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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秦倒计时

再度醒来,已然是接近傍晚。

嬴政忽觉自己睡得太久,自觉虚度了光阴,继而起身,以木棍为剑,练了几套剑法。

练完后,天已然擦黑,他转而再度无事可做。

自从过到这边,日子倒是过得愈发松散。

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操心,只是,太过闲散了。

甚至连个消遣都没有。

唯有赵政过来的时候,才稍稍有些意思。

本是以己身学识钓着赵政来,到如今,他倒是有些盼着赵政来。

不过赵政倒是不需要他怎么盼,那日过后,赵政来得愈发勤快。

不仅缠着他细讲每任秦王,又继而问了那些重臣,到最后,各国之间的争斗他也要听。

嬴政都与他讲,却未讲得太深,以现在的身份和年纪,知道太多会显得太过怪异。

可只讲表层,赵政也能从中悟出许多东西。

听得越多,他学得就越快,想要知道的,就远不至于此,回秦的念想更是愈发强烈。

日复一日,他与赵政的关系也愈渐熟稔,从前赵政总藏着性子,渐渐的,在他面前也会肆意欢笑。

不过这个年纪最是顽皮,赵政总会变着法找他玩闹。

比如入冬时分,赵政的第一颗雪球就砸在他身上。

那日,二人胡闹了好一会,弄得身上尽然是白雪,这才作罢。

赵国冬天天寒,并不好过,旁屋的妇人本想将他接去,但碍于赵政总会来寻他,嬴政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转而囤了柴火,每临睡前,都往灶火里添足柴,室内才暖和许多。

所幸,这间屋子几经修缮,如今也算像点样子,能让他熬过苦寒。

这副身体他也已全然适应,稀奇的是,自打第一次吐血咳嗽后,居然再无不适。

每日锻体,也已经能跑动自如,丝毫没有初始的弱不禁风。

而那贺桦,那夜一见后,总是在夜半时分来,放下东西便走。

随着时日推移,送来的种类也日渐丰富,从吃食变成了兽皮衣裳,如今天冷,还附带了柴火。

不只这些,一日,他出门去寻赵政,回来时,见屋顶有人窜走,走近一看,茅屋破败的地方居然尽数被修好。

这人对他细致如此,嬴政将前世臣子猜了个遍,却个个有疑,个个都不觉得像。

他也不打算趁人来去抓个正着,与其强求,不如顺其自然,且看他能藏到几时。

倒是赵政,对此人比他还好奇,以至一日夜晚执意留下,待屋外有动静时前去逮人。

两人正面对上,几招下来,赵政被贺桦一腿扫倒,贺桦跑走之际,还连连道着得罪。

被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扫倒,赵政算是丢大了面子,嬴政自是拿了这个把柄,笑了他足足几天。

最后把人惹毛了,还是他花心思哄回来。

后来天寒雪大,赵政来他这,有时不方便再回去,干脆便在这睡下。

只是这里只有一床妇人给他的被褥,还不是很厚,两人睡多少有些透风,嬴政每每都将赵政好生搂在怀里。

初始这小孩还很是别扭,时日久了,都会主动往他怀里钻。

严寒在二人互相依偎中过去,冬去春来,又迎来严夏,到了次年秋日,满打满算,嬴政陪幼时的自己在邯郸走过了整一个年岁。

秋末时分,秦王身死的消息如秋风卷落叶,速自咸阳传出。

昭襄王在位时间太长,年老的事人尽皆知,各国国君对他的死亡翘首以盼,各路眼线穿插,此消息自是瞒都瞒不住 。

传到赵国,邯郸上下可谓一片欢庆之色。

“真是肤浅,”赵政今日看了一路赵人神色,此时面上尽是鄙夷,评判道:“他们这幅神色,就好似曾祖去了,秦国便不复强盛国力一般。”

“是啊,肤浅。”嬴政想着其他,回他稍显了敷衍。

“在想什么?”赵政凑过来问他。

嬴政意有所指,问:“可还记得我先前所说?”

赵政点头,道:“曾祖离世之日,便是我回秦之契机。”

话毕,又道:“只可惜我不曾有幸见曾祖一面。”

他之可惜,也是嬴政之可惜。

从前嬴政就觉遗憾,明明共处过世间,却是不得一见这位先人。

不曾想,他之遗憾,此世更是成了他二人共同的遗憾。

嬴政安慰他:“日后回秦室宗庙祭拜,也算得见先人。”

之后一转话题,道:“秦国君主新丧,各国各存异心,蠢蠢欲动,你虽能回秦,但其道或有艰险。”

“不要紧,”赵政满不在乎:“若真如你所说,我阿父会承袭太子位,我便是他的后继者,如今秦国强盛,赵人还敢将我杀了不成?”

确实不能杀,但可以辱,嬴政心道。

但也未与他说太多,后事如何,还得赵政去亲历。

他转而道:“待咸阳那边人来,你便不要再来找我。”

“为何?”赵政歪头问他。

嬴子楚得太子位后,就会派人来与赵王洽谈,同时会派些暗卫前来护赵政平安。

到那时,赵国朝堂的视线会重新聚焦到这个秦质子身上。

如若赵政还常来找他,届时被赵王注意到,对他起了疑心,他可能就走不成了。

质子回秦,是迫于秦的威压,但他现在的身份算是赵人,赵王想扣压一个国人,也不关秦人什么事。

最稳妥的办法,还是让赵政远离他一段时间,待到走时,来捎上他即可。

嬴政与他讲明原因,赵政听完,若有所思,而后朝他笑得两眼弯弯,问道:“也就是说,你现在唯一的倚仗就是我?”

