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局白溪石当鬼,作为曾被官方知名拟人解说小鹤江评价为“在不同的局势打出相同的保平”之选手,他的角色池不说是一眼望到底,也算得上是一只手数得完罢。
但这不代表他实力单薄,主要有些监管本身强度不够,虽说宿伞和女巫都算白哥的头牌宠妃,但这俩在当前版本上个bo3都吃力,范无刀和谢必弹更是要靠对面给机会才能从求生手中保留下监管的最后一丝人格。
——这只是针对联赛而言,排位里白溪石那可是控得风生水起,最后一台机能让求生开一万年的那种。
更别提眼下摆在他面前的四个残废了。
就像虚伪掏女巫,老总掏孽蜥一样,大伙一开始就做好了打他宿伞的准备,连阵容都选的是诸如小说家,勘探员这种乱溜走地单刀屠的OB角色。
考虑到整体较脆缺回血位,总总提议选一个奶妈,要知道控场屠的胜负往往就在那一瞬间,传送落地秒人或者两个大残被逮住,那这局就光速完蛋了,在焦灼局面下快速保满队友血量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
本来是想着选调酒师的,可琅琅认为两刀频率对于一个带闪现和张狂的宿伞可能不太够,于是就换了心理学家,又肉又能吹血,顺带还能附赠个有奔赴技能的病患,这样救人位也就无痛解决。
思路没多大问题,但选角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总总超快手速把你游男主拿下,琅琅玩不来钩子加上对溜鬼技术不太自信也不敢选白板,勘探员理所应当让给他,剩下的就只有大家喜闻乐见的两个小情侣了。
江柏是让游言先选的,但这贱狗磨叽得要死,商量了两三次犹犹豫豫的就是选不出来,总总最受不了啰哩巴嗦不痛快的货色,一点不憋着自己转头怒喷:“草泥马的虚伪选!爱玩哪个选哪个,让那个b人自个玩他最爱的粑粑去,惯的他一天天。”
总总原先是怎么看虚伪怎么不顺眼,但和游言接触两三局后莫名改观为这家伙横竖都是他的菜,全然一个软汤圆三好学生的标杆,自己之前为什么对他敌意那么大呢,搞不懂。
既然如此,那就先喷两句前狼假寐再说吧。
谁知游言选角唯唯诺诺的,检测到脏话光速重拳出击,一转头口齿清晰地怼回去说:“对对对我玩的都是屎,哪个求生我没玩过,你玩我玩过的屎不膈应吗,有种让出来给我啊,我看你抢到手的时候好像还很开心呢。”
总总:“你他妈说什么?”
游言:“嗐你看他真是年纪大了,连他爹说什么都听不见,打不了就退役吧在这逼逼赖赖搞毛线。”
总总:“我靠游言,老子真是——”
维持秩序的裁判白哥不在了没人喷得过他俩,琅琅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哎,别吵。”
总总被琅琅劝住才没当场订机票冲去ETC俱乐部杀人,他已经顾不得自己和虚伪还是死对头的设定,反手搬出游言的主人怒道:“伪酱你自己说。”
使命不知何时已经开溜刷小视频去了,如果他在场肯定会笑得喘不上气然后告诉他们:有没有可能这个不会玩可以换一个呢?
非要纠结在这一两个角色上面干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毕竟聚集在这的都是监管玩家,会玩的就那几个大烫门,修机谁不会,一到了要运用道具那就是各自展示厨师资格证的招笑环节了。
江柏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又无奈地问了一遍:“言哥你玩哪个,不然我就随便选了。”
游言看见他笑就不受控制的心慌慌,但他也不是想为难队友啥的,心理白板谁选谁秒倒好吧,尽管他不承认自己菜可这个着实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溜不动追击屠孽蜥还情有可原,溜不动没开阶苏三那真的可以去死了。
但说让他玩病患……呵呵,被他们发现定点钩位都没背更加死无葬身之地。
现在知道末鱼不想带某人上分的原因了。
赢了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输了死活不认,嘴不硬就往死里撑,任意挑一个出来都是能让随便一个指挥位手枪上膛的大忌。
江柏:“那我打救人?”
游言等着他来哄自己找台阶下呢,心虚却硬憋着气没吭声。
江柏权当他默认了,侧眸道:“你玩心理OK吗?”
“我不喜欢问题。”游言这次冷哼得很快,但声音比起和总总对喷时不知为何没底气了很多。
江柏:“?”
总总:“??”
“那你选心理。”
游言:“我也不喜欢命令。”
琅琅:“???”
