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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来就是一个大婚

文祯二十八年,宣国王城,全城欢庆,邻邦来贺,护国大将军薛林昭大婚。

将军府门前人山人海。

皇帝亲派的禁军守卫街道两旁,宫里出来的侍女个个眉清目秀,提着篮子给百姓分发喜糖喜银。

各国使臣等得久了,无聊,正聚在人群中低声议论。

“这将军夫人从哪里迎的?”

“说是薛家别院。”

“听说新娘子兄长在朝为官,王城有宅院吧,怎么不是从娘家出嫁?”

“你管人那么宽,又不是从你家迎。”

“从你家!”

“谁能想到这薛林昭选了又选,最后娶个傻子。”

“真不知道哪里淘腾出来这么个人。”

“从你家!”

“从你家!”

“听说这方家小姐还口齿不清,说不清楚话呐!”

“这么大个宣国就选不出来个正常的?”

“呸,你们砾泽就是想和人薛家联姻。”

“哦,你们不想?你们玄铁州在家都馋哭了吧。”

“打架?”

“呸!野人。”

有人劝架。

“诸位低声些,使臣者,乃国之颜面。”

“其一言一行,皆涉国体。”

“其仪止之态……”

数人熟练闭嘴捂耳朵。

正午吉时,迎亲归来的队伍自长街缓缓走来。

队伍最前方,一人端坐马背,面容冰冷,大红喜服也衬不出半分喜气儿。

爆竹响彻王城,似战场狼烟,使臣们看见那人都是心中一凛,薛林昭。

百余年前群雄割据,战火四起,薛家横空出世六名悍将,长枪所指之处,尽碎马蹄之下。

自那以后周边诸国沉寂百年,全都被薛家人打怕了。

可惜薛家个个早逝,一代代下来人丁凋零,到最后仅剩薛林昭一人。

英雄配傻子,惋惜归惋惜,众使臣心中都有算计,如今薛家传承有望,对他们来说可算不得好事。

队伍缓缓停下,薛林昭下马,没有去接绑着红绸的弓箭。

直接掀开轿帘,伸手接人。

这完全不合礼法,但朝中上下都默认他可以肆意妄为,此处更是无人敢言。

万众瞩目中,只见喜轿内伸出一只手,缓缓搭上薛林昭掌心。

宫里准备的喜服面料华贵,刺绣更是巧夺天工,便是黄瓜萝卜裹上了都得夸一句金瓜玉卜。

可伸出来的这只手,粗糙沧桑,上面甚至还有皲裂和冻疮留下的疤痕。

方家把烧火大娘嫁过来了?

方秀宁指尖才触及到一片温热,便被人握住。

顺着那只手的力道,她跟着起身下轿。

隐约能听见低低的议论声,有人在高声念着吉祥话,喜帕晃动边缘,只能看见脚下一小片土地。

被那只手牵着,踏上华贵的地毯。

皇家操办的婚礼本该更加繁琐庄重,或许是得薛林昭授意,精简再精简,甚至有些许匆忙。

一拜天地。

望苍天有眼,恶有恶报,善得善终。

二拜高堂。

诚愿我父方勉突发恶疾,半身不遂。

夫妻对拜。

就在低头的瞬间,听见面前之人低声道,“圣上派太子代为观礼。”

她缓缓弯下腰。

薛林昭父母双亡,她母亲昏迷多年,方勉又留在杭州纸坊不能前来。

原来高堂拜的,是皇权。

传闻薛将军杀伐果断不近人情,除却公事,私下惜字如金,这理应是她第一次听见薛林昭的声音。

又低又冷,好似每一个字都耗尽所有耐心。

但她似乎听过这个声音,在很多年前。

简短的仪式结束,她还是被那只手牵着走向另一处未知。

“春芽,照顾好……方小姐。”薛林昭道。

房门开了又关,气氛在无形中松动。

“夫人,吃些东西吧,药也要趁热喝,取下来不碍事的。”

她犹豫片刻,还是小心取下盖头。

入目是喜庆华丽房间,和最近在别院每天见面的春芽。

少女杏眼灵动,一本正经敛目道,“老夫人和沈神医已经安顿在里间,奴婢就在外面,您有事便唤一声。”

她迫不及待快步走进里间,果然看见床上躺着的母亲。

卧床昏迷数年,皮肤是久不见光的苍白,喜床上红帐映衬下,竟显出几分气色。

“那我也告辞啦。”

原本坐着的人起身,手中拾掇着书本。

此人一身浅色布衣,和她母亲一般年纪,长发随意挽着,看起来有些洒脱。

或许是见她没搭腔,正揶揄笑道,“洞房还要我在这里?”

