云落一吓,清醒时耳畔还回响着常青急切的话语:“再等等我。”
自己怎么做个和常青的春梦?怕不是因为白天一直在想麝香的事情整的?
看着凌晨外面天色,云落在床上翻身准备再进入梦乡。可回想起那诡异的梦境,莫名感到一阵阴森的恶寒。
好像腊月天一样,手脚也跟着发凉。云落牙打颤,坠入冰窖般刺骨寒意。
无奈,她在床上打坐运功,试图驱走恶寒。
可耳边又回响起常青的话语,时而愤怒时而恳求。
“为什么要背叛我?”
“再等等我!”
“落儿……”
云落多少有些害怕,又担忧常青此刻的状况。
她整个人冷得缩进被子里,捂住耳朵,想着明日看能不能和尉连迟商量去找常青。
就这样来回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也无法进入睡。
云落苦着脸,裹着被子打开房门,小声询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门口值守的侍卫见云落一脸黑眼圈,一吓:“三更天了……”
“你们家大人睡了吗?”云落说着,看向走廊尽头那间,那边门口值守的侍卫也看过来。
两处侍卫打着手势交流,会意后,答复:“大人这个时间刚睡下。”
“嗷嗷。”云落裹着被子,佩服侍卫们的手势语交流,连连竖起大拇指。
现在夜深人静的,尉连迟睡下了应该蛮正常的吧?
想着,云落裹着被子拎着枕头走到尉连迟房门口。
见此,门口侍卫不解,轻声提醒:“大人刚睡下了。”
“交流案情。”云落顶着两眼黑眼圈,怨气冲天。
侍卫见状,不再阻拦。
进入房中的云落刚关上门,扭头见尉连迟一身睡袍在床上坐着。
她一吓。
“这么晚你来做甚?”尉连迟嗤笑,看着云落又是裹着被子、又是拎着枕头的。
不是躲了自己一天吗?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睡不着,好冷。”云落拎着枕头,准备找个好地打地铺。
“冷?”尉连迟疑惑,下床牵起她的手,剑眉微蹙。
确实冰凉,明明现在都入春了……
“喝些热茶。”说着,他倒了杯茶递给云落。
云落接过热茶,抿了一口,便捂在手里暖和暖和。眼睛四处打量着,要不干脆在躺椅上过一晚。
尉连迟轻叹一声:“冷睡床上。”想着今晚她能过来,总不能是图他的房间吧?
云落就等这句话,赶紧拎着枕头跳到床上,铺两床被子,完全不顾尉连迟死活。
“云大人~请问我睡哪?”尉连迟看着云落把床布置成自己的小窝,差点气笑出声。
“出于您的手臂伤情没有恢复,可以睡在我的房间。”云落指了指外面,理直气壮地窝在温暖的被窝。
没想到云落是真图他的房间,尉连迟直接气笑了:“给我出去!”
说着,到床边要拉她。
云落死抓着床头不肯放:“尉大人,大晚上的动静不要那么大嘛,容易让人误会!”
原本以为尉连迟会妥协,可他却从容一笑,直接上床掀开被子进来。
“那就一起睡。”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这样再好不过。
云落吃瘪,静静背过身挪到里侧睡。
尉连迟便从她身后抱过来,捂着她的手脚。
云落动都不敢动,心跳加速。
没一会儿,感觉手脚都温热了,原来从后面被抱如此舒服。
渐渐的,云落进入梦乡……
隔日早,云落起床时不见尉连迟,而云焕在房门口等候。
“昨晚交流案情,太晚了睡着了。”云落打开房门解释着。
“哎呀小祖宗,快些洗漱用早餐,尉大人的马车要出发了。”云焕催促,顾不上三七二十一。
要不是尉大人不让他直接进去房间,早都把云落拉醒了。
早知把寒蝉带过来了!
“噢好的!”云落赶紧收拾自己。
云焕在一旁又是递这个又是给那个,忙得焦头烂额的。
一切收拾好,尉连迟早在马车里等候,撇眼见云落叼着包子、挎着长剑急匆匆上来。
他轻叹一声,下令道:“出发。”
……
看着云落一脸没睡醒,抱着宝剑闭目补觉中。尉连迟轻轻触碰她的手:
“可还冷了?”
想起昨晚,云落不自觉往他怀里钻,结果流口水弄得他衣襟前都湿了。
“不冷了。”云落眼睛都睁不开。
此行先前往云政云坛。
云坛是存档案件卷宗的库房重地,到时再与郑都事他们汇合。
到达云坛后,云落把长剑别在腰间,随尉连迟下马车。
外面蓝天白天,望着云坛里面柿子树探出了翠绿的新枝芽,树影映照在外围朱砂红的环墙上,随着微风晃动,像在播放春日的纪录片。
视线却被树下站着得一名白裙少女所吸引。
她那仙羽的白衫裙摆随风飘逸,外面罩着一件珍珠外衫。
她微微一动,闪闪发光。
而那头顶上的发冠白羽飘飘,镶嵌的七彩宝石与发簪垂落的圆润珍珠,在阳光焕发溢彩。
珏山抱着卷宗望着柿子树出神,意识到一侧郑都事在唤她,便回过神。
她温柔挽着鬓角如墨的发,缓缓向尉连迟走来。
回眸看向尉连迟这一刻,她等了十年。
云落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像仙子从画中走出来那般,愣住了。
郑都事先上前打招呼:
“尉仕君,这位就是政里从二局调配协助我们的珏山姑娘。”
“尉大人。”珏山抱着卷宗打招呼,温柔笑意的眉眼对上他后,闪闪发亮。
这一刻,多么来之不易。满是故事的眼睛里,被他一人填满。
尉连迟点头,柔和一笑。
其实他很清楚,这次并不是二人的初次相遇。
早在十年前,自己在风岭城任职当差时,就是在风政刑部八局。
那时的珏山才十五岁,无牵无挂、走投无路,只好用假名“玉山”女扮男装投靠八局。
尉连迟与她共事相处了两年,知道她为人干练,天马行空,善于思虑,文笔极好。
却不知她何时对自己生情,偷偷写了无数封书信与画稿,甚至模仿起字迹。
其实那么多信她从来没有给自己看过,只是写了就藏起来,乐此不疲。
那一年却有人翻出她的信件与画,而有些关于两人的亲密画稿却暴露无遗。
但这些只是珏山天马行空所做、实际并非发生过。
人都对情爱有憧憬,更何况是十五岁的她。
却使尉连迟在当年陷入舆论的风口浪尖,这就是为什么有人传尉连迟有断袖之癖。
后来珏山出于羞愧、愧疚自己离开了风政,从此销声匿迹。
没想到十年后,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云政再次相遇。
再次见到她,不再是从前幼稚滑头的少年,改头换面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
尉连迟释怀一笑。
一旁的云落,注意到尉连迟柔和的目光落在珏山身上,有些说不出的奇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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