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
众人见着一个年轻男子坐在监斩官位置上,个个目瞪口呆,他就是丞相吧!这位置除了丞相没人敢坐吧!没想到丞相还真这么年轻,若不是他们早就听过一点了,真的不敢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这就坐实了救他的那个少年深不可测的传言,众人顿时激动起来。
“没想到都是真的,丞相这也太年轻俊美了吧!”
“丞相府还缺人不,让我去当个洒扫丫鬟我也愿意,若是能天天看着那张貌美的脸,我死而无憾了。”
“那少年你们有看到吗?若是那少年开个医馆,我铁定天天去。”
“我也是......”
随后众人见着被压上来的钱仕,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情绪比刚才还激动。
“他就是假相,有什么脸敢冒充丞相,就他那张癞蛤蟆猪脸,也就白螭那毒妇能看的下去。”
“不然怎么会有这句话呢?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祝他们两永远在一起,不要祸害别人。”
“一会得狠狠教训他。”
“就他这样的,活该,人黑心更黑,就应该把他心掏出来,让大家伙瞧瞧。”
“你们快看,那是不是救了丞相的少年,果然和传言一样。”
“旁边的是不是丞相公子,果然不是那些冒牌货能比的。”
“真就应了句神仙般的人物不是我等凡人能比得上的。”
......
钱飞沉听到钱邵的传话,让人随时提高警惕,以防出意外。见到他们平安归来,略微点头,他看了眼天色,静静的看着钱仕,敏儿,你看到了吗?伤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行刑。”
众人听到后一阵激动,都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钱仕的惨样。
而那些被判斩首的罪臣听着耳边传来的惨叫,顿时挣扎起来,可惜是在做无用功,耳边的惨叫是他们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而钱文滨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应受的惩罚,他想晕却晕不了,因为景时给他专门做的提神醒脑的药。
白螭与钱嘉音也被送到她们该去的地方,为她们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钱仕就这样被凌迟了三天两夜,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几乎京城所有的人都给了他一刀。咽气之前他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留下了一句话,离得近的其他人觉得他疯了,而钱飞沉却觉得此事不简单,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指挥着清理现场。
临时搭建间的刑场血也流了三天,最后一日下了雨,老天似乎知道事情结束了,要把这些罪恶之血冲刷干净,不让它们污了大地,扰了人们清净。
连珩撑着伞,站在人群里,静静的陪着宋瑜灵,见钱仕咽气后,他淡淡道:“灵儿,我们走吧!都结束了。”
他们也没有和景时他们一道。
宋瑜灵如释重负,点头说,“好,阿珩,谢谢你!”
连珩知道她的话外之意,笑了笑说:“说什么谢,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宋瑜灵也没在说什么,只是牵着他的手紧了紧,突然她道:“阿珩,你看承安旁边的是不是修文。”
连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片衣角,还是如此破烂的,以他对连修文的了解,绝不会穿成这样就出门,“灵儿,你看错了吧!承安不是说过修文在边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这几日你一定累坏了,我们回去吧!”
宋瑜灵想了想,刚看到的那人衣衫破烂,她和连珩想法一样,那人可能不是连修文,只是背影有些像,加上离得远她就看了个大概,所以才产生错觉吧!
回到府已经很晚了,连珩和宋瑜灵便歇着了,所以便不知道他们府进了人。
直到第二天,他们用午膳时,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一跳。
连珩拍着宋瑜灵的背,待她缓过气来,咬牙道,“连修文,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还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老样子,你乱动什么,给我跪好!”
连修文瞬间不敢做小动作了,他真是倒霉透顶,知道他爹娘回京后,在见到钱仕咽气后,他和表哥他们说了会话,就悄悄回府了。
大半夜的他也不想惊动任何人,想着第二天还能给他爹娘一个惊喜,没想到却是惊吓,早知道就答应和表哥回丞相府的,还能见见小表哥,现在也不至于在这挨罚,谁能有他惨。
连修文态度无比端正,语气诚恳,“爹,我错了。”
宋瑜灵缓过气来,“好了,别生气了,修文也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
宋瑜灵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教训他了,“起来吧!”
