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门锁"嘀"的一声响时，沈清鸾正在客厅研究那个会自己转圈的"小圆盘"。声音惊得她条件反射地抽出装饰用的宝剑——那是秦晚上周从古董市场淘来的仿品。
"别紧张，是我！"秦晚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两袋 groceries，"今天下班早，买了你爱吃的草莓..."
话没说完，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袋子掉在地上——沈清鸾一身戎装（网购的cosplay服饰），手持宝剑，剑尖正抵着扫地机器人的"脑袋"，而那可怜的小家伙还在坚持不懈地试图绕过她的绣花鞋继续工作。
"它、一直、跟着我！"沈清鸾一字一顿地说，剑尖随着机器人左右移动，"本宫怀疑是锦衣卫的机关兽！"
秦晚憋笑憋得肚子疼："那是扫地机器人，负责清洁地面的。"她按下暂停键，小圆盘立刻安静下来，"看，无害的。"
沈清鸾将信将疑地用剑鞘捅了捅机器人："当真？那为何会自行移动？"
"程序设定好的。"秦晚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第N次解释现代科技，"就像你们宫里的水钟，到点就会报时一个道理。"
沈清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指着电视："那这个'戏台子'里的人，也是程序？"
"那是电视机..."秦晚刚拿起遥控器，突然灵机一动，"等等，今天有部新上的古装剧，你应该感兴趣。"
当屏幕上出现"大周秘史"四个大字时，沈清鸾猛地坐直了身子。随着剧情展开，她的表情从惊讶到震惊最后变成愤怒。
"荒谬！本宫何时与柳如絮争过宠？陛下明明..."
"胡扯！永和二年根本没有选秀！"
"这服饰错得离谱！我大周尚蓝，何来这等艳粉？"
秦晚笑得歪倒在沙发上："别激动，这是戏说，不是纪录片。"
沈清鸾气呼呼地关掉电视："污蔑！本宫要写奏章...不对，"她突然泄气，"现在没地方递折子了。"
看她失落的样子，秦晚心一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的礼物。"
沈清鸾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部最新款手机。
"教我。"她眼睛亮起来，"我要在那个'抖什么音'上，告诉世人真正的大周是什么样子！"
秦晚没想到这个无心之举会引发后来的风暴。三天后，沈清鸾第一条讲解周朝服饰的视频爆红，一周后她直播鉴定古董的观看人数破百万，一个月后"沈老师鉴宝"成了文化频道的顶流IP。
"这个青花瓷是赝品。"直播中的沈清鸾指着瓶底，"真品的胎质更细腻，而且..."她突然顿住，盯着藏家递来的另一件物品——一枚金镶玉的簪子。
秦晚在镜头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那簪子的样式，和沈清鸾曾经戴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沈清鸾的声音微微发抖，"永和三年宫中的款式。"她的手指轻抚过簪头的凤凰纹饰，"是我...是沈皇后最喜欢的..."
直播间观众只当她是情绪激动，纷纷刷起礼物。秦晚却看到她眼中闪动的泪光，立刻上前打圆场："今天直播就到这里，沈老师有些累了..."
关掉镜头后，沈清鸾依然紧握着那枚簪子。
"是真的。"她轻声说，"这是我赏给墨竹的...上面还有她不小心磕出的小凹痕..."
秦晚轻轻抱住她："要买下来吗？"
沈清鸾摇头："不必。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但那天晚上，秦晚发现她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月亮，手里摩挲着陈总帮忙办好的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沈清鸾"，出生日期则按历史记载推算的"1990年"。
"想家了？"秦晚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沈清鸾接过杯子，指尖冰凉："只是有些...不真实。三百年后的月亮，和三年前看到的，竟是同一个。"
秦晚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握住她的手。两人静静依偎，直到远处高楼大厦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适应现代生活并非一帆风顺。沈清鸾第一次用智能马桶时被自动冲水吓得尖叫；她把洗衣机当成了"西域机关兽"，往里扔了一把古钱币"镇邪"；最糟的是她试图用微波炉加热鸡蛋，结果引发小型爆炸。
"本宫还是觉得灶火靠谱。"事后她灰头土脸地宣布。
但这位曾经的皇后娘娘学习能力惊人。不到两个月，她已经能熟练使用各种APP，甚至学会了用修图软件给自己P上凤冠霞帔。
"看，这样就像回到从前了。"她把成品给秦晚看。
照片里的沈清鸾一袭正红色宫装，威严华美。秦晚却莫名心酸——她知道爱人偶尔还是会想念那个属于她的时代。
"周末我们去故宫吧。"秦晚突然说，"以游客的身份。"
那是个晴朗的周六。沈清鸾戴了口罩和鸭舌帽，但走在紫禁城的青砖上，她的背脊不自觉地挺得笔直。当导游讲解"沈皇后暴毙之谜"时，秦晚明显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
"胡说！"沈清鸾低声抗议，"明明是柳如絮..."
"我知道。"秦晚捏捏她的手，"但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记得吗？"
走到御花园那棵著名的梧桐树下时，沈清鸾突然停下脚步。
"就是这里。"她轻声说，"那天，柳如絮的箭射来，然后..."
秦晚环顾四周，游客熙熙攘攘，有人在大声讲解，孩子在追逐打闹。谁能想到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跨越时空的生死离别？
"走吧。"沈清鸾深吸一口气，"我想吃冰淇淋了。"
回去的地铁上，沈清鸾对窗外的广告牌产生了浓厚兴趣。
"那个女子为何衣衫不整站在墙上？"她指着某化妆品巨幅海报。
"那是广告..."秦晚解释到一半，突然有了灵感，"清鸾，你的刺绣手艺那么好，要不要试试设计服装？"
于是"凤栖梧"工作室诞生了。沈清鸾将传统宫廷刺绣与现代剪裁结合，设计出的"新中式"服装一炮而红。秦晚负责运营网店和社交媒体，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这款'蝶恋花'上衣预售破千了！"秦晚兴奋地举着平板电脑冲进工作室，"粉丝都在催你出教程！"
沈清鸾正专注地在一块薄纱上绣着金线凤凰，闻言抬头微笑："本宫...我考虑考虑。"
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侧脸上，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密的阴影。秦晚突然看呆了——这个曾经母仪天下的女子，现在穿着牛仔裤和宽松T恤，发髻随意挽起，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看什么？"沈清鸾被她盯得耳根发红。
"看你..."秦晚凑近，鬼使神差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真好看。"
空气突然安静。沈清鸾手中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脸红得像她曾经凤袍的颜色。秦晚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正要道歉，却被一把拉入怀中。
"放肆..."沈清鸾在她耳边轻语，呼吸温热，"不过...本宫准了。"
两人的唇越靠越近...
"叮咚！"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
秦晚懊恼地去开门，发现是快递员送来一批新面料。等她签收完回来，沈清鸾已经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只是耳尖还红着。
"那个..."秦晚挠挠头，"我订了餐厅，晚上七点。"
沈清鸾点点头，重新拿起针线，但嘴角微微上扬："准了。"
晚餐在一家高档中餐厅。沈清鸾对分子料理版的"佛跳墙"大加赞赏，却对服务员推荐的葡萄酒嗤之以鼻："不如我大周的青梅酿。"
回家路上，两人漫步在灯火阑珊的街头。沈清鸾突然停下脚步，指向路边一家古董店橱窗："你看那个！"
橱窗里躺着一枚古老的怀表，表盖上刻着熟悉的纹路——与青铜钥匙上的符文如出一辙！
秦晚倒吸一口冷气："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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