【他喜欢主人的大棒。】
【白哥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骂你说不了两句话就超雄。】
【老天奶能不能来个人管管他?】
【白溪石你一定要超市前狼假寐啊。】
【跟奔部诗人。】
【这下不得不让主播尝尝老夫咪咪炮的威力了。】
【对付你还用不着蟑螂屎的第二锅汤。】
江柏轻微扬眉,感觉这场景是不是有点眼熟。
他现在好像有一点摸到游言发癫的规律顺序了,于是调好技能正在看聊天框且有点无聊,幽怨他们也太安静了的白溪石看见赛前频道突然冒出一句。
【别回头我是红蝶[病患]:求你了言哥,能玩一下心理学家吗?】
白溪石:“????”
这帮贱种背着自己在开什么银帕?
他还没惊讶完,就见最后十秒内,桌上求生中唯一一个幸运儿一秒换成了另一个黑纱玫瑰的大美女。
【TQ丶前狼假寐[心理学家]:没办法,那我就玩一下保护你吧。】
【TQ丶前狼假寐[心理学家]:乖狗勾。】
白溪石:“……”
他就知道。
江柏忍俊不禁地笑了下,然后敲出来言简意赅的一个字。
【别回头我是红蝶[病患]:汪。】
爽,太爽。
游言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特么的,就该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狗。
弹幕叹息【哎,情.趣】的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麦里保守估计至少沉默了一分多钟。
一分钟之后,响起的是总总略带窒息的欲呕又止的气音。
总总:“……呃。”
琅琅:“怎么了老总?”
“我错了,”总总痛哭流涕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在夫妻店里打工了。”
听了这个的得罪那个。
事实证明游言对自己的评估还是很有水平的。
他开局一上来就在永眠镇独栋被首追,然后不负众望的三十秒内吃了两刀。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菜,白溪石打了一波出其不意,选的不是宿伞而是蜡像师。
这个地图开阔适合蜡像人上蜡,心理学家没带双弹高蜡吃两刀是很正常的,他们好歹算防住了些许,如果是调酒这把又得变成奔四卖赢局去了。
心理就不一样了。
心理可以靠病患奔赴强行拖够六十秒的牵制及格时间。
所以才出现了沈哲无意间看见差点被吓毁了的那一幕。
琅琅尝试来保过游言两次,白溪石火蜡一开有溅射范围直接老实了。
他愤怒点满,外加蜡像人自身特性减少被控时间导致OB压根没什么用,只能眼睁睁看他在开门战前挂飞一人,然后把伪酱牵起来丢在角落里淫.乱地进行喷.射。
又是一个懂得都懂的平局。
于是乎,带着“朕真是太仁慈了”之信念的白溪石一上麦就沾沾自喜地复盘:“怎么样我这手BP,喜欢玩飞轮海就带一个双弹是吧。”
琅琅:“永眠镇蜡像师确实好打,但白哥你咋不玩你最爱的黑白双煞啊,多难得的机会,宠幸一下老婆呗。”
总总:“呵呵,你说为什么,没看见对着伪酱撸了那么多回管吗,死变态。”
白溪石:“我这是表演给椅子上的心理看的,看清楚了没有狗哥,虚伪是这样打的,大火爆炒,我只教这一遍。”
游言:“喜欢玩当面NTR是吧。”
江柏:“是啊,差点被白哥炒死了。”
“天呐伪酱,”沈哲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在说什么,别跟这群b人学坏了好吧。”
江柏扒上他的手指,又无奈又想笑。
他又不是啥小孩子,只是冲浪有点跟不上5G有些流行用词不太懂,大家都成年人了,这有什么忌口的。
但还没等纠结完,白溪石已经在催下一个人上擂台了。
“快快快下一把,咱们动作快点,伪酱感冒了早点休息呢。”
他刚才在吵闹的麦里听见了琅琅随口一问的这句话,便始终记得江柏貌似不太舒服这个点。
江柏没说什么,只是微微抖了下眼睫,感到虽在发烧但骨头缝里却透出丝丝凉意的心口稍微被暖流冲热了些。
然后他就听见琅琅说:“嗯…我就不打了,让狗哥来吧。”
“嗯?”总总疑惑,“为啥呀,你不打不少一个人计分吗,对你多不公平。”
琅琅只是笑了笑,腼腆地摇摇头说:“我不太敢,还是算了吧。”
他这么一说,在座的各位才后知后觉地想起。
琅琅是这堆人里唯一一个替补屠来着。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了一秒钟。
而这一秒钟的沉默,对琅琅而言是很艰难的。
白溪石仍是想劝,想说没事,不就随便打一把吗,但他蓦然惊觉,自己来说似乎会让事态更加激化。
替补屠在队里几乎没训练资源是真的,提升全靠个人自觉,连被称为军事化管理的AH都闹出过教练分出些精力练替补,立刻激起主屠不满大闹一场了的事故,差点没一拍两散了。
琅琅先前和被视为战队短板的贺颜单练都很难速杀,主要是担心为数不多的自信在这次直播内被彻底打垮,如果是五个人私底下玩那他就上了。
但现在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的观看下。
他不能容忍自己出一丝错误,但残忍的是。
他极大可能会出错,而且还不一定小。
麦里短暂的沉寂后,一个声音打破僵局。
“他不想打就算了,”游言说,“我来。”
就像以前无数次在比赛台下拥抱的那样。
又是关键时刻让他帮自己顶上。
明明自己应该是帮他分担的那个才对。
琅琅不知道自己该松气还是叹气,只是笑了一下说:“谢谢狗哥。”
其实游言很想对他说几句什么,可又搞不懂该说些什么好。
鼓励?逼迫?恐吓?感觉都会适得其反。
听到他甚至谢谢自己时心情更加复杂,游言张了张口,只说:“没事。”
然后他一转头又恢复了以往贱贱的模样,活动手腕阴测测笑道:“准备好接受爸爸的大制裁了没?”
