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
景楠见她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不禁带着呵斥的语气命令她。
傅宣仪只好抬起头,看向他们。
二老仔细打量她。
随后白承礼和景楠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席间没有人说话,气氛很压抑。
管家段温洵给在场所有人续上茶水。
白承宗的母亲景楠今天身穿一件古板呆闷的青褐色长旗袍,外间套一个幽绿色外套,脚穿高跟鞋,头发烫成发髻,高高竖起,额前没有留多余的头发。
整个人单从外表上看,非常肃冷,让人看着害怕。
傅宣仪抬头看了一眼景楠,便迅速低下头,不敢再看。
白承宗握紧她的手,轻柔地拍着。
景楠冷漠地瞥了一眼傅宣仪,本来就对她非出身名门感到不满,此刻见她一副羞羞答答的畏缩模样,心里更加有气。
分明是一副贫穷破落户的小家子气,根本配不上白家,真不知道承宗是怎么想的,居然看上这种女人!?
景楠心里感到窝火,她径直来到傅宣仪面前,手伸出,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怒道:“你是不是故意表现得这么可怜兮兮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真不知道你到底对我儿子使出了什么妖法,竟然让他违背祖训也要娶你?!你可真是个狐狸精、臭白莲!”
“妈,你在干吗?!”白承宗将景楠扯开,护住傅宣仪,对她吼道,“你不要张嘴就乱盖帽子,宣仪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是我先喜欢她的!你不要再对她动粗了!”
白承礼在一旁,眉头紧皱,对在一旁服侍的管家段温洵使了一个眼色,段温洵会意,上前将有些失控的景楠拉到沙发上坐好。
白承礼对景楠道:“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借题发挥、指桑骂槐,别忘了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景楠黯然回应:“是。”
其实白承礼批评她说的对,她刚刚的确有点含沙射影的意思,因为在她和白承礼结婚之初,和白承礼勾勾搭搭的几个女人莫不是这样的娇软小白花。
她看到这种模样的女人简直想吐,生出难以压制的厌恶。
白承礼挥手,声音刚健,浑厚有力:“傅宣仪留下,你们都出去。”
他的话如同圣旨,连白承宗都不敢不听,默默退出。
此刻厅里只有白承礼和傅宣仪两个人。
白承礼微微一笑,说:“你别太紧张,反正你总是要见我们的,就当提早适应。”
相较于景楠的疾言厉色,白承礼的温厚敦实让傅宣仪感到放松不少。
她轻轻点头:“是。”
白承礼的眼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说:“我有三个问题想问你。”
傅宣仪抬眼,看着他:“哪三个?”
白承礼:“你知道我们白家吗?”
傅宣仪:“知道一点。”
白承宗:“你知道白承宗吗?”
傅宣仪奇怪,白承礼说:“你只知道他喜欢你,是我的儿子,其它的,你知道吗?”
傅宣仪迷茫,她的确不知道。
白承礼说:“承宗他天生聪颖,在他这一辈儿当中,样貌最出众,能力最强,不仅我看好他,我的叔伯辈也都对他寄予厚望,所以他的结婚对象,理论上应该是书香世家之后,而非你这样的平民之女。”
傅宣仪心黯淡下去,眼眶红润,她紧低脑袋,沉默不语。
白承礼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他吗?”
傅宣仪抬眸,些许出神。
“怎么,你对这个简单的问题这么犹豫?要是承宗,他一定会马上承认。”白承礼盯着她,“还是说你嫁进我们白家真的别有目的?”
傅宣仪被他弄懵了,她刚刚被景楠一顿呵斥,又被白承礼步步紧/逼,本来就是第一次来这样的豪门巨府,紧张得不得了,此刻她精神有些溃散,不能很好地集中注意力。
但一想到白承宗对她的好,她还是努力使自己平静,她不卑不亢,说:“我不知道你说的‘别有目的’是什么,我无父无母,平时喜欢读书和做针线活,就算不嫁进你们白府,我照样也能过得好,只是承宗对我太好,我不忍心伤害他。”
白承礼微哂道:“听你这话,好像是我们逼你嫁进我们白府?”
