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年味很是浓厚,爆竹声中一岁除,噼里啪啦的声响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路上过往的行人每个都面带笑容,满面欢喜。庄子里认识的都互相打着招呼,中国的见面开场白无论早晚都是:“你吃饭了吗?”咱们也继承了这优良传统文化。
遇到不认识的就热情地问候两句:“年好啊!”
然后围在一起的“老娘们儿”们七嘴八舌地嚼着舌头说道说道哪家谁谁怎么怎么了,不光添油加醋还自己再造。
仿若自己亲眼见到听到一样,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力和推断绘声绘色地上演了一出好戏,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是多么切实!
我才来到岑家就有很多闲言碎语四散开来。
在她们的嘴里我就是一个累赘,丫头又不值钱。再说那个狠心的男人已经在外地再婚给我生了个妹妹,可惜又是个丫头被抱回了老岑家。
没想到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苦命的孩子,那是我异母同父的妹妹。
爷爷奶奶为我的到来有喜也有忧。喜的是孩子回来了,忧的也是孩子的到来,这有嘴就得吃饭,钱是个问题啊!
这可好了,一下子有两个丫头要养活。这日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说那些丧气话,新年嘛就要有个新年样,热热闹闹地过年,开开心心过大年!
年三十——除夕夜。
包饺子、看春晚、吃团圆饭是年三十的必备。
家人们该在的几乎都在,就差奶奶的心头宝贝她的大儿子了。
这天黑得早,一天到晚鞭炮声不见消停。
烟花砰砰炸开花,最美的莫过于烟花散开的瞬间。
我很喜欢看那暗夜的黑里蹦现的一簇簇美丽的明亮的花朵,那几些亮色仿若我心中的光在无边的黑暗里闪闪发亮。
我不爱说话,很是内向。
我也不知道该去怎么讨老人家和大人们的欢心,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暴力。
“啪!”
我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被打疼的脸颊,头上的帽子连带着被打掉了,咕噜咕噜滚了老远。
自己下意识地看向来人,那是个很美很年轻的女人。
可是她的眼中带着毒辣与狠厉,让我感到害怕。
直觉让我有些抵触,我不喜欢这个女人,很不喜欢。
眼泪不觉间哗啦啦地流下,滴进嘴里它是咸的。
我一声没吭,不过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跟着出来了,看到我被打没吭声,爷爷就心疼了。
“你干什么的!怎么打孩子!”
“怎么?我不能打么?”那女人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
“爸,你别多管闲事!”那个狠心的男人嫌恶地对着爷爷道。
“不就打一下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过年呢,你们小两口快进来,外边太冷了进来暖暖身子。”奶奶在一旁忙过来拉着爷爷笑脸相迎。
“爷爷。”
我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叫了声。
“没事啊孩子,咱们进去吧,别惹他们不开心,那是你的爸妈,走吧。”
爷爷说着就一把捡过我掉落的帽子重新给我戴上,用手擦了擦我脸上没干的泪水。
我就那么挨了一巴掌,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什么我也不想去管了。
看着他们当做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开心得很,我就像个小傻子一样呆在角落里一个人独自消化这脸上还有心上的伤痛。
这第一面我就深深记住了他们——我的亲生父亲和继母。
对我来讲他们就是不速之客,很不讨喜。我真的很不欢迎也不喜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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