总总不屑一哼:“就你,被我们打得叫爸爸还差不多。”
“喜欢赛前放狠话是吧,”白溪石也快速活络起气氛来,“等会可别哭啊。”
江柏听得出他们是在保护琅琅的自尊心,想靠插科打诨把这段不愉快的插曲带过去,琅琅也看出来了,他想笑,又笑不出来。
由于江柏平时都挺寡言少语的,除了有用的话外基本不说,所以他不跟着炒气氛白溪石和总总也没往心里去,直到游言冲他们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下麦,琅琅深吸一口气打算接几句话时,淡淡的一句哑声才从耳边传来。
“你该上的。”
琅琅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伪酱在说话。
不如说他会愣住,是因为完全没想到江柏能说出这种话。
不是因为他受伤了,而是感觉江柏压根…就是很会哄人的那种类型?
有一种,这还是他吗,的感觉。
不止是他,总总和白溪石全傻眼了。
刚暖和起来的空气一下子降到零度以下,连沈哲都有点提心吊胆地,把虚按住他脸的手自觉放了下来。
江柏也觉得此时此刻,或许装糊涂把事情糊弄过去会更好,大家开心,观众也高兴,氛围不会死掉,自己也不会有被人讨厌的概率。
但他觉得琅琅哥很好,至少对他挺好的,现在这么自欺欺人被呵护着,没人说出来他的问题,那就是害了他。
“你是想一直这么下去吗,”他问,见大家都不语,又换了个说法,“还是说,你想当一辈子的替补?”
是个人都不想吧。
但自己不打主屠,是因为不想打吗?
要不是安华当时可怜他,琅琅早就退役了。
可江柏其实是想说,这不是技术的问题,是心态的问题。
左尹最开始带他那会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玩屠要自信,不自信你玩什么屠。
甭管真实情况是什么样,你觉得那里有人,那你就别走。
你觉得你能赢,那就别考虑如果会输。
如果他连这个想法都没有,甚至于上台的勇气都不够,在联赛里待再久,也就是雏鸟而已。
但这话在没怎么有过实际战绩的琅琅听来,一个第一赛季就上首发还拿下冠军的天才高高在上的对自己说这话,属实是有些何不食肉糜了。
所以在这一刻,难堪到极致的心中甚至滋生出了些许的仇恨与不甘,却猝不及防的在下一秒,被琅琅自身更为理性的念头盖过,转变为了些许的叹息与无力。
“你说得对伪酱,我会想办法改的。”
“对不起,就当我发神经。”
这两句话几乎同时出口,又让心脏坐过山车的众人齐刷刷愣了一下。
江柏看他那么久没说话,更觉得自己坏气氛,不管出发点是好是坏,得罪了人家就是错,可是话刚出口就听到了琅琅的发言,禁不住微怔了下。
这下琅琅也体验到狗哥的痛楚了,这孩子说话很直,太直了显得像挑衅,但他他妈的,说的还真就是真心话。
琅琅一瞬间反应过来伪酱的原本用意,脸上无可奈何地憋不住笑:“…嗯没事,你也是为我好,我知道的。”
他好像确实需要个捅心窝子的把这颗泡在浓浓安慰里的心狠狠刺痛一下才行。
江柏眸光微动,终究是有点过意不去,看向他说:“琅琅哥,要不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琅琅:“不用,你让我多rua几下就行。”
江柏:“……”
呃,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后悔了。
见琅琅松了这个口,总总才一下子爆发了,怒飙三升泪方敢喘气:“我靠,你们好几把吓人啊,能不能别突然搞这种东西,第五人格真是恐怖游戏吧。”
沈哲语重心长地拍拍江柏脑袋:“伪酱,还好你琅琅哥是个好人,不然你就被记恨了。”
琅琅无语道:“喂,我在你们心里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江柏笑了笑:“谁说的,当然不是。”
要琅琅真是那种人,他也不会说这话,且看他自生自灭就是了。
好好好,一个两个喜欢玩尬的是吧,你猜我们五个人当中现在谁最尴尬?
