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调养,李知灏已基本恢复。他每日早出晚归,甚至比之前还忙,见到方沅沅也只是淡淡地打个招呼,如同街上遇到同僚一般。
方沅沅看到他也有点心虚——毕竟父亲曾对他“见死不救”。经过上次之事,父亲似乎也无心朝堂,好几次上书乞骸骨,都被陛下驳了回来。
年关将近,家家户户开始置办年货、裁制新衣,城中处处弥漫着喜气洋洋的过年气氛。
直至城门口的鸣冤鼓响起。
一六旬老妇涕泗横流,跪地陈情:其孙女被青州知府之子孙季谦强掳回府后虐待至死。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猖獗之人,一时民议如沸,京城上下议论纷纷,强烈要求严惩凶手。
朝廷派巡按使前往青州彻查此事,结果出人意料——孙季谦早已畏罪潜逃,却在孙府发现大量与京中往来书信。顺着书信盘查,发现京中许多官员往来甚密,在弹劾官吏、提拔任用等朝廷重要事务上提前通气,在朝堂上形成众议。
由于案件重大,此案移交御史台审理。御史台对涉案官员细细盘问,发现他们大多与端王府有所牵连。
“这是结党。太子未立而皇子结党是大忌,不知道这次陛下会如何处置端王府。”方沅沅虽足不出户却消息灵通,她只觉得大快人心。上次肃王府飞来横祸,分明就是端王府在背后指使,江进不过是替罪羊,想通过先斩后奏、严刑逼供的方式逼李知灏认罪。
只是李知霖没想到,皇上近年来看似年迈、少问政事,却绝对不傻。如此低级的栽赃嫁祸,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李知灏在朝中并无依傍,背后亦无母家撑腰,固然比不上李知霖鲜花着锦、声势正盛,但李知霖低估了皇上的舐犊之情——无论如何,李知灏都是他的嫡长子。
而这次,李知灏不过是以牙还牙。
虽然替李知灏开心,可转念想到方菡,方沅沅又担心起来。
她偷偷托单骁打听消息,得知陛下只是命端王府禁足,不由得松了口气。
第二天,单骁却带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清远侯入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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