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你慢点,我跟不上。”贺贞拉着活泼好动的赵小妹,心想这丫头估计是几日闷在府里闷坏了,一放出来就收不住。
“嫂嫂,快点,跟上。”赵小妹拉着贺贞,“以后让二哥带着你练武,还可以强身健体。”
“你可饶了我吧,我拿个菜刀,你哥都紧张得要死。”贺贞想起赵匡胤的紧张相就觉得好笑。
于是两人就这样在街上行走着,殊不知她俩的一举一动都被有心人监视着。
“快,告诉少爷。”
“是……”
赵匡胤因为刚接手禁军事务,还在学习上手中。每天白天巡视,夜晚熟悉军规。几日的不眠不休,眼见消瘦。
“好吃就多吃点。”贺贞心疼道。
赵匡胤笑笑,没有回话,埋头品尝爱妻的心意。
“哥,你慢慢吃,我就在附近随意走走,不妨碍你们咯。”赵小妹不想溺死在两夫妻甜腻中,赶忙找借口离开。
“去吧,别走远。”
“她一个人,没事吗?”贺贞还是很担忧。
“放心吧,她会点功夫,自保足以。况且在这里,有守卫军日夜坚守,一般人进不来。”赵匡胤饭饱后,突然想到什么,“如果这时候有一坛美酒就好了。”
贺贞太了解他了,从食盒里翻出一壶酒:“早就备好了,虽比不得鉴湖春,但也可小酌。”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说起来还真想念你酿的酒。”
“放心,已经在酿了,明年估计就可以品尝。”
夫妻两人对酌,小聊家事。
“唉——”赵小妹在院子里踢着小石子,甚是无聊,“早知道把三哥也叫来。一个人真闷。”
“小娘子如果闷的话,要不要哥哥作陪啊。”只见张继辉贼眉鼠目地晃到眼前。
“你怎么进来的?”赵小妹四下张望。
“我也在这当职,进来有何困难。”好在今天盯梢的人告诉他,不然他还逮不到这个小美人儿。
赵小妹见他来者不善,四周也没旁人,心中暗自寻找出口逃开。
“不用看了,这时候没人的,我都关照过了。来吧,小美人,让哥哥抱一个。”张继辉犹如老鹰般飞扑过来,赵小妹弯身轻巧躲过,伸手便给了他一个手肘。
“哎呦,原来会点功夫。我就喜欢辣的。”张继辉不死心,反身想想去抓她,没想到被小妹一个躲闪,掠过去了。
赵小妹心里猜测着此举不能久战,她的绣花功夫自保可以,但遇上像张继辉这样有底子的还是吃力。几个回合下来,她便感觉体力上有点不支了。
“二哥,嫂嫂,救我……”赵小妹瞧见张继辉的一个缺口,低身钻过去,朝着赵匡胤房间的方向大喊。
“别叫……”张继辉急了,伸手抓住她的秀发,一把拉进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酒杯突然飞了过来,打在张继辉的手上,疼得他松手放开了赵小妹。
“嫂子——”赵小妹见到贺贞他们的身影,飞快躲在她后面。有哥哥嫂子在,她心里安稳多了。
“张继辉,你这是在做什么?”赵匡胤呵斥道。他知晓这些王孙子弟很嚣张,可在禁军府里如此乖张行事,也太目无王法了。
张继辉对赵匡胤其实有所忌惮,可转念一想到自己的姑姑是贵妃,便还是壮着胆子说:“我说你少管,我看上你妹妹是你家的福气,如此不识好歹,你可知道我姑姑是谁?”
“我不管你姑姑是不是贵妃,就算你爹张守成站我面前,我也只有这句话,敢动我赵家人,我必追究到底。”说罢,一套长拳挥舞出去,就见张继辉节节败退,随后眨眼的功夫,便倒地不起。
“玄郎!”贺贞担忧他极怒之下犯了人命。
“放心,为这种人犯人命不值得。不过也要大半个月起不了身。”赵匡胤拍拍身上的灰尘,便唤来几个小将,让他们把人送回去,并嘱咐如若问起来便说是他赵匡胤打的,有事找他一人来。
“你和小妹回去吧,我过几天便休沐了,到时在家好好陪你。我等下让人送你们回去,省得路上又会发生什么。今天的事先不要对父亲母亲说起,免得他们担心。”几句嘱咐,赵小妹在旁乖乖认同。她别的不怕就怕母亲从此后会禁了她的足,就不能出去玩耍了。在两兄妹央求的眼神下,贺贞也只好点头同意。不过她心里还是隐隐不安,就怕赵家会和张家交恶,遭来祸事。
说来也奇怪,这张家人居然好几日都没来找麻烦,好像真怕了赵匡胤一般,息事宁人。而赵家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淡,唯一不同的就是赵母自从见了那王家小姐,及其投缘,就差认个干女儿了。
“少夫人,老夫人说王小姐今天要来,想请你备些她喜欢吃的糕点。”小翠进屋将赵母的话重复给贺贞听。
“她算哪门子小姐,来就来,不来拉倒,还要好吃好喝伺候着,也太欺负人了。”赵小妹生气得将手里的毛线团子甩了出去。
“知道了,你先去厨房备下食材,我一会儿就去做。”贺贞捡起毛线团子,转身吩咐小翠去准备。
嫂子,这你都能忍,我是看她太不顺眼了。”
“小妹,月琴其实人挺好的,母亲喜欢她自有道理。”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不过我就认你这个嫂嫂,别的我不认。”赵小妹撒娇倒在贺贞的怀里。贺贞宠爱地抚摸着她的发丝,心里却有自己的千丝百结。她明白赵匡胤对自己的情意,也感恩赵母这些年的疼爱。但如果真让她退让,她觉得自己心里是及其不愿意的。只要他们不明说,她就当这些不存在,全家还是和睦相处。说她胆小也罢,自欺欺人也行,就让她这一片刻可以自私享受着这些吧。
“贞儿,你瞧瞧月儿的女红,真的好精致。”贺贞端着糕点进来,就见王月琴坐在赵母身旁,两人相谈甚欢。
“夫人说笑了,我的女红哪里比得上贺姐姐。”
“她的女红不及你,不过你的厨艺未必比得上她。贞儿的厨艺可是全家都赞不绝口的。”赵母疼爱地牵起王月琴的手,“你要好好和你贺姐姐学习厨艺,这样才能找个好夫家。”
“月琴妹妹一定会找到一个好夫家的。”贺贞给赵母沏了一杯茶,用来中和糕点的腻味。
“也是,不过,小丫头你要找什么样的人家。我也给你留意留意。我还有两个儿子尚未成家,你若中意,我便亲自给你做主。”赵母其实也有私心,她想撮合赵匡义和王月琴。
“我……我想找像赵哥哥一般的人。”王月琴娇羞地低声说道。
贺贞手上的动作一怔,同时她也感受到赵母的目光。
“你赵哥哥有什么好的,莽撞武夫,像月琴妹妹这般的温柔仙子配个状元郎,也不是不可。”贺贞看似说笑的语气,可王月琴也不是听不出来,当下便不做声低头喝茶。
此时小翠急匆匆来报,说赵匡义和张家少爷在街上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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