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碧冼又笑了笑。
她这次笑,是因为李景夜装的很有操守,一点都没反抗,只能顺势滚进她怀中,继续装睡。
为了让他趟的舒服,宋碧冼先将李景夜的姿势调整好,随后再贴着他躺下。
她的手指轻轻顺着李景夜的手臂曲线滑动,找到手腕、手掌、手指后停下,缱绻地与他十指相扣。
宋碧冼抚着李景夜的墨发,让他的耳朵贴近自己的心口,用自己虔诚的心跳声哄他入睡。
直到感受到怀里人的呼吸渐渐平和,她才放心地与他一同沉入梦乡。
她不知道李景夜的伪装还能坚持多久,但这样的李景夜,实在乖的让她心软不已,想一辈子都这样抱着他。
到了清晨,天还未亮。
宋碧冼轻轻地将自己的胳膊从李景夜身下抽出,替换回那只可怜的、被踢进床脚的小枕头。
她感觉到他醒了,知道他还要装睡,故意凑到他面前,舔咬了两下他的唇角。
宋碧冼满意地看到李景夜眼睫颤动,可怜巴巴地死撑。
上天真是给了他一副我见犹怜的娇弱皮相,只是柳眉微蹙,唇睫轻抖,都那样煽动人心。
这朵黑心的小白花,是她的心上人。
就算他一直装睡不肯醒来,她又怎么忍心戳破?
宋碧冼喜欢李景夜现在的反应。
她喜欢看他一边装睡,一边颤抖地接受她的亲吻。
当他插翅难飞,在她手中可爱地颤抖,这种感觉——简直好极了。
她从未觉得,李景夜的可怜,如此甜美。
宋碧冼一想到,李景夜躲她的这副样子都是她一手造成的,更是满足得想把他抱举起来,用所有美好的词语,去夸赞他的可爱。
她知道李景夜心里有她。
她想鼓励他,再为她陷进去更多,因她展现出更多她未曾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
她甚至想要看到李景夜被自己弄哭,看到他承受不住地求饶……
她会心疼,可又……真的很心动。
他哭起来漂亮极了,泪水从他潋滟的眸子里落下,划过他白皙的面庞,一下一下,砸在她野兽般冷硬的心上。
有时候她都会想,如果他哪天哭着要她的命,她大概也真的会给他。
不止给,还会亲手将心剖出来,送给他,告诉他,你看,它在为你跳动。
只要他想要,只要她拥有。
只要……
他喜欢她。
宋碧冼怜爱地蹭着李景夜的脖颈,她愿意为了得到他的喜爱,做出任何光鲜正派的样子。
她有十足的耐心,也是最谦逊的学生。
猛兽在幼年期,往往卧薪尝胆才能好好长大,她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她会用尽一切能用的手段,让他更喜欢自己。
如果撒娇有用,如果求他有用,那她也一定是最乖巧的摇尾狼狗。
只要他招手。
她会每天都求他,百千次。
直到他离不开自己,彻底成为——她的人。
李景夜被蹭地发痒,他听到宋碧冼起身,穿戴好后又靠近床榻,重新给他涂舒痕膏药。
他指尖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膏脂被宋碧冼细细揉进伤处的褶皱中,防止增生和留疤。
宋碧冼涂的仔细,将膏药揉搓吸收后,低头,吻咬上那块可爱的小疤。
“……”李景夜一抖,拼命忍住不动,不去将手指抽回。
他不能动,不能让她看出来自己醒了。
只要睁眼,她会更过分的。
*
宋碧冼心情很好地在皇宫花园里等着卉炽。
她抱着刀靠在廊角,低头回味着李景夜苦苦装睡的小表情,手上还残留着药膏的余味。
“听说你也出身草原?”
她没等来卉炽,反倒是越族那位男扮女装的男人先到了,走上前跟她搭话。
宋碧冼见那人走过来,对他点了点头,退后两步,不想跟他离这么近。
“你不是草原人吗,怎么还在意这些?”辰辉笑了笑,歪头停在原地问她。
他观察这位俊美的将军很多天了,发现她对什么都很冷淡,就算是在热闹的宴会,也是最安静孤寂的那个。
宋碧冼是不在意这些,但……
“你已经是卉炽的男人,来到宫中,就要遵守宫中的规矩。”
卉炽心眼很小,自尊心还特别高。
往常有后宫的人打宋碧冼的主意,都被她剜掉了眼睛,扔出宫门自生自灭。
宋碧冼是不想这人,因为不懂规矩,死的不明不白。
辰辉惊讶宋碧冼已经知道他跟卉炽的关系,索性承认,好奇地追她:“那、你会让你的男人,也遵守中原的规矩?”
宋碧冼古怪地看他一眼,道:“我都不是中原人,我让他守什么规矩?”
