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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红花无用

那里只有一个古朴的烛台。

“喂,我在这里啊。小小年纪,眼神白长那么大了。”

吴念低头,一簇拳头大的火焰在被子上来回跳。吴念楞了一下,裹着被子后退一步。啪一声摔到床下,滚了一圈。

被子裹着吴念翻滚,被子在地上铺开,露出茫然的吴念。吴念躺在被角,面朝天花板。

火焰又逼近眼前,吴念后仰,闭眼,手挡在脸前。透过指缝,火焰急刹车,刚好停在她手前。

“你别哭啊。”吴念靠近火焰,它在掉眼泪。豆大的火掉下,细腻地抹出一朵烟花。

吴念心里觉得好玩,试探伸手摸火尖尖。火焰凝固不动,火焰像吹气球一样膨胀,又泄了气,在屋里乱窜一气。

它挤出窗口,窗扇剧烈摇晃几下,像喝醉了酒。

不烫。吴念呈大字躺在被子上,眼睫时不时动一下。闭上眼,呼出细的一口气,这口气极绵长,几乎压缩完身体的所有氧气。

对不起,不知名的你。虽然不知道我触发了什么穿越机关,但是我想活着。我不贪心的,如果我回不去,你回不来,这具身体就归我了。不过,目前我要等,我要装,把自己划到无辜的圈里。

吴念没换衣服,随手扎个马尾,她也只会这个。“头发不扎,散到脖子,真的很热啊。再次发自内心佩服披头发的人。现在,我们去干什么呢,吴念。”

门可以推开了,不过就算开了,吴念也不知道该去哪。她推开窗,侧脸看浅蓝色的天,阳光照在脸上很舒服。脸上开始烧呼呼的了,吴念反手合上窗。

“你好,我是吴念,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是我睡了一觉,然后醒来就在这了,就成你了。

对不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冒昧问一下,你还活着吗?你要是还活着,我们一起找个法子,看能不能把我送回去,或者给我找个还新鲜的尸体,我绝对不占着你的身体。

我说到没一个字都是真的。不骗你,不过你也别吓我啊。我还没见过鬼呢。”

空气很安静,除了吴念吵吵嚷嚷的喊叫什么也没有了。

“嗨,朋友,你睡着了?鬼能睡觉吗?不知道啊,也没这方面经验啊。鬼给我关个门。喂,朋友,姐妹,大美女,”

吴念捧着脸,慢慢喂自己喝水。她有点不爽,不多,但还是有。她承认大声喊叫是她不对,但是骂人就不对了,尤其骂她罪加一等。

院门外,两个丫鬟长的娇俏可怜,在捡草丛里的叶子。听到大声叫嚷的声音,青一揉皱叶子,脸也皱得像手里的叶子。丫鬟二也听烦了,眼一转,反倒笑出来。

“你说她叽叽歪歪什么呢?别是又发癔症了。”

“我们哪能管了她啊,算了,我们做我们的。她和我们不一样的,她有姐姐护着。”

“她们姐妹就是两吸血虫虫,钻着小姐的肉,吸着小姐的血。有手有脚的人,什么也不干,还发癔症,我看干脆让她也干干活,那懒症早就好得七七八八。”

“你个赖货,别叫了。吵得我耳朵疼。有病就去治,别搁那瞎叫嚷,小心招来魂,把你啃地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本来就蠢,别真成了个傻子。我还怕说出去我们院里有个傻子,丟面呢。”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等她修成绝世神功,她就,就。咕,吴念捂住肚子,她就吃一头牛。

“青一,好了,别为她费口舌。那天我碰上年姐姐,和她打个招呼,还没说什么,她就急得走了,好像去后花园了。我也没注意看。你见到她了吗,我记得你不是从后花园那出来的。”

青一愣一下,眼神落在认真疑问的翠霞脸上。“我没见到她啊,你应该是看错了。我去后花园躲懒来着,你也知道我那天身体不舒服的。”

“这样啊。那次隔壁院里一个丫鬟和小厮坐一块聊天而已,被领主撞见,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们了。我们可千万要小心。当然你我不会这样做的,我就想起来感慨一句。就是有人传,我也不确定,他们好像就是年姐姐告发、处理的。”翠霞把捡来的几片叶子装进袋子里,自然背过青一,那青一捏紧拳头,看着晴天,背上倒冒起一层冷汗。

吴念隔桌与任含一相对,这是一张长方形桌子,刚够做四个人,她们面对面坐着。

吴念起初低着头,然后抬起头撞上任含一黑色的瞳孔,一个害羞腼腆的老实姑娘和陌生人对视会怎样呢,有点尴尬但挤出笑容,小腿神经质颤抖,脚尖戳地板。看着对方冷冰冰、没有变化的脸,眼泪会啪地滚下来吧。

对不起,让你哭了。我真没用,我还是没说出来。心里会这样想吧,这样做出来,真矫情。

对面的妹妹脸瘦了一圈,妹妹抬头怯怯看任含一,又低下头。

眼泪掉下来一滴,这饭咸咸的。吴念不着痕迹的拿袖子蹭掉泪痕。

吴念只吃了几口饭,坐在那扣手指。要怎样说出来。最后吴念看着任含一匆忙离开的背影,手指伸出做了个勾的姿态,什么也没抓住。吴念本来也没想抓住什么,大拇指用力摩挲食指指节。

终于走了,这女的单眼皮,眼尾上挑,气势凌厉。看着对方,吴念觉得自己演戏时,心里颇有点慌张,生怕这度没把握好。毕竟她只是个半路演员。

对方青色的衣角翻起、彻底消失了。

吴念手背撑下巴,看另一手张开、合拢。

“你看我还有机会吗?小姐姐。”

