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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达成合作

刘三圆看懂了她的眼神,“入赘怎么了,你情我愿的事情有什么丢人的?”

曲涵一愣,随即点头,“确实,没什么丢人的。”

刘三圆苦恼地叹气,“我大姐二姐都娶了夫郎,我也想娶夫郎,只要有人愿意嫁给我,入赘也行呀!”女子二十不娶夫郎,就要交税并且服劳役。所以结婚的彩礼非常高,有些男方家甚至要十两银子。像曲涵这样入赘,不仅有了夫郎,还省了彩礼,甚至男方家里倒贴一百两,刘三圆是真的羡慕了!

曲涵看她那急吼吼的样子有点想笑,没想到她还挺有趣的。

“你要是入赘刘大娘能同意?”

刘大娘脾气有些火爆,三个女儿被她管得服服帖帖,曲涵住隔壁经常听到刘三圆犯错挨打的声音。

“大不了被我娘打一顿,那也比娶不到夫郎去服劳役强!而且我娘有三个女儿,我就算入赘,还有我大姐二姐延续老刘家香火,不怕绝后!”

“那你昨天没去可惜了。“随后曲涵又道,“不过就算去了怕是也不能入赘,谢家要求答对字谜才能入赘。那字谜挺难的,你好像不识字吧?”

“……”刘三圆顿时心塞,她想入赘都没人要是吧!

馄饨两文钱一碗,两人吃完馄饨,曲涵正准备付钱,那边刘三圆动作更快,“老板,我俩一起的,四个铜板给你。”

看她把自己那份也付了,曲涵一挑眉。不过她也没拦着,笑道,“谢了,下次我请你。”

“好说好说,跟我还客气什么!”刘三圆咧嘴爽朗地笑。

曲涵还有东西没买齐,接下来还要继续买东西。

刘三圆推着货架赶紧跟上她。

“你想买什么跟我说,这市集我熟,我带你买还能便宜点。”

曲涵看她货架上还有不少皂角块,“你不用卖皂角块了吗?”

“我推着货架一边走一边卖,不妨事的。”刘三圆挠挠头,曲涵方子说一半就想走,这不是存心急她吗,反正今天她是跟定了!

曲涵笑着也不拒绝她,“我还要买些糖和粗盐。”

“好嘞,我带你去!”刘三圆立马积极地带路。

杜兰经常头晕,曲涵估计他是血糖低,所以家里要备一些糖。

而且这里的人体结构颠覆了她的认知,这是一个男人生孩子的世界,女人没有月经,反而男子每月会有一两日的经期,和女生来大姨妈是差不多的,杜兰每次都疼的直不起腰。

所以白糖红糖她都需要买一些。至于粗盐却是见到刘三圆才决定买的,这个另有用处。

路上正好看到有卖头绳的摊子,家里四人的头发都是用碎布头缝的,并不好用,曲涵花两文钱买了四个。

到了卖糖的摊子,白糖一斤五文钱,红糖一斤七文,粗盐比较便宜,两文钱一斤。

曲涵买了一斤白糖一斤红糖,又买了两斤粗盐。

一共十六文,卖糖的认识刘三圆,只收了十五文。

刘三圆看她买了两斤粗盐,问她,“你买这么多粗盐干啥,你家也没养牛养猪,这粗盐苦,人吃了对身体不好。”

现在的炼盐技术被皇室把控,细盐可以食用但是价格高,粗盐都是私人小作坊炼的,颜色发黄带着很重的苦涩味,一般人都是买去喂猪和喂牛,人是不吃的。

曲涵却道,“你不是问我怎么改善皂角块吗,方法就在这里。”

“什么?!这粗盐能做皂角块?”她说完连忙捂住嘴看看四周,还好周围没什么人听见。

“草木灰做的碱水浓度太低,想要皂角块形状好看就必须要提高碱水的浓度,用这种粗盐可以制作盐碱。”

刘三圆那个激动呀,只要硬度提高这皂角块会更耐用,买的人就会更多,京城里卖三文钱一块,她也不涨价,还卖一文钱一块,但生意肯定能好起来,等手里攒点钱,她就能娶夫郎了!

不过她又冷静下来,“你既然知道做皂角块的方法,你自己做了也能卖钱,为什么要告诉我?”

两人已经走出集市准备回十里巷。

曲涵把方法告诉刘三圆确实另有打算。

一方面今天在集市遇到刘三圆也是一种缘分,她上辈子读的书不少,再加上那是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像这些小物品的制造方法她知道的不少,一个做肥皂的方子不算什么,刘三圆这人还不错,所以她才愿意提点几句。

另一方面原身除了读书也不会什么手艺,所以她不能贸然去做这些东西卖。像家中仆人在皂角坊做过学徒,这种话只能对外人说,陈氏和杜兰一听就会知道有问题。这里是封建社会,她不想被人发现什么不符合常理的端倪。

最主要的一方面,虽然谢家给了一百两,但那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以后长久之计,曲涵还是需要自己想办法挣钱。

