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厨房里传来油锅的滋滋声和淡淡的香气。罗斯靠在厨房门口，看着灵珊灵活地翻炒着锅里的鸡翅，手法熟练得让她有点惊讶。
“灵珊，你居然还会做饭？”罗斯双手抱胸，一脸不可思议，“而且还是可乐鸡翅！这已经算硬菜了吧？”
“可乐鸡翅算什么硬菜。”灵珊头也不回地答道，一边拿起锅铲把鸡翅翻了个面，“厨房里还有个扮猪耳朵，等着吧。”
“扮猪耳朵？”罗斯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怀疑，“你该不会只是把猪耳朵切一切再撒点辣椒吧？”
“我那叫凉拌，懂不懂？”灵珊转头瞥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做饭这种事，还真不能小看我。”
罗斯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靠近一步，盯着锅里的鸡翅和一旁的小盘猪耳朵，语气满是夸张：“两个硬菜！灵珊，你这手艺，竟然藏得这么深？”
“没藏着，只是没机会发挥。”灵珊低头关了火，把鸡翅盛到盘子里，端到餐桌上，又随手把凉拌猪耳朵放在一旁。她拍了拍手，转头看向罗斯，“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得稍微认真点。”
“特殊的日子？”罗斯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日子？”
灵珊没有回答，而是从柜子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和两个小酒杯，随手在桌上一放，语气淡然地说道：“今天是我生日，陪我喝一点吧。”
罗斯一愣，目光落在那瓶朴素的二锅头上，再转向灵珊那张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的脸。
“你……今天生日？”罗斯的声音低了几分，语气里透着些许不可思议，“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有什么用？”灵珊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带着她特有的自嘲，“生日这种事，自己过就行。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搞什么仪式感？”
罗斯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走到餐桌旁坐下：“好吧，那就陪你喝一杯。”
灵珊笑了笑，拿起酒瓶倒满两杯透明的二锅头，推了一杯到罗斯面前。
“来，十九岁的小朋友，祝我二十七岁还能继续写稿不饿死。”灵珊举起酒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罗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拿起酒杯和她轻轻碰了一下：“你这生日祝福，听起来也太惨了吧？换个高兴点的！”
灵珊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好，那就祝我……还能遇到更好的人生。”
说完，她仰头一口喝下，酒劲顺着喉咙烧了下去，却带来一阵意外的暖意。
罗斯愣了一下，看着灵珊那略带些倔强的表情，心里有点说不出的复杂。她也跟着喝了一口，却被二锅头的烈劲呛得直咳嗽：“咳咳……这酒也太冲了吧！”
灵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拍罗斯的背：“别逞强了，你还是个小孩子，喝不惯二锅头很正常。”
“谁是小孩子了！”罗斯瞪着她，脸颊被酒气和羞意熏得通红，“再来一杯，我一定能扛住！”
灵珊笑着给她倒满，却忍不住轻声说道：“谢谢你，罗斯。”
罗斯抬头看了她一眼，刚想问“谢谢什么”，却突然被灵珊的目光刺了一下——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疲惫，有坦然，还有一丝藏得很深的脆弱。
她没有问出口，只是举起杯子，用力说道：“那就……祝你更好的人生吧！”
两个菜被吃得干干净净，二锅头的酒瓶也渐渐空了大半。灵珊靠在椅子上，眼神迷离，嘴角却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罗斯。”她轻轻开口，声音比平时更柔和了一点，“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罗斯放下杯子，脸上还带着点因为酒劲而染上的红晕，“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还能那么轻松地笑。”灵珊低声说道，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上，仿佛在对它说话，“我十九岁的时候，也以为人生可以这么简单。”
罗斯愣了一下，没有接话。她看着灵珊，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堵——灵珊平时那些自嘲的玩笑和慵懒的笑意，似乎都像这二锅头一样，浓烈而刺激，却总带着一丝苦涩。
“灵珊。”罗斯轻轻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点不常有的认真，“你……其实过得挺好的。”
灵珊抬起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吗？”
罗斯点点头，笑得有点倔强：“至少，你还有可乐鸡翅和猪耳朵，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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