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春夜。
这一天,是素有“港城曼陀罗”之称的苏氏千金,苏诗亦的二十八岁生日宴。
名义上是生日宴,可所有参与宴会的名流富贾都心知肚明——
这其实是濒临破产的苏老板,力求自保的一场“拍卖会”。
谁能最终解决苏老板接近上亿的欠款,谁就会成为今夜苏小姐官宣的未婚配偶。
宴会在苏氏宅邸的一楼大厅举办。
场内明亮,安斯巴赫风格的枝形吊灯散出暖橙色的灯光,落在摇曳于宾客手中的香槟里,碎成金贵的星星。
厅中蓄意挂着苏小姐端庄的正面照,像是一幅巨型广告。
明知主人目的何在,但众猎物还是心甘情愿纷纷掉进陷阱。
毕竟,那是苏诗亦。
“美艳不可方物,明丽可耀尘世”的苏诗亦。
围在“广告”前的“猎物”们蠢蠢欲动——
肥胖男商人:“苏小姐值得过上与我一样富庶的生活。”
高瘦男官员:“苏小姐可是才女,自然少不了我所拥有的人脉!”
知名男演员:“既都说了苏小姐是才女,那肯定要配上有共同话题的灵魂伴侣了。”
中年女富豪:“再怎么说,也是女人更懂得疼女人!”
明嘲暗讽,终结于一个富二代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苏小姐,实际上一点本钱都舍不得掏!我的准岳父说了,你们大多谈的是对赌协议,要么谈的是借贷合约。这是既惦记着肥美的肉,又想空手套白狼啊?”
被揭穿了假面的众名望纷纷觑了脸色。
花花公子拉了拉西装衣领,一脸志在必得,“我已经和准岳父交过定金了。所以今晚,你们不必惦记我的未婚妻了。”
赌徒们被宣告了败局,纷纷哀叹惋惜——
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出手相助,反倒被这每日流连风月场的登徒子钻了空子。
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而这明争暗斗的修罗场……
似乎与当事人苏诗亦无关。
三楼,画室。
一地凌乱的白纸码着斑驳的颜料,一双赤足踩在几张画了线稿的纸上。
身着素绿色睡袍的女人随意夹着长发,露出一段纤长白皙的脖颈。
虽未施粉黛,五官却依旧美艳。
她的手执着一支尼龙画笔,指尖随目光转移,在画板上勾勒着色彩——
一条游曳于靛蓝太空的金色锦鲤跃然纸上。
她就是苏诗亦。
自被父亲召回主宅,她已经将自己关在这间幼时常用的画室三天了。
除了洗漱,足不出户。
就这么沉浸在艺术之中,隔绝世事,无忧无虑。
手机被支在画架边,视频里的经纪人黎粤叹了口气,心疼地对她说:
“真是苦了你了,诗亦,居然摊上那么个父亲!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你当做还债的筹码啊!”
反倒是苏诗亦并不在乎,一笑置之,“有钱人家是这样的。富庶时父慈子孝,贫贱时卖女求荣。这样的环境里没有人权,不过都是资源和商品而已。”
“你倒是看得挺开?就这么认命了?我认识的那个‘谈恋爱不如搞事业’的苏诗亦就这样草草结婚了?”
“姐姐,看清不代表认命。”苏诗亦却说,“毕竟,越看清我婚姻的价值,才越能充分利用这枚筹码。”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黎粤,也被这天才画家的世界观震撼了一瞬,“难道你不是被迫的?”
“交易罢了,你情我愿。他们妄图剥夺我的人权,我需要与他们划清界限。这一夜过去,养育之恩就算扯平了,此后,再无瓜葛。”
“能摆脱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也好。”黎粤还是惋惜,“但是女人进入婚姻,终究还是被动的。”
“被动?如果我甘于被动,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家族独善其身至今?”
