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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贺亭比他们放学早半个小时,穿着质地柔软的家居服正坐在客厅打游戏。

看见姜夏回来,脸上露出恶劣神色:“小狗回来咯。”

姜夏不敢辩解,害怕贺亭过来打他,又走到贺榆里侧用手拉他衣角。

把他当作依靠的举动显然取悦到了对方,贺榆素来冷冰冰的脸有些松动:“回去写作业去。”

贺亭却不依不饶,用脚拦住姜夏去路:“小狗应该要爬着回房间才对。”

旁边贺榆给他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贺亭悻悻收回腿,骂他:“贱种。”

姜夏抬起清丽眼睛偷偷看了下贺榆,像个小偷一样低着头迅速回房间了。

眉间凝聚起浓重戾气,贺亭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又开始操纵起电视上的小人。

洗完澡后姜夏穿着贺榆不要的旧T恤短裤,他感觉裤腰特别松,好像下一秒就会滑落。又想到今天贺榆心情好像不错,姜夏心下一动,转身去了贺榆房间。

“少爷,你洗好澡了吗?”姜夏轻声喊道。

卫生间门咔嚓一声,贺榆擦着滴水的头发从里面出来,只腰上围一条浴巾,他平时看起来偏瘦,脱了衣服意外地结实,居然还有一层薄薄肌肉。

姜夏又在想大师真坏,把他的好身体换给贺榆了。

“干什么。”贺榆在衣柜里找换洗衣物。

“少爷,你衣服好大,我穿着会掉……”刚洗完澡有点冷,姜夏吸吸鼻子:“你能不能给我……”

“不能。”意料之中的拒绝。

姜夏垂头丧气地哦了声,又不死心地说道:“那内裤怎么办?内裤我不能也穿你的吧。”

暖黄灯光下贺榆神色晦涩不明,姜夏用乞求眼神看着他,仿佛多看一会儿他就会改变心意似的。

“姜夏。”贺榆声音冰冷而低沉:“你要玩我的手机,还要我帮忙寻找姜秋,又要我给你钱买衣服。”

他眼神充满嘲弄:“凭什么。”

姜夏脑子嗡的一声,像是突然坏掉了。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又发现事实的确是这样,贺家把成绩一般的他送去很贵的私立学校,上门家教他也有蹭课,贺榆虽然不吃零食,但是每顿饭很丰盛,他在孤儿院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食材。衣服是贺榆不要的,可每一件都很新也很柔软,是他一直在得寸进尺提要求,明明贺家已经对他很好了。

可是有哪里不对劲呢?他想不出来。

贺榆居高临下地问他:“还是你能拿出什么东西,值得我为你去做这些。”

姜夏后知后觉感到害怕。

今天在车里贺榆给他一次好脸,使他忘了贺榆的本来面目。

空气变得稀薄,姜夏呼吸有些不畅:“对不起少爷……我不买了。”

贺榆问他:“要不要找姜秋。”

他点点头。

贺榆又问他:“拿什么来换。”

他觉得很疑惑也很委屈,之前贺榆不是说,只要他听话就帮他找姜秋吗?为什么现在又要他拿东西来交换?

姜夏这样想着,不自觉地问出声,贺榆眼里森寒一片:“你听我话了吗。”

意识到对方心情不悦,姜夏立刻故技重施上前抱住他的身体。

很可惜,这次并不奏效。

对方堪称粗暴地推开他,姜夏踉跄着后退一步,摔倒在地上。

“把你这些拙劣小伎俩收起来。”

姜夏想不通他怎么又不要抱抱了,明明这半个月都很受用,有时候抱抱结束,贺榆心情出奇地好,还会给他买点心吃,怎么现在又变成“拙劣小伎俩”了?

姜夏懵懵地坐在地毯上,不明白只是想买个内裤怎么能延伸出这么多事,他痛恨自己太得意忘形,导致现在这般骑虎难下。

仰视角度显得贺榆侵略感十足,少年面无表情地审视他,黑沉双眸似乎蕴含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他本能地感到危险,想从地上爬起来往外跑,被人从后面重重攥住脚踝。姜夏缓缓回头,对上贺榆酷似兽类的阴冷眼神。

他心脏狂跳起来,他感觉贺榆现在很不对劲,有点像精神病发疯的感觉。

“少爷……你怎么了少爷……”姜夏声音颤抖,想挣脱那只铁钳似的大手,扭动了几下没能撼动丝毫。

贺榆表情很平静,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亲我。”

姜夏心放肚子里了,因为贺榆是真的疯了,哪有男生亲男生的?疯子说胡话很正常。还是说少爷发烧了?……他也不挣扎了,略一思索伸出手放在贺榆额头上:“你生病了少爷?”

贺榆不答,俊脸慢慢朝他迫近,温热嘴唇覆上了他的。姜夏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震惊地瞪大眼睛,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声,他拍打着贺榆胸膛,反被对方捉住两只手举过头顶,舌头强势撬开齿关钻入,席卷着整个口腔。他快要喘不上气了,从嗓子里挤出几句不成语调的叫声,贺榆亲得愈发酷烈,把柔软舌尖吮到又痛又麻,逼得他眼泪直流。

姜夏也顾不得贺榆会不会生气了,只觉现在这情形荒谬无比。他用牙齿咬了下贺榆的嘴唇,对方低哼一声,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那禁锢着他身体的双手慢慢松开了。

他迅速从贺榆怀里钻出来,还没迈开步子又被大力拽了回去,姜夏害怕得要命,双手抱头瑟瑟发抖抽噎着:“我不买了少爷,我不买了……别亲、别亲我……”

贺榆强硬地把他的手从头上拿下去,看着他因为哭过而略略发红的眼尾,沉声发问:“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姜夏表情呆滞地看向他,连挣扎都忘了。

电光石火间,他猛然意识到“交换”两个字的意思。

他想到平时在家里看过的电视剧,男女主角谈恋爱会接吻,可为什么少爷要跟他做这种事……姜夏哆嗦一下,摇着头拒绝:“少爷……我不要这样……”

姜夏脑袋都要想破也想不通,最后勉强想到还算合理的答案:贺榆有洁癖,可能是怕外面的人不干净,也或者是懒得出去找别人,用他比较方便,总不能是要跟他谈恋爱吧?

少年嘴唇沾着点点血迹,无损清贵平添几分不羁:“那就不要向我索取任何东西。”

“……”

姜夏把准备好的拒绝话语吞进了肚子里。亲一下而已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贺榆高中毕业后就要出国了,到时候一切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他鼓起勇气:“少爷要帮我好好找姜秋……我很想他……”

听到满意答案,那双幽黑眸子少了几分阴霾,脸色稍霁,不容置喙地说道:“现在过来亲我。”

姜夏的脚像是被强力胶水粘在地上,不肯挪动分毫,他努力拖延着时间:“那你给我买衣服吗少爷。”

“明天放学后带去你买。”

“雪糕可不可以吃呢少爷。”

“可以吃半支。”

“剩下半支留着第二天吃吗?”

“扔掉。”

“那少爷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姜秋……”

“你活腻了是吗。”贺榆似乎耐心耗尽,眉头皱得很紧,面若冰霜:“过来。”

姜夏上刑一般拖着沉重步伐慢吞吞往贺榆身边挪,少年嫌烦,一把将他扯过来按在怀里。贺榆没穿衣服,他能感觉到对方蓬勃的心跳,微凉肌肤紧紧贴在他身上,两人亲密无间。这种感觉很别扭,姜夏不适地扭动几下身体,被更紧地压制住。贺榆亲得太狠,嘴唇变得麻麻的,好像要被吃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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