士农工商,在乾国,做生意虽然能挣钱,但社会地位低。曲涵上辈子读了那么多年书,科举这条路对她来说会更容易一些。所以经商这条路她不能走,至少明面上她不能和商人挂钩。

那么想挣钱就需要有个可靠的合伙人,刘三圆是否可靠现在还不知道,但就今天对她的观察而言,曲涵倒是愿意试一试。

曲涵停下脚步看向刘三圆。

“我想和你合作,我给你一个新的做皂角块的方子,保证做出来的皂角块比京城里卖的形状好看,而且味道好闻。但我这方子也不是白给你的,盐碱的制作方法我会保留,我会按时给你提供盐碱。做出来的皂角块不论卖多少钱我们三七分,我三你七,你要是觉得合适咱们就合作。”

刘三圆脑子转得快,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利益,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合适,太合适了!不过你只拿三成太少了,咱们还是五五分吧!”

“不用,我要准备参加科举,以后生意上需要你操心的多,所以我只拿三成。”

曲涵态度坚决,刘三圆也明白她今后是要走仕途的人,不能跟行商扯上关系,于是两人就此说定。

不过只有粗盐还不行,她还缺一些工具,看来下午还要再去一趟窑厂,看看能不能烧一套瓷器用来制作盐碱。

等两人回到十里巷,路上遇到的人看来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刘三圆疑惑地戳戳她,“今天大家怎么有点奇怪,都看着咱俩干啥?”

她看看自己身上,衣服没问题,鞋也没穿反,怎么一个个眼神这么古怪。

曲涵估计大家是听说她要入赘的事情了。

果然有个大娘开口问,“曲童生,听说你要娶夫郎了?”

什么?!刘三圆惊讶的看向曲涵,两人在一起大半天,曲涵都没跟她提过这事!

曲涵笑着应道,“是的,到时候来家里喝杯喜酒。”

她态度如此自然,大娘脸色略微古怪,“听说你是入赘的?”

“入赘?!”曲涵还没说话,刘三圆先蹦起来了。

曲涵看着她,“在馄饨摊的时候你不是都听人说了吗?”

"原来她们说的十里巷的赘妻就是你!”刘三圆顿时恍然大悟,难怪昨晚曲家屋里哭的那么大声!

“但是!你怎么能去入赘!!”她跟曲涵做了两年邻居,虽然曲家穷,但曲涵一个人养活三个男子,还考上了童生,有多不容易她都是看到的。她没想到曲涵会去入赘。毕竟女人入赘会被人瞧不起的!

而且曲家和她家还不一样,曲家就曲涵一个女丁,她做了赘妻曲家可就断了香火。

曲涵无所谓的笑笑,“我怎么就不能入赘?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吃喝养活家人,总不能为了那点所谓的面子和香火把一家人饿死吧。”

“你不一样……”刘三圆小声地呢喃一句,尤其是今天相处,刘三圆更是感觉曲涵和她们不一样,她一时也说不好哪里不一样……

曲涵没听清她后面说的什么,路上再有人问曲涵入赘的事,她都笑着邀人到时候来家里喝喜酒。

一路回到家,刘三圆看她神态自然,仿佛和平常娶夫郎没有两样,逐渐也接受了这个事情。

分开前曲涵对她说,“等我把盐碱做好了去找你。”

回到家里,陈氏三人都在家。

“涵儿,你怎么又买这么多东西。”杜兰接过她手里的被褥

陈氏忍不住念叨,“家里有被褥,你怎么还买?”

他一看还是棉花的,“这棉花多精贵呀!”

“芦草的褥子湿气重还不暖和,睡久了容易老寒腿,到时候治病的钱更贵。”

曲涵这么一说陈氏顿时哑口。

曲涵又拿出糖,“我买了糖,这红糖你们身子不舒服的时候就冲了喝。”

杜兰接过两包糖,女儿长大了,不仅孝顺还细心。一想到她要去入赘,他心里酸涩,眼眶又染红了。

曲涵一看他哭就不知道怎么办好。赶紧掏出头绳镜子和梳子,“这些也是给你们买的,你们赶紧试试。”

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梳妆打扮,连年幼的曲庭看到头绳和镜子也眼前一亮,杜兰的眼泪成功收住了。

“真是的,乱花这钱干啥!”陈氏忍不住念叨。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还是欢喜地拿过镜子和头绳。

三人用木梳把头发梳顺,又系上新头绳,配上身上的新衣服,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曲家人相貌都好。她祖母和她娘都是贪图美色的人,所以娶的陈氏和杜兰相貌都好,这基因传到曲涵和曲庭这里自然就更好了,曲庭小小年纪已经能看出是个美男坯子。

曲涵趁机拿镜子照照自己,巴掌大的镜子显出一个容颜绝美的女子。

她的脸型线条柔和,五官很精致,眼睛如同清澈的湖水,深邃而明亮,黛色的眉毛细长温婉,鼻子秀气挺直,嘴唇饱满形状,唇角微微上扬。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又很少外出的缘故,她的皮肤略微有些苍白,只看这张脸已经是非常貌美了,这身体的身材匀称秀挺,妥妥地是个大美女,而且仔细一看曲涵发现和她上辈子竟然有四五分相似,不得不感叹有些事情很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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