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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院中榕树绿荫茂密,撑起一方清凉。

秦昭楚坐在马扎上,剥着做果酱的李子。手上的活儿没停,思绪却早不在这小院里。

定亲前的某夜,她曾收到一封送到案头的匿名信。信中提及,若她与陆家长公子陆晏卿顺利成婚,不光能赢得君心,并能随时等候吩咐,从夫君那套出些有用信息的话,会在恰当的时候,告诉她“亡弟”下落的线索。

一想到还没着落,黯然叹了口气。

在有心人看来,加上主观臆断,就变了滋味。

“怎么,他要再娶,这么在意?不如求求我,保准替你出气。”

一人阔步走来,眸色晦暗,玩味一笑。此刻阳光正好,恰似金色薄纱柔和了他的凌厉轮廓。

“院外的事,都与我无关。倒是二公子你,可知要避嫌?”

秦昭楚神色平淡,对眼前之人的神出鬼没早已习以为常,从竹筐中捡起最上层的一颗紫皮李。

听她如此说,陆晏和表情一扫阴霾,恢复一贯轻浮:“哦?你觉得……我们需要避嫌了么?”

秦昭楚右手握着短柄小刀,沿着凹槽入刃,顺着巧劲平转果身,将果子破成两半:“你还未娶亲,这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少不了麻烦。”

“我这才来,做主人的怎么总想着赶客人走?啊,不对。这是我家,我说了算。”

长腿一跨,陆晏和倚坐在石雕栏杆上,踩在一旁撑住手肘。以手支颐,饶有兴致地瞧着她忙活。

秦昭楚将果肉抛进干净的木盆,果核剔落在地,眼皮没抬一下:“请自便。”

“莫说陆府,偌大天下不都是来去自由。再者,如今你再不是我的嫂嫂,若真有流言蜚语,大不了我吃点亏?”

陆晏和掐了片嫩叶,抿在嘴边吹了声哨子。

秦昭楚置若罔闻,循环剥果的过程,想着心事。扪心自问,她无一任务完成得令人满意:成婚当日,夫君彻夜不归。相处一年,既无夫妻之实,甚至比陌生人还生疏,唯一一次亲密接触,便是食蜜事件挨的那一巴掌。匿名信当然也再未出现,说不定那个神秘人早已捶胸顿足,收回错付在她身上的希望。

她剥,他看。彼此都沉得住气,无言地度过约莫一炷香的工夫。

一筐剥完,秦昭楚转着手腕活动,起身取来扫帚,把果核都拢在一处,装入簸箕。

双手抱起木盆,欲去后院清洗,仍在琢磨接下来该怎么办。突然想起还有人在,回头劝道:“玩够了,就快回去吧。”

不承想陆晏和略施轻功,熟门熟路地先她一步到了后院,甚至连水都帮忙打满了:“我倒是想走,可你这眉毛都绞在一起了,不如说来听听?”

秦昭楚绕过他,用清水淘洗分半的李子。隐隐紫红透过波纹涟漪的水面,不觉间,又令她眼前浮现那个火光烛天的红夜,儿时的她死盯着,母亲和幼弟烧毁的尸首……

见她发愣,陆晏和指尖轻叩了一下盆沿。回神后的秦昭楚避开他的眼神:“这里什么都好,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倘若如你所说,那你怎么从来没真正笑过?”

秦昭楚捞出李子沥水,没说话。陆晏和倒是格外有耐心,倚在一旁墙上。

静默片刻,秦昭楚望向陆晏和,透过他仿佛看到很远的地方:“我曾经也有个弟弟,调皮却懂事,白玉团子似的。他的眼睛与你很像,同星斗一般明亮。”

“别乱认!我才不想当你弟弟。”

陆晏和颇为不悦地轻哼一声。

“是啊,你不是。不过,他要是活着,应该跟你差不多大。”

秦昭楚双眸沉了下去。有一事,从未向人提起,她擅自折下了被叔父认作“弟弟”残躯的小指,留存至今。那根手指绝不属于弟弟,没有他因淘气留下的伤痕。当这份怀疑得到匿名信的佐证时,令秦昭楚欣喜若狂。这份念想,叫她拾起后再无法放下。

陆晏和从果肉堆里挑了一瓣最顺眼的,往嘴里送,面上不在意,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落寞的神情。

“我其实有些羡慕蔺小姐。如果爹娘尚在,还有自己的家,说不定我是个比她还骄横百倍的大小姐。”

秦昭楚取来一罐霜糖,连同李子瓣统统倒入先前架好的砂锅。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面带笑意,装作不经意地抹掉了眼角的泪。

“怕是羡慕错了人,你的好意可没人领情。”

陆晏和双手抱臂扬起下颌,示意她看向一旁案台上的陶罐。

秦昭楚认出那只孤零零的花茶罐,笑容不改并不上心。握住木勺长柄,缓缓搅拌着逐渐成浆的李子蓉:“放着吧,我自己慢慢喝。”

陆晏和主动出声引导:“我那份呢?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秦昭楚给他递了个眼神:“那边有现熬的绿豆汤,不嫌弃喝一碗再走。”

不用招待,陆晏和自如地从柜中取出碗勺,又给自己多加了勺桂花糖,挑了个离她最近的地方坐着吃。

恰好此时,院外传来叩门声响。

秦昭楚提议道:“要不二公子先移步屋内?”

“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晏和不为所动,混匀碗里后添的小料。

见劝说不动,秦昭楚要熄火撤退:“那要不,我先避避?”

陆晏和觉得好笑:“找你的,你躲什么。莫不是心虚?”

