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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表兄

黄媒人离开后,张锦书才深吸一口气转身跪在了厅中低下头:“书儿方才擅专了,求母亲责罚。”

二房夫人金氏膝下虽有两个儿子却只有张锦书这一个女儿,一直以来对张锦书最是放纵。

兼之金氏母家乃是皇商,虽说士农工商商为最末,但经商所赚黄白之物却都是实打实的,所以倒也不怕张锦书闹出什么乱子来。可今日她却有些悔了。

赵氏见张锦书跪下忙去扶她却被金氏拦下:“你莫要扶她,且该好生罚她一罚。”

赵氏见金氏真的动了怒忙劝着:“你何苦生这闷气,书儿今日所为本也没错。”

金氏闻听却是红了眼:“没错?!此事若是闹将起来,指不定会生出怎样的乱子,她自己若要怎样闹且都随她,可此事一旦在京中传开岂不累的姊姊妹妹同她一道没得做人?!若只是她倒也罢了,难道三房的姊妹都同她一道嫁不出去做老姑子么?!”

赵氏忙又哄着金氏:“嫁不出去便不嫁,一辈子不嫁承欢在长辈膝下,一家子人和和美美热热闹闹的,岂不更好?待都到了年纪便选几个品貌周正的贫寒士子入赘,也省得咱们还要担心她们在婆家受了委屈。”

赵氏倒也哄的金氏散了火气,对着张锦书也柔了声调:“你可知错?”

若是寻常小姐,事到如此给母亲认个错此事便也过去了,可偏偏张锦书却是个倔的,跪的笔直却朗声答着:“女儿无错!”

张锦书这短短一句便惹得金氏的火气又起来了,“腾”的自椅上站了起来。

“你这孽女,事到如今还言无错?!为了些许田地铺子闹成这样累及姊妹你还敢说自己无错?!那些个死物,便是舍了给他们只当是打发了叫花子便罢,何苦闹到如今这步田地?!”

张锦书看着母亲动怒却丝毫不惧:“人行于世,偏该重一礼字,此事本也是我张家有礼,何苦要舍了定礼给他们?便只是些死物,可书儿与姊妹的名声难道就由得他们这般说道么?!便是闹不出去旁人不知,可此事终究是难咽之委屈。书儿偏要争这一礼字不可。”

“说得好!不愧是我张家的女娘。”张锦书话音刚落门口却传来男声朗笑。张锦书回头看去,却见是张家长房大老爷张宣。其身后还跟了一身着月白色常服的男子,面若朗月,举止端方,只眉眼间难藏些许因病而显的苍白,却也不掩天人之姿——正是纪公子。

纪公子自言名唤纪骞,身世成迷,只知自张锦书幼时被张宣兄弟三人带着来过张府,自此隔三差五的便来对外只说是张氏的远房亲戚。

只是对于纪公子的事,长辈不说,张锦书姊妹几个也不便问便都“表兄,表兄”的叫着。

因着有外人在,金氏只能停了话头,张锦书也站起身来,这空档纪骞已经给几位夫人请过安。张锦书又和纪骞相互见了礼,也不知方才之事纪骞听到了多少。

张锦书看了纪骞一眼只是没理,引着张宣在主位落座几位夫人也都各自坐下吃了一盏茶。期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张宣却看了看张锦书和纪骞,忽言有事。

长辈言事张锦书与纪骞一个是晚辈一个是客人,自然都不该在场便起身带着心映离开,回头望去却见纪骞也跟了出来。

方出前厅三人不知该往何处去,便在园中散着,却相互无话。也不知散了多远,张锦书忽见看着金鲤池中游鱼游的欢快心中郁郁也散了不少。侧目去看纪骞,见他也兴致正浓,便让心映去拿了鱼食来喂鱼。

心映领命下去,二人看着游鲤,纪骞却忽而开口,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原不知书儿表妹竟有这般气魄,往日里倒是表兄小瞧了你。”

张锦书也抬头看着纪骞,莞尔一笑,暖阳此时也完全跃出云层,就那样将阳光柔和的披在她身上,照的人仿若散着光:“表兄是在打趣我么?”