话虽如此,经过这一次惊吓,白溪石如今也感觉琅琅可能得要换别的训练方式了,但他不便说话,闭着嘴给他们四点了个大拇指。
整个过程只有游言没参与进来懵然不知,可是他看得懂弹幕,当直播间风气改变,七零八落地开始复读起同一句话时,那就是有什么重大事件在外面发生了。
游言蹙起眉,抽了抽嘴角。
“…琅琅哪有主播小心眼是什么意思?”
弹幕清一色的装傻说不知道,游言本能感到江柏那边出了啥事,不过看他们还能调侃,估计就是往常一样的抽象言论罢了,不严重,也就没想太多,看时间快到了,翻开监管者书页。
锁定了一个料他们想破脑袋都防不到的屠。
这一把是唐人街,监管选在了地图中心开启自助餐。
四位求生惯例的开局报点。
【别回头我是红蝶[囚徒]:地下室在这里!】
【琅琅乾坤圈[佣兵]:这台密码机无法破译!】
【老总的大薪水[前锋]:监管者接近,注意隐蔽!】
【蘸豆爽[牛仔]:快走!】
“琅琅哥你走吧,那台机我等会连电修。”
江柏话音刚落,右上角总总的头像立时出现一个交飞轮的提示,同时还听见他大叫一声炸了个机米花。
总总:“我草,传我这来了!”
白溪石:“发没发快走,嗯?老子给没给你发快走?”
总总:“你又不说是什么屠我怎么知道快走什么意思。”
琅琅:“怎么了,是宿伞——”
咯噔,咯噔。
话音戛然而止,随之回响在庄园里的脚步声已经解答了他的疑惑。
沉重皮鞋踩在地上的动静就像夫人的高跟一样具有强烈的辨识度,这个声音一旦出现,普天之下玩D5的没有不认识的,就连现在被沈哲抱在怀里狂rua,迷糊得有些晕晕的江柏都有一丝想抽嘴角的冲动。
“…噩梦?”
江柏想过他玩守夜人都没想过玩乌鸡哥。
如果要说联赛里百分之一百不败战绩的保持者,那毋庸置疑铁是噩梦,不仅前无古人而且后无来者,IVL就算再办一百年,噩梦仍然会是不败传说的保持者。
就连歌剧演员和时空之影都被四跑过,噩梦却不会。
因为他根本就没法上比赛。
这个角色弱得令人发指,却和传奇雾都杀人魔一样是低阶人类杀手,高阶人类玩具,零阶日墙一下,二阶日墙两下,三阶左上右下的谚语创造者,与其怀疑他是否太张狂了认为打这个都能乱杀自己,倒不如说……
…言哥真的会玩吗?
江柏在心里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是他看不起游言,这个角色真没什么操作空间,除非绝活玩家,否则零阶拿刀都很困难,而且他又不经常玩,哪有熟练度。
说实在,目前为止是真看不到一丁点强度。
伪酱作为一个慕强批强度党当然百思不得其解了,同样身为变态抽象人的总总却一眼看穿对方的真实目的,呵呵道:“那个byd,他冲老子竖中指呢。”
江柏:“……”
嗯…?原来是为了这个?
白溪石:“草泥马的这能忍,溜爆他!”
