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位置你不能坐吗?”
单佩康的话,有种后来者居上又争又抢的。
“你怎么不去坐?”
海凝渝虽是站着,但他的姿态一直是居高临下,强势。单佩康没转来之前谁都知道这个位置一直是海凝渝坐着的,他是非要在他面前挑衅几下。
“我要是偏坐他面前呢?”
海凝渝的视线随着他这句话转向闫倾,瞥他一眼,嘴角上扬:他怎么不知道他们关系这么好?
“怪食堂没给你整个双人座,只能委屈你坐我位置了。”
海凝渝这句话像自嘲,像戏谑又像挑逗。他挑眉看闫倾,想看看他的反应,闫倾莫名的被卷入两人的唇舌之战还没反应过来。见他不作声,海凝渝有些不耐烦的准备离开。
两人没有硝烟的战争打响了……
海凝渝走之后,单佩康和闫倾的场面有点尴尬。
闫倾心想:不是说没有过节吗?这语气听上去像快要打起来了一样,哎,要是他俩真打起来了,他该怎么劝架?一边拉一个?
闫倾正若有所思的思考这个随时可能会发生的问题时,单佩康见他不动,小声说“哥,我和他有一点点小小的过节”
一点点,小小的过节,这话他信吗?
其实海凝渝也不是一个记性好的人,他刚才见到单佩康一时半会儿还没想起来他是谁。但从刚才交谈的过程中,他好像想起来了,但不多。
吃完晚饭的天色渐黑,在回教室的路上能看到由黄渐粉渐紫直至深黑的云色。远处白的云,边缘是黄色,像是被烧焦的棉花糖。
云团是块状的,零星的散落在天上。
傍晚落日的余晖是闫倾最欣赏的风景。
气温微凉。
单佩康跟着闫倾走在后面,走得很慢,踢着塑胶跑道上的黑色小石块,他还不知道班在哪。
一路上闫倾没说话,或许是因为冷,或许是因为没什么可说的,又或者说他挺好奇单佩康和海凝渝的关系,又不好开口问。
回到班,等到人基本快坐齐,老师让单佩康做自我介绍。
他心里1万个拒绝:这都高二了,怎么还有这种环节?
由于他是下午转来的,跟着其他体育生一块训练,下课就去吃饭,再爬到4楼回班,现在多少是有点不消的,站在台上说了句:“我叫单佩康,谢谢。”就下去了。几个男生带头鼓掌,其他人也跟着鼓,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
班上有几个女生应该是认出他了。小声的问:“唉,是那个单佩康吗?”
“不知道哎,没见过,听说男女通吃……”
“怪不得啊,本人长得帅就是有资本啊。”
还有几个消息灵通的,爱八卦的,没过几分钟就扒到了单佩康的信息:
17岁,不用说长得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特别擅长运动。初中进过市级足球队,参加过层层选拔的五校联赛,拿得金牌。从一群人中摘得头筹。
恋爱史也是非常丰富:谈过十几个女朋友,听说也有男的。其中一段谈了长达三年,最后他单方面提了分手,女方接受不了,造他谣言说他风流成性。大部分都是情感上的消息:说他喜新厌旧,说他换人如呼吸,说他见一个爱一个,还说他欠下情债……
闫倾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一些,但他不打听这些有的没的。“欠下情债?”他想:单佩康转学不会是为了躲前任吧?毕竟他长得又不丑,属于耐看型,越看越好看。要说他欠情债也是有可能的。但从和他的聊天中,他倒也没觉得像传言说的那样风流吧,顶多算个交际好,自来熟,热情,“贪吃”?
“哥,想什么呢?”单佩康的手放在他桌边上,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偏头问他。
“自习时间你乱跑什么?”
“没有乱跑呀,老师说有不懂的可以问你。”他嘻嘻地笑着。
“问我?怎么不问班长?”