“要。”

喜床上就躺一个,再多您一个也不多。

“要让你失望了,我没这癖好,喝了药便歇下吧。”

待沈汐离开,她喝光苦药,慢吞吞品尝将军府的菜色。

听闻言下之意,薛林昭今晚似乎不会来了。

喧哗响起之时,她正在啃盛点心的金盘子。

外面声音愈发杂乱,隐约可闻喊打喊杀,她下意识将金盘子塞入怀中,跑回里间将床帐放下,掩住母亲。

“什么人!”是春芽。

门板上突然一阵巨响,她吓了一跳。

探头便看见外间的门上一把刀劈进来,木屑乱飞,又是凶悍几刀过后,门板上又是几个大洞。

外面刀剑碰撞丁零当啷,春芽高呼,“有刺客!”

她迅速环顾四周,将蜡烛拔下来扔了,烛台紧紧握在手中,挡在床前警惕看着。

蓦地又是一声极近的巨响。

里间窗户霍然粉碎,冰冷夜风涌入,黑衣人手持利刃冲进来,一眼便看到她。

黑衣,蒙面,持刀歹徒,方秀宁心肝脾肺霎时一起涌到嗓子眼儿。

外面不知为何已经没有响动,而面前的歹徒正步步逼近,目露凶光。

利刃近在咫尺,她从未直面过如此凛然杀气。

眼看闪着寒光的剑已经迎头刺过来,她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烛台朝对方面门扔过去,紧绷的喉咙也松动些许。

“救……救命!”

电光火石之间,夜风一滞。

温热液体迎头洒来,满屋腥气。

那蒙面人身体僵直不动了。

仅能见颈间血流如注,渐渐滑落下去,露出身后之人。

一身大红喜服,黑发用金冠高高束在脑后,精雕玉琢的脸溅上几滴鲜血,一双线条略显柔和的凤目正缓缓抬起看过来。

目光冰冷审视。

薛林昭。

她按下心中震撼,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低头就是尸体,两个脏兮兮的鞋底正对自己,抬头又是才杀了人还沾着血的手。

她躲开薛林昭伸过来的手,颤抖道,“不……不要,杀我……”

对方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没有移开,低声问,“你不记得我?”

这里只有她们两个,放轻许多的声音更加熟悉。

方秀宁哭着摇头,只一味地发抖。

春芽提着柄大刀跑进来,衣裳还沾有血迹,焦急道,“夫人没事吧!”

方秀宁见她进来,抓救命稻草一般躲在她身后,尝试把自己塞进床帐里面去。

拼命摇头导致发间昂贵的金簪滑落,眼疾手快接住塞进袖中,抱紧金盘子继续抖。

薛林昭,“……”

外面人头攒动,有人在问,“薛夫人如何?”

薛林昭又看一眼似乎已经吓到神志不清的人,转身出门去。

“殿下挂念,受了惊吓。”

殿下,是太子?

她缩在春芽身后,竖起耳朵。

太子声音压抑怒气,“那群刺客分明是假意行刺本宫大闹婚宴,趁乱来刺杀你夫人,文武百官诸国使臣皆在,实在猖狂!”

“命王城军戒严,挨家挨户搜查也要把逃走那个刺客揪出来!”

“鸿胪寺卿史成荣带来没有?”