“废话,一溜就五好吧,吃出第二刀我管你们叫爷爷。”
总总这把玩的前锋是拉点角色,最是克制走地流监管,虽说噩梦拥有传送的技能,但仅限于乌鸦盘旋的地方,而且乌鸦只能飞密码机和求生者还有不短的CD,他直接开球往大空地跑都是嘎嘎溜,感觉已经随随便便四人开门战了。
尽管曙光希望很大,但白溪石已经经历过浪死的痛苦,这把一定要谨慎小心再隆重,听着麦里总总的心跳声稳声道:“大房地下室伪酱在修别带过去,距离近了你就拉球跑,他移形只能拿你一刀,带张狂就没有底牌了。”
总不可能一刀不带吧。
联赛初期多的是志得意满的主屠们喜欢操作,散点八卦阵都有就是不爱带挽留,被联赛人队开门战骑在头上拉屎送客四出后个个都乖乖的带上了尊严斩——能稳定留一个用来保护自己仅剩的尊严的天赋。
游言也是经历过的人,白溪石不信他不带。
而且还是在这么个弱势监管的手下。
耳麦里很快传来夹着几分讽笑的音色:“他移形早交过了,你们放心修好吧,这把纯奖励局。”
大地图带移形防止拉点,但没有闪现就不好终结,总总和游言在两窗一板那绕了少说有十圈,日那么多次没一次直捣黄龙的。
有囚徒在外面修机速度快得要命,总总球还剩三分之一就亮了三台,剩下有一台还是百分之二十传输电量的遗产。
听见接连三声悦耳的电机接通声音,总总忍不住开始咬唇上嘴脸了起来:“嗯哼~怎么样,日得到吗,喜欢不带闪现是吧,爸爸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欲.仙.欲.死~”
他淫.荡的春.叫整得江柏和琅琅都有点沉默,沈哲恨不得把伪酱耳朵给堵住,只有早在游言那附魔成功的白溪石免疫一切魔法伤害,铁青着脸说:“好好溜你的鬼,别发骚。”
总总:“我这不是在好好溜吗,你们又不开腔我只能…我草!”
他见距离近了想拉球逃跑,却偏偏没把控好前锋的死人前摇,金色尾翼刚出来一点就被抽翻在地。
伴随着当当两声响彻庄园。
其余三个队友想不知道他被噩梦两刀拿死都不行。
“老总你的球呢怎么不拉?”
救人位琅琅第一时间过去卡耳鸣,看着第五人格特有的皮影戏噩梦在椅子周围转悠忍不住问了句。
总总:“……别管,我下把有两颗。”
白溪石:“没听见声吗,他拉了呀,怎么没拉,只不过拉的不是球罢了。”
总总:“……”
拉的是屎对吧。
江柏连了最后一台机,白溪石那台在囚徒的传电下很快亮了,他自己手上这台就差百分之二十,琅琅是打算压满只救一波,但江柏感觉以防万一,干脆就不要制造上挂飞,瞥眸开口:“琅琅哥要不你…唔…”
一开口,嗓子哑得居然没第一时间说出声了,江柏眉头一蹙,气抖地咳了两声才接上节奏,缓着气息喑哑道:“要不你现在救一波,总总有球,下椅不会……”
他说着说着,声音又渐渐的小下去了。
“好好好你别说话了,我懂你意思,我现在去救。”琅琅说。
“喝口水,流言死了吗给他喂啊。”白溪石说。
沈哲怒了:“妈的要不是你们玩这么晚,还有脸说……”
他话没说完,被剧烈喘了两口气的江柏拉住了。
一两点真不算晚,只是没想到今天突发恶疾,而且是自己要跟他们玩的,很快就打完了没必要。
江柏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是他发现自己出不了声,只能抬起眸冲沈哲安抚地笑了下,沈哲没法,摸摸他头转身接水去了。
另一边,总总问:“带搏命了吗,不会是逃兵吧?”
琅琅:“……你见我哪一把没带的?”
反正都是为他们兜底,玩不玩救人位根本没区别好吗。
“来快点行吗,我要受不了了。”总总的声音带了几分咬牙切齿。
琅琅不解,到了椅子附近才发现,噩梦那不间断的抽搐在远方看像是掉帧了,走近就见高大的乌鸦人杵在正惊慌挣扎的前锋面前,不停地抬起中指。
琅琅:“……”
这喷不了总总这是真戒过那啥。
游言也发现了摸到身边的佣兵。
由于是单刀屠,打佣兵震慑他照样能救,只是开门战保不保满血的区别,游言觉得无所谓,反正切传送都是留两个,这个满血抓不了就去换人追,所以他直接打了。
打一刀救下来,沈哲帮江柏报点说:“人皇机差百分之十五,我给你们倒数,两边门压上,等佣兵小搏命过去就开。”
白溪石的惊音却在此时骤然响起:“等等,他传鸟了!”
“来守机了,白哥马上贴过来可能切失常,他敢踹就强亮,总总找琅琅补状态…等等先别去,”沈哲落在屏幕上的目光顿了一瞬,突然喝道,“他不是管机子在钓鱼,鸟传回去了,伪酱帮忙挡一下!”
两三只漆黑的乌鸦从噩梦手中放出,笔直地飞往游言记忆里琅琅消失的方向,他这一走琅琅和总总肯定会聚头,搏命期间不打也没关系,出去晃了会儿果然骗到了求生,一个传送过去还不落地乱杀。
上挂飞便稳稳握在手里了。
他本来是这么想的。
直到电光火石一刹那,传出去的乌鸦被骤然窜出的囚徒吸走——
没能落到目标前锋身上!
