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整整两天高烧未退,念昭还是按时来学校参加高数补考。
两个小时之后,他面如死灰地走出考场,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与数学不可能再有缘分了。
苏桑结骑着小电驴来接他吃饭:“怎么样,能过吗?”
“不能吧。”
“那很坏了。”桑结心不在焉,“你哥哥……会因为你没考好而生气吗?”
“他今天已经很生气了。”念昭揉了揉太阳穴,回想起苏木今早因为自己执意要去学校而大发雷霆,“倒不是因为这个……不对,小猫,你不对劲,你怎么这么在意我男朋友?”
“就是好奇。”苏桑结答,“毕竟我阅历浅,很少见过千岁狐鬼。”
今念昭闻言,忍不住想炫耀一下哥哥的优点,却是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一个。
没办法,此妖性格恶劣而自负,在桃源劣迹斑斑,在青丘派更是没少霸凌年轻同学。
因此只好说:“苏木长得很好看。他酿的酒也很好喝……虽然我因为身体原因,早就戒酒了。”
苏桑结听了这话,竟是一时走神,等到反应过来,猛得按下刹车。
“……抱歉。这我知道,狐狸嘛,都长得好看的。”桑结扭头,“你有他的照片吗?”
今念昭翻出手机相册里的照片。照片中的白衣少年眉眼单纯,坐于桃树下、石桌旁,青瓷茶盏悬停在嘴边,甚是美好。
苏桑结再也忍不住,喃喃道:
“小木……”
他见到故人了。
可惜念昭并没有听到这声叹息。他收回手机,转移话题道:“桑结,今晚还是登我的账号,帮我跑两公里吧。或者,你干脆用我的手机。”
这件事要是被苏木知道了,下场可想而知。
可念昭懒得考虑这么多,他实在不想跑步,就算骨头软化成一摊烂泥也不可能主动锻炼。
苏桑结挑眉:“让我代跑没问题,钱给够了就行。”
今念昭微笑:“我还想请你下周末来桃源做客。”
“再看吧。”桑结淡淡道,重新启动电瓶车,“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去桃源。我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除非山神大人愿意跟我讲讲你的过往。”
……
“连溪,你怎么来了?”云苏木站在院子门口打量墓鬼。
谢连溪捧着一本书:“我问了几位先生,都说青丘学派涉及较多基础理论,比较适合我这样阅历浅的学生。”
“所以……我特地来请教小木大人一些问题,希望能够通过入学考试。”
苏木轻哼一声:“我基础学的并不好。如果想酿酒,我倒是可以教你。”
谢连溪有些失望:“那不打扰了。”
云苏木见他如此拘谨,又忍不住想逗弄一下:“等等!你跟我下一盘棋吧,你赢了我就教你。”
连溪不想错过此次机会,当即进门,与苏木面对面坐于石桌旁。
他生前就热爱围棋,故而棋艺精湛,竟屡次将苏木难住。
偏偏与其朝夕相处的念昭对此一窍不通,让苏木格外珍惜棋术精湛的人才。
云苏木下得兴致大好,对面前这老实孩子也刮目相看:“没想到你挺聪明的。”
然而最终还是他赢了棋局。谢连溪虽心有不甘,挣扎一瞬,还是站起身道:“那我走了……?”
