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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恍若魔咒一般

“残路,你真的决定要走吗?”

与其说是逼问,实际上却更像是恳求的话语,把倚靠在窗帘阴影里,脸色本就阴郁的少年问得更加憔悴。

不如说自打收到那封匿名的,发到邮箱内的遗照鬼图之后,这一个月内他都没有精神过。

内疚和痛苦将他折磨得,活脱脱像个平白无故老了十几岁的苦命人。

在七七的印象里,他从来没这么佝偻过。

而这个苦命人在听到不问的追问后,内心无端感到一阵舒爽的畅通,仿佛先前那样艰难做下的决定在这一刻完全回报给了他,伴随而来的,还有控制不住的心酸与难堪。

残路头都没回,就着病殃殃,白惨惨的阳光从鼻尖里哼出一声。

“嗯。”

然后,屋里子的大家就都沉默了。

背靠在沙发上的队长摸鱼没有说话——他那个时候的ID还没和某十分大众的水生动物绑在一起,后来由于影响和寓意不好才换了一个同音不同意的——一贯的不置一词,一贯的不肯转身。

七七没由来的感到他在发火,是,老板撤资被直播平台趁火打劫没钱吃饭还差点被黑粉威胁捅死在家里,是,现在是各方面都困难,但摸鱼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临阵脱逃的人。

他宁可别人事先告诉他自己不行,他无条件安排八抬大轿风风光光送回去都没事,这辈子唯独无法苟同的,就是箭在弦上却踌躇不前,犹犹豫豫的懦夫。

火都还没交上呢,自己这边人先怂了。

可即使各怀心思,大家却都默契的没吭声,仍是打算尊重残路的选择。

不问也感觉没什么,这个状态残路还打个屁,走了个菜鸟顺带提升队伍的实力,喜欢吃的蟹黄也没人跟他抢了。

多好的事,一举两得。

不问真的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咽喉似乎被什么压着一样不舒服,难受,想象着自己猛的冲上去打人,但实际又什么都没做。

气氛过于奇怪,奇怪到没有一个人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过后,是他们的主屠发了话。

“你不走的话,咱们这一支队五个人如果被别的俱乐部看上,还能打包带走。”

在残路对面的寐狼依着墙,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但凡你走了,所有人都得散。”

残路惨然地笑了:“干嘛,道德绑架呀?”

他说的这些残路不是没有考虑过。

可现在的问题在于,就算别人想要,他也打不了了。

残路凝望直视自己的寐狼,像是要给他一个说法似的抬起手,瞄了眼自己的手心。

然后心疼般艰难呼了口气,合上眼,感受剧烈的心跳扑鼻而来。

“…我已经好久没有那种承受压力就能期待,激动的实感,除了恐惧什么都感受不到,从去年夏季赛到现在,持续快有一年多了……”

他说:“比赛一开始就忍不住发抖,不能像平常一样玩,我害怕这个游戏,听到音乐就会应激,本来去年就想退役的,大不了说拿个冠军再退场,能让自己的名声好看一点,可是现在呢?”

残路转过头,看向不问。

“你真的觉得我还能打出该有的水平?”

事实证明,在那样重要的场合下,他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抱着头发抖完全是被“大庭广众之下”这几个字的羞耻感强行抑制住的。

自己不适合这个地方了,新时代就该让给有勇有谋的年轻人。

不问没有回答。

但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于是残路又望向寐狼,发现他一脸凶狠,虽然没说话,却大有一副“你敢走我就把你弄死在这”的气势。

然而这小狼崽子龇牙咧嘴的样子吓得到别人,吓不到残路,如果说摸鱼教训他锤过这条狗的天灵盖,那他就是那个在旁边看热闹还拔下来一颗牙的帮凶。

七七看见残路走上去,摸了摸毛茸茸的狗头。

然后转身,在光影的晦明中走来,抬起手,轻轻上摸鱼的肩膀。

五指收拢,重重地捏了把。

这一下也许是把人家捏疼了,惹得气色本就堪忧的摸鱼脸更臭了。

猛的抬手挥开他,动作之间,哗啦啦散出一小片飞扬的A4纸大小的合同。

目视着上面标记着商务黑体的“选手合同”落在地上,摸鱼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他表情没变,冷冷说:“老子打七个单子给你买下来的,现在没用了。”

本来选手的合同是捏在俱乐部手里,类似于威力衰减的卖身契一样,只要有这东西,联赛中的所有行动都必须听从俱乐部安排。

如果合同转让,也就是俗称的转会,转会费就是该选手的身价,相当于把合同从一个老板处卖到另一个老板手上。

残路说他要走,摸鱼一直以为是吃瘪太久从而闹出来的赌气话,默默攒了这么久的钱帮他把合同买下来,甚至老板知道他的真实目的后还抬了足足三分之一的价,摸鱼一分钱都没还口。

只要拿下来这个书面文件,残路就和他们不一样,是自由人,自己拿着自己的合同,想打多久就打多久,不用再受制于人,不用再仰人鼻息,不用再察言观色。

也不用再离开了。

摸鱼是这么想的。

但是他想错了。

被他毫不留情地挥开,残路吃痛退了几步,眼神只在看见自己合同的那一瞬黯淡少许,一抬头脸上仍是报喜不报忧,笑着打趣道:“呦,快拿碗接着,你们队长要掉小珍珠了。”

他以为摸鱼发脾气来着,憋在心里这么久了,犯个贱让他消消火正好。

摸鱼冷冰冰盯着他,微仰着头,感觉自己有点上不来气。

下一秒,残路的笑意顷刻间转变成了惊恐。

他不顾摸鱼扇过来的手,倏地冲过去,手大力把住对方紧绷的下巴往下掰,同时回头高叫道:“狗子,狗子,打120,叫救护车!”

