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佩康啊,你心里打的小算盘可真响。
英语课讲周测卷子,他没有卷子,和闫倾看一张。上面用歪七八扭的字体写了个大大的分数,93。
“老师的字好丑……”
“这不是老师写的,卷子是学生互改的。”闫倾转着笔说道。
“他是故意写这么丑吗?”
“也不是吧,瞎写的吧。”
“还是你的字好看。”单佩康用手指着在错误处旁边用衡水体订正的答案。
“这也是他写的。”闫倾笑着。
有点小尴尬啊,单佩康属实没想到一个人的字体能这么多变:整张卷子有好几种字体。合着改卷的人是拿闫倾的卷子练字呢?
“哈哈,谁写的呀?会这么多字儿。”
“程邵,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
“程少?他大名叫啥?”
“程邵啊。”
“你们都叫他程少?”
“对啊,喊他小二郎也行,消息挺灵通的。”
“那为什么有的时候要尊称他?”
闫倾这才明白:他不会把“邵”理解成少爷的“少”了吧?
“哈哈,不是,没尊称他,他是刀口耳的邵。”说着,在卷子上写下了程邵的名字给他看。
“哦哦,这名字好特别。”
“你的名字也挺特别的,是不是总被叫错?”
“就是就是。”
“闫倾,还有旁边那个男生,叫什么佩康?单(这里老师读成dan)佩康别说话了。”
坐在前排的同学给老师解释那个字念shan。英语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高龄教师,她耳朵不太好。
“单贝康?”
同学们听到的:扇贝?
班上一阵笑声:老师您饿了吧?不叫扇贝啊。叫单佩康。
单佩康本人也是哭笑不得:以前拼音叫错也就算了,头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还能被叫成食物,这个叫法也是头一次。
“好了,安静下来吧。不管你们叫什么名字,上课也不能说闲话的。”
闫倾小声的问:“喜欢你的新名字吗?”
“挺意外的。”
“那以后就叫你扇贝喽。”
“行啊哥,你想叫什么都可以。”
“扇贝扇贝扇贝。”
“唉唉唉。”
三节的晚自习,两人不是说话就是下棋。闫倾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话好多,感觉单佩康这个人挺好相处的,还挺有意思的。如果两年前没踩他那一脚,估计现在也能畅谈。
唯一说不上来的一点,就是感觉他的同桌很喜欢摸他……
拍拍肩搭搭手,情绪激动的时候还会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闫倾想着都是男的也没啥。不知道他同桌是否也有同样的想法。
高一9:20放学,高二9:30放学。在延长的10分钟里闫倾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
“听说你谈过可多?”
“听谁说的哦?”
“不想说也没关系,我瞎听的。”
“也没很多,10来个?”
“这还不多?!”
闫倾可是谈都没谈过一个。
“多吗?你呢哥,你长这么帅肯定招小妮喜欢吧?”
其实事实恰恰相反,闫倾是一个也没谈过。招人喜欢是有的,但从来没谈过。有人找他要VX,他没给。向他表白他也没应。
“我没谈过。”
闫倾一脸正经的说。
“啊,真的吗哥?”
单佩康瞪大眼睛看他:不可能啊?高二,体育生,帅。没谈过?这样的纯情男高哪里找?自己身边竟然就有一个!
“不会是纯情男高吧?”单佩康心想。
其实不隐瞒的说:单佩康对他是一见面就喜欢的,哪怕是两年前只见过一面,再次见面仍心有余悸。什么跟他学学呀,文化课不好呀,做同桌呀,这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虽然他和他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就像普通同学之间的关系,但他坚信那句俗语。我就坐你旁边,你不和我说话也会看到我。做着做着就会有希望。
“如假包换的真。
“哈哈,哥,你是不喜欢女生吗?”
“没谈过恋爱怎么能叫不喜欢女生?况且男的我也没谈过。”
“哥,你不喜欢人吗?”
“什么呀?只是没遇到喜欢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哦,两情相悦!”
“单方面的好不好?”
“我要是单方面喜欢别人,别人也得喜欢我呀。”
“如果别人单方面喜欢你呢?”
“那我魅力真大!”
闫倾啊,你是听不出来还是故意回避呢?
单佩康无奈笑笑:“是是,我都要被你迷倒了。”
单佩康并不着急,如果急于求成,万一人家不喜欢自己呢?或者是人家不喜欢和男的呢?那以后的同桌生活会很尴尬的,要直到他十拿十稳的时候再表白。
可单佩康总有一种闫倾在挑逗他,试探他的感觉:有的话他明明可以不那么说……果然,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他以前确实谈过,但也不算多,大部分都是在见到闫倾以后,他再也找不到初见他的感觉。
那是排队提交个人信息的那天,正下着蒙蒙细雨。
实验今年报的体育生很多,一长队的人大约延长20米左右,闫倾跟寻地上的箭头找到实验报名处。
“今年报的人真多。”
他穿的是件高领深黑的羽绒服,把头往下埋埋,哈着热气以保存短暂的温暖。
他家离一高近,雨也不大,所以他没打伞,下了车小跑过来的。头上有几滴水珠,他随意的晃晃。
所有学校的报名处都在一高室内篮球馆摆放几张桌子,旁边立着某某学校的某某专业。
他刚进来看到这么多人有点震惊,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闫倾,这儿!我在这儿!”
声音是程邵传来的,示意他过来站他旁边。闫倾走过去问:“插队好吗?”
“后面都是成群结队插的,管他呢。”
他刚准备站到他旁边,就好像踩到谁的鞋后跟了,他还以为踩到程邵的鞋了,给他道歉:
“不好意思,踩你鞋了,不脏。”
程邵没听见,被踩的单佩康回头了:
“没事,慢点儿。”
闫倾一听:这么温柔的话,不可能是程邵说的。他抬头正好和单佩康对视。
由于他眼睛以下都被高领围脖的外套挡住了,只留一双清透的双眼望着他,再加上闫倾的眼尾本身就下垂,看着有几分忧伤,哪怕他此时并不忧伤。
单佩康看着他,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让人家误会了?
刚好他的资料掉在地上,闫倾就帮他捡起来,看到上面的名字,念了声。他笑着谢谢他便转过去了,他还在回想刚才回头看到他的双眼:怎么带着忧伤但又有些坚毅?瞳孔还是鲜有的棕色…
这就是两人的初次见面。
那样的邂逅,他称之为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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