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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尾狐之殇

夜幕笼罩着青州城,月光透过云层洒在寂静的街道上,一切都显得格外静谧。在城郊一座偏僻的庭院里,慕初霁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他站在庭院中央,身着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慕初霁缓缓闭上双眼,开始运功。他的气息逐渐变得紊乱,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翻涌,那是一种源自妖毒的邪异之力,正试图冲破他的经脉。他饮下了一种毒药,为了抑制这股力量,他不得不饮毒并修炼一种特殊的功法,这种功法虽能暂时压制妖毒,却也带给他无尽的痛苦与反噬。

随着功法的运转,他的额头上开始渗出细汗,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他的嘴唇紧紧抿着,脸上流露出坚毅的神色,仿佛在与体内的妖毒进行着一场殊死的搏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慕初霁的气息越来越不稳定,那股邪异之力似乎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依旧顽强地坚持着。他知道,一旦他停止运功,妖毒便会彻底爆发,不仅他自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连身边的人也可能受到牵连。

终于,在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难的斗争后,慕初霁成功地压制住了体内的妖毒。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之色,但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微弱但稳定的力量,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又度过了一次危机。

然而,他深知,这种特殊的功法虽然有效,但每一次修炼都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长期以往,反噬之力必将愈发猛烈,自己的生命也如同风中残烛,不知还能支撑多久。但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和心中所珍视的人,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在这条充满荆棘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沈青瑶,我终于出关找到了你,接下来,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掌控之下。」

沈青瑶缓缓踏入沈府。庭院中,落叶已被清扫干净,几株梅花在寒风中傲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小姐,您回来了!」丫鬟小桃见到沈青瑶,惊喜地迎了上来。

沈青瑶微微点头,心中却泛起一丝感慨。自父母兄长去世后,这沈府便显得格外冷清。她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更是肩负起了振兴家族的重任。

管家沈青梧 :「小姐,您辛苦了。这次出去,可还顺利?」

沈青瑶微微一笑:「还行山魅已被除掉。」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沈小姐,不好了!城中又出现妖怪了!」一个捕快模样的人站在门外,神色慌张。

沈青瑶心中一沉,忙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捕快喘着粗气道:「不知道,已经有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失踪了!应该是妖物作祟。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沈青瑶挥手让捕快退下,心中却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好这城中百姓,以及自己的家人。

夜色渐浓,沈青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她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

青州城的冬夜,雪落无声。沈青瑶临窗而立,望着银装素裹的世界,心头却萦绕着不安。

慕初霁推门而入,肩头落雪微融,斗篷带进一缕寒气。“有线索了。”他自袖中拈出一缕艳红发丝,“城郊古宅所获,妖气浓烈,是九尾狐。”

沈青瑶接过,指尖轻捻:“千年道行,否则无此妖氛。”

“走。”慕初霁转身,“今夜会它一会。”

月黑风高,古宅阴森。两人潜入后院,只见庭院中央一只巨大香炉青烟袅袅,异香扑鼻。

“香中有毒。”慕初霁掩住口鼻,递过两张辟毒符。

沈青瑶贴上符咒,百炼骨出鞘,寒光流转。一阵阴风卷过,满庭鲜花瞬间凋零!一名身着艳红纱衣、眼尾含媚的绝色女子凭空出现。

女子纤手微扬,数道红芒如毒针般激射!

“雕虫小技!”沈青瑶挥刀斩断红芒。

狐妖轻笑,身形化作红烟,鬼魅般绕至慕初霁身后,利爪直取后心!慕初霁侧身避过,符刀脱手,化作一道幽蓝光轮斩向狐妖!

“哼,有点意思。”狐妖舔唇,眼中贪婪更盛,“不过,今夜你们都得留下做我的点心!”

沈青瑶冷笑:“留下的是你!”赤色罗帷脱手飞出,如天罗地网罩向狐妖!

狐妖在罗帷中挣扎,符咒金光大盛!她猛然张口,喷出赤红妖火焚烧罗帷!