连修文一下爬起来,“谢谢爹,”然后自己动手用起了膳,他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连修文边吃边诉苦告状,缓和气氛,“还是家里的饭菜可口,娘,您不知道这段时日我都黑了,刚去边关那会,大哥好凶,不过我可不怕,现在我可厉害了。”
连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连修文没理他爹,就看着他娘。
宋瑜灵仔细瞧了瞧,笑了笑说,“是黑了,但结实了,对了,听承安说你去边关磨练医术,怎么突然回来了。”
连修文咽下口中的食物,“我是去磨练医术来着,但我也是去找解药的,找到线索我就回来了,我现在有点喜欢上边关的生活了,等时机成熟,我再去。”
宋瑜灵神色不定,她静静地看着连修文,半晌,“修文,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承安中毒了,所以你才去的边关。”她早该知道的,偏偏他们说什么她就信了,连修文的医术她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没起色,怎么会一下子就好了呢!那些人真的该死!
连修文说完,好一阵没声了,他抬头望去,见他娘脸色难看,迟疑道:“表哥没和你们说吗?”
宋瑜灵一阵头疼,她以为钱邵体弱,是因为那些人的克待,落下了病根,从连修文口中知道他去边关找解药,可见那毒有多凶险了,但她又不能拿钱邵撒气,“说什么?说你们骗我,他的身体没事,还是说你们瞒着我报喜不报忧。”
完了,他是不是闯祸了,不过他怎么记得他走的时候让表哥写信说的,表哥答应的,难道表哥没写?想到这,他小心翼翼的说,“娘,那你们有没有收到信什么的?”
连珩接话,“信,什么信?你小子一声不吭去边关算了,什么也不说,哪来的信?”
连修文现在无比确定,他表哥和景时哥一凑在一起,其他的都得往边上靠,他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表哥,现在还让他承受不该受的,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他这会也不敢吃饭了,起身走到他娘身边,给她揉了揉脑袋。
“娘,您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有给您写信说的,恐怕中间出了点差池,所以你们没收到,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您放心,有景时哥在,我表哥没事的,您没见他现在都能出门了。况且现在有解药的线索了,过不了多久表哥就活蹦乱跳的了。”
宋瑜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呀!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害的我担心,你说,该怎么罚。”
连珩也在旁边说:“是该罚,涨涨记性,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搞错。”
听他们的语气,连修文知道这事过去了,但他怕说错,一会真的挨罚,他道:“爹娘,我还没见过小表哥呢!我去找他了,你们慢慢吃。”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宋瑜灵摇摇头,“若是承安也像这样就好了。”
连珩安慰她:“会好的,已经找到线索了,我们就等好消息了,用膳吧!被这小子一打岔,菜都快凉了。”
宋瑜灵应了一声。
与此同时。
兰苑。
钱飞沉看向钱邵,笃定说:“小邵,你知道钱仕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对吗?”
当时在钱仕说完那句话后,钱邵让他把钱仕的尸体尽快烧掉,他虽然有诸多疑惑,但还是照做了,毕竟他们原本就要烧的,只是从钱邵口中说出来,他有些诧异,再想到钱仕那句话。
钱邵点头,既然钱飞沉问了,他也不隐瞒了,他把他的猜测以及敌国皇帝追杀连修文这件事说了一下,除去他猜想的七星海棠与阴阳雪花就是同一种话,只是在某种条件下会变化。
钱飞沉一下站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钱邵,良久,他重新坐下,“还有别人知道吗?”
钱邵摇头,“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钱飞沉眉头紧锁,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花就不能留了,虽然那是敏儿留下来的,他们有能力保护那花,但若是以后那花不幸被有心之人得到利用,后果真的不敢想象,但此事还得商量一番。
他叹了口气,“小时,既然知道了那就是阴阳雪花,先把小邵的毒解了,其他的再说吧!你们专心解毒,我先进宫一趟,把敌国皇帝这事说一下,早做点准备,内忧已清,现在该是外患了。”
景时点头,“爹爹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钱邵把连修文交给他的折子递给钱飞沉,“爹爹把这个给太子,他知道怎么做的,这里面说的和我当初设想的差不多,这敌国皇帝恐怕会有所动作。”
钱飞沉接过,起身就走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景时一时激动,一把抱起钱邵在屋子里蹿来窜去去,钱邵的毒终于可以解了。
虽然他平时看起来镇定自若,信心满满,在得知解药就在眼皮子底下时他也没什么表示,天知道他多想和钱邵诉说他的激动之情,但这会却说不出来,只能抱着他表示自己内心有多么的高兴。
钱邵一不留神就被景时抱了起来,一声短促的惊呼后,他脑袋靠在景时胸膛上,听着那颗因兴奋而不停跳动的心,他紧绷的心弦也渐渐放松了,静静享受着此刻的喜悦,因为等会他可能会惹景时生气,但他不得不做。
“哥哥,我们回房准备解毒吧!”
