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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岁末

从蕴春别苑回来后,萧夕朝照旧住着徽玉园,相栀相渝天天寸步不离的照顾,盯着他把太医院的药一日三帖的服下去。

面色好不好不知道,胖是真的胖了,萧夕朝虽然看着瘦弱,但自小身子康健,从没有药不离口的时候,原来说不需要甜食是跟太子犟的缘故。

正好太子忙于年尾祭和国宴,没和他吃过几顿饭,萧夕朝乐的不用见他,喝完药便叫相栀多拿点蜜橘来。

吉公公来的次数倒比太子多,一趟趟的送东西,说是其他地方岁贡上来的,太子想小玩意儿有趣,就送来给四公子玩。

萧夕朝光看便有盛宠加身的错觉,他忍不住想,如果太子宠的是胡龄,西陵的出头之日也到了。

只可惜西陵王没那个好运气,太子瞧中的是卑微庶子,搞不好以后为了掩盖事实,西陵的人一个也留不下。

更难得他身陷囹圄还有为别人考虑的心,苦中作乐不外如是。

……

在徽玉园无聊的消磨了几日后,转眼便是年节。

太子一早更换兖服,前往大殿朝贺。

萧夕朝跟他同榻而眠,这几天睡的迟,总有些精神不济,吃过午饭后懒在软榻上看书。

相栀见他无趣,想来今日太子回来的肯定晚,便拿了昨日吉公公送的一副五色玉斗棋给他。

吉公公送来时说是江南上贡的五色斗棋,跟四公子身上的玉天缥一块到的,公子闲来无事可以玩玩。

斗棋选了白,墨,朱,黄,翠五色玉石雕琢而成,一色的十二颗玉棋凑成一盘已是难得,如今齐聚五色怕是要些年头了。

萧夕朝吃了几颗蜜橘有点积食,招呼她一块儿坐下来玩。

相栀也不扭捏,左右这个棋最少需要两个人玩,她出身皇旗暗营,并非内廷,侍主忠心的道理明白,可……着实不怎么会伺候人。

好在萧夕朝是个好相处的,被太子以权相挟留在东宫也不见寻死觅活,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为难他们做下人的。

相栀有时无事跟相渝闲聊两句,语气对萧夕朝多有惋惜,自古天家无情,要的时候看你什么都好,不要了人命多卑贱。

她在暗营学的东西,就是为太子解决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很显然,萧夕朝就是其中一个。

萧夕朝并没有自己是个将死之人的感觉,选了碧玉棋色一步步摆好了棋,伸手请相栀先落子。

他架势十足的样子,让人误以为是个中高手,相栀没有谄媚假输的习惯,她手执翠棋,严阵以待。

只是没成想有些人真是只是架势足……

相栀长于暗营,不常玩这种玩意儿,一知半解的陪玩罢了,但萧夕朝的水平可能也只局限于知道规则而已。

看太子闲的时候也会找他来下棋,相栀不懂围棋,有时瞧过几眼,好像还挺有门道。

现在看来,大概是太子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样也能一下一个时辰,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一下午的斗棋过去,两人简单用作筹码的他色棋子,萧夕朝已经输的一干二净。

相渝也凑过来看过,好几次都想伸手帮萧夕朝斗,被萧夕朝冷冷的瞪了一眼,于是作罢。

冬天黑夜来的早,萧夕朝输完最后一局,叹了口气:“你们大周的棋好难下。”

相栀:“……”

门外及时有人来通报,免了伤萧夕朝的面子。

相渝领着一个小太监进来说:“太子殿下着人送了酒菜来。”

萧夕朝哦了一声,叫人把菜摆上。

难得太子身在宴会上还记得徽玉园,挑了宴席上自己用着最喜欢的几道菜,菜盒子里摆了炭火,拿出来的时候还热气腾腾。

“佛跳墙,千禧舌,一品官燕,芙蓉鸡……”

一道道菜搬上桌,满满当当铺开,末了还有一壶温过的春泥酒。

小太监低头道:“殿下说,正值佳节公子可以小酌几口。”

萧夕朝拿起筷子回:“多谢公公送菜,替我谢过殿下。”

那小太监再拱手:“公子还有其他话要带给殿下嘛,奴才可以代为通传。”