沈哲:“好断,他传送没了。”
这一瞬间,游言眼前闪过很多走马灯。
追下椅的二挂时被冲上来的求生断了影跃无奈打他一刀。
丢出去赶路的蝴蝶遭路过的佣兵美美吸走怒而换杀极限没保住平。
翻窗动作刚进行到一半时被一个火球打断漫长而火大地再翻一遍。
……以及,飞轮顶掉他闪现一刀斩加九十九水汽出圈走了地窖的超绝飞行哥。
被各大人皇猛虐的记忆刹那间浮上心头,以至于瞬间红温的游言在沸腾成开水的一片空白中仍能精准地在心里认定——
他们,绝,对,有,外,援!!!
这种致命一笔导致全盘崩掉的感觉太熟悉了,心酸到简直想哭,不如说没一个联赛屠遇上能不哭的!
游言一个勃然大怒,顷刻间上涌的怒火宣泄而出——
“草泥马虚伪!敢吃我的鸟?!”
他吼完之后,在弹幕满屏的【???】和【吃什么?】的问题里冷却下来,然后平静地说了句:“那你去死吧。”
一刀落下。
满血囚徒没有死,反倒是把庄园的上空打出了尖锐的警报声。
大门高亮,已通电。
“他擦刀我就直接开了,”有了前车之鉴,白溪石这次压得很小心,忐忑不安地说,“……没什么问题吧?”
沈哲肯定了他的作为:“没问题,伪酱把狗哥往深处带,你们二人幸终,这把不出意外是三跑。”
总总没忍住问道:“哪怕他切传送?”
沈哲:“哪怕他切传送。”
这监管还是太弱了,场上没一个是上挂飞,四人手里有自起,佣兵满血能卡人还有护腕,求生者的道具几乎没有消耗,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是多跑,用脚打随便赢。
或许是人皇笃定的口吻给予了白溪石勇气,他又转头道:“流言,四跑有没有可能?”
沈哲愣了一下,眉目间浮现出了然的神情。
“你别说,真有点苗头。”
只不过风险不小,三个有道具的他不担心,但囚徒除了一个灭霸手套和飞轮无敌外就没别的了,走地窖有可能,冲门的话……
沈哲紧盯着黑暗中的电脑屏幕,一个大胆的想法渐渐在他思路里成形。
“你们想争四出吗?”
总总毫不犹豫:“必须的!”
沈哲:“那就照我说的去做。”
一顿紧锣密鼓的擦刀之后,囚徒头也不回地冲上了大房二楼。
从上面绕一圈下来两个门估计都开了,到时别说保平,留一个都困难,游言很清楚噩梦这个角色的强度,果断切了传送打算控场。
这个时间点有人压门肯定是开了,他没带封门时间很紧促,这地图两个门是直线的传鸟很好控,于是中场的噩梦往大门走了几步,欲要看看门是否开启。
游言看见总总站在门边背对着自己,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感觉是狐疑:居然还没开,难道是没压门?
他本能警觉到一抹不对劲的气味,并且有个隐隐浮现的念头想提醒什么,可惜这个灵光乍现一闪而过,游言没抓住,又朝大门那边挪动了距离。
这一挪不得了,让他看见了前锋站在门前的待机动作。
也就是说,他没有在开门。
只是单纯站在那!
门压好了。
点一下就能开。
骗自己过来看是在争取时间。
什么时间。
自然是聚头的时间。
游言想到这一点,然后他立刻意识到——
妈的,那个在背后指挥的人皇还没走。
光凭打屠的脑子绝对想不出这么脏的套路。
不过游言在一秒内峰回路转。
他们还要装样子就说明另一边门没开好。
或者有人在去往门的路上。
只听场上唰的一声,听到传送的总总猛然回头:“他传小门去了!”
“比我想的要早,”沈哲一手搭在江柏身侧的桌上俯身看对局,听到叫喊啧了声,“狗哥嗅觉还是敏锐,伪酱到哪了?”
白溪石的报点十分里有八分的紧张:“门口,我看见他了,但是屠夫也传过来了。”
沈哲:“你在哪儿?”
白溪石:“我在门里,他想赶我走。”
沈哲:“举鞭子瞄准不放,他不敢离你太近的。”
逼太近牛仔就可能把囚徒钩过来,反跳回去也有无敌帧,总之要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挡住,把囚徒拦在门外才行。
游言也确实这么做了,捏着飞渡技能来回拉扯,横在两人中间逼江柏的走位。
只要平地拿刀,留一个不是问题。
是的。
游言现在只考虑留一个了。
没有沈哲在他保平轻轻松松,现在属于是也吃到别人请外援的苦了。
但总总一个都不想让他留,一刻不停地飞速询问道:“琅琅,琅琅呢,能不能帮伪酱挡一刀?”
