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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夏稚

吉公公整个人不好了。

那可是绣着龙纹的太子御用荷包,怎么扔得?

太子倒还冷静,没觉的是什么大事。

上前想把萧夕朝先拉回帷幕,夜晚的风太大,他吹着容易受寒。

突然船尾不知道受了什么撞击,剧烈一声响。

景诏眼疾手快的几步冲上前,一把按住萧夕朝要扑出去的身影扣在自己怀里,静等船身稳固。

相栀扶住险些摔了跟头的吉公公,上前查看太子是否无恙。

“去看看,谁胆子包天了!”

景诏没事,脸色阴沉的搂着萧夕朝。

相渝立马奔向船尾去查看。

好在动静不算太大,周围人诧异了一瞬后,就继续寻欢作乐了。

景诏放开萧夕朝,问他:“撞到哪儿了吗?”

萧夕朝摸摸胳膊肘,有点疼。

“我看看是不是磕到了。”

景诏掀开他袖子,手肘底下蹭破了一大块皮,隐隐渗着血,毕竟一时间没防备,下意识先撑着栏杆,要不是景诏拉的及时,可能人都会滑出去。

好好的看个热闹也能出事,早知道让他坐着别动了,景诏无比懊恼刚才让萧夕朝去扔金馃子,回头问吉公公:“船上带药了吗?”

“备着的,殿下和四公子先进内室吧。”吉公公赶忙上来看看伤的怎样。

幸好幸好,只是蹭伤,这要是寒冬腊月掉进万泽湖不死也要掉层皮,进了画舫,吉公公拿了药匣子出来,里头整齐的码着纱布和药粉。

先取了拧干水的帕子擦干净伤口。

本来是很简单的事儿,但——

太子的力度,让萧夕朝感觉胳膊肘上还有一层皮等着太子擦下来,平日里温言软语说不尽,实际上动手比谁都粗。

“这……殿下,还是让老奴来吧”

吉公公看出来萧夕朝忍得辛苦,好言出声。

大概看出来自己确实不行,景诏干咳一声,退开位置交给吉公公。

吉公公手法轻柔的替萧夕朝抹去血渍,擦净伤口,又倒了药粉上去拿纱布一圈圈缠上,不松不紧,正好伤口透气也不会滑落。

相渝走了进来说:“殿下,是钧国公世子。”

景诏一听顿时头大如斗,不奈烦的说:“怎么是他?”要说景诏整个大周最烦的人,非钧国公世子夏稚莫属。

“钧国公世子以为船上坐得是济王爷,只想开个玩笑,没料到是殿下来游湖。现在正在外面跪着。”

“济王叔多大年纪他也敢撞?”景诏简直不敢相信相渝说的话,夏稚前段时间才因为夜宿缇南坊抽了家法,今天又来给自己找事。

景诏生母夏皇后去的早,留给太子的东西只有声威显赫的母族钧国公府,可惜钧国公戎马一生,偏偏忽略了对独子的教导。

晔京世家子弟奋发图强时,夏稚没得老爹管束,日日只管琴棋书画,吟诗作对;等到别人都入了朝堂,国公爷也给自己儿子谋了个闲职,结果夏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闲来还会找人案上蛐蛐,太子书桌上弹劾钧国公养子不善的折子年年收到一大堆。

谁叫人家命好,是皇后的侄子,太子的表弟,景诏再烦他也架不住他是夏家的独苗子。

萧夕朝包扎好伤口坐在一边,看太子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不开口求情,随他恼去。

“找人把他押回钧国公府,让舅舅给他关个禁闭,年前就别出来了。”景诏挥挥手 ,直接处理掉,不想再看夏稚到他面前讨饶。

相渝领命退下后,吉公公也很有眼力见的上盏茶就下去了。

景诏坐到萧夕朝没受伤的一边,抓了他一只手在膝盖上摩挲,玩笑似的说:“本宫的母族人人都是将军,母后当年也是不可多得的巾帼英雄,唯独出了夏稚这个扶不起的阿斗。”

言语间虽有责怪不满,更多的却是维护,萧夕朝顺着他话:“夏世子命好,有殿下这样的兄长护着。”

景诏嗯一声,问道:“你不好嘛?”