纪骞却摇摇头:“不是打趣,是真心话,寻常女儿家可没有书儿表妹这般气魄。不怪是金银窟中养出的玉人儿。”

张锦书嘴上功夫却也厉害:“比不得表兄,只身上这一身织金云锦的衣裳便是有价无市。”

纪骞闻言微愣,低下头去微张双臂看着身上的衣衫:“表妹倒是好眼力。”

不待张锦书答话,心映已拿着鱼食回来了。张锦书抓起一把撒进水里,水面便散起涟漪,鱼儿们见有食入水纷纷争而食之。

张锦书语气却是淡淡:“表兄莫不是忘了,我外祖乃是皇商,且又最是疼我。平日里得了什么好物除却供给皇家的便都送来我这处了。”

纪骞闻言低下头却恰见张锦书抬眸看他,二人的眸便正正对上,四目相对时,二人皆是一笑,忙又移开眼。

纪骞又朝着张锦书拱手鞠躬行了一礼:“如此,还望表妹为在下保守秘言了。”

张锦书却未答,只是将鱼食递给他算是答应。

落花流水,水声潺潺,两人便那般躲在亭子里看着水中游鱼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几刻钟也许是过了很久,纪骞终于开口:“孙氏今日未能如愿只怕还要来闹,表妹可想清楚要如何应对了?”

张锦书却露出狡黠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事已至此,便是我讨饶了难道他们就能放过我么?只怕更会变本加厉罢了。到时候,我和姊姊更加没法做人了。”

纪骞闻言忍不住笑,苍白的脸上也显出几分红润来:“表妹说的倒是轻松的,你可知那孙氏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倒说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话,哪里有那样简单的呢。”

其实,纪骞本就随了母亲生的是极好看的,如今笑起来便更俊俏了,温润如玉贵公子,说的便是如此。

张锦书看着那与她四目相对的脸又不禁转过头去,缓启朱唇,出口的话却是纪骞没意料到的:“郑氏。”

“他们今日来时我便想过,朝天女户向来赐封指挥使的最为常见,指挥使又是军中官职。若只是献女,倒也还能说仅是看上了这正三品的官职俸禄。可他们今日便急匆匆的来退亲,孙氏向来是不做亏本买卖的,如此心急的来退婚,极有可能是已经与郑家通了气的,甚至可能郑家已经指好了人家只等着和孙斯年定亲呢。到时候成了郑氏的心腹,孙氏便可扶摇直上了。更何况郑氏从前与孙氏也有几分交情,拉他们一把也不无可能。”

张锦书说完才想起了什么,忙抬眸看向纪骞。

纪骞原是宫中人,而郑氏正是靠着郑贵妃才发迹的,而郑贵妃靠着帝王十数年恩宠在宫中为祸,便连皇后也不曾放在眼中。纪骞既是宫中人只怕也曾受郑氏之欺,张锦书如今在纪骞面前这般谈论郑氏只怕也要让他想到什么伤心事了。

张锦书思及此,忙去看纪骞却见纪骞只是微微发愣,面上并无过多难过神情,张锦书这才放下心来。却忽听得身边人开口。

“表妹方才所言我倒是有些许不同见地,郑氏若真顾念与孙氏之谊,孙氏也不必献女了。或是说,献女后也必不会依例封赏。如今这般只怕还牵不到郑氏去。”

张锦书闻言略点了点头却没继续说下去,如今敌尚未动,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的。更何况,一花样女子便这般死在了权力争夺下,死在了家人的野心里,还是什么值得讨论闲谈的事么?

张锦书只觉天色暗了下来,抬头看去却见是不知何时飘来一朵浮云遮住了日光,日头隐在浮云下,天地便因此失色。

张锦书仰头望着昏暗的天却突然开口:“孙氏姊姊我原也是见过的,当真是极好的人儿。人长得标致,手也巧。我腰间的这个香囊还是她绣给我的呢。”

那时,孙姊姊见她睡得不好,连着几日收集花瓣又晾干一针一线的绣出这个香囊来,宠溺的刮着她的鼻子柔声哄着,那声音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比起天上的神妃仙子也不遑多让:“书儿要是睡不好,这漂亮的小脸可都要变丑了。以后贴身戴着这香囊就当姊姊陪你了,便是夜里做了噩梦也还有姊姊帮你打走小怪物呢。”

思及此处,张锦书的声音也不免哽咽,明明前些日子还在拉着她的手和她说东街的糕点铺子里出了新品下次再见她时要给她带的大姐姐,怎得就成了埋在地下的一具枯骨。而这一切,却只是因一与二人皆素不相识的年近六旬的老头子离世而已。

纪骞见张锦书难过,心中也闷闷的疼了起来,伸出手要拍拍她的背安抚着却又想起男女有别的大防来,便收回了手来,也顺着张锦书的目光看去。

浮云已被风吹散大半,日头也隐隐的又露了出来。纪骞声音清冷:“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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