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世?
多亏她的声音不大,否则真要笑掉族人的大牙。
斑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这是他宇智波斑迄今为止,做过的最愚蠢的一件事!竟然尝试和一个神经病认真谈话?!
“斑的前世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大概只有少女才会对这种前世今生的鬼话感兴趣。
朽叶遥看着站在他身旁明眸善睐,灿烂到耀眼的女孩一时失察。回过神时,软鞭已经环绕上她雪白的手腕。
“终于捉住你了!准备好你的遗言吧!”已经领教过她的棘手,‘功臣’赤铁不敢掉以轻心。立刻替她铐上了粗茎的铁链不算,掌握在他手中的一端,还在不断勒紧好像要将她纤柔的小臂折碎才肯罢休。如霜胜雪的肌肤仿佛奄奄一息,已经没了血色,也算为族人报了一箭之仇。
朽叶垂眸,静静看了一眼她最新收到的‘礼物’。
“喂!赤铁——”
“已经结束了,阿铁。”火核的声音盖过于斑。她已经束手就擒。就算立场相悖,他们一群大男人不可以随意折磨一个的女子。“四周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她逃不掉了。”
这一场好巧不巧,偏在最不合时宜之时上演的闹剧,总算落下了帷幕。族人们陆续重归各个守卫点,防止在后黄雀。
人潮渐渐退去,斑与站在村中街口的田岛,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深邃沉稳的黑眸对上他的目光。濒临代发的雷霆之怒,全都清清楚楚的写在父亲眼里。
‘完了……。’田岛教育孩子绝不手软,尤其对待他的长子。泉奈听见来自心中的绝望。
“父亲!这件事是一个误会!哥哥可以解释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不能否定他们有过交集,斑实话实说。“我与她有过一次短暂的交手。但是在那之前,连一个照面都没有打过!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对我纠缠不清?”
田岛平息愠气。“本来我们谈的很顺利。”
他们?经父亲一说,斑才想起今天是他‘订亲’的日子。“那么……婚约的事?”
“你以为呢?”
“失礼了。”部下迟疑上前加入了他们的对话。“田岛大人,这个女人该怎么办?要不要解决她?”
“将她带到死囚室。”
顾名思义。那是族内最严密的牢狱,只用来关押待死的战俘,就连墙壁都是经过土遁加固的。接到火核投来的目光,斑也无能为力再说什么。就凭她的擅闯族地这一条,完全有资格住进那里。
朽叶由他们带到了囚室,彷如真的洗颈就戮,放弃了挣扎。无论是□□还是精神。两位年长的部下布好幻术的罗网,示意首领可以开始了。
本来这个工作交由泉奈一个人来做,就可以很出色。他在幻术上的造诣甚至超越了很多族里的前辈。只不过为了防止他袒护兄长才避免让他和斑插手。
他们的写轮眼同时相互监督,田岛不允许任何人威胁他的家族,哪怕是他的儿子。
在训斥斑之前,还是先从她本人口中了解真实目的比较好。“你刚才使用过的悬空技能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风遁变化,是你独有的秘术?还是人人熟悉的家族新创?”
田岛似是在和无心的空气对话,监牢里只回荡着他伶仃的浑厚男音。长久无人回应,不过他没有就此放弃。“你的身手不错,单枪匹马的闯进宇智波一族勇气可嘉。”
朽叶双手被拷。中间延伸出来一条重如千钧的铁链,固定在牢顶的石墙上,彻底泯灭了犯人的希望。她的视线游离于阴暗的监牢各处,以及挂在墙上的各种刑具若有所思。
田岛错把她的新奇当成了预谋。宇智波一族最坚固的地方除了通往族地的入口,非这里莫属了。“不用再观察了。铁链和墙壁都经过查克拉处理,即便有人能闯进大门来救你,也会惊动门外的结界。打消逃跑的想法吧。”
“是何人指使你来将宇智波闹的人犬不宁?”战国时代没有仁慈的首领。田岛看她体魄不强,才没有直接采取硬手段。
族人实在看不下去田岛屡遭无视,完全不给面子。“臭丫头!我们的族长大人在问你话呢!就是日向天忍也要忌惮田岛大人三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突如其来的吼声,加上另一名部下面上狰狞的伤疤,大概真的要吓破少女的胆。他们加大施术的力度并恐吓说,“这些刑具不止是摆设!硬骨头我们见得多了,想试试皮开肉绽,再撒上酒精的感觉吗?”
