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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远赴东海

连澈顿了顿道:“多谢司命星君坦诚相告。”

“我可没跟你打趣,凡人的阳寿自来到世上那一刻起便已注定,若是强行逆转,必遭反噬。还有萧奕珩也是,你已经帮了他那么多,现如今他长大成人,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负的孩童,你也是时候离开,让真正的国师回来了吧?”

连澈淡声道:“回不来了。”

司命星君会错了意,惊得半天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回应:“你把他杀了?”

连澈睨了他一眼,拂袖道:“司命莫非忘了?我从不杀人,只是抹去他的记忆,将他送回西域罢了。”

司命星君这才松了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下来:“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当真什么都干得出来。不过即便如此,你为他做的也够多了,莫要再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清冷的月色中,连澈那一袭靛蓝色的衣袍隐约泛着流光,衣襟处是用细密的针脚绣的雪莲纹,那栩栩如生的模样,仿佛真的是盛放在天山之巅的雪莲,不染纤尘,孤芳自赏。

连澈向司命星君投来幽深的目光,明面上虽不着痕迹,但实则蕴含着一股坚定不移的信念,开口时的语气亦是如此:“我踏遍山川万里,历尽沧海桑田,寻了他一千年,不是为了远远地看着,是为了能和他长相厮守。”

司命星君有些怔愣地盯着他看了会儿,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接不上连澈的话,沉默了半天才道:“可你有没有想过,萧奕珩与长临终究有别,就算容貌相似,他们也不是同一个人,你把对长临的感情寄托在萧奕珩身上,这样对他而言也不公平。”

话音未落,良久之后都没有任何回应,连澈静默着,眼神却愈发清冷坚定。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情?我当然知道他是他,长临是长临,无需司命星君提醒。”连澈定定道。

司命星君再无话可说,他眼睁睁看着面前这人疯魔了一千年,知道他不愿放下心中的执念,若是长临还活着,想必也是如此。

只是三生石上他二人分明缘分浅薄,如今却纠缠了两世,这其中几乎九成是因为连澈的执念,缘分二字又有谁能堪破?司命星君是掌管六界命格的神官,从来只相信命盘和三生石上的镌刻,如今却因他二人开始动摇。

萧奕珩回到御茗阁的时候已是寅时,再过几刻钟天便要亮了。

陵游将裴征锁在了阁楼里,自己则一直守在外面。

后半夜时裴征困意袭来,本想去里屋榻上睡一觉,看了看透过窗户纸映出的那抹颀长的背影,心知他也未曾休息,脑子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奈何实在抵挡不住睡意,只能于案前撑着头小憩片刻。

裴征是被开门声惊醒的,他恍惚中撑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之景模糊不清,似乎是两条人影。

待过了片刻他缓过神来,借着月光勉强看清那两人的容貌时,站起身道:“殿下,你这一趟去得可真是久。”

萧奕珩一身玄衣逆光而立,脸上的神情半明半昧,有些冷峻,又有些漫不经心,声音却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裴征,我只问你可愿意追随我?”

在这几个时辰里,裴征早就思虑过很多次,生逢乱世,他想要凭借自己的才学和一腔孤勇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绝非易事,现如今既已名落孙山,那追随萧奕珩也不失为良策。

裴征将双手平举置于眉前,俯身行了一礼,虔诚道:“承蒙殿下青睐,草民裴征,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萧奕珩抬手扔给他一个东西,淡淡道,“把这个吃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幕僚,若有朝一日敢背叛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征垂眸看着手里那只白瓷药瓶,本想询问这是什么,便听见一直未开口的陵游忽然道:“主上,他并非暗卫,给他服这个恐怕不妥。”

萧奕珩斜睨了陵游一眼,但因他整张脸都陷在光影里,裴征并未看清他是何表情,只听见他冷漠道:“我需要你来讲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么?”

话音未落,陵游倏然跪地,没有一丝犹豫道:“属下失言,请主上责罚。”

裴征不明所以地看着陵游跪地的身姿,只觉眼前这个玄衣少年虽年纪轻轻,却已然到了不怒自威的地步,一句话竟能让下属臣服至此,颇有天子的威仪。

与此同时,有个疑问从最开始就盘旋在裴征心里,此刻听见陵游所言,他更是迫切想知道答案,询问道:“殿下,草民愚钝,不知他为何唤您为‘主上’?”

萧奕珩道:“你把这药吃了,我自会告诉你缘由。”

裴征瞬间感觉脊背发凉:“这莫非是……毒药?”