虞红花捏住小丫鬟身后的辫子,细长、直垂腰际、黑亮,随着她扫地的动作,辫子尾的碎发扫来扫去。

看着手痒。手腕扯得抽筋,虞红花使劲压下去,像拿手摁玻璃渣,破碎的疼。

小丫鬟红衣转过头,扯辫子,没成功。红衣蹲下,歪头看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浸出水光。从他手里扣出辫尾,红衣把辫子在手腕上盘一圈,把辫尾握在手心。

虞红花朝她龇牙,上下牙齿磨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红衣趴在床上咯咯笑,像是被他逗笑了。红衣闭上眼,双手交叠,脸贴手背上,意思是要他睡觉。

虞红花闭上眼,晃晃手,意思是让红衣走。闭上眼,身体的痛觉没有被无感分移,格外清晰,像平原上唯一的山。虞红花的腿没有知觉了,就像只是两根捡来的柴火随意塞在他腿的位置上。手能做简单的屈伸,但握重物还是有点困难。这已经是虞红花两个月努力的结果。

躺在床上,感觉人真是要废了。像农人墙底颓着的向日葵花盘,枯黄、发霉、小虫跑来跑去。

虞红花忍着手腕上的疼,狠劲掐大腿肉,扭一圈。手指筋节牵扯的疼,手像用碎玻璃拼成似的脆弱。

红衣拿扇子敲敲他乱动的手。虞红花松手,虞红花手心握着一个软又硬的东西。红衣看着他笑一下,然后转头跑了。还不忘合上门。拿他的扇子敲他,好手段。两朵红色纸花,还是他小时候教给她哥哥的。看来这门手艺还完成了代际传递。

虞红花打个哈欠,手指僵硬地敲敲被面,手上抬。

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人出现,随着他指尖缓缓点动,纤弱的小东西小腿乱蹦,手像拨浪鼓一样左右前后挥动,抡圆了砸在肚子和背上。

咚,咚咚,咚,咚咚……

还好当时上课听了一点,不然拨浪鼓都没得玩了。那小人跳到花瓣上,像电流连接不畅,动作断断续续。小人手捂着脖子,做呕吐姿态,像是被恶心到。头朝下跌倒,消失了。

虞红花顺势看来人,那朵花开在被面上。

虞美三进来,看见虞红花眼神迷惘,雾蒙蒙的,像个需要支撑的迷茫孩子。

一个坟包接着一个,连成一片,像一板发霉的馒头,主人舍不得扔,又不想吃。

天是黑色的。灰色的云像黑布上的淡纹,移动的极慢,又像凝固的脏水池里凸起的一角灰抹布。

任含一的脸上晦暗一片,灰云把光线藏起来。任含一颧骨突出,脸颊发暗,眼窝也暗下去,蓝色的衣服变成灰色,坠在凝固的空气里。像精气被瞬间吸去,时光被瞬间扭转,任含一无端老三十年。

嘎吱,嘎嘣,

这里哪来声音呢?像是拙劣的精怪露出化形后的半张脸,侧着身子勾人送死。

指甲划过石头,铁锯锯木腿,锯齿深入一点,又抽出,听得人牙酸,任含一嘴里分泌出唾液,又咽下去。

是那个方向?任含一分辨出方向,眼睛微眯,延伸出一条窄弧。

“腿不舒服,我脚边医生来看看。”虞瑛走出去,屋里只有他们姐弟二人了。

虞美三手放在他腿上轻轻按压,记忆里虞红花还是个生龙活虎的暴脾气小孩。

虞美三打哈哈,收手,背在身后。虞红花脸上没什么变化,像是没感觉到那力度。虞红花的眼珠像透明的玻璃珠,在阳光下反射出易碎的光泽。不过那光沉沉的,像隔着薄帘看到的。

“别把事放在心里。不舒服,给我说。”

“少管我。家里的事你忙得过来吗。”要是以前,虞红花会这样答她,现在虞红花低头,埋在被子里,轻轻点头。

红被卷着虞红花,那张脸愈发苍白。

虞美三愣一下,挤出个笑。收回要摸头的手。虞美三走出来,屋檐的阴影落在她上半张脸上。身后,小红衣掩住屋门。

“他出了什么问题,尽管来寻我。”

小红衣低头,“是,小姐。”

等虞美三走远,红衣才敢抬头。虞美三看着大大咧咧,但是红衣骨子里知道不能在这位面前放肆。相反,在脾气暴躁、老是不耐烦的虞红花面前,她反而敢耍耍小性子。

虞美三回到自己院里,脸上一脸怅惘。推开房门,穿过两侧摆放的宝物。虞美三一心情烦躁时会打理柜上堆着的异宝,打水、擦洗,都是一人完成。

现在虞美三没那个兴致,她手一招。一个小臂长、巴掌宽的红色盒子落到她手里。红色、简朴的底纹上镀着铁的蜘蛛纹饰,蜘蛛禁锢着盒子。盒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颗玻璃珠,像人的眼睛。

虞美三用名贵的盒子装了一颗普通的玻璃珠。她拿起那颗珠子,捏着它,对着光线看玻璃珠的光泽,然后小心地放回盒里。

虞美三举着盒子,轻柔地抚摸那珠子。了,像抚摸爱人的眼睛。也像母亲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孩子,用巾帕为孩子擦脸。

虞美三亲自把它放回柜顶。然后索然无味地抛开那些东西。换件衣服,转身离开了。“主子,我们该去了。那位催了好几次了。”

任含一绕过眼前的一座坟,蹲下看嘴咧得极大、含住半块墓碑的小孩。小孩嘴裂开弧度不正常,几乎吞下半块墓碑,黑色、呆滞的眼睛极慢的朝上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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