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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剑阁崔巍(中)

李善敛眸,坦然承认道:“那日放他离开,确实是我疏忽,兄长如今已然是疯魔了,不立即诛杀,只怕日后遗祸。如若诸位不疑,待我手刃兄长后,自会回来自裁向诸位谢罪。”

他言辞恳切,姿态极低,叫众修士心生摇摆。

林掌门却听得心火直烧,恨不能立刻叫李善闭嘴。

只是他照旧那副君子面孔,颇为替李善着想道:“他们兄弟二人关系甚笃,这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李善。只是真若放了李善离开,那便不知是去为师报仇,还是效仿红拂夜奔了。”

只是此话再次强调了二李之间关系的亲厚,叫众人不得不有所考量——

如若李善果真投靠李怀素,与仙门为敌,那事态只怕更加糟糕!

虽然林阙在剑阁资历深厚,颇有威信,但这掌门的位置坐得却并不安生。

仙门本就是强者为尊,论资排辈乃是最末等的考量。而若论强者,如何也轮不到他——李善当为其中之首。

刨去李善,先掌门的另一位亲传大弟子,李善的大师兄周慈华,也要比他更合适。

若非李善的兄长犯下血案,周慈华私自将其放走,只怕这掌门的位置只怕还轮不到他。

尤其是围剿李怀素失利之后,众修士对林阙的统帅能力也有所怀疑。

若是真叫李善去杀了李怀素,那可是大功一件,定能叫李善声名重振,届时不说让他自裁谢罪了,哪里还舍得罚他!

直接杀了李善,那更是不成了。李善并未真正犯下什么罪过,人又是善于美化回忆的动物。来日说起,李善引颈就戮便是成了英雄,自己倒是成了逼死他的小人。

即便林阙现下如吃了苍蝇般恶心,也只能暂且保下李善。

李善察觉大殿中的风向已然倒向林掌门,自知嘴笨口拙,无法劝动众人,只垂眸道:“既如此,凭诸君处置罢。”

瞧着李善这副柔善顺从的样子,林阙不禁心念微动。他敛眸正色道:“现如今你确是个麻烦,杀了你众人不忍,放了你大伙也不敢。”

这话倒是说出了众剑阁长老的心声,如今的李善哪里还是从前少年英才,分明是一颗烫手山芋,自然应和纷纷:“正是正是。”

林阙缓缓道:“那便先将李善关押在竹林间,且看李怀素日后动作,再做考量,若果真查出了他与那魔头私通的证据,杀也不迟。”

竹林间便是剑阁掌门所居之处,见林阙愿接手这麻烦,众修士也便再无异议。

也有人目光瞥向李素,语带威胁道:“掌门当真是心善,才肯保下这祸害!你日后便在竹林间思过反省,若有异动,众人决不轻饶了你。”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便已决定了李素日后如何。李素却只是安静无言地跪伏在地上,看不见他脸上神情,只听他轻轻地应了声:“是。”

拿李善回来的长老见状,心中愈发得意,昔日先掌门在手中千娇百宠着长大的骄子,一朝沦为阶下囚,竟然毫不反抗,乖顺得像条狗似的。

他提脚踩在李善肩头,将他的脊背压得更低:“你要好自为之啊——”

既是收押,这一身剑阁弟子服自然是不能穿了。

之前将李善送去水牢时,因为事发突然,时间仓促,这才忘了换下。

林阙笑道:“还请你将这一身外袍脱了,若是有人在你这外袍上做了手脚,招惹祸事,可就不好了。”

竹林间乃是剑阁重地,若是李善身上有魔族留下的咒印,顺势带进去了,只怕于剑阁有害。

只林阙当着剑阁众人的面提及此事,不过是有心叫李善难堪,因此“请”这一字咬得极重。

李善却只神色如常:“劳请掌门与我解下手上绳缚。”

此是剑阁大殿之中,料想李善也无法借机逃走,拿他回来的长老这才哼了一声,收了法器。

李善仍跪在地上,抬手去解腰间系带,深色的外袍便松散开来,露出雪白的里衣。

他将弟子服脱下后,低头极郑重地叠好,才放在了自己的身侧。

抬手拆去头上发饰,发若蓬云般委落,与他那张雪白的脸颊相映照,倒显出几分弱态之感。除去外袍,只剩单衣,愈显得脊背单薄。

看着昔日众星捧月的“剑阁第一人”,当众受此羞辱,剑阁众人心中都不禁升腾起些许隐密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快感。

