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
景时看见缓缓走进的大殷皇帝,扭头悄声对钱邵说道:“没想到他比我们猜想的还年轻。”
耳边传来一阵痒意,紧接着景时小声的话传来,就在钱邵想说什么时,一道毫不掩饰**裸的的视线传来。他抬头望去,正看到栾晁含笑看着他们,虽是笑着,但那挑衅意味十足,他皱了一下眉头,等他再看去时,栾晁已经走过了。
景时见他说了半天,钱邵都没有回应,他顺着钱邵的目光看去,只看到栾晁的背影,“承安,怎么了?”
钱邵答道:“他来着不善,一会可能要发难与我们,刚才我要回答哥哥的问题时,他就盯着我们,万事小心。”
景时对于钱邵说的话毫不怀疑,“没事,他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若是他要耍阴招,我们不带怕的,别忘了我们还有秘密武器。”
钱邵点了点头,“嗯。”
栾晁看着那几张相似的脸庞神色不明,尤其是看到钱邵,再加上他在京城听到的那些,他心道:果然来对了,钱仕那废物找了这么多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没发现,还得他亲自出马。
栾晁脚步不停的走到殿前站定,望着大兖皇帝,他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微微弯腰,语气优雅,“大兖陛下安好,愿世清平。”
若是不知道他的狼子野心,不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会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还以为他多希望大兖太平无作奸犯科,无争斗,百姓安居乐业。
众人纷纷交换一个眼神,而后又心照不宣,老僧入定。
连偃表面上笑道:“好一个愿世清平,大殷皇上不必多礼,来着是客,请坐。”内心却把他骂了个遍。
栾晁道了谢,缓缓坐下,倒了一杯酒,接着开口道:“陛下,我这次来是为钱仕一事,也是为我们两国交好而来,这钱仕着实可恶,简直不可饶恕,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破坏我们两国友谊,陛下,你可不能被他骗了。”
他说话时态度诚恳,说道后面直接站起来,似乎很怕连偃相信钱仕,对他们不利。
连偃内心:谁和你交好,不要脸,面上不动声色道:“大殷皇上不必急,若是我相信了他,你也不可能好端端站在这,你说是吗?”
栾晁闻言,眼神一暗,笑道:“陛下说的极是。”然后他话锋一转,“陛下可否引介一下哪位是丞相,竟引得钱仕如此胆大妄为也要冒充于他,而且还无人发现,我听说若非丞相得一少年相救,恐怕真相就会掩埋,不知丞相可还安好。”
连偃注视着栾晁,淡淡道:“丞相自是优秀至极,阎王都不敢收他,若非小人使阴招,怎会如此。”然后他朝钱飞沉一点头。
钱飞沉随即看向栾晁,笑了笑说:“大殷皇上消息可真灵通,劳皇上记挂。”说完便闭嘴不言。
栾晁视线再次在钱飞沉脸上一扫,佯装吃惊道:“没想到丞相如此面貌,若是不说,我还以为你和你身后的几位是兄弟呢!丞相真是福大命大。”
钱飞沉见他逮着这个话题不放,沉声道:“大殷皇上过奖了。”
接着栾晁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笑道:“想必丞相你身后的几位就是令公子们吧!真是气度不凡,一看就令人心生喜悦,就是不知是哪位少年救了丞相,听说那少年医术了得,若是能结识一番,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此。”
钱飞沉目光在栾晁身上一扫而过,他是何用意?废那么多口舌,就想见景时一面?