萧奕珩也毫不掩饰,点了点头道:“不错,此毒名为‘三更’,毒发之时让人经脉逆行,全身溃烂而亡,解药只有我这里才有,他日你若敢有异心便别想活着离开。”

裴征听闻这番话心中寒意更盛,攥着瓷瓶的手不由地收紧,心道:这萧奕珩年纪轻轻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计,想借此毒来操控每一个臣服于他的人。

见他犹豫不决,萧奕珩回眸看了看远方已经慢慢泛白的天际,漠然道:“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耗,快做决定。”

裴征内心挣扎权衡了良久,本来拿不定主意的他看了跪在地上的陵游一眼,心中忽然就做出了抉择,从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从容地喂进嘴里。

在泛白的光影里,裴征似乎看见陵游瞟了他一眼,片刻后又低下了头。

从知道陵游是苏长风之子那一刻起,裴征便对他心存愧疚。

萧奕珩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幕僚,才学固然重要,但忠心、胆识缺一不可,明白?”

“属下明白。”

萧奕珩一行人骑马从御茗阁出发赶往渡口,彼时天际已蒙蒙亮,三人策马疾驰,待看到船舶之时宫人便迎上来,那人身穿紫色官服,举止间气宇轩昂,肃然道:“参见五殿下,臣早已等候多时。”

萧奕珩抬眸眺望那艘停泊在江面上的船,高悬的白帆之上印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而这白虎便是陈国的图腾,在火红的朝霞映照之下活灵活现。

萧奕珩十分简洁道:“有劳大人。”

“五殿下不必如此,这艘船和一众善水性的高手都是国主为殿下准备的,臣不敢居功。”

裴征眼角的余光瞥见萧奕珩似乎唇角微扬,不知他此时心中在想什么,只听见他那淡漠的声线:“是么?父皇他今日可有好转?”

“这……”那官员犹豫了片刻才应道,“臣人微言轻,未能亲身侍奉国主左右,但听得一些只言片语,国主他仍旧未见好转,因此殿下此去任重而道远。”

萧奕珩敛去了嘴角的笑容,淡声道:“大人说得是,有劳大人为我带句话给父皇,就说无论如何我都会为他寻得灵药,让他切勿劳神。”

“是,臣定不负所托。”

萧奕珩淡然一笑,正欲径直上船,忽听得耳畔传来陵游的声音:“殿下——”

一旁的裴征早已知晓陵游是萧奕珩的暗卫,因此平日称他为“主上”,今次当着朝廷中人的面才不得不改口。

萧奕珩脚步微顿,抬眸顺着陵游的视线看过去,当他的目光落到那人一袭烟灰色长袍上时,眼里的光像烛火般摇曳生姿,眸中那人的缩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而萧奕珩的心跳也莫名地停滞了一瞬。

连澈手执一把白色的油纸伞自远处走来,身段颀长,步履风雅从容,宛如一幅画。

萧奕珩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却未置一词,昨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这么些年他二人一直相处得很融洽,夕泽事事都依他,从未说过他半句不是,但昨夜那番话分明意有所指。

萧奕珩自幼在宫中不受待见,甚至一度要看人脸色行事,他什么委屈没受过?什么苦没吃过?连澈说的那些话仔细推敲其实并无过分之处,只不过是不合他心意罢了,可即便如此萧奕珩还是很着恼,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竟撇下他一个人跑了,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奔出二里地。

反正也想不明白,倒不如从东海回来再说。

可是萧奕珩没料到他会在此时出现。

他为何会来?

紫宸宫距此十几里路,为何不见他骑马?

萧奕珩脑子里这两个疑问还未找到答案,便听见身后传来陵游和那位官员的声音:“参见国师大人。”

裴征稍迟一步,俯身行礼道:“参见国师大人。”

连澈淡淡地瞟了他们一眼便道:“免礼。”

萧奕珩的思绪这才回转过来,但随之而来的是不知该说什么,更是有意避开他的目光,生怕被他瞧出此刻的不知所措。

连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眼底有股异样的情绪愈演愈烈,但没过多久便如同雨后初晴的湖面,收敛得一干二净,他将手上的那把油纸伞递给萧奕珩,轻声道:“此去山高水远,万事当心。”

萧奕珩垂眸看了眼那把白色的油纸伞,似乎与寻常的伞并无不同,正心生疑惑他为何要送伞,便听得身旁的官员道:“想必国师与五殿下有要事相商,臣先行告退。”

裴征看了看目不转睛的连澈,又看了看一声不吭的萧奕珩,琢磨片刻后仿佛顿悟了什么,说道:“殿下,我去船上查看朝廷准备的物资是否充足。”

陵游本想说点什么,裴征没给他机会,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了。

微风乍起,吹拂着连澈的素纱衣袂,也拂乱了萧奕珩额前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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