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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怀念故人献计策

深夜,四阿哥派人悄悄的将若纯送回了醉心居。原本只是为了圆她个心愿,才让她以四福晋表妹的身份参加满月宴,没想到富察氏从中使了绊子,闹的惊天动地。若纯这张面孔,怕是要印在不少人的脑海中了。既然如此,四阿哥索性让四福晋将若纯认了干妹妹,一则若是有好事之人查起来,也有个说法。二则,若纯将来再想出入十三爷府上,也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为人谨慎的四阿哥虽然不希望若纯与十三爷有着过多的直接往来,不过他太了解这个弟弟了,能让他如此维护与珍惜的人,肯定早在他心里扎了根。十三爷外表桀骜洒脱,内心却是孤寂的,难得有人能够在他孤独失意的时候,默默的陪伴着他,与他一同承受着人生的酸甜苦辣。四阿哥实在不忍心让这个唯一一个可以打开十三爷心扉的人,就此远离。所以明知道不应该,却也默许了这一切。

若纯脸色苍白的回到醉心居,心兰已经早早的在她房间等候着。见若纯深色黯然的回来了,还以为是宴会上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儿,当下也不敢多问,伺候了她洗漱,让她早早睡下了。

辗转反侧的若纯开始梳理着整件事儿。从表面现象看来,富察氏的嫌疑是最大的,可当中还是有不少疑点。比如八爷府上的大猫,为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十三爷府上?又是何种力量让这只神秘大猫突然向自己发难?还有富察氏所赠与的披风,从十三爷的反应上看来,这披风的背后似乎还有着她不知道的故事。好多的疑点在若纯心里打转,这一夜,她又是彻夜未眠。

次日,十三爷府上,富察氏早早的就为十三爷准备好了早点。富察氏虽然娇生惯养,但却精于厨艺,她做的小点心,怕是不比宫中的御厨差。连当今皇上都夸赞她做的芙蓉糕天下一绝。见十三爷还在为若纯落水的事儿闷闷不乐,她不得不另想办法讨得夫君的欢心。

府上规矩,十三爷的一日三餐,与福晋、侧福晋共进,其余的侍妾因为膳食份例与主子不同,所以单独用膳。福晋兆佳氏入府时间最久、也最是心明眼亮,见富察氏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早点,就知道肯定不会是无用功,当下也不点破,细心的帮忙为十三爷试碗筷。

皇子们的饮食都极为谨慎,每日正餐所用的碗筷也皆为纯银打造,防止有人在食物中动手脚。

富察氏小心翼翼的为十三爷夹了块他最爱吃的荷叶饼,见他微微点头,貌似是在肯定她的劳动成果,这悬了一夜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然后又依次为福晋兆佳氏夹了她爱吃的菊花糕、为侧福晋乌苏氏、瓜尔佳氏盛了汤羹。

她这一殷勤,兆佳氏倒是没什么,瓜尔佳氏和乌苏氏可是吃了一惊。她们三人同属侧福晋,在位分上是平起平坐的,她二人的家世又远不如富察氏显赫,平时在府里,富察氏根本没将她二人放在眼里。除非是在十三爷面前装装样子,不然她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们一眼,更何况是亲手为她们盛汤羹了,俩人不明就里的偷偷相互对望。

早饭刚刚吃完,四阿哥府上便派人相邀十三爷,说是有事商议请他过府一叙。十三爷走之前轻轻的拉了拉富察氏的手,算是对她这一番心意表示了肯定。

途中,十三爷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心里有些淡淡的酸楚。富察氏母家权势显赫,即便十三爷对她再心存不满,也不能公然与她翻脸。身为皇子,帮助父皇巩固皇权是他们一生的使命,为此他们也要承受着不为人知的辛酸。人人都羡慕生在帝王之家,可这其中的无奈,怕是只有这些皇子公主们自己才知道吧。

四阿哥见十三爷进门时没什么笑意,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

“四哥,一早叫我过来什么事儿啊!”十三爷难得一本正经的好好坐在椅子上。

“过几天就是九月初七啦,我心里盘算着这么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聊表心意呢。”