辰辉突然笑得很开心,上前就往她怀里塞东西,道:“宋将军,我很喜欢你。”
陛下说她很强,是陛下最信任的将军。
他看到了尾随着宋将军进宫的小狼,相信了这位陛下的判断。
狼群只会追随强者。
幼狼更是慕强,会争抢着跟在首领附近,在强者的庇护下,学习最优秀的捕猎技巧。
“……”
宋碧冼见他没头没尾地又凑上前,直接往后再躲。
她身子一退,退到了刚进花园的卉炽身上。
她扭头望着卉炽,眼神示意:“你自己看,真不是我招惹的。”
“陛下恕罪!”
见陛下被冲撞,周围服侍的宫人,立马跪了一地!
要是寻常臣子,冲撞了天家,早就被侍卫拉下去打板子了。
可这位将军战功赫赫、盛宠正隆;还与陛下师从一人,关系非比寻常。
没人敢去上前喝止。
宋碧冼见卉炽终于来了,一脸得救地站到卉炽身后,她可不想在政治联姻中掺和进去。
“辰辉,孤的这位将军恐男,你冒冒失失地,吓到她了。”卉炽揶揄着宋碧冼,散掉了左右宫人。
她上前接过辰辉手里那枚精钢箭头,转身递到宋碧冼手里。
“我是越族的大王子辰辉,这是越族的信物。”
辰辉不好意思地笑笑,散掉了自己头发,对宋碧冼躬身,行了草原上最高的礼节,道:“我是想拜托你,安全迎回我的族人,保护好我的弟弟。”
这位东尧的大王子,身系着部落未来的安危。
他不顾艰辛,一定要亲自过来看看梁国的陛下是否值得托付,再决定是否真要举族迁入大梁。
塞外虽苦,但他也不能带着全族,投奔一个暴虐昏聩的国君。
只有亲自确认,他才能对的起自己的部族,对得起越族的祖先。
幸好幸好。
辰辉出使一路上的所见所闻,都在称颂梁国这位年轻的帝王。
就连他来到这梁国刚征讨下的上京城,街上的百姓,也都是喜多愁少,日子过的还算安稳。
于是他一入京,便对梁国的陛下坦白了身份。
他主动接受和亲,成为陛下后宫的四君之一,请求陛下派出最勇猛的战士,接他的部族进梁。
和亲的对象既已悄悄入梁,那辰辉的弟弟将顶替他的名字,作为大王子的替身,在“和亲”车队中,随宋碧冼一起回京。
辰辉清楚自己的部落掌握着什么,对一个大国,这又意味着什么。
“和亲”这一路,只会比辰辉出使时更加凶险。
弟弟的安危,就全靠这位将军保护了。
*
宋碧冼收了信物便回了。
她再过几日就要领军出发,卉炽特地批了她两天休沐,让她回府收拾收拾东西。
主要是收拾李景夜。
这位亡国的长殿下,离了环绕在侧的恶狼,只会暗地里活动得更加频繁。
卉炽想:“如果她这个时候不让宋碧冼温存温存,等这狼崽子回来,发现局势全变了,一定会恨她吧。”
李景仪不可能放弃复国,这就注定了,李景夜也不可能得到安稳的生活。
孤身边长大的狼王,即使对政治十足厌恶,那天然的野兽直觉,也能让她察觉到身边潜伏的危险。
宋碧冼应该隐隐明白,她和李景夜的关系,大概只有此时,是最亲近的时候。
*
李景夜发现,这几日宋碧冼十分粘他。
先是突然回府,把没反应过来的他掳去野外骑马;又是带他在外面露营,亲自带着狼群给他捉野兔吃。
他一脸雾水地听她说,要教他骑马;还被她满月之时带到高高的山坡上,说要将月亮送给他。
李景夜见她在山顶,举着漂亮的酒杯,野性的眼眸中闪烁着星辰般耀眼的光,定定地望向他。
她郑重地将酒杯放在他手里,对他道:“这是我找到的月亮。我答应过你,要带你看更大更好的月亮。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李景夜见杯中清酒里,正倒映着天上那轮圆月,它又圆又满,确实降临在了她的手心。
他之前,从未在夜里来过京郊野外,也从未离天空这么近。
冬日的风是冷的。
但他坐在马背上,靠在宋碧冼怀里,竟热出了一身香汗。
也许,是今夜的月色太温柔。
李景夜鬼使神差地接过酒杯,闭着眼,一饮而净!
酒杯掉在了地上。
宋碧冼按着李景夜亲吻,弄的马儿都有些不稳地踢踏几步。
她见李景夜终是不再躲了,生涩地承受着自己的舔咬,这才餍足地退出去,让出空隙给他呼吸。
我把我的月亮送给你,此后,你便是我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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