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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偷吃风波

这几天林莫带孩子有些发愁。

如果他真打算抚养季熠阳,那么以现在手头的钱肯定是不够的,小孩儿长身体,嘴巴又挑剔,得吃顶好的东西才跟得上营养。

林莫自己像季熠阳这个年纪的时候经常挨饿,他怀疑就是因为这样错过了黄金发育期,脑子才笨得很。

别的不说,就智商这方面,林莫是诚心希望季熠阳能够多遗传点季予的基因,脑瓜聪明机灵点儿才好。

季予原本偃旗息鼓安静了好几天,林莫都以为他回首都了,结果这天他在院子里除草时,注意到隔壁邻居家门口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辆车出来。

思索着抬头一看,发现季予正在邻居楼房二楼的窗台处偷偷看他。

两人视线相撞,季予一点儿没有被抓包的难堪,反倒对着他笑。

林莫眼睛一眯,有些生气:“你怎么回事?跑去人邻居家做什么?快下来!”

他万万不想因为自己的事给邻居添麻烦。

“来了。”季予下了楼,走过去隔着矮篱笆对林莫说:“现在这里是我家了。”

“什么?”

“我把这房子买下来了。”季予说:“原先这户的奶奶带着他孙子去市里住了,我给他们换了个大房子。”

“……”林莫扯了扯嘴角,忍不住问了句:“多少钱买的?”

季予有些意外林莫的关注点。

“不多,她只要了五十万。”

林莫:“……”

林莫听到这个数字,牙齿都快咬碎了,而他看季予的表情好像还捡了个多大的便宜似的乐呵着。

从前他一个人生活,属实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近些天季熠阳要求的菜食花销和吃穿用度,已经逼得林莫都得动用他存的旅行经费了,现在口袋里要有多紧巴就有多紧巴。

他最近还在琢磨着季熠阳的学费以及教育基金,简直愁得脑袋都大了。

这人倒是好,有钱烧得慌。

林莫忿忿不平,为不是自己的钱感到肉疼,“你知道这破楼房在村子里五万都卖不出去吗?”

人家看他那牛逼轰轰的车一开来,都不用多想,包坑他的。

见林莫没和他生气自己又来找他的事,反倒是纠结起房子价钱,季予简直是松了一大口气。

“这房子离你最近,挺值的,我允许她坐地起价。”他轻笑着说:“哪怕她是要问我要一个亿我也给。”

“……”林莫简直无话可说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啊,不要对别人的钱具有莫名的占有欲,既然他有钱烧得慌,就爱怎么花怎么花去呗,关自己什么事?自己又不是养不起儿子!

瞅着林莫那气鼓鼓的模样,季予小心翼翼试探着说:“以后我们就是领居了。”

“所以呢?”林莫没好气道。

“你会不会因为不想看见我,偷偷搬走?”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搬走?”

季予却还是以十分小心谨慎的语气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就不在这里住了,你千万别搬家折腾了,我,我每个月来一次就好……你看这样……行吗?”

“随你。”

既然这房子季予买下来了,他自然没资格妨碍他的居住权。

身边多了儿子后的林老板痛改前非,每日一早就往书咖跑,积极营业。没办法,就凭季熠阳日常吃穿用度的花销,说他是一只小吞金兽都不为过,林莫如今真得拼了命地努力赚钱才行。

于是乎,近来贡远镇上的人们,每日清晨就会看见这样一副奇观——一个男人开着小电瓶载着一个漂亮娃娃在前头风驰电掣,后头跟着一辆很是拉风的豪车像是保驾护航一样紧紧跟着,龟速前行。

大家都在纷纷猜测着林老板和神秘豪车车主的关系,一时间八卦谣传,议论纷纷。

林莫听到了也只有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因为季予每日都会来书咖消费进行大额消费,所以林莫没赶他,但同时也警告了他,别再开车跟着他。

季予答应了,隔日就换了辆自行车骑,跟在林莫电瓶车后使劲儿蹬。

每次开过那个最高的陡坡,季熠阳都会扭头对着蹬得满脸热汗的季予感慨一句:“妈妈,爸爸有些可怜呢,他好像快蹬不动了。”

林莫每回嘴里都要严厉警告季熠阳:“别回头,好好坐好。”

一个高阶alpha,蹬个陡坡还费解儿吗?尽是搞些引人注意的小把戏。

林莫心里腹诽着,但手里拧动车龙头的速度却是逐日减慢了。

一开始林莫没想理季予是知道他早晚有一天得回去,丞宇那么大个公司缺了决策人是绝对不行的,季凌风也不会允许,任他出来胡闹浪费时间。

然而林莫却是想错了,季予这一呆,就呆了一个多月。

两人就这么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季予却是很自觉,始终没有做什么过分逾矩的行为,最多就是故意借口说缺米少油来林莫家借点,只要林莫不主动赶他,他就会顺带赖着多呆一会儿。