他略想一会儿,便说:“劳烦公公转告殿下夜凉不可贪杯,我在徽玉园等他。”

沧澜殿流水一样的宴席摆到了门外的玉阶上,三品以上官员及宗室皇亲才有资格正殿宴饮。

景诏坐在左下首第一位,身侧陪的是胡龄,方才他派去送菜的小太监回来,附耳说几句话。

胡龄挺直了身子坐在旁边,只听见“贪杯,徽玉园等你”几个字。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胡乱掐着,前几日阿柳说太子殿下宿在徽玉园好几天了,明明人不在,还有膳食送进去。

新梨园的下人还见过吉公公送东西回徽玉园,是些难得一见稀罕玩意儿,或者新制的衣裳鞋袜。

光拿衣裳,阿柳便说她从未见过那样颜色的布料,好像拿烟雨沁出来的颜色,青青白白的,泛了银丝微光。

以至于刚嫁入东宫的胡龄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太子不喜欢她。

或许太子只是被自己在西陵的美名吸引,见到真人后觉得名不副实,所以兴致缺缺。

她望向不远处玉阶上舞女姿态翩然,转起的水袖甩成盛开的一朵花。

西陵第一美人怎么会名不副实呢?

她看过大周很多的女人,后宫皇帝的妃子,宫外亲王的女儿,哪怕太子的侍妾,无一人容貌在她之上。

胡龄不解为何太子瞧不上自己?

皇帝饮过几杯酒后,便借口回了寝宫,留太子和众人交际宴饮。

胡龄第一次见到朝堂上的太子,举手投足皆是皇室威仪,无数人向他匍匐行礼,顺带着向她这个侧妃问安。

来到晔京的主意本就是她提出来的,她想靠自己无双的美貌折服大周太子,可太子又岂是庸碌俗人,胡龄只能承认他看不上自己的皮囊。

眼看太子听见一句“等你”,笑容瞬间溢满眉眼,胡龄不知道自己怎么调节自己的情绪想法,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不论为什么她想见一见徽玉园里的人。

胡龄向上前请安的人抿嘴一笑,矜贵又得体。

此宴过后,要到初七才重新开朝会,但没人敢劝酒,宫廷宴会谁若醉酒出了丑,那是要被满朝文武拿来笑话的。

景诏简单和平日交好的大臣饮了几杯便放下了酒,他问吉公公时辰,怕回去晚了有人不等他。

今夜要守岁吃个饺子,城门还有烟花要放,也不知道送去的菜萧夕朝喜不喜欢,名为萧夕朝的牵挂塞了他满心满眼。

太子应付官员头一次那么不耐烦,只想赶紧回去陪萧夕朝。

他听见过好几次内阁的人私下说太子醉倒在西陵温柔乡,景诏当时只有哑然失笑,回头看有些拘谨的胡龄,景诏挥手招来吉公公从私库里选些东西去新梨园。

毕竟萧夕朝很看重这个妹妹,他也只能多照顾一二。

他倒是忘了自己当日娶的是谁。

胡龄看见景诏心不在焉的模样,先谢过恩后试探问道:“臣妾亲手包了饺子,殿下今晚是否一同守岁?”

景诏摆摆手:“你早些休息吧,本宫回徽玉园。”

“殿下,”胡龄大着胆子拉住他袖子:“殿下往日从未留宿新梨园,今夜是春节,不能陪一陪臣妾吗?”

景诏沉默不语。

胡龄见状又说:“殿下若宿不惯新梨园,臣妾也可以去徽玉园陪殿下。”

此话一出,景诏唇角掀起挑眉看她。

他在东宫只手遮天没错,可也不能让所有人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该传出去的风言风语还是会传出去。

更何况他对萧夕朝偏爱非常,送进徽玉园的东西来来往往不知受了多少人窥探,不过本也没打算瞒的密不透风,左右能管他的先帝已经去世,没见得他看中一个人还要畏畏缩缩。

只可惜啊,怎么就娶了胡龄。

景诏哼笑道:“你不知道徽玉园是太子和太子妃居所吗?”

