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中午去找老师时，看见薛砚也正好从三楼的办公室出来，依旧像是没有看到对方那般，冷淡而不失嚣张地移开了视线，擦肩而过。
这几天他有想过，任晞月因为跟校内同学有矛盾导致被社会人士勒索欺凌这事儿如果就这么压下去翻篇的话，对她多少有些不公平，而且此类事件以后怕是会愈演愈烈，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而此刻在这里碰见薛砚，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结果当天中午何茜倩就被学校广播站通报批评了，胡老师专门开班会强调，坚决制止此类拉帮结派搞小团体去霸凌同学的不良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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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几天雨雪连绵。临近元旦，天气愈发的冷。
这阵子学校的事倒没让任晞月心烦意乱，她不会太受外界的影响。倒是家里的事，叫她忧心忡忡。
舅舅的情况基本确定，以后怕是要在轮椅上度过下半辈子。
妈妈对此很是自责。舅妈眼睛都哭肿了。
房子建到一半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搁置了下来。
下晚自习，任晞月收拾好东西，起身往外走。
路过谢凛时，他看见任晞月撑起的伞。
“你这伞……”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任晞月眼神带着疑问看过去。
谢凛评价道：“不太好看。”
“……”
管天管地这也管上了？
任晞月居然也有耐心回：“没办法，它就长这样。”
任晞月走出校门后，发现谢凛也一直跟着她，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干脆停下来等他一会儿。
“我作业都带齐了，也没有遗漏的试卷。”任晞月道。
谢凛：“所以？”
任晞月：“所以你不用跟着来送作业了。”
就像上次一样，专门来找她就为了来送试卷。
“我脸上写字了吗？”谢凛莞尔，“试卷专送员？”
他继续往前走着，“路就这一条，还不允许我走了啊？”
任晞月说不出争辩的话，可好像又觉得，他就是在故意跟着她。
她继续往前走着，到了前面的路口时，看了眼旁边的谢凛：“我们应该不顺路吧？”
这句话听起来似曾相识，他好像讲过。
很好，回旋镖扎到他自己了。
谢凛想了一下，“我最近搬家了。”
任晞月：“……这样啊。”
无法反驳的理由，她也就不再问了。
直到一起上了晚间最后一班公交车。
任晞月：“这条路我很熟的，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谢凛：“嗯，我比较害怕。”
任晞月：“我看起来也不柔弱吧。”
想了想，她略微夸张道：“我一拳能打俩。”
谢凛回答得很直白：“我是怕别人不安全。”
任晞月：“……”
这还能说什么呢？
她大概能猜出来谢凛跟着她是为什么，毕竟才出了前几天那样的事。同时心里也在感慨，当班长可真是累啊，之前她还觉得或许谢凛人前表现好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可能是误会他了，起码人家在自己的职位上的确是尽职尽责。
谢凛就在她旁边的位置，她侧过头看了一眼。
移动的路灯光影穿梭，靠窗边的男生微低着头，额前碎发稍稍遮住眉梢，冷白的皮肤，鼻梁高挺，眉眼清隽，垂眸，黑长的眼睫低下，拓成淡淡的阴影落在眼睑下方。
他应该是在跟谁聊天，发送着信息，一只手拿着手机，点击屏幕的指骨修长瘦削。
车子在一段路的转弯颠簸了一下，任晞月不受控制往他那边倒过去，肩膀撞了一下，那瞬间，似乎有陌生但不反感的气息侵入感官的纤毫。
谢凛扶住她，“坐稳了。”
任晞月忽然觉得，以前确实是她脑补得太多，断章取义，虽然高山白雪崩塌了，但秉性也不至于太坏。
这样一想，再看谢凛，也还挺顺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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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凛拿着手机打字在跟张珣聊天。
张珣：【说好了一起去烧烤摊呢？你人怎么没了？】
谢凛：【什么叫“人没了”？注意措辞，我还在。】
张珣：【看到你了，刚才那辆车上靠窗那个是你吧？128号车，往清水巷方向，你什么时候搬家了？】
张珣：【不对，你旁边那个女生，是任晞月？】
张珣：【她好像在看你。捂眼看.jpg】
谢凛没否认，简单地回复了个“嗯”，便忽然抬头，往任晞月这边看。
猝不及防对上视线。任晞月屏气敛神，表面上看虽然波澜不惊，可是觉得心跳稍微有点快。
偏偏谢凛那双黑得剔透的眼睛认真专注地看着她，然后眉眼微动，浅淡地笑了一下。
别笑了啊。
笑得怪招人。
任晞月别扭地偏过头。
她说：“我快要到家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家吧。”
谢凛：“好。”
快到站时，任晞月在门边等候，结果一个急速刹车，她顺着惯性就要往前栽去。
手握着栏杆，但是不紧，被甩得手脱离了栏杆把手。
紧急之下，谢凛拉住她后面的书包。
任晞月才得以没向前倒。接着一股强力拉住她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
车子停下，她才站稳。
可这时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她不过动了一下，稍微抬起头，就碰到他的下巴，坚硬的骨骼感传来。
属于对方的，清爽干净的气味很容易被感知到。
谢凛还拉着她的手腕。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涌来，像是晕车之前的征兆，天旋地转的。
同时看到字幕，并且能听到声音：「完惹完惹！怎么还没逃走！」
稍纵即逝，短得仿佛错觉。
可任晞月又确确实实听到了。
又是这样，跟上次一样的情况。
她生病了吗？出现精神错乱了？
谢凛感觉任晞月最后离开时，看他的目光好像很奇怪。
但也没多想，因为张珣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张珣最近找谢凛总是找不到人，然后发现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他那个同桌那里。可恶，对同桌的关注明显超过了他这个多年好友，张珣感到很心寒，现在很有必要跟他沟通一下。
结果，这人，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张珣：这么多年，终究是我错付了。（咬手绢哭泣）
薛砚：兄弟，你戏份还挺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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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幻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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