傅宣仪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侯门绣户之女,你们排斥我也情有可原。承宗对我这般好,我受宠若惊,我也不想负他,所以我想在您面前争取争取,还希望您同意我们。”
白承礼道:“我原本看着你一副柔弱的样子,其实你内心还挺刚强的。我同意你们没问题,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傅宣仪问:“什么事?”
白承礼:“你对天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白承宗。”
“好。”
傅宣仪跪在地上,右手三指并起,发誓:“我傅宣仪一生只忠于白承宗一个人,如若违背此誓言,将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白承礼点头,将她扶起:“宣仪,好,我相信你。其实我们白家虽然是以联姻的多,但我们也不是非得靠别人家来巩固自家,承宗这孩子倒是很勇敢,至少他知道追寻内心的幸福。孩子,你以后好好待他吧,我先祝福你们。”
傅宣仪喜极而泣,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一个重重的头。
谈话结束后,白承宗迫不及待地牵上傅宣仪,猴急地追问结果。
“你是笨蛋嘛,肯定是你爸爸同意了我们,不然我怎么一脸开心地出来。”傅宣仪娇嗔,脸靠在他胳膊上。
白承宗高兴地将她抱起,恨不得将她像小孩一般举高高。
白承宗注意到她的额间好像肿了一点,他急忙问:“我爸打了你吗,你额头这里怎么还伤了?”
“没有,我是给他磕了一个响头,感谢他同意我们啊。”傅宣仪微笑,白承宗在细心温柔地摸她的额角。
“那你磕早了,以后我们结婚你还要再磕一个呢。”白承宗眉间喜悦。
“哦,再磕就再磕呗。”傅宣仪主动牵上他的手,“谁叫你对我这么好。”
白承宗是在北都市的〖深蓝花园〗向傅宣仪求婚的。
〖深蓝花园〗是高级私人定制婚纱的场所,只招待富人。
傅宣仪穿上一件梦幻美如公主的深蓝色蓬蓬裙,旖旎,明艳,美得惊为天人。
白承宗给她的右手中指轻轻戴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戒指。
他微笑地站起,抱住傅宣仪,在她耳旁道:“宣仪,我喜欢你,爱你,以后我会保护你,对你好。”
傅宣仪眼中泪光点点,手轻柔摸他的脸,感动得稀里哗啦,哭得像小孩。
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她能感觉得到。
她想,她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真好。
北都市有个洲岛,只为白家所专有,名叫〖梦旖曼岛〗,小岛四面环海,风景优美,静寂动人,湛蓝色的海浪轻轻抚弄金色沙滩,白色飞鸟划过蔚蓝色天空,柔软云朵缓慢洄游。
白承宗和傅宣仪的婚礼在此举行,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从政界到商界,再到各种媒体,甚至外国友人都纷纷来捧场。
政界大要时任市/委/书记的毕觉松,市长罗月照,常务副市长梅相令,政法委书记高成俞,公安局局长纪君泽,法院院长汪绝厉。
其余的高官诸如北都市市委宣传部部长邱应霞,北都市统战部部长张庆……一众高官各自乘着豪华游轮上岛前来参加婚礼。
商界大鳄周氏集团董事长周奉贤,苏世医药集团董事长苏铭及他的后生辈当时特别年轻的医生苏常远,文//化/部部长叶斯年等叶家人……许多在商界颇有名气的人前来参加婚礼。
北都市一流媒体〔北都之光〕以及其它自媒体人士也应邀前来参加这场史无前例的盛大婚礼。
小岛上站满了乌乌泱泱的人,酒席餐桌数不胜数,来来回回的佣人在白府管家段温洵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端送茶水,为客人引路,上菜,上酒。
白家最权威的叔伯辈,以白无卿为首,乘坐游轮赶到〖梦旖曼岛〗。
原本还在喧哗吵闹的人,见到白无卿来,纷纷凝神屏气,朝他望去。
人群安静下来,记者们心领神会,举着摄像机开始拍摄。
白承礼带着白承宗上前,到小岛入口躬身迎接白无卿。