好像就如他所说,是要远远看着林莫过得好就行了,他并不敢再奢求太多。

……

季熠阳很喜欢吃林莫做的猪油鸡蛋羹,吃过一次后每顿都会要求林莫做这个。

但林莫觉得这东西过于油腻会败胃口,就限制他吃的次数,这天周末下午,他经不住孩子撒娇缠人就给他做了一碗当下午加餐小食。

季熠阳这刚美滋滋地吃了大半碗,就被村头二丫拖出去看小鸟了。

出门前还不忘特意嘱咐:“妈妈,我回来再吃,你放在桌上,可别给我倒掉了。”

孩子玩心起来了就是这样的,林莫也没管,回房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半个小时,他还在房间没出来,就听见季予和季熠阳在客厅争吵的声音,闹的动静还不小。

林莫还没来得及问季予是怎么进来的,季熠阳就跑过来扑倒林莫面前哭上了。

“妈妈,妈妈……”他刚被季予说了,心里头很生气,就故意大声地哭。

季予原本脸色还有些窘迫怪异,但这一看臭小孩儿这模样,就知道他在故意讨林莫可怜,于是也很生气地将他从林莫腿边抓过来。

“季熠阳你少来,又装哭!”

季熠阳顺势往地上一躺,更加大声地哭闹了起来,嘴里嚷着:“呜呜呜,爸爸欺负我!”

“季予你干什么?”林莫音量提高了些,“凶孩子做什么?”

“我……我没凶他。”季予悻悻然道。

季熠阳来到林莫这儿后,除了先开始几天哭过,其他时候都是乖乖的,没像这样哭过,现在哭得却跟第一次在书咖被他关在外头时一样可怜。

那时无意害得孩子受伤的自责劲儿又一上来,林莫霎时间就心疼得不行。

他用力一把推开季予,抱起季熠阳拍着他的头发哄:“怎么了阳阳?你怎么了?不哭不哭啊,和妈妈说。”

“妈妈,妈妈!”季熠阳像是找到了靠山,叉着个小腰,小手往季予脸上一指,告状道:“爸爸偷吃了我的鸡蛋羹!”

“什么?!”林莫有些震惊地看向季予。

被儿子一指,迎着林莫的目光季予背都挺直了,脸色难看窘迫至极,忙摆手,张嘴想解释:“我没有……”

“我一回来就看见爸爸把我的鸡蛋羹偷吃完了!”小孩儿最会抓住溺爱疼惜自己的人撒娇告状,“呜呜呜,妈妈给我做的,全让爸爸给吃了。”

林莫哄亲着心肝宝贝,焦急得很,嘴里也跟着指责季予说:“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偷吃小孩儿的东西呢?”

霎时间,季予的心脏仿佛都被林莫嘴里吐来的“偷吃”两个字所深深刺痛,原本臊红的表情也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龟裂开来,神色愣然地看着林莫。

“我……”鼻尖一酸,季予咬紧了下唇,垂下眸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我,我没有想偷吃……”季予吸了一下酸胀的鼻腔,声音竟比小孩儿还委屈一样,“我以为是他吃剩不要的……我就是,就是……”

季予颤声着有点说不下去了,感觉自己仿佛是被人狠狠甩了两个耳光,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丢脸难堪过。

他每天在隔壁闻到林莫做饭的菜香,实在忍不住想念,可偷摸过来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共进餐饭的允许。

他本来就憋屈又念想得不行,今天过来看到桌上剩下半小碗的鸡蛋羹,以为是季熠阳吃不完的剩饭林莫还没来及收拾,心里竟还忍不住的高兴了一阵,想也没想就风卷残云地吃干净了。

结果谁想是季熠阳还要吃的。

他季予长到这么大,何时捡过吃过别人的剩饭吃?

而此时此刻,他却没想到自己会被林莫和儿子指责偷吃,他们不约而同向自己投来怪罪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是只会偷吃的阴沟老鼠般惹人厌恶。

自己不也是和他们是一家人吗?他们怎么能这样看自己?

季予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

林莫连给自己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这样对自己。

季予嘴角低落,咬着唇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克制不住满腹委屈伤心的情绪爆发了。

“我有什么错?我就是想吃你做的饭怎么了!我有什么错?”季予瞪着林莫,理不直气也壮:“你凭什么也指责我!你凭什么说我偷吃啊?!我没有,没有!”