斑希望她能配合,而不是两败俱伤。他比人心惶惶的族人,更想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原因。
一系列的恐吓与警告,全被她漠然置之。田岛原以为她不打算轻易开口。不过朽叶认为,有些事还是阐述清楚比较好。
她已经听够了日向天忍这个名字。
他们终于听到她开口,“妾身无意冲撞,扰乱你们的生活。只是想找那日见过的宇智波一人——就是你身后的人复仇。是守卫模样的人率先动武,才会出现后面的乱斗。”
田岛已经向部下了解过,事情经过确实如此。其实,暗哨的部下也是因为‘日向一族’上门找斑,才格外警惕。而她一再节制查克拉,刻意相让的举动也印证了她的说辞。
尽管排除了她故意伤人的恶毒,但是动机嘛,田岛多少能猜到些眉目。
“日向和宇智波皆是瞳力血继家族,数十年来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要借犬子之由,将争夺第一的拳掌伸向我们了吗?你是日向本家的女子吗?说吧,后面还有多少同伴?”
真是奇怪。他们宁愿编织出一个如此巨大的阴谋,将成千上万人牵涉其中,也不愿意相信她要寻找的,只是一个人。
“听起来你们十分善于权谋,但是那与妾身无关。日向一氏并非妾身所冠的姓氏。”
田岛不相信她与日向一族无关。部下们一样百思不得其解,写轮眼施展幻术的同时一直在谨慎监视着她,确实没有调动过查克拉的迹象,更没有抵抗。
她好像没有说谎。
“那你的白眼又如何解释?”与前日相必,她已冷静了许多。淡然的反应仿佛失望后的平静。斑隔着铁栅栏看她,试图从她淡如冰霜的容颜上找出破绽的蛛丝马迹。可她始终像个解不开的迷。
她的声音宛如无争的水,是这个幽暗世界中的唯一救赎,流润抚平了已满是疮痍的心田。
朽叶闻言将目光转向斑,那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深情告白。斑后悔就不该正眼瞧她。跃动的烛火将他面容照得半明半昧,看起来意气风发,比起原来的他锋芒更甚。
她说,“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你不要再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了!”斑对身前的田岛说道,“父亲,我看她就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简直浪费我们的时间,将她丢出去自生自灭算了。”
作为感情路上的过来人,田岛不觉得那是能空穴来风,轻易演好的深情。只不过对她与日向一族的说辞仍持保留意见。“听你这么说,这纯粹是一件私事。那你真实的家族是什么?现居于何地?”
“一个古老的家族。”她原就来自遥远的异乡,“被妾身抛弃的亲人早已化作黄土。如今的妾身只是残留在世间的一缕游魂,无亲无故、更无家。”
或许是狱中的凄凉感染了她轻慢柔缓的声线。斑竟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悲凉。
田岛说,“斑是我的长子,他怎样与你结下仇恨,已致你要追寻他不放?”
“他自食其言,立下承诺后又一去不归、另娶她人。算不算仇?”
“胡说八道!”斑听不下去了,“算上今日,我和你总共见过两次,我何年何月向你过立下过这种承诺?!”
如果她不是这般胡言乱语的话,斑还真的有一点感谢她今日做了一件好事。
她娓娓说道,“天元年,水无月6日。”
“你送妾身回传承之地。你说,一年之期为限,你会战胜阿修罗。名正言顺的继承你应继承的一切,再来兑现承诺。翻天覆海,此生不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田岛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个并不起眼儿的关键词——传承之地。那是宇智波先人传下来的古卷轴中所载的,妙木山等地的统称。闻悉之人不多,真正练就仙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百年里不出一人。
他还没来得及传授给斑。难道外面也有流传?