以毕觉松为首的高官,也上前向白无卿问好。
白无卿由白承礼扶着,来到台下的婚礼主席就坐。
这是一场露天婚礼,装扮成粉蓝色的风格,各种婚饰被搭在台子上,桌子上,椅子上,一条巨长的粉色毛毯华丽丽地铺在路上,供给新人踩用。
最后一波人,和白承宗平辈的白家年轻人赶到,他们个个身着黑色西服,胸戴彩色礼花,笑嘻嘻地朝白承宗祝贺,打闹,叙旧。
快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在主持人的安排下,在场的宾客,一一落座。
钟声敲响三下,礼炮声激烈飞扬,气氛变得无比的热闹。
坐在席位上的人不自觉地扭过头,看向后方。
傅宣仪身穿一袭拖地白色婚纱长裙,亮黑乌发盘起,手挽傅浪的手,款款走在粉色长毯上。
在前面有两个举花的人,是远在聆风镇和傅宣仪一起生活长大的童怡、童钰两个女孩。
托起她婚纱的是白家其他族辈的小女孩。
礼声连绵不绝,傅宣仪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缓缓走向站在礼台上的白承宗。
走到尽头时,傅浪将傅宣仪交给白承宗,随后回到前面的席位就坐。
神父高声宣读婚词,白承宗和傅宣仪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礼毕后,白承宗轻轻揭开傅宣仪的婚纱薄帽,吻她。
礼花从天而降,落在两个新人身上,白色鸽子成群飞起,徜徉在曼岛上。
一切那么美,那么幸福。
傅宣仪忍不住双手环在白承宗肩上,与他贴脸。
白承宗微笑道:“宣仪,以后我们就真正的是一家人了,你是我的妻子,我真的好幸福。”
“嗯,承宗,我也是。”傅宣仪眼眶湿润,“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白承宗温柔抚摸她的脸,“你让我找到了家。”
傅浪带着他的好哥们儿李起在这场豪门盛宴上胡吃海塞,眼睛不断在穿着艳丽的女人身上留意、打量。
很快,当他举着香槟,四处乱窜时,一个女人注意到了他。
这个女人身形丰腴,短裙,大长腿,大胸,红色的口红很是吸睛,刚好符合傅浪一向的审美标准。
“傅公子,你在找人吗?”女人问。
傅浪见她这么骚,忍不住手故意贴向她的胸:“我在找你。”
女人马上懂得他的意图,扭着大屁股,给他抛了一个媚眼:“我知道有个地方没人。”
傅浪屁颠地跟上她,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脱衣服干事。
白承宗和傅宣仪作为新人,逐一给来宾敬酒,一直忙到黄昏时分。
临走时,白承宗带着傅宣仪亲自来到他的七叔白无卿面前,向他磕了一个头。
白无卿虽然是他七叔,论辈分不是最高,可他能力非常强,曾经多次力挽狂澜,将白氏集团起死回生,又非常果断跻身于国家中央层级,掌握核心政治资源,是现今为止,白家宗族里最权威的人。
白无卿面色冷峻,他和景楠一样,是反对白承宗娶平民之女的。
无奈木已成舟,他只能被迫接受,作为白家人,他再不愿意,也得维护好外面的光鲜体面,所以他还是来参加婚礼。
“嗯,承宗,我走了。”白无卿淡淡道,看也不看傅宣仪。
晚间,白承宗带傅宣仪回到他们的新家。
白承宗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已经装修好,全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看着温暖又温馨。
白承宗在进门的时候,迫不及待地将傅宣仪拦腰抱起,放在卧室大床上。
“宣仪,你饿不饿?”白承宗抵着她的额间问。
“不饿。”傅宣仪脸色羞红。
“那我要吃你了。”白承宗飞快地脱下黑色西服,同时也为傅宣仪脱下婚纱。
白承宗是一个很守礼法、克制的人。
婚前,他没有对傅宣仪行过男女之事,他想将第一次留在新婚初夜。
第二天,床单上有血迹,白承宗内心澎湃,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的巫山**,他心一惊,忍不住在晨间醒来时,继续抱着傅宣仪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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