如果有吃有穿算好的话,那现在确实不错,萧夕朝点头。

景诏说:“改次压着他来给你赔礼道歉。”

他不过西陵质子,没理由要钧国公世子来给他道歉,太子说的听听也就过去。虽说多了个插曲,但丝毫没有影响万泽湖上的热闹。

帘外琴箫并起,隐隐的清酒气味飘入船舱,萧夕朝反手牵了景诏手指说:“继续出去看灯火吧。”

方才好不容易扔了个金馃子出去,还没过足眼瘾就飞来横祸。

景诏拉着他起身:“走,我们接着看热闹,叫那缇南坊的乐师再奏几曲。”

当晚快到宵禁时间,二人才回到东宫,吉公公端来了姜汤,船上都受了不少风,该喝一碗祛祛寒。

萧夕朝被那姜汤辣的一激灵,只能闷头喝下去。

转日一早,萧夕朝喝了相栀熬的药,嘴里苦的不舒服,于是摸了旁边的牛乳粥喝

大周确是太子一手遮天的地方,萧夕朝喝着碗里的粥,漫不经心的一下下搅动,他在东宫呆了将近十日,徽玉园的布置就像透光的大鱼笼,互相看得见又互相摸不到。

听说太子生母多年前去世,如今的大周方皇后是个清贵世家的女子,在朝中也没什么话语权,纯粹是皇帝不堪大臣谏言随便立的。

皇帝只管求仙问道,国家政事在太子成年后尽数由太子监管,估摸着太子娶正妃之日就是登上大宝之时。

可惜知道的消息不够多,朝堂里想做太子老丈人的比比皆是,他住在外头驿馆时就听了不少贵女将入东宫的事。

作为侧妃的胡龄已经安顿下来,想来也就这几日的事儿了,萧夕朝看看窗外,东宫怕不是要热闹起来了。

人多眼杂的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先离开东宫,他和太子之间不能有任何流言蜚语,一旦起了风声,太子声名受累,要死的第一个就是他自己。

萧夕朝放下勺子,叹了口气,问相栀道:“殿下今日回徽玉园吗?”

相栀还没反应过来,这位夕朝公子罕见的在跟她说话。

“殿下早上出门前说会晚些回来,公子若是闷了可以出去走走。”

萧夕朝摇摇头,他哪里还敢往外头走,生怕别人不知道东宫多藏了个人,他又问:“胡龄……太子侧妃这几日怎样?”

相栀说:“侧妃前两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向来与人仁善,这几日也时常召侧妃陪侍。”

大周后宫空虚已久,方皇后毕竟年轻,日久难免无趣,与其他妃嫔不好往来,跟自己儿媳妇倒可以多几分亲近。

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授意,毕竟胡龄作为降国之女,本也难有这般待遇。

萧夕朝正坐在软榻边出神着,相渝走了进来说:“回公子,钧国公世子来了。”

夏稚?

“他来做什么,殿下知道吗?”

钧国公世子时常出入东宫不假,可如今他人在徽玉园,也没人支会太子一声嘛?

相渝说:“殿下早就去了内阁,世子许是来求情的。”

太子在画舫上确实说了要罚钧国公世子,萧夕朝想,太子多事闹了这一出,“你让夏世子回去吧,我不便见客。”

话才落下,门外突然吵吵嚷嚷起来。

“你们哪来的新人,我进东宫都拦着?”

夏稚瞧着眼前的相栀不太眼熟,还以为东宫来了新宫女,不认识钧国公世子,东宫书房他是不太进去的,但徽玉园是太子起居室,夏稚小时候不知留宿过几次。

相栀本就并非宫女出身,也不知道怎么好言相却,就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徽玉园不可随意出入。”

“我!我是钧国公府的世子!”夏稚叉着腰把脸凑上前,就怕眼前这宫女看不清自己的长相:“我找表哥有事,不能进去等他嘛!”

相栀不言,太子毕竟没有命令禁止人出入东宫徽玉园,相栀不敢搬出太子来说事,但也不能言语间提及萧夕朝,一时间有些两难。

身后有人推门出来,相渝拱手对夏稚道:“太子殿下在内阁议事,请世子入内等候。”

夏稚顿时头一昂,拍拍衣裳,大摇大摆的进了徽玉园的门。

相栀看向相渝,这是何意?

相渝摇摇头,夕朝公子的意思,他们只管遵从就行。

近日太医给萧夕朝开的药要他注意保暖,所以屋子里的炭火烧的足。

夏稚走进去,被一股热潮扑了满面,心想,奇怪了,主子不在打那么大炭火干嘛?而且太子自幼习武,不常使用炭火。

他走到客座上坐下,拿起桌上半凉的茶水,痛饮了一口,准备放下杯子。

目光一转就看见屋内的软榻上还坐了一个人!

