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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回

隔世之内,妖族各族因争夺妖王之位征战不止,战火四处蔓延,哀嚎遍野,鲜红的血液浸入了隔世的土地,上面开满了艳丽的花,冷风瑟瑟摧残花,夜里似乎能听到亡魂的啼哭。

有人愈战愈勇,也有人不愿再见族人离去。

最终水族族长联手羽族族长,以口游说,游说不成以武制敌,历经千辛万苦终还隔世安宁太平。经此一举,水、翼两族的族长因过命交情而结拜为异族兄弟。

可好景不长,事发突然,前有羽族族长旧伤复发、后有水族族长妻子难产。

水族族长最要好的朋友和最心爱的妻子相继离世,使得水族族长后来日日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至死。

水族自古便有族位世袭之习,旧族长冬月降生的孩子乜亦云才堪堪过百日,便不得不世袭成为了水族新的少族长。

然,羽族乃是禅让之习,有能者居之,但因族长离世突然,有能者多以死在乱世,余下族人里,推举出的也都难堪大任,故而设武比试,赢者便是新的族长。

不出三日,一名手提黑金长枪的红衣女子从羽族武比之中胜出,她身背一枚人头大的蛋,通体乳白却隐隐泛着红色流火。此女子乃是前族长之妻,此蛋乃前族长之子,但他们二人未来得及行夫妻之礼,前族长致死任欠她一门婚事。

水族旧族长安葬之日,新族长行继位之时。

旧族长躺入族墓的这一日,水族大殿之中,襁褓中的婴儿躺在冰凉的御椅上,御台之下跪倒一片族人,有人高声呼喊着、悲喜交加,也有人暗暗咬牙、阴狠毒辣,婴儿尖锐的啼哭与族人阵阵高呼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声音的余波回荡在这冰冷的大殿内。

同一时辰,羽族族长王帐内,朱娘身披百羽衣,被族中长老冠上七色冠羽,额间顷刻间显现出火焰纹路,羽族无继承之礼,一切随简,当长老眼含泪光将“身披百羽,头戴彩冠,族纹显现,继,礼成”缓缓道来时,至此,便已结束了。

白驹过隙,流光易逝。

转眼十年已过,各族族长因上庭的一道指令,又重新于春山议事堂聚到了一起,召开了妖王之战后的第一个讨论会——选妖王。

“去他娘的上庭!隔世之事何时轮得着你一外界之人管!”赤褐色衣袍的,虎面兽爪的虎族族长起身拍案,冲着议事堂中央,那一脸高高在上的白袍老者怒骂,唇瓣两旁的胡须也随之抖了抖。

此举已然呵到她身旁粉色罗裙的兔族女子。

兔族族长于惊吓之中抓住她头上的白色长耳,挡脸惊喊了声,怯懦着说:“你,你不要突然站起来,我,我害怕……”

怒气上头的虎族族长扭头就吼了她一句:“怕屁啊!老娘又不吃你!”

此时羊族族长也站了起来,头顶一对盘羊角,一副老郎中模样,手摸着下巴的胡须说:“我赞同虎族族长的话,隔世之事凭什么听你们上庭的?”

羽族族长朱娘依旧一席红衣,风姿冶艳不减当年,她靠着椅背冷声笑道:“这十年里,各族虽也有互看不对眼的,但也均没什么大冲突,各管各的也过得很好,并不需要什么所谓的妖王。”

说完朱娘又侧头对身边的紫衣女子低声说了句“去找找雀儿,免得那小子跑丢了”,紫衣女子点头领命后便悄然离场。

之后水族长老附和着朱娘的话,他深蓝色的着装,用一副比那白袍老者还要高傲的嘴脸说着:“朱族长说的是啊。还是说……你们上庭想再现妖王之战?”

那白袍老者笑了笑,说:“各位说笑了,上庭这也是为了隔世的以后做考虑。”

议事堂里气压极低,温和的春风轻轻撂开窗棂外的薄纱帘,使得堂中气压一降再降。

片刻后,各族开始和那上庭来的白袍老者争吵起来,虎族族长更是要脚跨面前桌案,伸出利爪就是要一掌将那白袍老者的脑子拍碎,那白袍老者吓得连连后退,一旁的兔族族长赶忙拉住她劝她冷静。

水族长老身侧的少年淡漠着扫了眼议事堂里的众人,随即便不再看,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上庭想插手掌控隔世谁都看得出来,但少年什么都做不了,便侧过头手撑着下巴去望那窗棂外的春日景色。

少年身着蓝衣白裳,暖阳扫过他衣上的暗纹,波光粼粼如襟上开花,被风吹起的纱窗帘轻轻拂过少年的脸庞,蓝绳串碧珠系着脑后的墨发垂落于身后,他生得秀气,五官虽还未长开,却也瞧得出是个貌美的郎君。

他虽贵为水族的少族长,但料理族中大小事议的却另有其人,譬如他身侧这位德高望重的龙长老,譬如教他武学、理政等等的鲛夫人,譬如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佣人,反正轮不着他便是了。

龙长老如今带他来,也只是纯粹负责出个面,让人知道水族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议事堂内争吵不休,窗棂之外鸟鸣不绝,春山的嫣嫣春色甚是饶人醉,议事堂里头太闷了,乜亦云想出去转转,随即便起身离开了。他这少族长在与不在无甚区别,龙长老亦不会拦着他,堂内众人更不会去留意一个孩子的离去。

春山如名,四季常春,青山碧水鸟雀栖息,空谷之中回荡着幽幽啼鸣,无人不喜这春山之色,无人不恋这春山之色。

为人十一载,日日困冰宫,乜亦云鲜少能得出来的机会,现下见了这满山翠绿便被这春色迷了眼,眸中也多了丝悦色,他抬步往山中深处走去,他想借此机会多看几眼,以免自己回了宫之后再难出来,日后即便是想见也见不着了。