“九月初七,苏麻喇姑的忌日!”十三爷脱口而出。

“是啊,人人都知道皇阿玛待苏麻喇姑情谊深厚,去年的葬礼上,皇阿玛伤心的几近晕厥。今年是她老人家的第一个忌日,我在想着要不要在皇阿玛面前有所表示呢?”四阿哥与苏麻喇姑并无深交,能记得她的忌日,不过是因为她是皇上的启蒙老师,后又抚养十二阿哥,多年来深得皇上信任。

十三爷微微撇嘴,却没做声。因苏麻喇姑的身份特殊,四阿哥想借她的死忌在皇上面前聊表寸心本也无可厚非,只不过这件事交给四福晋去做已经绰绰有余,大可不必特意叫他过来商量。一时间摸不清四哥的心思,十三爷只好先不做声。

“十三弟来啦!”兄弟俩这边说着,四福晋慢慢从后堂走出来。

“四嫂!”十三爷起身微微点头。

“快坐!”四福晋在丫头的搀扶下慢慢的坐在四阿哥旁边。

“我瞧着四嫂的脸色不太好,这才一日未见,这是怎么了?”昨日弘昌的满月宴上,还未见她有任何不妥,这一夜的功夫,怎么变得如此憔悴了?十三爷心里纳闷。

“你四嫂是个爱操心的人,昨天我把若纯姑娘接来后,她一直不放心,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半宿,直到深夜我悄悄的把她送回醉心居才肯去休息。你也知道这府里人多嘴杂,我怕若纯多在我府里逗留,会引人猜忌,所以才深夜送她离开。”四阿哥解释到。

“若纯的事儿,让四哥四嫂费心了,都是兄弟的不是。四嫂肯定是过于操劳给累坏了,稍后我让富察氏给您炖点补品送过来。”见四福晋的脸上却有疲惫之意,十三爷心中有些愧疚。

“你那个侧福晋骄奢跋扈,确实不讨人喜欢,但她的厨艺真是没话说,连皇阿玛都常常夸赞。”

“光有手艺、却无德行又有何用!”十三爷默默的叹了口气。

“就算她再无德行,你也得好生待她,不为别的,只冲着她母家的权位,和你自己的前途。”十三爷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富察氏闹别扭了,四阿哥担心他们俩的关系会越闹越僵,从而影响到大清的江山,所以总是在他怒火中烧时,时不时的给他降降温。

“四哥,你也知道兄弟的个性,向来不喜欢拘束,我这辈子只求做个闲散王爷就心满意足了。这就是我最好的前途。”十三爷淡淡一笑,目光坚定而果敢。

四阿哥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再一次的感到安慰。十三爷的心性他不是不知道,向来不恋栈权位。不过疑心病较重的他,却老是时不时的担心他会改变心意,或是因为某种利益的驱使,从而站到太子或是八阿哥的队伍中。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不过向来谨慎的他,一定要把可能性完全降低到零,才能高枕无忧。

此次如苏麻喇姑事件,原本交给福晋去办已是绰绰有余,他却偏要十三爷介入其中,一是十三爷确实足智多谋,也许会想出个与众不同的点子,二是苏麻喇姑因生前抚育十二阿哥,与自己生母德妃娘娘颇有不睦。四阿哥自小就由佟贵妃抚育,与德妃娘娘并无太深厚的母子之谊,反而年幼自己十岁的十四弟胤禵却由德妃一手带大。两个儿子之间,德妃娘娘显然更偏爱十四阿哥一些。

自赫舍里皇后去世,德妃无疑是后宫中最位高权重的女人。四阿哥若想在日后有所作为,离不开德妃的支持,所以现阶段他并不想与德妃娘娘闹僵,因此才想要十三爷代劳。而十三爷聪慧有余、且待四阿哥全心全意,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本跟十三爷明说这一切也没什么,毕竟四阿哥的心思,十三爷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过四阿哥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曾经对他有过疑心,所以才兜了这么一个圈子。至于四福晋佯装为照顾若纯而辛劳成疾,是为了让十三爷更加忠心不二的留在他四哥身边。十三爷待若纯的这份情谊,四阿哥都看在眼里,所以才懂得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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