“噗”

夏稚嘴里的茶喷了满地,手忙脚乱的擦水,指着那人喊道:“你…你……你是谁!?”

萧夕朝起身走到外室,拱手行礼道:“西陵萧夕朝见过钧国公世子。”

他躬身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夏稚,太子嘴里烂泥扶不上墙的表弟,原来也是个面如冠玉的小公子,没有半点脂粉气浸身。

夏稚见过他,一时间愣了,这不是太子刚娶的侧妃哥哥吗?

侧妃入府那天,夏稚也来讨酒吃,这位西陵四公子一出场可是了不得,一等一的相貌被当日东宫的人传的神乎奇迹,不少人排着队想去驿馆见一面。

不过他此后闭门不出,夏稚于他也仅有一面之缘,差点没认出来。

夏稚还了一礼,偷偷飘几个眼神过去,他问:“你,为何在东宫?”

他想不应该啊,就算侧妃召见,他也不会在徽玉园啊?

萧夕朝在另一边位置坐下说:“前几日在宴上饮酒受了凉,旧疾复发,殿下便留我在东宫养病。”

“哦哦”夏稚点点头,表哥对侧妃真好,爱屋及乌,旋即又问:“那你怎么在徽玉园,这儿是太子起居室啊?”

“殿下疼爱舍妹,请了御医在徽玉园为下臣诊治,这几日倒是忘了搬出去,失礼了。”

萧夕朝说的毫无破绽,语气谦恭,夏稚脑筋直成一条龙,没听出不对劲,反而觉得表哥果然对西陵公主一见倾心,所以顺带着对公主的哥哥也宽容。

“怪不得呢,门口是你的下人吧,不识得本世子。”

萧夕朝一怔,点了点头说:“留宿徽玉园失仪,不好声张,还请世子恕罪。”

夏稚是个心怀怜惜之情的人,尤其对此时略带病容的美人,他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有表哥下令,谁敢说你什么,只管放心在徽玉园住着,改次跟吉公公说一声,别让人随意闯进来就好了!”

萧夕朝说:“多谢世子提点。”

说完后,两人之间无话,夏稚坐立不安的挠挠头,借喝茶的空隙偷偷看他,从前还不理解什么叫造物天成。

近看萧夕朝,眉眼清透仿佛孤月高悬,病态的苍白肤色像是檐上旧冬霜雪,经年未化,只剩嘴唇留着醒目的一抹嫣红。

观他气色比迎亲那日好多了,怪不得转日晔京王公贵子间传的全是他的美名而非胡龄公主。

夏稚一阵纳闷,西陵那鸟蛋大点的破地方也能生出如此人物,早知这样还送什么胡龄公主,送他上晔京走一遭,不知多少人得丢了魂去。

“你到晔京住的惯嘛?”夏稚脑筋子一转,找了个话题,“晔京许多地方可曾赏玩过了?”

萧夕朝摇头:“下臣初至晔京便因水土不服缠绵病榻,未曾有幸见识此间大国风物,实在遗憾。”

他颇为向往的语气让夏稚顿时觉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豪气的一拍胸膛:“说到晔京好吃的好玩的,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改日马球打猎一定叫上你。”

萧夕朝点头道谢,太子嘴里的纨绔竟真是个没防备的,他顺水推舟道:“下臣没来的及跟太子殿下请辞,可不敢冒然离去。”

夏稚见他答应游玩,心里一阵乐,无所谓的摆手:“我待会儿就去找表哥跟他说你病好了,正好随我的马车一块出宫。”

太子有纵容钧国公世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小到大不知替他兜了多少祸,区区带一个人出宫还是没问题的。

夏稚盘算着过两日去京西打马球热热身,晚上就在蕴春别苑里泡温泉好了。

萧夕朝平日也少与人交流,难得夏

稚是个话多见识又广的公子哥,一旦打开了话匣子,没人搭理他也能滔滔不绝的讲下去。

快到午膳点了,反而急急忙忙的要告辞离去,说是太子此时刚好午膳,正适合去说事儿。

萧夕朝期待之余,又觉自己实在异想天开,如今太子对他兴头正高,这东宫怕是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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