“班主任说看咱俩聊了一下午,像好兄弟一样。况且其他人我也不认识呀,不敢跟他们说话嘛。”
等等,什么?看着聊了一下午?那不就等于老班看着两人一下午都没好好训练吗?先不管什么好兄弟,什么单佩康不敢跟别人说话,这要是被班主任看到他俩聊了一下午,免不了一顿吵。
再说了,以单佩康的性格不敢跟别人说话,根本就是瞎说的吧?
果然没过一会儿班主任就进班了。
“闫倾你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回头看向他,这又出什么事了?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就是朱倩通过窗户看到他们两个没好好训练,而凡是被她抓到不好好训练的肯定少不了一顿吵:
校外对不起父母,校内对不起老师。对不起这个,对不起那个的愧疚式教育。愧疚完之后再给你打鸡血,报这个名校考那个名校,展望未来回报母校。
朱倩吵人的方式就是先愧疚再捅刀后撒糖,让人听完一愣一愣的。
“知道我喊你出来干嘛吗?”
闫倾抱着你不说出来,我也不说出来的心态,要是说成她不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自投罗网。
“老师您说,我一定悔改。”
“我不说,你自己想。”
……?
难道是前几天晚自习玩手机被发现了?不能啊,那时候监控都没插。
还是说下午上课泡泡面被任课老师闻见了?也不能啊,泡的豚骨拉面味也不大呀。
不会是之前有次把羽毛球打到树上没取下来被巡逻的年级主任看见了?不过那么高的树也取不下来呀。学校种的树多宝贵啊,总不能爬上去给它摘下来吧?那玩意儿风一吹就掉了。
要么就是今天上午微机课做考题就蒙了4分太低了?那程邵才蒙了两分,怎么不喊他?
闫倾冥思苦想了半天,始终觉得无论是哪一件事也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就是不说自己下午没好好训练。
“行了,你也别想了,再想一会儿神都飘走了。
我喊你出来就是想跟你说:单佩康是刚转来的,文化课他说他不太好,但体育基础肉眼可见的好。我呢打算安排你俩坐一块儿,你文化课好,体育也说得过去,你可以帮他文化课。行吧?
我看你们教练把你们安排成小组了?我也不懂,但肯定没坏处。抽空你给他说说你俩调调位,就坐靠窗那俩双人位,听见没?”
要么说朱倩的嘴灵快呢,说了一大堆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这就说完了。闫倾有的还没听清呢。
“听,听见了。”
虽然话是没听清,但他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回到班上程邵赶紧问:
“唉,啥事儿啊?”
闫倾看他打听消息急迫的眼神故意骗他说:
“你拿手机被发现了,赶紧去办公室吧。”
“我去,不会吧?现在吗?”
程邵明显慌了:那可是他千辛万苦进步几名他爹奖励他的新款手机,就这么被收了他死也不甘啊。
“嗯。”
“不对啊,我被发现喊你干嘛?”
见程邵将要信以为真,他打算继续编:
“我玩你手机的时候被发现的。”
“我去老天爷别搞我呀,那可是新手机还没捂热乎呢。”
程邵此时快慌死了:学校刚发布的公告严禁带手机,被发现一律劝退。就遇到他这个出头鸟被发现了。前天他还在想谁会那么倒霉,带个手机还藏不住,今天可有答案了。
“哥呀,你没骗我吧?骗我会考一门不过!”
“那不行。”
听到这话,程邵长舒一口气,神情舒展。
“哥呀,你演技太好了。骗个人脸不红心不跳的,快吓死我了!我差点去自首,所以到底啥事儿啊?”
“咦,烦人。没你的事儿。”
闫倾走向单佩康,“下课换位。”
因为单佩康是刚转来的暂坐最后一排,旁边有几张旧桌子和杂物,他很疑惑闫倾会来找他换位。
“哥,你要和我换位吗?”
“不是换到这儿,是咱俩坐一块。”
“哇,真的吗?”
闫倾看单佩康激动的样子,像中了100万一样。也不能说闫倾扫兴,只是单佩康这孩子太爱笑了:训练笑,吃饭笑,换个位也是乐呵呵的。
“那以后还请哥多担待。”
闫倾心想:担待什么?这人总不能生活不能自理吧?
“我学习不好,以后麻烦多教教我呗,新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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