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拖又拖的情况下,狂犬疫苗终于是方择锐陪着打全了,有了上一次的惨痛经验,这次林奈延对医院感觉接受良好,亲眼看着针尖扎进手臂,也没觉得怎么样。
疫苗打完,手也已经好全,林奈延收拾好行李启程准备回家,李灿还是留在北京的公司,不跟着她。
然后回家的前两天,她发现方择锐突然变得很黏人,不是大金毛使劲往人身上招呼闹腾的黏法,而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各回各家睡觉的时间,都想和林奈延待在同一个空间,为此,她甚至把本该在公司会议室来的会,搬到了林奈延的客厅。
林奈延躺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懒人榻榻米上带着耳机看电影,户外晴朗的阳光穿过玻璃,大片倾洒在她的小白裙上。
当剧情从一个跌宕情节平息到过度环节的时候,林奈延扭脖子活动关节,下意识扭头看了眼身后坐在沙发上开会的方择锐,却见对方定定地凝视着自己在出神。
意识到林奈延在看她,方择锐快速眨了眨两下眼镜,低头掩饰自己被抓包的尴尬,对耳机里的下属说:“抱歉,刚刚的叙述再重复一遍,我没听清。”
林奈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她觉得方择锐怎么好像也有点分离焦虑症的意思在,她走了又不是不回来,半个月后还要回北京参加品牌活动。
晚上十一点半,林奈延在自己家的客厅转了半晌,随后出门,按指纹,蹑手蹑脚进了方择锐的家。
方择钦带着孩子走了,她这次不必担心穿着睡衣会有损什么形象。
方择锐作息规律,这个点一般都睡了,家里黑黢黢的,但是随处做了夜视标识,幽幽的,不开灯也能以看清家里的大致构造,不至于产生什么磕碰。
林奈延感觉自己像个入门行窃的贼,心跳得老快,揪着衣袖,一路了摸到主卧门口。
她手按在门把手上,轻轻下压,悄无声息将门打开了一丝缝,没有光透出来,看来方择锐是真睡了。
把门打开到足以自己侧着身子滑进去的宽度,林奈延钻进去,又轻轻将门带上。
卧室里只拉上了一层影影绰绰的纱帘,月光见缝插针地投进来,方择锐安然睡在大床中间……像是等待被虔诚一吻唤醒的睡美人。
林奈延却煞风景地把自己想象成话本里的女妖精,又成中世纪古堡里的幽灵,飘到方择锐跟前立着,面无表情低头看她,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小鱼。”
无人应答,林奈延声音又提高了些:“小鱼?”
依旧是沉默,方择锐是个事事都有回应的人,好吧,看来真睡着了。
以前自己半夜起来上个厕所都能把她吵醒,没想到年纪越大睡眠质量反而便好了。
方择锐仰躺着,睡姿很规矩,林奈延掀起被子一角,自觉爬到她旁边。
方择锐双手交叠在小腹上,稳稳压着被子,林奈延没办法完全靠近她,又不想把人吵醒,只得将就这个位置侧身盯她的睡颜。
方择锐面部线条实在优越,看着赏心悦目,林奈延盯了一会,实在不满足这个不好抱人的距离,便再度试着往前挤了挤,挤无可挤,林奈延只好就着一个别捏的姿势,头歪在方择锐肩膀上贴着。
林奈延觉得自己好像被不存在的小头控制了大头,自她们重逢言和之后,不不不,就算没言和之前,也是一样的,她总想往人家怀里拱,要方择锐全心全意地和她抱,和她贴,抱着什么都不做,光闻着方择锐身上馥郁的香气,林奈延就满足得要命。
林奈延还是不满,她觉得自己忍不住了,想缺德地把方择锐喊醒,把她摆成自己想要的睡姿,念头刚升起还未付诸实施,却见方择锐身体也侧过来,两人鼻尖和鼻尖只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
方择锐没醒,大概是仰躺累了,下意识换个睡姿。
林奈延的耳朵在黑夜里突然发起烫,她不敢再看这张出落得摄人心魄的脸庞,低头埋在方择锐的颈窝。
“你好漂亮。”她声音小小地说,巨大的满足感突如其来,瞬间填占她身心所有的缝隙。
“谢谢。”一只手环上了她的腰,明朗的夜里响起她清明的嗓音。
林奈延被方择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在她怀里一抖。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林奈延脚在被子里扑棱两下,不讲道理地控诉她,“吓到我了!”
完全不反思自这个不速之客偷偷溜到别人家里还爬别人床的行为,会不会造成悚然一惊的恐怖片效果。
“对不起。”方择锐说,手绕到她后脑勺呼噜,声音里带着笑意,“就是想看看我们大明星要干什么。”
林奈延明天要走,方择锐躺在床上分毫没有睡意,客厅晚上熄灯之后有人走动,监控会向主人的绑定手机发送信息,是以方择锐一开始就知道林奈延来了,立刻惟妙惟肖地装起睡,看林奈延究竟来做什么,她于演戏上没有半天天赋,好几次差点要笑场穿帮。
方择锐不知道林奈延是不是在考验她坐怀不乱的定力,如果是,那这考验也太残酷了。她平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对上林奈延的时候总是不太够用,怎么能要求一个饥饿已久的人面对佳肴时做到心无杂念着呢。
她从来就不是个能守得住灵台方寸山的人。
如果不是,难道林奈延想今晚就跟她把亲密关系坐实吗?林奈延在夜里做的决定经过深思熟虑了吗?由着事态顺其自然发展的话,明早醒来,林奈延会不会后悔一时冲动?
一向干脆果决的方择锐,面带林奈延时,总是习得性犹豫踌躇、走一步看十步,恨不得预设所有的故事走向才好。
方择锐伸手盖住林奈延与她隔了一层布料的手背,然后轻轻抓住她的指尖,这样的动作就好像方择锐拉着林奈延,要她感受因她而过快的心跳。
“你明天还要回家,早点休息,好吗?”方择锐轻声细语地哄她。
“会想我吗?”林奈延手肘借力,将自己半撑起来,好接着月光仔细看清方择锐的神情,方择锐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动,林奈延就没再作乱。
她走了,方择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会凝视着自己坐过的位置长久地怔愣吗?
“已经在想了,”方择锐诚实地说,“想得睡不着。”
“我就走两周,半个月后还要回来参加活动。”林奈延说。
“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方择锐垂下长长的眼睫,盖住眼中显得无理又幼稚的失落,但话还是很实诚。
十年都等过来了,六天与之相较,好似九牛一毛,何其微不足道,可方择锐就是难过了,她想,既然已经分别了十年,为什么又要再多六天呢,一刻的分离也好似度日如年,让她即便还未体验,便已如坐针毡。
林奈延欲言又止,最终没有把那句“你什么时候也回家呢?”说出口,方择锐是个周到又细心的人,她不主动说,想必是有自己的顾虑,又或者是没准备好。
林奈延不想逼她,等她自己下决心,遂而转移话题:“走之前送你点小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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