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喊了两声,大伙才从惊愕中反应过来。

混乱中七七的脚不知被谁踩了几下,但这种情况下根本无人在意,不问和七七手忙脚乱地把队长扶下来仰头,迫使他不要蜷在一起,放松躯干。

摸鱼的呼吸声很重很急,整个人全靠七七不问按着才没抖得那么厉害,残路把着他的下巴打开,一直在耳边压低声呢喃:“摸鱼看着我,看着我听我说,别喘那么快,放慢,放轻松……”

可是状态并没有丝毫的好转。

慌乱之中,按着他手臂的七七不敢用力,怕处在呼吸过度中的摸鱼一个应激,那口气卡在喉咙中上不来就完蛋了,可是对方的生理反应又相当可怖,不用劲压根控制不了。

还是不问焦急地说了句:“绳子…胶带也行,找点东西过来捆住!”

七七赶忙起身,下一秒。

一滴温热的,带着点粘稠的液体落到了他手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下雨似的,逐渐密集了起来。

七七脑子一麻,仿佛浑身血液逆流,头皮都要尖叫着炸开。

可能是一两秒,也可能是愣了很久,他不知道,等到他脑后那股悚然的凉意缓过去,七七才敢转头,把目光落在摸鱼身上。

他仰着头皱紧眉,脸颊血红地喘着气,从鼻尖流出来的热血正小股小股地喷涌着,顺着人中分流,滑向了四面八方。

七七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身体僵硬,视野移动不了,明明说是要去拿绳子,可脚上像是生了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他看见血积满了沙发,铺奶油蛋糕似的从边缘处滑落。

寐狼几步赶来,摸了把额头,神情凝重地说:“发烧了,估计是肺炎急性。”

他说完,毫无征兆地抓着残路头发甩出去,骂道:“你非要今天惹他吗?”

残路自知理亏,无言以对。

不问却说:“为什么要叫肺炎?”

残路:“什么为什么?”

不问:“肺上发炎就叫肺炎吧。”

寐狼:“是啊。”

不问转过头,疑惑地看向身边的七七。

“可是摸鱼的肺,不是在你身上吗?”

“…什么?”

七七咽喉猛的一缩,舌口酸涩,鬼使神差地抬起双手,朝他目光汇聚处转移——

看见了自己手上,血淋淋,热乎乎的一团,正在痉挛抽搐着冲主人蠕动而去的肝红色果冻状物。

“末鱼…!”

七七浑身一抖,猛的醒了过来。

他急吸着气,眼睛空洞而呆愣地直视前方,受到惊吓的神情表明他还没有从这个猎奇的噩梦里缓过神来。

外头已经是日上三竿。

屋子里的空调才关不久,凉气没有完全散去,放着电脑的写字台被透进窗户的阳光斜照着,铺出来一片金灿灿的热度。

被刺眼的日光贯进发昏的眼里,七七头痛欲裂,口干舌燥,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他缓了一会儿,等眼睛适应了盛夏中强烈的光照后,这才迷迷糊糊地在床上摸了摸,找到手机打开。

屏幕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是8月3日。

中午11点53分。

由于那个梦真假参半,给人的时间感官和现实全然不同,导致七七在梦里似乎过了好几年,把打职业到进ETC最后解散重组的经历尽数过了一遍,结果醒过来一看。

他也就是太困太累,睡了近十一个小时而已。

一时分不清哪边是真实,哪边是梦境的光怪陆离感让七七在刚醒过来的一瞬间,连自己身在何处,今夕何夕都忘了,直至看到手机时间,飞出去的神志才回到体内。

想起来他连夜把倾诺从上海送到杭城,又辗转了两三天的车程才回到QR俱乐部。

妈的。

想起这些的七七蹙紧眉按上了自己脑袋。

怎么又做这个该死的梦。

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加上精神状态不好,比起以往的梦来说,今天这个居然还带了点惊悚恐怖元素。

让七七无端的担忧起末鱼抓不掉的病根子来。

不过很快他就没心思想念别人了。

因为当他起身晃晃头,企图把眩晕从颅海中摇出去时,角度变换之后,耳侧猝不及防地发起痒来——一阵窸窣后,从上面滑下来一只耳塞。

七七睡觉时不戴这玩意,觉得它堵,闷的感觉不舒服,他不知道是谁塞自己耳朵里的,一抬手,右边也滚下来个。

他皱了皱眉,一斜眼。

陡然发现,和自己睡在一间房的队友——桃木不见了。

准确的来说,是床上没有人。

他的作息和七七是差不多的,今天却早起了,而且从空荡荡且整洁的床铺,以及七七刚醒时感官迟钝,滚落下来才被他察觉到的两只隔音耳塞来看——

桃木是故意的。

七七本能感到不好,一把抓起衣服,急匆匆出门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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