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从房里出来,脸色已恢复如初,跟这种人计较,她长十个肺都气不过来。
四楼一般不会让客人上来,一整层属于是林笑私人地盘。
推开书房的门,身上端着的架子瞬间一空,林笑累得蒙头就冲躺椅上扎去,“累死了累死了。”
突然,后脑勺被人不重不轻拍了一下,林笑皱眉,“昌卿!你没事找揍是不是?”
“哦呦,小猫呲人还挺凶,小心我牙都给你掰掉。”
“我就算牙没了还有手,挠也挠死你。”
“那挠人也是分地方的,是挠花你夫君这张英明神武的脸呢,还是挠为夫肩宽背阔的背?嗯?夫人想挠哪?”
说话就说话,偏昌卿还急不要脸地凑了过来,林笑双指抵在昌卿额头,把贴近的脸往外推,“滚呐。赶紧起来别压着我,等会下面又该寻我了。”
“扫兴”,昌卿坐直起身,“林笑,你知不知道一句话。”
“嗯?”
“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铺子里养这么多人,你一刻不在,还真就不能转了?”
林笑当真思考片刻,“虽然不知道你说的团队是什么意思,但铺子的伙计多,事多的时候五叔一人确实忙不过来,事少的时候还好,所以也不是片刻都离不得我。”
“呵——”昌卿简直给气笑了,“你都能想到五叔,为何就想不到培养一下金儿、银儿她们四个丫头,她们和你呆的时间最久,对铺子的生意肯定要比旁人了解,让她们能独当一面来铺子帮你分担压力,岂不正好。”
“可是……”林笑顾略再三,还是道:“行商之事哪有你想的那般容易,她们四个虽是自幼陪我长大的丫鬟,但都是真心待我、敬我,四个未出阁的姑娘,若让她们插手账目往来,与人讨价还价,怕是被客商看轻了去,我自是能养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事关名声绝对不可。”
“你当我是故意不教?”
还未等林笑把话说完,突然书房的门被人敲响,“姑娘,下头有人吵起来了,五叔劝不住,特让小的来喊您快些下去!”
“好!我这就来!”林笑走前又看了被反驳到沉默的昌卿一眼,她知道方才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她并没生气,只是就事论事她不想和昌卿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今日铺子怕是有的忙了,你若呆不住就先回去,或者你叫小五和你去周边逛逛?”
昌卿小嘴一撇,“嘿,你这是什么话,哪有夫人挣钱我享乐的道理,为夫这就去医馆监工,今日我们一同回家。”
说罢,昌卿闪电般在林笑右脸亲了一口,快得都不能说是亲,顶多是蹭了一下,占便宜嘛得一步步来,哪有一上来就强吻按头亲的,这不是爱,这是恶心!变态!耍流氓!
对林笑这种刚知道心动的小白,自我防备强得很,昌卿既然不想耍流氓,那该克制的就得克制,小心别把好不容易骗来的老婆吓跑喽。
有的人亲完就跑,林笑眼前一花,手中就被凭空塞了把断裂的扇柄,后知后觉昌卿不仅没生气,还占了自己便宜,林笑恼火扇柄往外一丢,“臭不要脸!”
哪知有人脸皮就是这么厚,“疼媳妇谁要脸,男人若是真要脸,那全天下就没小孩了。”昌卿笑的猖狂,人片刻便没了影。
一想到四楼这会还有外人,不知听到没有,林笑就急得恨不能追去堵住昌卿的嘴,刚追到门口就见方才敲门的伙计还没走,这会正低着头肩膀抖得直打摆,林笑顿觉尴尬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昌卿!——”
……
昌卿一走,小五也快步跟上,二人到了一楼刚要出去,突然一群人冲了出来,沪城不知和谁发生了口角,三五个人竟动起手来,沪城想阴人却被人反阴了一把,双脚一个踉跄就扑向昌卿。
如此有氛围感的一幕,对象竟然是个男的,昌卿顿时一个后撤,还好还好连片衣角都没让这小子摸到。
就是可怜了那姓沪的小子,只听“啊!——”的一声,给人扶起来时鼻血都流到了脖子。
“城儿!”这一下给沪父是心疼的不行,三两下就挥开五叔的手,“你们林家就是这么做生意的!看着客人被欺负,你们倒会躲在后面拉偏架。”
“还有你!刚才就是故意躲的那一下!老夫告诉你,要我儿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和这林家都有责任!”沪夫指着昌卿便是破口大骂。
面对沪父的突然发难,昌卿唯有无语,侧头看了眼五叔眉眼间都是不爽与无奈,看得五叔心中一阵郁闷,“这姓沪的王八犊子,纯心找茬儿呢!招惹了陈家来的贵客,这会还敢威胁我林家的姑爷,指定是脑袋让门夹了!”