钱飞沉淡淡道:“大殷皇上过誉了,都是民间传言,夸大其词罢了。不过既然大殷皇上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拦着,小时,你就让大殷皇上见见。”
说着便看向景时,随后又道:“若是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殷皇上见谅,毕竟小时从小在乡野长大。”
景时本来以为就算栾晁怎么着急也不会这么快出手,没想到一来就要点名见他,果然是冲他来的,他起身道:“见过大殷皇上。”
栾晁看向起身的景时,心里暗自思索,就是他破了他的蛊毒,还有钱邵的毒,那他苦苦找寻的阴阳雪花一定在他身上,否则那毒世间无解,没有再比得上阴阳雪花的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不枉我来此。”随后他面露难色,“不知景公子可否答应我一请求。”
景时心里俳复:这是又闹的哪出?拐弯抹角的,他直接道:“大殷皇上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尽管吩咐,毕竟可不能怠慢了您,若是我一不小心得罪您,我可担待不起。”
栾晁彬彬有礼道:“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让你救一个人,她是我的外祖母,自幼对我疼爱有加,没想到一场大病就变成这样了。”
“说来惭愧,我自诩医术高明,没想到连一个人都救不了,我大殷更是无人能治,只好来大兖求助,没想到让我听见你的传言,所以才几番打探,冒昧之处,还望见谅。”
景时心里疑惑,他从连修文带回的消息得知栾晁乃私生子,而且他的母亲无父无母,哪来的外祖母,他面上不动声色,顺着他的话道:“大殷皇帝严重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听景时同意了,栾晁暗光一闪,随即扬起笑对连偃说道:“不知陛下可否让我把人抬上来。”
连偃当然同意,若是不同意这戏要怎么唱下去,“准。”
栾晁朝他身后的人一点头,随后一个被白布盖住全身的人被抬了进来,放在大殿中央,由于被布掩盖着,看不清到底什么情况,但那浑身恶臭却掩盖不住,似乎是死了一般。
但景时却知道那人没死,他同样中毒了,他心想,这栾晁可真是心狠手辣,什么毒都研制出来。
钱邵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声对景时道:“哥哥,他应该知道了。”
景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看来是试探他来了,“没事,他得逞不了。”
连偃当即脸色一变,冷声道:“大殷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抬一个死人进来是何用意。”
栾晁连忙道:“皇上恕罪,是我考略不周,她没死,只是她的病霸道无比,全身溃烂发臭,所以才表现得和死人一般,故而让人遮住,让皇上误会了。”
随后看向景时,神色焦急,似是怕景时见这样子不救了,“不知这病,景公子能否救治,若是能救,他日定当重礼答谢。”
景时表情毫无变化,就像他说的医者仁心,不管他什么目的,都奉陪到底,“治不治得好,我不敢把话说全,我先看看情况。”
随后他起身走到那人面前,掀起一角,装模做样的把了把脉,然后道:“还有得救,幸而送的早,若是再晚一步,怕是真的就没救了,只不过她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毒了。”
景时皱着眉头看向栾晁,“就是不知是何人如此狠毒,对她下如此恶劣霸道之毒,不知大殷皇上可否解惑。”
闻言,栾晁脸色大变,先是一喜而后茫然,最后似乎是压着怒火道:“还望景公子全力救治,至于下毒之人我也不知,”随后便闭口不谈,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景时懒得理他,他对连偃道:“皇上,可否把他安排到一间清净的地方,我好给她救治。”
连偃点头,随后吩咐人把她安置好。
连修文在景时为那人把脉时,见到那双熟悉的手,他心中一颤,他不会看错的,那双手,天底下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景时带着钱邵就想走,连修文趁人不注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也带上他了。
栾晁见此,说:“不知景公子用的何药,我能否跟着看看,不然我放心不下。”
景时随口说了几味珍贵药材,并让人准备所需要的东西,然后道:“我救人不喜生人在旁。”
栾晁目光在钱邵和连修文身上转了一下,主要是停在连修文身上,“那他们呢!”
连修文坦然与他对视,他现在用的不是本来面目,不怕栾晁看。
景时顿时不悦起来,语气冲人,“大殷皇上,是我救人,不是你救人,虽然她是你外祖母,但你若是放心不下,就自个救,扯东扯西的,我带谁是我的自由。”
栾晁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希望我外祖母平安无事。”
连偃此时出声道:“大殷皇上,既然你都把人交给景时了,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要相信景时,我们安静等着便是。”
栾晁道:“皇上说的是,是我心急了。”
偏殿。
连修文直接上手掀开白布,诚如栾晁所说,她果然全身溃烂,若非早有心理准备,恐怕他早已失态,没想到短短两月,楠婆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连修文目光期冀的看向景时,景时回了他一个眼神,然后示意他们有人。
景时平时都是一颗药就解决问题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手认真按步骤救人。
不过他也不虚,在连修文掀开白布时,他就召唤分身,喂了她一颗药,现在只需要把她浑身腐肉割掉,换上药就行。任凭栾晁怎么派人监视都看不出什么,毕竟经他研制,已经有代替阴阳雪花的药材了,只是药性差,见效慢。
但现在他给她喂的是阴阳雪花研制的解药,到时候就算他察觉又如何,他又没亲手给她喂药,钱邵他们也没动手。
景时不愧是玩刀的,那动作都能快出残影了,若不是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以为他在削东西。
钱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景时,没有打扰他,他的哥哥无论做什么都吸引人。
连修文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刀法,他估计一辈子都达不到了,不过他也很厉害,只是和景时比起来差了而已。
栾晁身后一人悄无声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神色狐疑,“你确定。”
那人点头。
他摆了一下手,那人便退下了。
他暗自思索,这到底怎么回事,区区几株药材就能解七星海棠的毒他不信,难道他猜错了。景时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随后他否定了,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都不重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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