胡龄面露惊色,又不免意气难平,“臣妾失言,臣妾只是想离殿下近些,照顾殿下。”

“不必了,”景诏抽回自己的袖子整理一下,“娶你非我本意,这婚事是由父皇定夺,好好在新梨园做你的侧妃,本宫不会亏待你。”

景诏也是烦透胡龄占着萧夕朝妹妹的名头,在东宫就觉得憋屈,不如早断早清净,免得一回回安抚费他心神。

萧夕朝在东宫连徽玉园的门都不肯迈出去,左不过是怕胡龄知晓此事,两人都难堪。

解决的办法不就在眼前嘛,早些让胡龄知晓自己的位置,能为日后省去不少麻烦,果然胡龄听完后,面色煞白,望向太子的眼神中盈了些许泪光。

景诏随手夹了一筷子的菜到她面前的盘子里:“在大周的后宫,妃子拥有皇帝的体面远比情爱来的可靠。”

他的语气威严,像刚才敬酒时一样高高在上。

胡龄面色苍白,咬着唇说:“谢殿下。”

景诏于她不置可否,站起来高声道:“本宫贪饮几杯酒,倒是有些头晕,众位爱卿继续宴饮舞乐,本宫就先回去了。”

无人敢说太子礼仪不周,众人山呼:“恭送太子殿下!”

胡龄随他起身离开,听着身后的千岁,看向太子匆匆前去的背影,一时间泪珠滚落面颊。

回到徽玉园的时候,萧夕朝正窝在软榻上看书,小几上还有乱糟糟的斗棋。

景诏有时候怀疑萧夕朝是不是御花园里的猫转世投胎,一天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每次见他都窝在软榻的一角看闲书。

守在门口的相栀相渝被吉公公谴退下,悄悄掩上了房门。

“用完饭才多久就躺着,也不起来走两步消食。”

他脱下氅衣,过去凑到萧夕朝脑袋边,闻到了淡淡的一股酒香味,借着位置在他唇边偷亲了一口。

萧夕朝似是嗔怪的眼神看他,拿胳膊支着下巴问:“胡龄呢?你怎么不多陪陪她?”

就知道他开口要问妹妹,景诏早想好了说辞:“胡龄么,刚送了一大堆东西去新梨园,本宫的时间得先来陪你。”

萧夕朝想了想反正也劝不走他,索性不再提了,景诏得寸进尺的凑到他跟前:“斗棋好不好玩,可赢了什么彩头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萧夕朝接着当时没叹完的气说:“输的叮当响,你送的东西一样也没剩。”

“了不得了我的夕朝啊,”景诏闻言哈哈大笑地搂住他,“你那棋艺除了本宫没人接的住,可别把东宫也赔进去了!”

萧夕朝一时面上无光,挣开太子的手拿书盖在脸上,眼不见为净。

景诏厚着脸皮把他挤在角落:“输就输了,改次本宫帮你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不玩了,”萧夕朝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以后别送棋来。”

“好啊,你说不玩就不玩,今晚带你去应天城楼看烟花高兴高兴。”景诏就喜欢惯他,说什么都依。

萧夕朝精神了一下,烟花他还没看过呢,西陵烟花来自大周,因为运输有很大风险,所以很少带这种昙花一现的玩乐之物。

他只见过一些小小的焰火木筒,短暂的爆发出一点火花。

他睁大了眼睛看太子,意思是问怎么还不去?

景诏从没看见过萧夕朝这样的眼睛,扇形的眼尾开合,含了冰雪似的通透,一片清凌凌,就好像初入人间的神明,眸中乍现烟火尘埃。

皇祖父说过,一生要追求的东西只有一样,也只够一样,为此可以呕心沥血,穷尽毕生之所能。

景诏觉得他追求的不是唾手可得的天下皇权,而是远道而来的天上仙。

他把自己想的说了出来,在这一方天地里,热切而虔诚的亲吻着萧夕朝,他希望借此让对方感受到自己汹涌的情意。

“夕朝,你是天上派来要我渡劫的吧?”

两人的气息合在一处,暧昧混合而成的**热淋淋泼洒在空气里。

“什……什么?”

“情劫啊。”

景诏想,自己要真是天上来渡劫的,那得叫兵败如山倒。

遇见神明怎么过得去?

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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