他这好大一番架势一鼓作气地吼完,自己却灰溜溜地先跑了,都不敢看林莫反应。

他本该说是因为不想浪费才吃掉的,好像这样说更有骨气些,好歹能捡一个节约粮食的良好品质,能够显得他不那么像一只眼巴巴对着这对父子二人摇尾乞怜的可怜小狗,一心贪图林莫那点吃食。

林莫懵了好一会儿。

他刚刚那话说出来也没过脑子,纯粹是被季熠阳牵着走了,当人下意识哄护着谁,就会为他撑腰站队,他方才脱口而出那句,是为了让孩子感到不那么委屈继续哭闹下去。

结果大的那个却是好像真真委屈上了。

林莫犹豫了一会儿,把儿子抱回房间,追着季予出门去了。

他一直追到溪边也没看见季予人影,叹息一声,准备去隔壁找找。

刚抬脚欲走,他就听到了一声石头抛入水中的沉声。

林莫循声看去,看见了在一片芦苇丛之间缩成一团的背影。

“季予?”林莫拨开芦苇走过去,看到他蹲在那里拔狗尾巴草:“你怎么跑这里来?”

林莫在他身边坐下,季予背对着他没说话,还悄悄将身子扭动了45度,看起来是真气着了。

“你不想看见我?”林莫拍拍屁股作势起身,“那我先回去了,等你气消了我再来。”

季予立马将身子转回来90度,脸上表情别扭得有些精彩,“你过来找我做什么?”

林莫反思了自己刚才的话。

“偷吃”这个词确实过分了,林莫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一次就是因为有人栽赃说他偷吃别人小朋友的食物而被打过,被误会指责的感觉有多不好受他自己是知道的。

“抱歉,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林莫从不羞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坦然道:“我也没有想指责你偷吃,我转过弯儿来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哼,你都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说我!”没想到林莫会过来给他道歉,季予腰板儿挺直了点,嘟囔着:“而且我不是你的邻居吗?邻居之间蹭点饭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的要求有多么过分吗?你却总不答应……你一点儿都不……不热心……”

“这是什么话?”林莫问。

“你就只知道心疼季熠阳,一点儿都不……不热心我……”

他的代词用得别致又胆小,林莫忍不住笑了声。

季予用劲儿扯着面前那一块儿草,抬眸小心睨着他:“你笑了?因为我吗?”

林莫没回答:“别薅了,我院子里也长了不少狗尾巴草,你有这劲儿还不如帮我除草去。”

见林莫的态度有所软化,季予忽然意识到这个机会难得,于是大胆了些试探道:“你道歉就只说一句抱歉吗?”

林莫歪了歪头,从他手上接过来一堆狗尾巴草,手指翻飞动作灵巧地编了一个手环。

“伸手。这个送你,我的道歉礼。”

季予眼神一亮,愣愣地伸出手,有些不易察觉的发抖。

林莫却很是从容地抓过季予的手给他戴上了。

“林莫。”季予不掩脸上动容:“这是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林莫拿他之前的话回他。

“可是你主动牵我手。”

“别想太多。”

季予有些失落,抱着自己膝盖头低俯下去。

林莫原本嘴角还挂着些笑,忽然眸色一凌,死死盯着季予因俯头露出的后颈那处,哗的站了起来。

季予心里小小失落完,刚想抬头看林莫,就被林莫按住了后脑,无法动作。

后颈交错伤疤处传来林莫指尖的温度,季予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想遮掩也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伤?”

林莫拿指腹不停调整角度地按着季予后劲处的那三道伤疤,但是,他没有感受到皮肉之下的任何跳动。

“季予,”林莫的表情愈发焦急惊惧,不可置信地问:“你的腺体呢……,为什么我没有摸到?你的腺体呢?!”

好一会儿,季予的声音才闷闷传来,“被割掉了。”

这话猛然砸进林莫的耳朵,让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被……割掉了?”

当然不可能是被别人割掉的,高阶alpha腺体买卖是违法的,再者,在首都根本没有人敢动季凌风儿子的腺体,这可是要命的事。

一个可怕无比的念头从林莫脑海中蹦出来,“你自己动的手……是不是?”

“嗯。”

“为什么?”林莫很是不可接受的模样,语气又气又急:“你疯了吗?!”

季予不愿和他提这个,就想随口揭过:“嗯,是我发疯了。”

林莫不吃他这套,咬紧了牙:“说清楚!”

