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离开后一天都惴惴不安,想到段星河说的话不自觉的会觉得羞愧难当,脸上火辣辣的。
他只当段星河在羞辱他了,并且以更恶劣的手段。
可是无论如何,钱都是要还的。
他第二天上午无精打采的去取出了昨晚做上的实验,结果临近中午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
陌生号码:[图片]
陌生号码:宴老师,你的东西在我这儿。
盛宴点开图片,是自己的课件和笔记本。
他闭眼揉了揉眉心,看这说话的语气,猜测这个陌生号码除了段星河也不会是别人了。
这一天太忙,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把东西落在教室了。
他不知道到该怎么面对段星河,放下手机在电脑前沉默了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响起来,盛宴回过神拿起手机一看,是刚才发短信的陌生号码。
盛宴犹豫了半天才接起来。
那边传来清脆的少年音,听起来心情不错,不过语气里带着埋怨:“宴老师,怎么不回消息啊。”
盛宴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有什么事吗?”
段星河也没着急说什么,反而开玩笑的戏弄他:“这就听出我是谁了?老师还挺了解我嘛。”
盛宴紧紧攥着手机,没说话,幸好段星河在手机那边看不到他这副被戳穿了心思无措又羞愧的样子。
段星河见他不说话,继续说:“老师,你的东西落在教室了,我帮你带走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拿啊?”
盛宴咬了咬下唇,觉得他有些多此一举,明明可以不用带走,等自己想起来去教室拿就是了。
盛宴说:“你……你可以放在教室的。”
段星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语气里还带着些委屈,说:“我这不是怕教室里人来人往,丢了怎么办?”
盛宴听他的话虽然觉得他肯定没那么好心,但也不好直接责怪他多管闲事,思考了一会儿,说:“那你找个地方给我放下,我有时间去拿就好了。”
段星河语气里带着为难:“不好吧老师,我看你这里还有下节课的笔记呢,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盛宴退了一步道:“那你帮我放回教室吧,教室有监控,不会丢的。”
段星河说:“可是我最近很忙,没时间去学校了。”
盛宴哪里听不出来他的意思,这人摆明了有别的要求要说,他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直接问道:“那……你想怎么?”
段星河大概早就在等他说这话了,立马说道:“要不你来找我拿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
盛宴想推脱一下,谁知段星河似乎预料到了,直接说:“你不是周二就要上课了吗?我以为你着急用呢。”
段星河说的也没错,他周二确实要用,他也不知道段星河想做什么,但就是去找他拿一趟而已,段星河也不至于能拿他怎么样,总比在这里浪费口舌要强。
盛宴妥协道:“那好,你发给我地址,我抽时间去找你拿。”
段星河满意的说:“好的,那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在家等你。”
盛宴心想他不是最近很忙吗?这语气听起来倒像是一直有空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敢说,只是想了想最近的时间安排,说:“明天下午可以吗,三点左右。”
段星河有些不满意,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才十点多,他问:“那你今天要去干嘛?”
盛宴不想跟他多说自己要家教和兼职的事情,虽然段星河也都知道,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不想跟他提起,只是说:“我还有别的事。”
段星河悻悻的“哦”了一声,“知道了,那明天三点我在家等你啊。”
“嗯,”盛宴说,“或者你忙的话可以直接放在门卫。”
最好是不要见面。
段星河咬了咬牙,闷闷的说:“知道了。”
然后挂了电话。
盛宴松了口气,坐在电脑前整理了一下实验数据,把下一组实验做好,设置好之前写好的程序,运行后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准备去食堂随便吃个饭然后去家教。
晚上还要去酒吧兼职。
时间安排的很满,中途陶姜还给他打电话嘘寒问暖,实际只是想问盛元明的情况,盛宴疲于应付,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就说还有事要忙,然后挂了电话。
*
今天是周六,晚上八点左右酒吧就已经门庭若市,盛宴一晚上都很忙,来来回回送酒。
他其实不是第一次碰到难缠的顾客了,遇到去包间送酒,客人迟迟不让他离开,甚至有些喝酒上头的还会伸手占他点便宜。
盛宴觉得很恶心,但他也没办法,他找不到像这里一样时间合适,工资也合适的工作了,他不想一直欠着别人的钱,也不想一直被上门催债,东躲西藏。
尤其现在债主变成了段星河。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总是安慰自己说他一个大男人,被摸几下也不会怎么样。
只是他没想到还能在这里再次碰到段星河。
上次段星河突然出现并帮他解围,他姑且认为是巧合,毕竟他也找不到别的理由。
盛宴这时正在给大厅角落的一桌客人上酒,桌上坐着的是几个三四十岁的年轻男人,原本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奈何盛宴把托盘里的酒放桌上的一瞬间,被旁边一个男人抓住了手。
角落里灯光昏暗,慌乱的盛宴看不清男人的脸,只知道男人依旧在跟旁边的朋友谈天说地,手这边却不老实的在盛宴的手背上摸来摸去。
盛宴看到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只觉得恶心,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一边保持着礼貌,一边把手往外抽。
其实那人没有用多大力气,不过是顺手占个便宜罢了,盛宴没多费劲就把手缩回来了,然后抱着托盘转头慌忙的离开了。
盛宴一路上揉搓着刚才被摸过的手,无意识的在工作服上擦了又擦,搓背都搓红了一片。
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了一会儿转身出去继续工作。
却在洗手间拐角处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盛宴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人,那个曾经带给他最炽热的温情又转身毫不留情的将他抛进深渊的人。
过了这几年,他以为自己可以释怀了,可是看到眼前的人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和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出国了吗?