有人忙道,“臣在。”

“散散你的酒气,安抚好外宾,不要徒生事端,留意各国使团近日与何人往来。”

“刺客交给大理寺去查,让司徒铭亲自来接尸体。”

很多人领命办事去。

片刻后,有人来拖走地上的尸体。

薛林昭没有再进来,将军府下人很快将房间打扫干净,通风熏香,还准备热水沐浴和换洗衣裳。

房门再次关上,外面戒备森严。

方秀宁把自己沉在热气蒸腾中,一条湿毛巾轻轻搭在哭到红肿的眼睛上。

沈汐在她身后把脉,啧啧道,“很严重。”

居然连神医都说很严重!方秀宁吓得不轻,怪不得方才便觉得呼吸不畅,难不成被下了毒?

“我睡不好真的很严重。”沈汐打哈欠。

“……明日,多睡。”

“没听过那句么,熬一晚,补十天。”

“那就,就睡十天……”

沈汐忧虑,“谁又能保证这十天中不会再熬一晚呢?”

她不放心道,“我,胸,胸闷。”十分惜命。

“你坐直一点。”

方秀宁照做。

“好一点没有?”

“好,好了!”神清气爽,不愧是神医,开口病除。

沈汐继续打哈欠,半合着眼下针,“热水泡到下巴,你不闷谁闷。”

……

她无言以对,一转头,便看到一旁挂着的华丽喜服。

薛林昭还记得她。

六年前,大火之后一片狼藉的焦土废墟中,她见到那个人。

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已是美人风骨,开口声音却又低又冷,“我叫林雪。”

林雪,林薛,薛林昭。

她发现了一个秘密。

宣国唯一真正握有兵权的将领,祖上世代忠良,镇守边关的护国大将军薛林昭。

是个女人。

将军府书房中,春芽正在一一回禀今晚之事。

“方小姐喝过安神汤已经睡下,崔姨在外间陪着。”

她噗通跪下来,“奴婢没有保护好方小姐,请您责罚。”

薛林昭也在换衣裳,闻言不置可否。

“明日圣上会派禁军保护方小姐,让寒月和龙雀跟着她,不用麻烦崔姨。”

春芽不敢抬头,低头称是。

刺客闯进房间里的时候将军本人就在外面,幸好关键时刻还是出手,不然那方家小姐怕是小命儿难保。

桌上的药早已没有热气,她犹豫道,“药凉了,奴婢去热一下吧。”

“不用。”

薛林昭端起碗来,在春芽面露不忍的欲言又止中,将酸苦药汁一饮而尽,面色平常。

“我去大理寺,不用跟着。”

夜深,方秀宁辗转许久。

安神汤喝得多不安神,反利尿。

迷蒙间听珠帘外崔姨道,“夫人,是城中走水了,今晚风大,以防蔓延至将军府,老奴先帮您穿戴好。”

又许久后,寒月和龙雀匆匆进来。

方秀宁正狠命朝怀里塞金银珠宝。

崔姨肩挎数个小包裹,忙问,“可要遁逃?”

龙雀,“不用。”

崔姨,“……”白收拾,又要放回去。

方秀宁磕磕绊绊问,“何处,失火?”

龙雀道,“挽心阁。”

崔姨惊讶,“哎呀,卖文房四宝那个挽心阁?夫人可还记得?您前几日去过。”

方秀宁点头。

见她脸色泛白,寒月忙道,“不提这个,夫人去买纸已是数日前,关我们什么事?谅他们扯也扯不到夫人头上。”

天亮以后,春芽身披朝露而来。

“火灭了,卧房里发现两具尸体,一具是老板月挽心,没穿衣服,另一具是户部尚书东门旭……”

崔姨拍案而起,“情杀?”

春芽,“……的夫人。”

被拍的案“咔嚓”一声。

关系曲折。

春芽道,“他们查到夫人也曾去过挽心阁,大理寺少卿司徒大人亲自来问话。”

“咵嚓”,被拍的案终于碎成两半。

寒月扇自己嘴。

死嘴,瞎说。

小剧场一、

多年以后:

小宁子整理衣物:有哪件不要的吗?

昭昭:不要……杀我~

小剧场二、

某日妻妻俩叠丝绸床单,认认真真抚平之后……起球了。

我们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我们有的是……伤口和老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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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来就是一个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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