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自结党一事暴露后,皇上虽未严惩,但禁足令一直未撤。
朝中许多官员见李知霖大势已去,纷纷上书,称端王已封王多年,需离京就藩。
递上的折子却如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
“这是陛下的制衡之术,”太傅温退之分析道,“陛下年迈,若令肃王就藩,朝中大臣势必更加拥护殿下。届时,陛下或有大权旁落之感。”
温退之是李知灏的老师,一直对他寄予厚望,悉心教导。
“殿下一定要沉住气,不可妄动。此时一动不如一静,殿下只需耐心等待。”温退之继续说。
“等什么?”李知灏冷笑,“等父皇对我放下戒备,还是……”
“殿下慎言!”温退之厉声道。
李知灏低头,“学生失言了。”
送走了温退之,李知灏独自坐在书房,回想刚才的话。
等到父亲对自己放下戒备。
真的会有这么一天么?
世人只知道镇国公战死沙场,然而李知灏知道,他其实死于皇上的猜忌。
当年镇国公前往边疆平乱,首站大捷,俘获敌军数千人。皇上收到线报后喜出望外,要求镇国公将俘虏全歼,以儆效尤。
镇国公心慈,接到圣旨后迟迟不愿下令。皇上既惊又怒,认为镇国公军权在握,抗旨不遵,便以他的家人为要挟,命他即刻卸甲进京。
镇国公为了不连累家人,自裁谢罪。
母亲告诉李知灏,皇上如此忌惮镇国公,不仅因为他有军权,更因为他是自己舅舅。
虽然彼时自己尚未束发,皇上也要提前减掉自己的羽翼。
他忽然很想念那个说“我相信殿下”的女子。
深夜,李知灏无眠。
案上打开一卷书却读不下去,他从怀中掏出香囊,放在灯下细细端详。
“殿下。”门外响起单骁的声音。
“进。”李知灏将香囊收起。
“殿下,前几日颍州发生一桩凶案,盗匪在客栈劫杀了过路的客商,巡捕在客栈附近发现一件血衣。”单骁言简意赅。
“嗯。”李知灏示意他继续。
单骁咽了口吐沫,继续说:“那血衣与王妃离开侯府时所穿外衣花纹相似,我派人前往颍州取回,又连夜赶往侯府,请府中嬷嬷和送菜老伯确认……”
李知灏捏紧茶杯,指节发白。
“确认是王妃当日所穿外衣……”单骁递上一个包裹。
李知灏站起来,接过包裹。里面是一件青色襦袄,胸前有一大片血迹,隐约透着血腥味。
李知灏只觉得脑中“嗡”地一声,浑身发麻,心脏仿佛被狠狠捏住,喘不过气。他“哇——”地吐了一口血,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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