五叔都懒得管这糟心事,可沪父是个有心机的,看到陈夫人出来就知道自己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祸如今闯了那还不如拉林家一起垫背,把水搅的越浑越好。
原来就在几分钟前,陈夫人领着自己的小侄女下楼,想买些真金白银的好东西给她,可陈家在佳城名声不小,不一会陈夫人便被一群前来攀谈的夫人围住说话,于是便放小侄女一人先逛会,不料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美人便被沪城这登徒子给盯上了。
沪城趁铺子人多,大伙围着展柜注意力都在柜里的珠宝上,沪城便悄悄走到美人身后,等小姑娘反应过来身子已被挤到了人群中进退两难,沪城趁此吃了不少豆腐,把小姑娘都给逼哭了。
也是在陈夫人的再三逼问下才问出了缘由,陈夫人都要气疯了,眼下看沪家父子还没有半分羞愧,当即怒道:“放肆!”
沪父:“陈夫人,您今儿可真是威风!我们老沪家虽说是外来户比不上您陈家这只地头蛇,可您二话不说就叫人绑架我儿子,大白天的就敢对他动手,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事儿就是闹到官府,我也不怕!除非您现在就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不然这事儿没完!”
“你!”一句话堵的陈夫人是上气不接下气,“混账……混账!”
就在此时,人群外传到一道清亮的女声,围观看热闹的人自觉让出一条道来,带看清来人都热情喊了声:“林老板。”
“我这刚开业大好的日子怎么就吵起来了,妈呀怎么还有血,五叔你们怎么回事,人沪公子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带入下去包扎一下,快些!这点事也要我教吗?”林笑一上来就佯装恼怒冲五叔发飙道。
沪父哪里肯接林笑的茬,“林老板大可不必,您这大雅之堂我们待不起走遍是!”
“哎!”林笑身子一挡站到二人身前,“沪老板人年纪大了就是倔脾气,您儿子要顶这一脸血出门,过几日又该传出些风言风语,我这人心眼小最听不得这些。”
“别磨叽了,再等会这血都要流干了。”林笑一个擒拿,抓起沪城的袖子就往五叔怀里甩,沪城本就摔得不轻,此刻被人像块抹布丢的更是头晕眼花,一阵“哎呦”眼白直往上瞟。
“城儿!……放手……你们要带我城儿去哪?”沪父急忙追着五叔跑去。
林笑转向陈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她来时就听伙计说了个大概,猜想陈夫人不可能突然发难,定是姓沪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混账事,当注意到被陈夫人护在身后的小姑娘,林笑瞬间明白了一切。
有人头铁上赶着找死,那也就怪不得她做个顺水人情,卖陈夫人一个好。
“大伙都散了吧。”
林笑冲围观客人摆手,走近昌卿压声道:“那姓沪的老家伙没为难你吧?”
昌卿扬眉反问:“我看着像很容易被为难的人吗?”
“正经点没和你开玩笑,姓沪的一家都是缠鬼,小肚鸡肠得很,你怎么就这么点背,出个门都能和这种无赖撞上。哎算了,交给我,你赶紧去哪去哪。”
“夫人霸气!刚才那老小子骂我,骂的可难听了,还威胁我要我给他儿子负责,一看就是想讹我笔大的,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帮我打他们。”
昌卿是懂怎么顺竿爬的,穿越前天天和兄弟嘴炮喊:“哪天混不下去了就下海傍富婆”,当时还被兄弟嘲笑说‘你一个大直男,嘴臭还想傍富婆?不如卖肾来的快’。
搞笑,真是搞笑,昌卿吃起软饭来,熟练的他自己都害怕。
至于沪城那小子的下场,相信五叔江湖可不是白混的,下手专挑阴处打,十几棍下来人骨都要变脆骨了,轻轻一碰嘎吱响,但伤的却又不重,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傍晚时分,佳城县令府,
小五凌空一跃,身影闪现间便落到了一处屋顶,小五从怀中拿出鼠头面具戴在脸上,眸底寒光一现,匕首已飞向屋内书案距离那只握笔的手仅有毫米之分。
“谁!”屋中官服人刚要喊,一抬头匕首又回到了小五手里。
四目相对,屋内气压都低了十个度。
“董大人最好别喊,把人闹进来处理起来很浪费时间。”
“天…天网…你是天网子鼠一门的大人?”
明知故问,还是吓唬京都那帮老狐狸有意思,吓唬小官反应都一个样也肽没意思了些,小五这样想着,面上冷漠地点了下头。
董县令一个跌跪,就开始不停磕头,嘴上讨饶一句接着一句:“求大人饶命啊!小的官低,做过最出格的也就捞点油水,小的该死!小的这就散尽家财,辞官也行啊,大人您高抬贵手,给小的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吧。”
“沪家。”小五淡声道。
“沪…沪家?”
“董大人若还想过清静日子,就离某些小人远点,不是你该掺和的事,最好别掺掺和,可听明白?”
“明白!下官明白!”
“嗯,听得懂人话就好,不过可要说到做到哦。”
匕首刀光一闪,距离眼睫不过半米,一股刀风袭来,董大人身子一个踉跄还以为自己要成瞎子了,万幸小五只是吓唬他并没想见血,等人缓过神来,屋里哪还有人,但董县令可不认为自己在做梦。
哆嗦着从地上爬起来,也不知要干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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