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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宫内熄了灯,一波一波的人离开,庆帝才算是真的歇了下来,他眺着远处被夜色包裹的城下百姓,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范府内,宫聆听着短短一日内发生的事情,心中总感觉不对,一切都太顺太流畅,仿佛顺流而下一般。

“你在京都内,可有得罪什么人。”

“没有啊,我来京都都不曾见过多少人,谈得上什么得罪,若是因为那什么内库财权,我本也不想与林婉儿成婚,明日我就去商量退亲的事情。”

范闲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塞到嘴里,整个人也不绷着了,放松许多,也许是因为宫聆是唯一一个知道那个世界的人,他便丢了那些架在身上的东西,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如果有可乐和沙发就好了,就着火锅,看个电视,想想就舒服。

“看不上郡主,却能去花船一夜,看来小范大人是喜欢另一种风味。”

绕开了内库财权一事,宫聆下意识的不想继续这个问题,她推了推杯子无心打趣。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

才放松一下,范闲嘴里的果子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坐着的身子立刻支棱起来,膝盖转了个弯前行两步朝着宫聆靠近,他的脸沾染上慌张:“我对天发誓,我真没干什么!我就是借着花船遮掩,去打了郭保坤一顿而已!”

怕宫聆不信,范闲着急的去拽滕子荆:“你说句话呀,是不是啊,我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干就去打郭保坤来着。”

滕子荆憋着笑,他躲了躲范闲的手,抱着剑后撤站起:“我可不知道,牛栏街之外的事我没看见,天不早了,回去了。”

潇洒的挥挥手,滕子荆几个翻越间没了踪影。范闲眼看着人没了,事情没说清楚反倒越描越黑,急的挠了挠头。

人逗得差不多了,宫聆正想说一句开玩笑的,结果范闲明显怕宫聆认真觉得他荒唐,一把握住了宫聆扣在桌子上的手。

“我真的没干什么,你信我。”

一双眼瞳望到底,除了真挚不藏杂质,一颗心剖开了放在人面前也不过如此赤红。

“我信你,不过你去了也没什么,封建社会女子地位低下,只要你不负她就好,京都内王公贵族中年纪轻轻的大多已经有了许多红颜知己,我早已习惯。”

“我真没有,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只在乎你信不信我。况且他们嘲笑女子风尘还是轻贱,都与我无关,在我这里,都是人。”

目光中那些没有被刻意读懂的情谊娓娓流动,两人相识一场,若是算知晓对方的时间能称得上青梅竹马,若是算真的见面的日子,不过寥寥数日而已,那些分分秒秒哪里承担得起这么重的相思之意。

恍若被范闲吞吐的字句灼烧,宫聆心乱了,手用力想抽出来却被抓的更紧。

“宫聆,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也发誓,我绝不会骗你,此生,我对你永远坦诚。”

话音落地,杯盏也碎在了地上,那只茶碗被猛地站起来的宫聆挥开,一瓣瓣裂在地上,犹如一朵花开了,闷闷的落地声和清脆的绽开,也击打在宫聆的心上。

她的眼不敢对上范闲,只能在频繁地眨眼中盯着院子里的树,地上的蒲团,左边的廊柱,右边的麻绳,然后从干涩的喉咙里拉出几个字:“我回去了。”

望着仓皇离去的背影,范闲的心中是欢喜的,虽然没有得到回应,但他知道,对方的心乱了,心乱了,他就有了可乘之机。

“我明日就去找郡主退婚!”

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他喊了出来,喊完傻傻的笑着,只觉得风清月朗。

老天不辜负范闲的真心,宫聆本已经离开却又折返,还正好听见了,她顶着满脸绯红,将手中的东西扔给范闲:“这是我弟弟配的药,他是我们宫门千年难遇的天才,只要人不死,一颗即可护住心脉,能留一线生机。”

“你得罪了这么多人,小心自己的命。”

丢下话,又匆匆离开。

范闲心中热血又沸腾一些,笑声在夜色中变成脸上甜蜜的雀跃,攥着手里的小瓷罐,指腹细细的摩擦着,满是眷恋。

刚才当着他面离开的滕子荆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就她了?”

“就她了。”

“挺好,我等着喝你的喜酒,若是旁人,我不信能抗旨,若是你,我信你心有所成。”

“我今生唯一,一定是宫聆。”

月色盈满,万事皆圆满。

第二日,范闲果然去了郡主府。

虽有婚约却也不好单独相见,是范若若带着范闲过去的,只不过就这样,算是不凑巧碰上了同在郡主府的林家二公子。林珙显然对范闲极有敌意,林相一家都不愿二人成婚,一是看不起这个乡下来的野小子,二是不愿女子婚事与内库相连。

身份问题,位及权臣,即便是私生女都是要风风光光才好,况且林府众人一向觉得对林婉儿亏欠良多,自是万般不舍,就算是状元郎怕也是觉得配不上林婉儿。

但最重要的,便是女子婚嫁最不宜与财权相连,一方面要防着对方是谋财还是谋权,一方面,还要保住这份财权才可保女子一生无恙。

人心,最不值得赌。

怕就怕满盘皆输,给他人做了衣裳。

“小姐是说,林婉儿嫁给范闲,范闲图的是内库财权?”