只是见李善并未露出他们预想中的羞辱抑或愤然的神色,多少有些失望。人群中有人嘲讽出声:“不过是个阶下囚,倒是会装模作样。”

林阙心中也是这般想的,但李善既都按照他说的做了,他也便不好继续为难,只得先带李善回到竹林间。

直至将李善带回竹屋,林阙才察觉异样,他撩开李善耳边长发,那坠在李善耳上铜铃的流苏便在他手背轻轻一扫,好一抹惹眼艳丽的红。

林阙自是借机发难:“你方才故意没摘?”

李善此刻却没了方才的坦然神色,身子微微一侧,避开林阙的触碰。

他抬手护住那铜铃铛,语气也急促了几分:“若果真有异,竹林间的禁制自然会有异响。这不过是李家的信物,我自幼便戴在身上,还请掌门宽容,让我留下吧。”

“李家的信物?”林阙闻言骤然嗤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这是李家的信物,李怀素从前便常常佩于腰间,倒是李家的女弟子喜欢将这铃铛当做饰物一般,悬在簪上或是充作明月珰。

这铜铃除了驱邪清灵外并无旁的用处,身份象征大于作用。

林阙眼神戏谑地望向李善,言辞讥诮:“你是李家的血脉吗?不过是个娼妓生的野种,也便你那个便宜爹爱做这乌龟王八!”

李善心中一凛,也露在面上。他瞪圆眼睛望向林阙,有些不可置信。

林阙见李善这副呆呆笨笨,根本藏不住心事的模样,心中忍不住生了几分可怜可爱。

林阙嘿然道:“你那婊子娘死前把你送回李家,那李家家主虽是认下了你,但心里膈应得紧,连看都没看过几眼。只怕你那婊子娘早与旁人珠胎暗结,李家主怕失了脸面,这才将事情瞒了下来,是也不是?”

李善虽然仍是垂目不语,身体却忍不住微微发抖。

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他自幼在偏院长大,仆从小厮来给他送饭,从来是恶言相向,说她是婊子生下的小野种,来李家吃白饭的。

李善的母亲乃昔日扬州城第一名妓,名唤小缎。

是非本名已无从考,只是“缎”这一字却是她最叫人爱不释手的特别之处,赞她一身皮肉细若绸缎,恨不能叫人时时把玩在手,夜夜**帐暖。

林阙终于见李善失态,忍不住继续,语气戏谑调侃:“我还听说,你那婊子娘一身皮肉水滑,入手便舍不得脱开,可惜我没去过扬州,要不然也能尝一尝这滋味。”

李善听着这些污言秽语,手指仍按在铃铛上,声音颤抖,极示弱道:“若掌门怕我生事,对剑阁不利,大可废去我这一身修为,便是直接杀了我,我也绝无二话。”

林阙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修道之人最是看重这些,哪里有像李善这样,上来就求着自废武功的?

他觉着李善是在拿腔拿调,冷笑一声道:“那岂不是可惜了?”

李善敛眸道:“我从来无心剑术与修行,这身修为于我本就无益。”

林阙听了这话,心中怒火顿时烧了起来。别人费尽心力求而不得的,到了李善这,仿佛就成了什么可随手抛去的玩意儿。

怪不得剑阁中那么多人看李善不顺眼,这般做派,谁见了都可恨!

林阙状若温和地拍了拍李善的脸,笑了笑:“留着你这身皮肉,还有些用处。”

他心中不舒服,自然不会叫李善好受,伸手掰开李善的指尖,将铃铛从他的耳上扯了下来,因为用力过猛,李善的耳垂立刻便见了血红。

林阙随手一掷,铜铃砸在案几的托盘上,泼出丁零一声脆响。

他叫几个随侍的小童端了盘子下去,竹屋内便只余林李二人。

再去看李善,便见他肉眼可见地颓丧了下去,垂着眼睛面露茫然之色,仿佛失了神魂一般。

林阙心情大好,冲李善道:“你要记着,李怀素如今犯下大错,你既名义上与他是兄弟,更是知情不报放走了他,便也难逃其责,你得替他赎罪!今日之事,我不会与旁人去说,只不过还是要罚你一罚,给你立一立规矩,免得叫旁人以为我这掌门不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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