“你想怎么做?”黎粤心一跳。
“别忘了,他们没把我当人,只当是论斤卖的生肉。案板上濒临断头的牲畜,从不必学人类遵守契约的规矩。”
这番残忍的话,苏诗亦是笑着说出来的,眉眼清纯,宛若在说睡前童话。
嘴角却勾着媚,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
看得黎粤不禁感叹,“老天把这等性张力赐给你这种寡王,真是暴殄天物。”
苏诗亦悠然自适继续作画,轻笑回应:
“怎么会呢?我明明把这张牌打得很好啊。”
“是是是,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确实是你的本事。”
笃笃——
敲门声打断了两名女子的对话,得到苏诗亦许可,管家大叔开门走了进来。
顺带着推进一柄挂着洁白礼裙的衣架。
一看那礼裙,苏诗亦就知道,这是在催她下楼会客了。
本该因此感到不悦,但对美格外敏感的苏诗亦,还是被那件礼裙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条非常美丽的裙子。
如果让艺术家苏诗亦来命名,她会为她命名为:
Sonnet,十四行诗。
洁白作底,星月浮锦暗纹,边缘的银叶蕾丝轻盈如蝉翼。
像一支仲夏夜的梦。
送完礼裙,管家大叔就离开了。
苏诗亦也不计较和黎粤的视频通话还未挂断,背过身就直接换衣服。
肤色白皙胜雪。
肩背的蝴蝶骨精致如精灵收敛的羽翼。
那件用料不菲的礼裙衬得她身材更加婀娜多娇,尺寸完美贴合,像是量身定做。
苏诗亦活动了下腰肢,惊喜道:“黎姐,这裙子穿起来居然很舒服!”
也难怪她意外,作为富家千金,时常流连于大小宴会的苏诗亦,习惯于一些礼裙为了美丽苛责人体的设计。
或是重得令人举步维艰的裙撑,或是勒得人喘不上气的腰封。
但本身就习惯追求“美”的画家苏诗亦,对此心甘情愿。
可这条礼裙既美丽,又合身,还很舒适,完美得无懈可击。
苏诗亦很想知道,这裙子到底是谁的设计,又是谁为她定制的。
随手摘了头上的夹子,柔顺的棕色卷发瀑布般倾泻,被她的手指梳理膨开。
苏诗亦对着屏幕看了眼素颜,似乎不满意,低头瞥见一管刚拆封的人体彩绘颜料,手指探过去拈了一点。
烈焰玫瑰般的艳色染上粉润的唇。
抿了抿唇色,苏诗亦这才满意,同黎粤挥手作别,“黎姐,回见。”
目睹了换装全程,此时才被关闭了摄像头的直女黎粤,默默叹了口气:
这姑娘究竟是故意还是不设防?
又不是没有女人觊觎过她。
*
苏诗亦赤脚离开画室,才在门口看到拎着鞋的管家。
一看到那双鞋,苏诗亦就蹙起了眉头——
黑金高跟鞋,边缘镶着华贵的珍珠与宝石。
如果搭配繁复的中世纪礼服,这鞋子很适合。
但搭配她这身干净的轻纱薄裙,看起来就像没鞋子穿随便找了双。
美商被狠狠冲击的苏诗亦不悦,“我去找双自己的。”
管家毕恭毕敬提醒,“小姐,没时间了,该亮相了。”
“……”
除了想问“这美极了的裙子”是谁挑的,苏诗亦现在多了个疑问:
这丑爆了的鞋子是谁挑的!
无奈穿上那双黑鞋,苏诗亦脚跟一疼。
她算是领悟到,不是所有服饰都美观不舒适。
毕竟还有脚上这双鞋一样,又不美观又不舒适的!
正欲在管家带领下往前走,苏诗亦听到廊前传来脚步声。
细跟敲打着毯面,响声轻盈,应当是一名女性。
苏诗亦刚想抬头去看,脚踝却随即一崴!
失衡让她的身体断线风筝般倾斜,未被布料遮盖的肩头即将狠狠撞上墙面!