知道他又在使坏,嬴政也笑着答:“是啊,我能否回去,全凭你的心意。”

“喔~”赵政语调上扬,与他开玩笑:“万一我不要你了,你怎么办?”

嬴政不信他,反过来调笑他:“你舍得抛下我?”

赵政可不愿意承认,道:“那可说不准。”

这一年他们都未提回秦事宜,此时说起,赵政倒有些好奇他为何想回去,几乎是莫名问:“你不是赵人吗?为什么要执意随我回秦?”

嬴政觉得他这话说得怪晦气,道:“什么赵人,秦国才是吾之归属。”

赵政更加疑惑:“那你又为何在这?”

他这样问,嬴政便继续了之前的谎:“我本家是在秦地,一朝落难,才流落至此。”

“赵政似信非信,却也没再问,小儿思维跳脱,转瞬放下了此事,又想起嬴政先前说的统天下,问道:“你说来帮我统天下,你当真觉得,我会是未来的秦王?”

关于此事,嬴政可再清楚不过,答他:“是啊。”

赵政一笑:“若我当了秦王,这邯郸城中欺辱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好。”嬴政答他。

他也确实没放过。

话都说到这,他旁侧敲击,问:“暂且不说复仇,你可知历代秦王励精图治,都是为了什么?”

听他讲了一年学,又是身处乱世,这个问题赵政自是知道,回他道:“兼天下。”

嬴政又问:“可见旁屋妇人?”

赵政不明白他为何要忽而说起妇人,只是点头,算是回应。

“可发觉她异于常人?”

赵政亦是点头。

自见妇人坐在贫民区的最角落,吆喝无人会要的藿菜时,他就发现这妇人或是头脑有些许问题。

嬴政与这妇人相处许久,受她照料,自是摸清了她的家世。

五口人,除去她皆为男丁,长平一战,她的丈夫与长子次子三人上前线,再无归期。

剩下一个与他差不多年岁,却死于饥荒。

自妇人小儿子走后,她便发了失心疯,将旁屋孑然一身的孩子当做自己的,虽总会打骂,却也是悉心对待。

可这孩子也薄命,一日忽而没了声息。

妇人不见他从屋里出来,又无法接受这个孩子也离去的事实。

虽心中有所觉,却也不敢进去见他,也就有当初她口中不想为他收尸的话。

他的忽然好转,妇人未深究其中原因,也不想深究,又这样恢复了原样的生活。

嬴政为赵政将明妇人的可怜身世,问他:“若要兼天下,就会有许多如她这般的可怜人。”

看赵政沉默不语,他问:“怎样,会同情她吗?”

他等了片刻,等来了赵政摇头。

“两国相争,赵国女眷无家,秦国亦是,我是秦人,又怎会同情她,”赵政的眸子很是清亮,转而又道:“可要说感怀,那也未必没有。”

“嗯?”嬴政示意他继续说。

赵政与他凑得近了点,道:“如今诸国混战,这般景象每日都有,若要终结,那便停战。若要停战,那便兼天下。若天下领土皆归一王,争战以及此妇人之惨状,自然就会消失世间。”

“群雄四起,金钱、权力、百姓安居,无论是何种目的,谁都想要一统,想要一统后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你说我会是未来的秦王,那么,我当然不例外。”

他直视着嬴政的眼睛,此时的他尚是赵国质子,命如蝼蚁,却已然有鸿鹄之志,问道:“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赵政做不做得到,嬴政心中最是清楚。

他问赵政的所有话,不是想试探赵政所想,亦不是怀疑他是否能做到。

只不过是,当初他回秦,那些看不起他自邯郸归来的嬴氏子弟,用这些问题为难过他罢了。

那时太小,当众被问这些,他虽从不曾露怯,但所答终归是没有自小受着贵族教育的旁兄好。

那之后,自然是被人暗中嘲笑了许久。

如今赵政不用受这些了。

他没有直接答赵政的问题,而是反问:“若觉得你做不到,又为何要留在你身边?”

赵政报以一笑,没有说话。

今日已晚,他从嬴政身边起身,径直往外去。

外头日头正落,阳光投下,此时尚且瘦小的赵政影子都显得寥落。

从嬴政的视角看,这个小小的人儿往前走着,一直走着,慢慢长成少年,再至青年,又至壮年。

周围人影忽来忽散,来了又去,或依附,或背离,无数的影子贴近又离开,最后又只剩了那一个。

一个人,一直向前走着。

如今的赵政,会预料到往后一生寂寥吗。

嬴政撑着下颚看他,那身影不断拉长,到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与他同样的高度。

就在这时,赵政回了头。

景象转瞬碎裂,嬴政见赵政朝他笑着,微沉的眸子里是藏不住的野心:“你且看,看我究竟能否成为天下的王。”

“在那之前,”赵政笑得有些张扬:“我不会准许你离开我。”

这话,就是在变相让他安心,承诺一定会带他回秦。

嬴政脸上带上了浅笑。

他视线中,那个小小的影子里忽而就分出了分□□分支逐渐拉长,是他的身形。

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共同踏上大道。

朝天大道,日后会更加磅礴。

好吧,算赵政运气好,嬴政心道。

至少,赵政有他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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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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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秦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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