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柠三年,天大雪,寒风凛冽街上仅三两闲人低头匆匆赶路。
唯东边天际裹上一抹红,远处急促‘哒,哒,哒’音叩在青石路上,回荡在街道。
蹄声由远及近又及近而远,消散在红幕中。
“起 水 了。”
一阵惊呼响彻天际,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匆忙的脚步四下涌来。
一匹赤色血马不带停歇直冲府邸。
上官珏祉赶到时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漫天飞舞的火星即使在大白天也看得一清二楚。
“爷,宁姑娘,宁姑娘没救出来。”
身着玄色蟒袍的男子铁青着脸,漫天的火光映在脸上衬得人脸上浮现一抹诡异神色。
良久,缰绳微动,一人一马骤然发力。
“爷!”
“快救火,快!”
.........
“啊”
一声惊呼,隋长宁猛然惊醒,骤然弹起!后背“砰”地撞在冰冷的床头板上,剧烈得胸腔都震得生疼。
喉咙紧得厉害,睫毛止不住的颤抖,好半晌缓不过神。
楞神间,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什么时辰了?”瞥见来人,隋长宁冷声开口。
“回小姐,卯时了。”
确实早,外头还黑着。
抚上还未平定的胸膛才稍觉有些真实感,忽的听见门口有什么声音。
“可是有殷兵来犯?”
“裴副将找着了殷兵藏身地,将军和公子带人去缴了眼下怕是回来了。”
“声音不对。”
一阵恐慌从心尖传到四肢百骸,隋长宁随手抓起外衣往身上套,跳下床扑到了门口,一把将那木门给推开。
月光还未散开,阴冷的凉气拌着雨水打在她脸上激得人打个寒颤。
开门瞬间闯进一人险些和她撞个满怀。
“兄长?”
隋万安不由分说直接抱起她甩到马上。
“阿宁,云城失守殷兵打过来了。我们人少怕不是对手,城中百姓已经疏散你带着父亲的令牌走后山去最近的阳城寻援兵。”
看着齐齐往外冲的卫兵隋长宁知晓事态严重,接过令牌不在多话。
来不及深究其中底细,扬鞭快马离开。
近几年这种情况发生了几次了,云城那帮软骨头明明占据最好的兵防,弃起城来那叫个得心应手。
一路上隋长宁马鞭起起落落恨不能空降阳城。
阳城落座河心,仅有一座木桥通行。
连着几日的强降水河水甚至没过了木桥,一阵生生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照这情形,阳城能自保以是天降大吉,又何来兵力援助其他。
隋长宁站在河边,眉头拧成一股绳,心中顿感挫败。
猛的,她扬鞭挥向河边触立的树丫,一鞭下去那手臂粗的枝丫硬生生被她拦腰切断。
这地是边境本就偏,也就三座城靠的近些,纵使只借来一人一马也是一份希望。
水路不通,隋长宁便奔着林地冲去,那块是禁地,野兽遍地俗称有进无出只是眼下也没心思想这些了。
一路快马加鞭,隋长宁不知自己跑了多远,原本灰蒙蒙的天际此刻亮了个彻底。
“主子,前头是片沼泽地。”
废了点时间经过沼泽,忽的听见远处传来喊话声。
隋长宁匿了呼吸正欲仔细听听,一枚石子擦着她脸颊打进她身后树桩。
“滚出来。”
只一下,隋长宁便知自己不是对手。
略有心虚的探出头朝对面拱拱手,道:“在下无意冒犯,途经此处听得公子声响还望公子海涵。”
半晌没听见动静,一抬头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策马走到了自己跟前。
“呵。”
很轻的一声冷哼,却让隋长宁听个正着。蹭一下心头火起,就要走却在看清眼前人后马上低下头直挺挺跪了下去愈发恭敬。
“在下公务在身便不同公子多,,臣女见过陵阳王。”
“呵。”
又是一声冷哼,这回隋长宁心中确是一阵激动,陵阳王她是不认识但是他这身降龙服她确是认识的。
佑柠三年也就是今年,陛下无龙子除了陛下一母同袍的皇弟陵阳王恐怕也没人敢穿这代表亲王的降龙服了。
隋长宁心中狂喜,偷摸打量陵阳王带来的护卫人数。
一个,两个,,,,足有百人,沐苑城有救了。
“抬起头来。”
清冷的声音将隋长宁拉回现实,心中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忤逆了这位爷。
她忐忑的抬起头,眼神却躲闪着不敢直视,莫名的她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末了两秒,男人轻嗤一声转身便走。
“王爷!”隋长宁慌忙开口,手中高举兄长塞给她的令牌语气诚恳又无奈。
“王爷,殷兵来犯云城失守沐苑城守兵不足还请王爷出手相救。”
男人没有停,声音淡漠:“陵阳王府不参与朝政,你当寻最近驻兵求援。”
“王爷明察,云城失守,阳城水灾往后走最近的郡县都得跑上一日臣女实在是没了法子,恳请王爷出手相救。”
隋长宁双手垫在额下以头抢地,她知道陵阳王府不参与朝政,若是有得选她也不想出此下策。
连年的征战使沐苑城将士锐减,而朝廷的军饷几近没有这些年都是靠隋府支撑,就别谈扩招兵马。
快马加鞭赶到临县许大半日便可,但沐苑城等不了这么久,沐苑城的将士等不起了,陵阳王府护卫个顶个强悍虽只百余人也是足够了的。
她低着头,眸光却死死盯着男人那双布靴,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拼死也要把援兵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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