却被一只纤长有力的手覆盖。
一股敏捷的力量拉扯,苏诗亦被拽动。
然后跌进一个柔软馨香的怀里。
苏诗亦抬头,与揽着她的女人对上视线。
心跳错频一瞬。
对方实在太合她的眼缘。
那是个身着白西装的女人。
西装暗纹绘着星与月,线条利落收束,勾勒出女人劲瘦的腰身。
与苏诗亦这一身,是同一主题。
像是婚纱和礼服。
对方长发过肩,乌黑顺直,衬得皮肤愈发冷白。
唇线向下抿着,眼皮单薄,看似不怒自威。
可与苏诗亦对视时,却意外柔和。
“谢谢你。”苏诗亦站直致意。
女人颔首回应,喉间溢出一声淡漠的“嗯”,随后垂眸注意到她脚面那双黑鞋。
苏诗亦不自知地往后迈了小半步。
她莫名不想被她看见那双丑爆了的鞋。
女人却屈一膝蹲下,将一手拎着的纸袋打开,取出一双白晶玲珑的高跟鞋。
将鞋摆正在苏诗亦的脚前,女人没有起身。
就着跪蹲的姿势,她抬头,仰视着她。
淡薄的眼眸流转着复杂的情绪。
出于低微的视角,目光显得虔诚。
苏诗亦呼吸一滞。
怎么有人第一次见面,就甘愿让自己处于这么弱势的位置?
女人的姿态似是在暗示她换上那双白鞋。
但苏诗亦反倒因对方的姿态,起了坏心。
她故意开玩笑,“你要帮我穿吗?”
女人冷淡的表情终于有了破绽。
不是被冒犯的愤怒,反倒是诧异——
“你不介意?”
苏诗亦也诧异:
这话不该我问你?
事实证明,对方真的不介意。
甚至得了允许,女人真动手握起她一只脚,褪下黑色,套进那只纯白的鞋。
掌心托着她的脚跟,指腹偶尔碰到她的足尖。
温热柔软的触感。
女人表情专注。
像是忠诚的骑士。
一行身着工作西装的人走上了长廊。
帮她穿好了鞋,女人起身,再次颔首示意,便在那队人的簇拥下离开了现场。
“是对方派来的人疏忽了,没及时附上这双鞋。”一旁的管家低声解释。
苏诗亦已不在意这鞋的来历,只问:“她是谁?”
“小段总段初雨,今晚的贵客。”
“贵客?多贵?”
“小姐身上这套百万高定,是小段总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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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硬真香歌手A x 反差哭包影后O
一档百合恋综官宣嘉宾六名,其中三对是前任。
影后omega袁觅柔的粉丝纷纷开始猜测,出道起零绯闻的姐姐,前任到底是何方神圣。
恋综开播首期,袁觅柔举止得体,与每位嘉宾友好寒暄,唯独不和某歌手说话。
歌手alpha方简绒开朗大方,与每位嘉宾迅速亲近,唯独不和某影后说话。
粉丝们:……懂了。明牌。
方简绒请众嘉宾喝果茶,五杯解暑西瓜,仅有一杯碧色青梅。
有人问起,她漫不经心,“万一有人对西瓜过敏呢?”
极少数会对西瓜过敏的袁觅柔:“……”
宠物店,有嘉宾想把小奶猫抱出笼子,袁觅柔条件反射制止。
对方不解,她似是随意,“万一有人害怕小动物呢?”
极少数连动物幼崽都怕的方简绒:“……”
粉丝们:全世界都知道是前任,她俩还在装不熟?
*
录制期间,二人虽极力避免,但孽缘每晚都将她们凑成室友。
方简绒心想:只要不搭理,应该就没事吧?
结果她那影后前任总哭!
连衣裙拉链卡住了,袁觅柔委屈地哭。
方简绒于心不忍,上手帮忙。
泪水散发omega诱人的香气。
……于是天雷勾地火。
喝醉了头疼,袁觅柔难受地哭。
方简绒心怀恻隐,主动照顾。
泪水刺激alpha压抑的张力。
……于是干柴遇烈火。
后来,有朋友问:“你不是发誓绝不破镜重圆吗?”
方简绒:“我也不想的。但她太香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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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晋江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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