门外之人听见院内有动静,但半天没有回应,等不及先行开口:“秦小姐,我进来了。”

那人循声而至,摸到后院。月白的衣袍一尘不染,日光下格外刺眼。

秦昭楚礼貌道:“原来是大公子,您找我什么事?”

她口中的大公子,正是陆家上下寄予厚望的陆晏卿。心想:在问心筑好歹住了快一年,头回如此热闹。不到半日,来了这么些贵派人物。

“二弟你怎么也在?”

陆晏卿的目光始终没从陆二身上移开,好像要从顽劣的弟弟身上,挖出些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怎么,就只许你来?”

陆晏和泰然自若,斯文地品味着绿豆汤,看都不看兄长一眼。

陆晏卿不再自讨没趣,转向秦昭楚,言归正传:“我是想请你,回绝依妹妹的邀约。”

“大哥和我未来的嫂嫂,可真有意思。一个让来,一个不让。别说前嫂嫂,连我都要搞糊涂了。莫不是你后悔了,手心手背都舍不得?”

不等她开口,陆晏和率先插话,一个“前”字,咬得格外用力。

陆晏卿声色俱厉:“休要胡说!我与秦小姐已立文书为证,早就断了往来。纵然如此,也是我们之间的事,怎由得你信口开河?”

他的横眉竖目,落在陆晏和眼中,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犯不着与我辩解。我只问,既再无瓜葛,轮得到你替她做决定?”

陆晏卿声音僵硬,表情也不算自然:“去不去,当然是秦小姐该考虑的事。我只是好意提醒,依妹与我成亲,特约诸多贵宾,若有闪失不仅陆府颜面尽失,恐怕连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他的言外之意,秦昭楚当然听得明白,无非在说她要识趣点,虽然摆上台面对谁都难堪,但是唯独她会被人始终戳脊梁骨,毕竟她已经背着他人所冠“石妻”之名。

所谓石妻,就是不能替夫家延续香火的女子,因着腹部怀不上孩子,获得的讽刺诨称。

作为家族弃子,高门弃妇,秦昭楚维持着谦恭、客气:“如今能有立锥之地,全都仰赖贵府。我清静惯了,热闹的场合确实多有不自在,况且最近身体也稍有不适,的确不便出席。承蒙蔺小姐善意,还需大公子您多宽慰。虽不能到场,我还是真心祝愿二位,百年好合,长久圆满。”

陆晏卿语气有了些许缓和,不再咄咄逼人:“你的意思,我定会代为转达。若是不舒服便好好静养,有空找个大夫看看。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经过陆晏和身边时,陆晏卿停下脚步,瞥了专注喝汤的他一眼。

陆晏和径直回望:“看我做甚。难道你想赖上一碗?那可没门。”

陆晏卿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与我同去。”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懒得遭人数落。”

陆晏和晃着脚尖,冲兄长摆摆手,催促他快走,免得相看两厌。

碗中已空,陆晏和又去盛了半碗清汤,背对秦昭楚,不经意提起:“真不舒服?别耽搁了,过会儿我就让人来给你瞧瞧。”

“你看我这不好好的么?”

秦昭楚温和笑着,将熬煮好的果酱装入坛中。心道:随口扯的谎,不想真有人上了心。

“你可别总闷着不说,像那回一样,病得惨兮兮的。走我的账,轮不到府上管家过问。”

陆晏和将汤一饮而尽,搁在旁边。

“我真没事,二公子。”

秦昭楚将碗端起,认真洗涮,用力过甚,水滴擦着脸颊飞甩出去。

“算我多事了。对了,院外有蛇,你自己多留意。”

没再说什么,陆晏和也离开了小院。院内恢复了以往的清静,空落落的。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清冷的月光泻满枝头,周围静悄悄的。

秦昭楚带着点临睡前的倦意,在桌案前翻看一本闲书。忽然好像听见,类似磋磨手掌的怪声,声音微弱时断时续。也许是独居久了,她对异常声响格外敏感。

房门本是半掩,她抄了件顺手的物件,小心翼翼地向外挪步。不知是人是物,借着夜色朦胧地望见房檐下,有绳状物蜿蜒交缠,突然回忆起陆晏和的提醒。心里埋怨自己,忘记沿墙根撒上雄黄粉末。

那团物体,等她到了屋外,却变得一动不动。离近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不过是两截麻绳。随即她意识到不对劲,好端端的怎会凭空出现这东西?

恰巧一只黑猫从矮丛蹿出,两颗眼珠像是夜明珠,发出幽幽绿光。看了她一眼,立刻闪身不见了。

她悬着的心放下,兴许就是野猫叼来玩的,没什么大不了。

还没等她回头,就被一只腥臭的手掌捂住口鼻,将她禁锢在胸膛:“想活命,就别说话。”

那人比秦昭楚要高上许多,满是青筋的手背上,遍布交错的伤口。来不及细想,为何陆府会有此等囚徒出现,那汉子身上汗臭夹杂着恶臭,熏得秦昭楚几乎要先昏过去。

然而下一秒,竹林索索作响,一支飞箭精准地钉在她身后之人的眉心,禁锢她的双手也无力地垂落。

那人倒在地上,抽搐两下没了动静。

秦昭楚连自己都没察觉,面对尸体并未有应有的惊慌失措,反倒是活生生、力量悬殊的,更叫她担心。

她看见箭羽位置绑着纸条,先用手探了一下壮汉的鼻息与颈中脉搏,放下心来才拆开便条。摊开纸张,近闻有一股淡淡香气,借着屋内漏光,凑得更近些,看清上面只写三个字:宴中求。

还没细想这尸首如何处理,顿感无力,头脑昏沉,随即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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