“火攻?!”沈青瑶一惊,急催灵力加固!

慕初霁取下腰间铜镜,咒语疾念!一道清冽银光自镜中射出,瞬间扑灭妖火!

“就是现在!”沈青瑶厉喝,百炼骨如电刺出!

狐妖化作数道残影避开,真身却悄然出现在沈青瑶背后,一掌拍向她后心!慕初霁闪身相护,符刀格挡!“嗤啦!”他胸前衣襟被狐妖利爪撕裂,血痕立现!

“慕初霁!”沈青瑶扶住他。

“无妨!”慕初霁抹去血迹,紧盯狐妖,“此獠迅疾,需合力锁其形!”

两人背靠而立。狐妖再次扑来!沈青瑶挥刀迎击,慕初霁趁机将一张定身符精准拍在狐妖肩头!狐妖身形一滞!沈青瑶抓住这电光石火之机,全力催动罗帷!赤色光网猛然收缩,将狐妖死死捆缚!

“收!”沈青瑶法诀一指,罗帷光芒爆闪,将惨叫的狐妖彻底吸入!

“……终于擒住了。”沈青瑶长舒一口气,看着手中罗帷,心头却莫名怅惘。

慕初霁轻拍她肩头,无声安慰。

赤色罗帷内,九尾狐妖阿妩气息奄奄,银发散乱,最后一根断尾无力垂落。她艰难抬头,望向沈青瑶,一滴晶莹的血泪无声滑落。

沈青瑶缓步走近,指尖触及罗帷上那滴凝结的血泪。目光忽地定在阿妩尾椎处狰狞的断口:“你……为何只剩一尾?”

阿妩银发微颤,眼中泪光闪烁:“当年,我嫁与陆明川,本以为觅得良人。岂料他知我妖身,为贪图富贵,竟将我卖与猎妖人……是他亲手在我背上刻下镇妖咒,断我八尾……只为留一尾,作他换取赏金的‘活证’。”她声音低哑如泣,“你要杀便杀……只求你……容我先放了那些女子。”

“沈大小姐,我已撕开那伪君子的假面,那些女子也已明真相。”阿妩声音带着解脱的疲惫,“容我去放了她们吧。若不信,你可在此等候。”

沈青瑶指尖微颤。她想起女子们得知被陆明川欺骗时的震惊与绝望,想起阿妩将她们藏匿于废弃庙宇时眼中那抹不忍——那非是报复,而是救赎。

“……你杀了陆明川?”沈青瑶终于开口。

阿妩摊开掌心,一枚染血的鸳鸯玉佩静静躺着:“定情信物。他曾说‘阿妩,你是我唯一真心’……可他骗我,更骗她们。”她声音哽咽,“我杀他,是为撕开这谎言。但她们无辜……不该因此陪葬。”

沈青瑶凝视那枚染血的玉佩,心中酸涩翻涌。她终于明白,阿妩的复仇,从来不是毁灭,而是为蒙蔽者点亮一盏看清真相的灯。

慕初霁的声音低沉响起:“你待如何?”

沈青瑶沉默片刻,看向慕初霁:“按律,妖孽当投入炼妖炉。”

她缓缓松开罗帷的束缚,却在阿妩起身时拦住了她。“那些女子,我会去救。你……”她目光复杂,“我今日可放你生路,但需废你千年道行,打回原形,永离青州,不得再现。”

阿妩浑身剧震,泪光盈睫:“你……当真愿给我机会?”

沈青瑶点头,赤色罗帷轻轻拂过阿妩残存的断尾。符咒金光流转,阿妩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化作点点银芒,最后一缕狐形虚影也随风飘散。

“……去吧。”

阿妩彻底消散于夜色,唯有一缕银色狐毛缠绕在庭中梅枝上,随风轻曳。

慕初霁望着那缕银毛,轻叹:“妖之恶,常非天生邪祟,多为人世所伤。”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体内蛰伏的妖毒似在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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