琅琅:“我在路上,马上到了!”
耳麦中急促的报点声锣鼓般密集,可江柏实际听到的交谈却是越来越遥远,水漫过耳鼻一样朦胧得听不太清。
他现在头晕乎乎的,麻木的手仿佛失去了控制,有点不听使唤,几番走位下来,混沌的意识有一瞬被鲜红的光芒唤醒。
最开始的预想就是大家都平局,他开了个头,总总和白哥也心有灵犀的照做了。
江柏无声地张了张口,想说实在走不了留他一个也行,谁知噩梦一刀落下来那一刻,身边一缕暗红色擦肩而过——
监管一刀打在了佣兵身上!
“我护腕挡刀!”琅琅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总总猛猛爆夸:“帅!伪酱能走吗?”
没有人回应他。
或者说他问的那个人没声音了。
反倒是白溪石瞄准了半天,脱手放鞭,从噩梦宽大的模型空隙里把人抱了过来,激动道:“走了走了,四出!”
总总:“哥几个牛逼炸了!”
他接连鼓掌,在宛如欢乐地拍起肚皮的响亮声里进入了结算画面——
求生者大获全胜。
沈哲在江柏倒在他身上前关掉了摄像头,他右手手臂虚揽着人,让对方的额头能在自己颈窝里靠得舒服一点,看着满屏的【???怎么回事】和【是我卡了吗】的弹幕,一刻没停歇地关掉了直播。
于是,等游言满腹怨气上麦的时候,亮着的就只剩他一个直播间了。
一上来就感到其余人都在憋笑。
游言的右眼皮抽了抽,一字一句咬着牙缝说:“谁教的他去吃我鸟?”
总总一个没忍住喷出一半,然后光速正经,顶着张严肃的脸点了点头。
“呃狗哥,”沈哲眨眨眼举手,笑着说,“是我逼他去的,你要骂就骂我好了。”
尽管现在还没算分,但最后一名是谁已经不用说了。
游言当然要骂。
但是他听了这话,转过头看向他,音量拔高:“你逼的?”
白溪石捂着嘴垂眼,怕一看他就会笑喷:“嗯,呃…其实我也逼了。”
游言再次看向他:“你他妈逼的?”
琅琅:“嗯,其实——”
游言:“你,妈,逼,的??”
这下没人说话了,从隐隐听得见的气音里能知道一个两个全都在拼命地憋笑。
半晌,找不到罪魁祸首的游言只能把所有锅扣在了这个小团体头上,神情从凶转屈,欲哭无泪地大喊道:“炒你马……”
所有人齐齐一噤声。
游言的哭腔一转凄惨:“你马有点粘锅——”
此言一出,五个人彻底蚌埠住了,齐刷刷喷了出来。
那天晚上,游言都不记得他们笑了多久,只知道总总笑到最后肚子疼爬去喝水,白溪石和琅琅累了跟着下播,游言和沈哲说了晚安,之后一个人在清理直播间关电脑的时候才深深吐出一口气——被他们嘲笑得脸都快丢干净了。
也就是总总和白溪石这俩死人妖,天天爱看别人出糗。
江柏就不会笑他好吧。
想到这,游言才迟钝地一愣。
察觉到好像一直没听见江柏的声。
等他想起来,沈哲已经把歪头安静靠在自己侧颈的江柏一把抱起,扛回房间去了。
要不是他动作快,主播在直播间晕倒铁定算直播事故吧,不得把那些粉丝吓个半死。
摸了把他温温的额头,沈哲观察了会儿,见一脸晕红的江柏只是安静地把侧脸埋在枕头里,除了轻微蹙眉,细密的眼睫有些颤动之外,没表现出什么疼痛的征兆后,便在心里得出“这是正常现象”的结论,手指沾点水,小心擦在他艳红的嘴唇上,这才轻手轻脚地下楼了。
安华一行四人天亮时才回到IL。
他们个个激动得要命,一点儿看不出是通宵了的状态,一进门就吵吵嚷嚷地脱外套打开空调,急匆匆往楼上冰箱跑。
还是洗了把冷水脸的安华提醒了声:“小点声啊,老白和琅琅睡着呢。”
“安华你吃雪糕吗,给你拿个。”
站在台阶上的年轻男生留着及腰的长发,长相是一种攻击性的英俊,他就是上次和贺颜说过一两句话的梓兴,正拎着俩布丁冲楼下队友仰了仰下巴。
“吃鸡毛,锯子都吃饱了。”安华说。
听了这话,梓兴不以为耻,反愈加兴奋,拆了雪糕三两步跳下来,把小布丁塞到正在沙发上划弄平板的雾风嘴里,含糊道:“录像带回来了吗?”