苏木思索片刻,打了个响指:“看在你陪我玩的份上,我可以和我师父说,免了你的考试,直接收你为学生。”
连溪闻言又惊又喜,连声道谢。
苏木笑眯眯道:“不用道谢,我之前捉弄过你,这也算是一个补偿吧。”
陆远宁对苏木素来是表面严厉,内心疼爱,完全见不得他撒娇,便很快同意收连溪为青丘派学生。
青丘学堂每天有四小时课程,有时是理论课,有时是实践课。苏木是陆远宁的亲传弟子,早已修完所有课程,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青丘派学生,因此平时一般都在桃源吃喝玩乐,陪念昭捉妖,或是和师父一起酿酒,除非犯了大错被叫去当众受罚,否则很少去学堂。
……又是一周过去,谢连溪前往桃源学校上第一堂妖术课,却正巧碰上苏木犯了错准备受罚。
一问才知道,涂山派的一只大妖学生来找苏木进行妖术对决,结果苏木不知轻重地用狐火将对方严重烧伤。
涂山派的学生们不了解内情,喊打喊杀要青丘派给个说法。
云苏木显然不是第一次闯祸,站在学堂中央很是平静,眼里根本没有其他人。谢连溪冲他招手,他也没有反应。
陆远宁知道他身后的伤刚刚痊愈,挨不住竹鞭,遂叫了门下两个子弟上前,冷声道:“你们两个,将云苏木褪衣笞责一百。”
苏木闻言,难得没有辩解,只向着师父深深屈膝。
青丘派两个徒弟上前扶着苏木上了受责用的长凳,将他的腰部、小腿和脚踝用皮绳固定好,又将其双手缚在刑凳前脚。
裤子褪至膝弯,腹部下方垫着一个枕头,将受罚的部位高高托起。
偏偏他的腰、臀、腿都生得好看,四大学派的学生聚集在一块,皆看得目不转睛,让素来高傲的云苏木还没开始受罚就已经生不如死。
两学生商议片刻,最终一人退下,另一个人手执柳木板子上前,将它点在苏木白皙的臀上。
“开始行刑。”
苏木屁股圆圆小小的,这一板子下去,就能覆盖大半个臀部。
“啪”
清脆的声响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是苏木小声的呼喊。
“啪”
“呃啊……”
学生每隔五秒落一下,确保力道不减。他有经验,专挑下半臀下手,连着臀腿交界处的嫩肉。不过四五板子,那处的皮肤就转为深红,与上半臀肉形成鲜明对比。
感觉过了许久也不过二十几下笞责,苏木的衣衫已经半湿。身后的人每责一下他都控制不住喊出声,到了四十几下,那声音渐渐带了哭腔。
还是太脆皮了。谢连溪听了都觉得心疼。
云苏木断断续续地哭着,笞责过了一半,臀肉高高肿起,泛着深色的血砂,即使站在远处也能将这惨状看得一清二楚。
最后二十,苏木渐渐从压抑的痛呼转为哀嚎。他本能地想要挣扎,无奈身子被牢牢固定住,只能小幅度上下摆动青紫高肿的屁股。
“……一百。师父,打完了。”
陆远宁上前,蹲下身拨开苏木的刘海,注视他被汗水泪水浸湿、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这疼……记得深吗?”
“是……师父……小木、谨遵师父教诲……”苏木断断续续地小声哭泣,“再也不敢为人傲慢,不知分寸了。”
陆远宁知道他屡教不改的德性,对这话也是嗤之以鼻。“把他松绑吧。小木,你可以离开了。”
“等一下”
人群中,一只年轻墓鬼走了出来,站到云苏木身侧。
众人一齐看向谢连溪。
“你们不觉得这样太封建了吗?在场的一定有现代妖,在人类社会待过,在对方非自愿的情况下强制动用这么重的刑罚,在法律中并不可取。难道山神没有修缮法律吗?”
座下一片哗然。云苏木反应过来,忙训斥道:“有你什么事,下去。”
谢连溪仍是倔强地继续说:“况且这本就是涂山派学长先挑起的事端。既然他选择与妖力强大的小木大人对决,就应当做好心理准备,承担后果,而不是事后抱怨对方失手伤了自己!”
青丘派学生喃喃表示赞同,显然认为判罚不公。云苏木听得爽了,趴在刑凳上不敢吱声,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陆远宁想了想,暂时没有说什么,只是扶起苏木,温声道:“小木,你先回我的住所休息,等我中午回来看你。”
“连溪,你也跟着,帮忙照料师兄,帮他敷点药膏……其他人,留下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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