没有旁人的时候,雪停只称呼宫聆为小姐,他对外是宫聆的护卫,实际是后山雪氏一族。

宫聆将手中棋子落下,看似舒缓的局势,棋盘上却满是肃杀,刀光剑影,不比江湖来的温柔:“不是范闲图什么,是皇家需要用一桩婚事,牢牢锁住内库的归属。看似是女子陪嫁,实际经营到了范闲手中,可说到底,先有了皇室姻缘,才有内库转交。”

“内库还是皇家的内库。”

“女子在这中间,不过是无人在意的一颗棋子罢了,乖乖当好一个高门主母,困在一方院落中,谁会在意她们怎么想,谁会在乎她们婚后是否会快乐,只要管理内库的人不出错,这桩婚事,便不会出错。”

“皇家牢牢把控内库,还要面上过得去。世人只会称呼陛下仁慈宽厚,连内库都能送出去,可谁人能知道这背后藏着多少阴谋诡计,又有多少人为了内库前赴后继。一条命浮浮沉沉,还不如那海上的破船,起码一个浪来了就没了,也算痛快。”

坐在宫聆对面的雪停。他的手停在空中,后叹一口气才落子。

“这外面的世界,还不如宫门自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非要出来。”

宫聆一个眼刀扫了过去,泄气的嘟起了嘴:“我在外面好好的,角哥哥非要带你出来,那雪长老也不知道是怎么同意的,你们后山的人怎么能出来!”

越想越气,宫聆棋也不下了,手中的黑子扔在棋盘上,瘫坐在椅子上耍赖。

“宫门中人,自然要有人保护,给你的红玉侍卫被带你出来那位捅了个对穿,至今还旧伤作痛。角公子最是重视宫门血脉,也是怕你出意外,他是一番好意。”

哀叹一声,宫聆爬了起来,双手撑着脑袋,看着院子里玩闹嬉戏的女子们,她们隔着一层纱帘,影影绰绰的,看着像是画里的世界。

“我当然知道角哥哥是担心我,我也想见一下远徴,我们还没见过,只通过书信。可是我不会回去,我已经见过外面的世界,我与前山的人不一样,我会宫门,只能继续在雪中守着八卦阵。”

“雪停,我喜欢热闹。”

男子白色的衣衫被风轻轻吹起,点点墨染的松竹跳动着,自他的身上飞跃,雪停也看向了纱帘后的陈园,女子们闹作一团的娇俏玩笑回荡,和沉闷的宫门确实是不同的。

这里更自由,更像是一场梦中的世界。

“梦会醒,你也终会回到宫门,那里才是你的家。”

“那就让梦永远不醒。”

知道现在提回家的事对宫聆还太早,雪停没有继续说,她心里的坎过不去,是不会跟他回去的。他心中记得公子角的嘱托就好,不急一时,何况近日宫门变故颇多,回去也不是什么好事,此事需从长计议。

修长的手指透着一股风雪的冰凉和晶莹,雪停将棋子一颗颗拾起:“说了这么多,你只是担心那小子。”

“我才不担心。”

少女的声音中裹着不肯妥协的执拗,雪停笑着摇摇头。

“方才还差七子,我便赢了。”

“你悔棋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被戳中了小心思的宫聆身体一僵,别着脸不去看雪停。她次次下棋次次赢不了,不耍手段,她都输了几百局了。这般败局,可不能留在面子上。

“范闲去郡主府,要靠着什么才能退婚,你可有想过。”

“二人之间自是好说,林相不同意这门婚事,那就无需理由,没有理由也能找到理由,琢磨一个好下台的借口就好。只不过女子被退婚终究不好看,范闲是费介弟子,会毒自然也会医,想必是去看看林婉儿的病有没有得治,有得治那当然是顺水人情,没得治也能延缓一些痛苦,怎么也不算亏。”

难就难在皇家的心思。

“姑姑是说,范闲去找了婉儿?”

太子坐在长公主李云睿的对面。他们二人多是一同品茗。

“不单如此,他还说婉儿的病有得治,开了个方子,把之前御医的方法都推翻了。”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范闲是费介的亲传弟子,他的医术自是信得过的,若他说能治,也许真的能治,费介的弟子,定然不似凡人。”

太子的一颗心飘起落下,缓了缓舒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这么看,这范闲也并非庸碌之辈,若是能治好婉儿,婉儿嫁给他也算是良缘。”

这句话惹得李云睿失掉了笑容。

她直直的看着太子,直把太子看的心慌。

“婉儿不能嫁给他。”

“为何?”

“内库,你要争。”

五个字,冰凉凉的兜头浇了太子一盆冷水,他看着眼前妖艳的女子,那双眸光中盛满对权势的志在必得,装着不撒手的执着,装着一较高下的兴奋,唯独看不到对亲生女儿的担忧。

可他是太子,他不需要懂这么多。

避开视线。

“是,姑姑,我一定不会让内库落入范闲手里。”

得到回复,李云睿的笑又回来,她给太子到了一杯茶,推了过去:“不单是范闲,宫聆与老二走得近,与你多有疏远,范闲也与老二聊得来,你得加把劲儿。”

加把劲儿,好把范闲和宫聆,摁死。

让他们再也翻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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