“教练说都在这,让我们剪出来好好复盘,”雾风是个众所周知的大冰山,冷着脸咬了口冰棍,嫌弃地瞟去一眼道,“什么味,怎么发酸了?”
“冰箱里还能发酸,你感冒了吃不出来味吧?”
铅灰不以为然,直到他打开冰箱,被里面滚出来的腐烂葡萄吓了一跳:“谁买的呀,买了不吃完留着喂耗子吗?”
“是啊,喂两只脚的。”
安华笑着调侃一句,走过来手一撑坐上沙发沿边,垂下眼去看:“怎么样雾风?”
“是手搓,教练把手部视频发过来了。”雾风把视频划过来,给两个围在一左一右的队友看了眼。
“我草,真是手搓吗,”梓兴直呼太变态了,“他那个拉锯我感觉都不是人,那得是人机吧,电脑都很难拉出来。”
别的游戏里说打得像人机不用想肯定是骂人,但第五里却得好好斟酌一下。
因为官方训练模式里的噩梦人机真不是一般的强,预判飞轮闪现震慑什么的都是基操,意识自然没法和屠皇比,单操作那是一杠一的顶。
尤其是针对小丑拉锯,身为IL人队首发的梓兴,这个评价从他嘴里说出来可谓顶尖的赞誉。
安华沉默着,但梓兴也能从他双眸里看到久违的亢奋。
于是他更加心潮澎湃,为了证明他说的是对的一样,手肘顶了顶队长道:“你当时在我旁边也看见了吧,起点站上楼梯那个拐弯,他拉两个一百八十度不撞的,我靠真牛逼吧,不带飞轮根本打不了,我们昨晚打了多少把,三十还是四十,我就没见过他断几个锯,队长你说这……”
安华:“我看见了。”
他转过眸来,沉声说:“教练也看见了。”
他俩当时都怀疑对面这个屠用的是电脑不是手机,电脑拉锯转视角会简单些,但难度系数同样很高。
后面打着打着,安华就不怀疑了,因为他的疑点变了个位置——
落到了对方是否是人的这个程度上。
别说不带飞轮了,带飞轮也很难打。
而且这只是一个小丑,还没算上其他角色。
安华当时瞬间就有签他的冲动,教练说先问他要手部操作和面部识别视频,确认是本人后再做打算。
现在其中一半已经到位了,另一半估计也不会遥远。
抖。
安华感到自己在发抖。
他听着梓兴滔滔不绝的话,听不见,盯着雾风的平板,眼睛也有点模糊了。
心跳响了半天,安华倏地拿起手机,找到备注的【简生鱼】ID,下意识就想打电话过去告诉余简生,他们终于熬出头,有机会夺冠了。
但拇指没按下去。
离屏幕一厘米时停住了。
安华蹙眉,不爽地啧了声。
妈的,打给他干什么,让ETC把这个人才抢了吗?
纠结间,雾风平板接收视频网速不够了,冲队长喊了声:“安华帮我一下。”
“好,”安华回过神,“这就来。”
他熟练地找到自己机位打开电脑。
身后梓兴和铅灰两个队友还在意犹未尽地激烈复盘。
“唐人街那把你还记得不,小丑优势图吧,但是咱联赛好久没上了我靠,有点不会打了,被那个屠在大房逮住当场秒了你知道吧,他那个锯我草……真他妈是神仙来了也是一锯一闪,这个节奏谁能打呀,我们都打不了别的俱乐部凭什么顶得住?别开玩笑了,好像说他今年才满十八,但是打排位已经四年了,那你算算年纪,是不是刚开服那会儿的老屠皇了,敢情那时候我们排位上都是在和初高中生博心眼子,你说吓不吓人吧……”
“我觉得还好,他好歹算打了四五年有经验了,真不如虚伪吓人吧,”
安华听着插了句嘴:“那娃子说是看比赛两年,入坑加上打职业才半年多,你妈逼的真不是人啊,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活。”
梓兴深深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却听一道暧昧的水声和性感的粗喘猛然震破耳膜。
“唔,啊!再快——”
耳朵是听到了,但实在过于震惊,以至于第一时间僵在了原地,还没等脑子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咔的一下。
电脑被安华拔掉了电源线。
梓兴:“……”
铅灰:“……”
等一下。
安华感到身后两道灼灼的审视目光落在自己背上。
烧得他脸皮都烫了起来。
这电脑他妈……
打开方式不太对吧????
被总总怂恿把自己中了颜色病毒的电脑和安华的电脑换一下的白溪石:嘻嘻
后来被绑在客厅看了二十四小时轮流播放的厚码片子的白溪石:不嘻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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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吃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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