季予捂住自己的后颈不让林莫看了,“我……我当时本来腺体就出了些问题,你不是也说不想闻到我的信息素吗……又苦又难闻……”

正说着,季予神色变换了一番,像是陷入了不愿回忆的痛苦之中:“你生熠阳的时候大出血,顾之然说为了保你的命不得已就把你的腺体给摘了……是真的把我给吓着了,我当时脑子混沌又害怕,等医生说你脱离危险了,我就拿刀把腺体划了。”

“你疯了?生划腺体不疼吗?!”

“你刚生完孩子又接着大手术,一定比我疼得多……”季予说:“是疼得很,但也挺痛快的……”

“你那时候不愿意理我,我本来打算等你生完孩子了再好好和你道歉,可等我醒来后,你……你就不见了……”

“就因为这个?”林莫震惊得说不出话:“医生没帮你保住腺体吗?”

“最开始,医生说腺体还能恢复就放在身体里养着。”季予臊眉耷眼的,“但顾之然后来和我说,是我的信息素害了你……他给我看了你的手术过程,以及你的那份‘死亡记录’。”

“那样逼真的伪造,你还真是把我给骗过去了。”

林莫握紧了拳头,“那你的腺体呢?”

季予表情好像没什么所谓:“你知道的,我挺聪明的,第一刀没扎准,看了操作后就知道该在哪个位置下多重的手才能废掉它。”

这话他说得轻巧,却令林莫心惊肉跳。

季予在林莫恢复记忆后,就打定了主意要求得林莫的原谅,想和他重归于好。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林莫才会原谅他,他似乎一直在找一个平衡,找一个谁也不欠谁的平衡。

有一句话说的是,或许你永远都不可能真正理解一个人的痛苦,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重新去走他走过的路。

季予想既然这样才能感同身受的话,那他心甘情愿去遭受林莫曾受过的一切。

那些人曾经骂林莫残废,于是他就把自己也整成了一个残废。

再多的恶意打压和难听的话他都受着了,他倒不感到难捱,只觉得一抽一抽迟来的心疼,心疼林莫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所遭受的一切。

季予精神最紧绷的时候,就像是患上了严重的强迫症一样,曾经伤了林莫多少都要悉数还到自己身上,林莫因为变性挨了两刀,那他就多挨上一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他精神上得以些自欺欺人的慰藉。

“季予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既然那时候我都‘死了’,你还作践自己干什么?”林莫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哽咽,“你蠢死了!蠢死了!”

“林莫,你知道吗?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意识到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是独一无二、不可缺失的。”季予声音很低地说:“我一直都在尝试,妄图将我们的感情扭转归位成你最初所希望的那样。”

季予喉头发苦,不知何时再有机会和林莫袒露这些话,借着今天这个机会,索性一股脑全部倾倒出来了。

“可是就像你说的,在认清自我感情方面,我蠢死了,总是做错事,总是伤害你。我分明从没想过和你分开,你却总在害怕被我抛弃。”季予顿了顿声,接着道:“我最初让人拟草的那份离婚协议书……不是真的想和你分开,也跟别人没有关系。我思考过很久,我觉得自己对你太不负责,婚姻并不是儿戏,你将它看得那般郑重神圣,我却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意气用事,去发泄自己的妒忌和报复情绪。”

“你日记里总说,我们的感情不平等,不平等的感情注定走不长远……”季予伸出手,虚空顿住:“可是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平等了,真的,我只是……缺一个证明的机会。”

林莫胸膛剧烈起伏,季予看得出来他情绪波动不小。

是警告也是契机。

季予眼睫飞快扑朔扇动,没有什么底气地心虚询问:“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林莫脑中轰鸣不断。

两人今天都一反常态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季予说:“如果你觉得还是不平等,你尽可以把你的怨恨全报复到我身上,我都能接受……只要你痛快就好。”

“季予。”林莫唤他名字。

“我所说的,平等的感情并不是说你伤我一分,我就得还你一报,那不是平等。”

林莫眼睛雾蒙一片,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碎掉了。

季予今天的话,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似乎全部都白搭,他所做的一切从不是为了让季予对他愧疚,干出这种伤害自己的傻事。

没有意义。

“如果我爱你,你伤害自己,我会心疼,我会难过,我丝毫不会感到痛快。”

季予激动得一抬眼,仔细看着林莫,像是做梦一般呓语:“那你爱我吗?”

“……”林莫哑然。

季予将林莫紧紧拥抱入怀,颤声问道:“你还可以爱我吗?”

求求你爱我吧……

求求你了……

季予在心中无数次祈祷,希望得到林莫宽容的原谅,其实不然,他真正想祈祷实现的是求回林莫对自己的爱。

被全心爱着的人从来不会觉着爱有多么珍贵不可缺少,而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爱是难能可贵,爱是万般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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