将泛黄老书里的年号出来添油加醋,简直莫名其妙。斑的耐心已经撑到了极限,“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认识什么阿修罗,更不认识你!可惜这样的力量,竟是一个疯子所有。”
真是暴殄天物。
“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本来监审是一件严肃的事,泉奈却微笑道,“且不论她的话有多少可信度。凡是与哥哥无关的问题,至少听起来都条理具全,逻辑清晰。只要牵扯到哥哥,就天马行空了。”
尽管斑不愿意承认,但好像……大抵……确实如此。
“明明是个骗子,还要对一个年轻女子说这么真诚的情话。撩而不娶,真是过分呢。”正义的泉奈为故事里的女子感到惋惜。他自始至终都在斑身边,听见了她的话。“姑娘,你说你认识我哥的前世,那他叫什么名字?又是个怎样的人?也是忍者吗?”
斑竭力阻止还来不及,“你怎么还会想要听她信口开河?”
“听听也无妨嘛。权当消遣,哥哥也不会少块肉。”
是不会少块肉,但是会吐血啊!斑腹诽。
“请告诉我们吧,姑娘。我相信你。”泉奈反拉住斑,朝她笑说。就像在安抚一个傻瓜。
不过朽叶并不在乎,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可是却惊坏了四座。
“因陀罗,是他的名字。”
“……”
监牢内突然一片鸦雀无声,仿佛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始终看不惯她的部下已然被震惊到,破口大骂的气力都消失在了寂静里。
斑的沉声被衬得格外深重,就连鼻音中的恼怒都十分清晰。“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泉奈现在觉得他自己将要出尔反尔了。“……如果不是巧合重名的话,因陀罗,是宇智波一族的祖先啊……”
原来如此。难怪宇智波族人会有他的查克拉。
“正如妾身所言,他抛弃了妾身,娶了其他女子。”
——先祖竟是我自己?有谁能懂斑的心情。
“世上只有一个因陀罗,你不是想要探寻他是怎样的人吗?”
朽叶自话道,“他是真正的「忍宗」救世主,是会用自己的力量将旁人保护在身后;懂得世间所需,能够让它永久和平之人。”
她话中字句如同一支利刃,猝不胜防的穿透斑的胸腔,撷进了他最柔软的心脏。使先前还无以言表的斑重重一怔。
那是他唯一的秘密。斑自认为他藏的天衣无缝,就连自己都不再去触碰。今日却被她翻了出来。
「和平」——那是少年时,和柱间一起说过的,已经蒙上灰尘的痴言妄语。从此往后,他再也没和谁提起痴人说梦。
“真的吗?”泉奈竟有些开始相信她匪夷所思的言辞了。他一直坚信哥哥会成为忍界最强的男人,却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异族陌生人说出心声。
部下已把她的话当成了为求自保的花言巧语。不过这接二连三的马屁拍得过于夸张了。斑固然胸怀凌云。但现在的他还只一个气势磅礴的小子,若说救世主,属实有些啼笑皆非。
“姑娘。”最先回过神来的是田岛,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要比年轻人沉稳许多。“但凡一个心智正常的成年人,听完你刚刚那一番话,恐怕都会将你当成一个疯子。除了你的一面之词,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所说的话?”
“妾身不需要博得谁的信任。”朽叶说道,“他的未来就证据。”
“你可以把妾身当成一个疯癫病人。这一切都与你们时代的明枪暗箭无关。”朽叶平移目光,指代两个大汗淋漓的族人好意奉劝道,“幻术对妾身无效。本来就少得可怜了,还是让你的部下省省查克拉吧。”
也就说她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在配合他们。
朽叶有些疲惫了,说完便兀自合上双眸。不管谁再问什么都不再开口。
泉奈瞧着苗头说,“看来我们今天也问不出什么了。”
“族长大人!以为胡言乱语就能蒙混过关,这样未免太便宜她了!我们要不要换些厉害的,给她点颜色瞧瞧?”部下向田岛请示。
斑道,“施刑问来的不过也是那一套毫无意义的疯话。”
“暂时将她单独收押进一级囚室。”田岛决策说,“传我的命令下去,加强族内以及狱中守卫,以免他们里应外合。另外,没有我的批准,任何不得擅自探视与她交流。包括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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