景时点头,“看我,兴奋过头了,走。”他说走却没把钱邵放下来,而是直接抱他去了他们的房间。
自他们搬到兰苑后,他们一直都是住一间房的,钱飞沉还问过他们,被钱邵以身体的毒为由,需要他随时注意着,搪塞过去了,至于解毒以后住不住一起另说。
屋里什么都备齐了的,自知道那花对缓解钱邵的毒有帮助,他更是随身带着,反正放背包的东西放进去是什么样,拿出来就是什么样。
他把钱邵放床上,“承安,你等着我给你制解药,很快便好。”
钱邵却拉住了他,轻声说,“哥哥,不急,还记得我在马车上和你说的话吗?”
景时说,“记得,但这不妨碍解毒,解完后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都依你。”
钱邵这会却说,“哥哥,你先把那记载阴阳雪花的布拿出来,在拿一盏灯来。”
景时虽疑惑但还是一一照做。
钱邵把灯点上,然后将布置于灯光之下,很快便显现出来连修文所说的那些,后面的字他也不认识,但若是真如他所想,那后面的字没人识得最好,“哥哥,你看。”
景时扫了一眼,“这些修文都说过,我猜对解毒没影响。”
钱邵接话说,“是没有影响,但若是我稍加点心思或许就有了。”
景时一口气还没松完又提起来了,“承安,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邵说:“哥哥,我说了你别生气,你说我做什么都支持我的。”
景时渐渐琢磨出一点了,他说:“我支持你,是在你不会伤害自己的前提下,但现在你让我不放心,承安你老实交代,你还有什么没有和我说的。”
钱邵摊了摊手,无辜说:“哥哥听我慢慢说,我猜阴阳雪花就是七星海棠,所以我才让哥哥帮我的,哥哥也答应了,不能反悔。”
景时一时失语,说阴阳雪花会变异他信了,说它能让人复活他也信了,现在却告诉他阴阳雪花就是七星海棠,他脑子转不过来了,好半会才找回声音,“怎么会?”
钱邵说:“我刚开始也认为我的猜测有误,直到得到修文带来的消息,因为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但这应该就是全部的真相。他们研究出不在苦寒地就能生长的阴阳雪花,但随着进一步的研究,他们发现若是心术不正之人接触到它,它就会变异,变成七星海棠。”
说着他指着那些他不认识的字道:“这些字都是用血写的,字迹也不一样,我猜他们参与研究的其中一些人渐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他们发生了争执,还让那些人得逞了,剩下的人估计是遭到追杀,他们就合计在这布上写下这一消息,由一人保管,后来就慢慢传承下来。”
“而那些人据此研究出毒药,为其命名为七星海棠,就是我母亲那时候刚得到的样子,随着我母亲的培养,它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所以我现在想试一下它会不会变。”
随着钱邵娓娓道来,景时的目光顿时移到那些字上面,确实不一样,听到钱邵的最后一句话,他不行两字脱口而出,“我不会同意的,你怎么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这事没得商量,我去配药了,一会给你解毒。”说完就要起身。
钱邵早有准备,他脑袋顿时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撒娇说,“哥哥,你说了会帮我的,哥哥,你说话不算数,哥哥,你不爱我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吗?都没人帮我了,哥哥我有分寸的,哥哥,我不会有事的,哥哥,我的好哥哥,夫君……”
景时顿时僵在那了,强硬的心在钱邵一句一句哥哥声中败下阵来,最后被一句夫君彻底打败了,他真的抵挡不住,“若是真的是这样,那换我来做试验吧!”
这下轮到钱邵不同意了,“我不答应,哥哥你又没中毒,不能冒险,而且若是一会出了什么事,我拦都拦不住,换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是哥哥的对手。”
景时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别看钱邵一副好欺负的模样,若是他偷偷去试验,到头来还是他头疼,“行吧!一有不对,我就给你解毒。”
钱邵得逞似的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哥哥你先炼药,一会若是我在试验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的,你就把我唤醒,我不会拿我自己开玩笑的,我可舍不得哥哥一个人,我去重新移一朵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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