盛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聿风没有跟他寒暄,而是直直的将他堵在了门口,质问的语气明显:“你在这工作?”
盛宴愣了愣神,才从回忆里回过神来,他觉得自己应该头也不回的离开,可梁聿风就这样站在他面前,他却怎么也迈不动腿。
盛宴下意识的不敢直视他,目光移到地面,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了?那个男人是谁?”梁聿风继续问。
盛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哪里,又想起刚才给客人上酒的时候发生的事,头低得更低了。
他觉得很难堪,分开的时候很难堪,多年后再次见面还是很难堪。
盛宴没有回答他,而是说:“抱歉,我还要工作。”
说完他打算离开,可刚迈出去一步,就被眼前的人抓住了手腕。
盛宴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但还没来得及说话,梁聿风就拉了他一把将他抱住,下一秒一个用力将他抵在了墙上。
盛宴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时,眼前已然是梁聿风即将贴近自己的脸。
他一瞬间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酒气,梁聿风大概是喝了很多酒,不然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怎么会突然这样失态。
“你做什么?”盛宴慌忙的想要推开他。
“宴宴,你还在怪我。”梁聿风的唇就凑在他的唇边,若有似无的,但始终没有触碰到。
盛宴被他抵在墙上退无可退,脸被他说话时喷涌的气息弄得泛红。
盛宴偏过头有些不知所措,说:“没有,你先放开我,我不怪你。”
“那为什么要躲我?”梁聿风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吞吐的气息一波又一波的划过盛宴的侧脸。
盛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完全可以理解梁聿风选择门当户对的婚姻,更何况那时的他们本来也算不上确定关系。
即便梁聿风一边瞒着自己选结婚,一边跟自己暧昧。
可说到底梁聿风从来没说过喜欢。
一切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他虽然有过伤心难过,但是却没有立场责怪。
“我没躲你,我还在工作。”盛宴尽可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为什么在这里工作?你不是在陵大读博?”梁聿风退了退,问道。
盛宴没有回答。
“你很缺钱吗?我听说你家里出事了?”
盛宴打断道:“跟你没关系。”
“宴宴……”
盛宴没等他说下去,直言道:“你已经结婚了。”
“宴宴,我知道你怪我瞒着你,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已经离婚了……”
盛宴听完直接愣住,他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不喜欢她,宴宴,我喜欢你,我会补偿你的好不好。”梁聿风说着低头凑到盛宴面前,他比盛宴高出半个头,现在正一只手揽着盛宴的腰,将他直接困在了怀里。
盛宴感觉自己被他迷惑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大学时候的情景,甚至忘了拒绝梁聿风的吻。
是冰凉的触感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他偏了一下头,梁聿风的吻印在了他的唇角,盛宴用力的推拒着他。
“别……”
他的抵抗似乎有些无力,也不敢抬头看梁聿风的脸,他迫切的希望此时能有个人路过,至少梁聿风会收敛一些。
结果下一秒就感觉加在自己腰间的力道消失了,她抬起头才发现段星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哄着眼怒气冲冲的将梁聿风拽开。
梁聿风似乎没有防备,一下被段星河甩开了两米远,因为醉意有些站不稳,无力的靠在了走廊对面的墙上。
盛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段星河拉着手腕拖拽似的拉进了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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