乜亦云还未走多久,便远远听见了孩童嚷嚷之声,他踱步走近,抬手挑开了面前那拦路的枝丫,随即抬眸便瞧见一片粉红色的垂丝海棠林。

一红衣黑裳的小儿站于一垂丝海棠树下,头发用红绸带在脑后扎起个马尾巴,小小的身影像个红豆丁,背生一对赤红羽翼。

羽族孩童?为何在此?乜亦云想着。

就见那小娃娃憋红了小脸奋力扑腾着身后的翅膀,脚尖离地一点点升高,摇摇晃晃地像是要往那高处飞去,似要摘下那最高处的垂丝海棠。

此时一位不知何时离开议事堂的紫衣女子急冲冲地寻来,见此情形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小公子危险”!

“!”

那小儿赫然被这一声大叫呵住,惊慌之中身后的翅膀忘了扑腾,也忘了如何展翅飞翔,竟是生生向下坠去,树高两丈,他飞的有多高,向下跌落时便有多害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公子!”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抹蓝色的身影从林外迅速冲出,在女子错愕的目光之中,伸出双手稳稳当当地接过了那个比他小上几圈的红豆丁。

红衣小儿只觉天旋地转,随即睁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那飘动于空中的蓝绳碧珠,其次是那衣襟上胜似杜鹃花盛开的暗纹,小孩愣愣地抬头,随即便对上了少年那双漂亮的眉眼,说不上柔和,但也算不上冰冷。

二人稳稳落地,那边的紫衣也松了口气。

“还好吗?”

少年的话语同他本人一样清冷,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清脆,一字不落地落入小孩的耳里。

小孩不答,只是攥紧了手里惊慌之中折下的花枝,两黑豆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像似惊吓过后的余声。

“吓坏了?”少年托起怀中的小孩轻声问他,温暖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小孩的后背,安抚他,“那下次莫要飞这么高了。”

这年纪的小孩都要面子,紧跟着便拿手里的花枝遮住脸,耳朵微红,又像是嫌不够,甚至用那双红色羽翼遮住了自己,但又因他这年纪太小,羽翼不够丰满,只够他用翅尖挡住自己的眼睛,随即花枝后面幽幽飘来孩童软糯的声音。

“……我,我知道了。”

真是好一个掩耳盗铃。

头顶响起少年忍俊不禁的低笑,他胸膛也跟着起伏抖动,小孩的耳朵更加红润。

紫衣忙上前来感激突然出现的少年。

“多谢这位小公子相救!敢问你是哪族的小郎君?”

闻言,乜亦云侧头看了眼那名女子,在看见这紫衣女子的那一刻,他便已知着这小孩的身份——羽族族长之子。

因孩子其父,已故的前任族长属神鸟一脉,这孩子从孵化到破壳便用了八年之久,孩子的母亲常以为他胎死蛋中,如今三岁。

他低头瞧了眼怀中花枝挡脸的小孩,虽匆匆一眼,但也知道这是个漂亮的玉娃娃。

乜亦云并未回答紫衣的问题,反而是蹙起眉头,漂亮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怒意,说:“你若不喊那么一声也不会吓到他,更不会有这么一出事儿,下次莫要这样。”

紫衣眼前的人虽是个少年,语气也算得上平和,可不知怎么的,少年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息却不由得让自己不寒而栗,她只在族中长老与小公子的娘亲身上见过这种气息,顿时便乱了手脚,有些瞠目结舌。

“这,我……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了。”她闭上眼,在少年审视的目光之中败下阵来。

议事堂里,讨论会已然结束,众人均黑着脸愤愤离开了议事堂,包括那位上庭来的白袍老者,更是气得不轻。

紫衣带着小公子凤峦回到了母亲朱娘的身边。

凤峦一见到娘亲就开开心心地跑了过去,然后将手里的海棠花枝高高举起让娘亲瞧,笑脸盈盈地说着:“阿娘,花!”

朱娘见着他原本黑沉的脸色也有所缓和,眉眼也随之柔和了下来,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将孩子抄膝抱起,笑着说:“你又上哪里折来的这垂丝海棠花?”

凤峦甜甜地笑着:“这个大堂子,后面,再后面一点,有一大片!”他隐去了因紫衣而从树上摔下了的事。

与娘亲谈笑间,凤峦感受到了另一种称不上是打量的视线,他茫然望去,几尺之外是一抹熟悉的蓝色身影,那个他前不久还觉得无比高大的身影,此时站在大人身旁却是那么的矮小。

少年注意到他在看自己,随即弯起眉眼。

那模样看在凤峦眼里很是温柔,那双眼睛里还带着他捉摸不透的情绪。

乜亦云身旁的龙长老佝偻着背,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沉声说道:“少族长,该回了。”

乜亦云收回视线,所有情绪都荡然无存,淡漠着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需要我同您说说这议事堂之事……”

“不必,”他出声打断龙长老的话,“前半堂我听了个大概也都清楚。”

龙长老哂笑一声:“少族长聪慧哈哈。”

说完便不再看乜亦云。

“雀儿在看什么?”

朱娘顺着怀中凤峦的视线看了过去,眸光一顿,然后便看见了那个传闻中的水族少族长。

“水族的少族长?”

少年身形挺拔,清冷矜贵,即便远远那么一瞧,他身上那上位者的气息便袭面而来,与他的父亲很像,低眉垂眼又神似他的母亲。

朱娘清楚水族那些人的脾性,从前也想着见见这孩子,毕竟她算是孩子生母生前为数不多的朋友,只是屡屡拜见却都被下人一一拦了下来,甚是可恶。这孩子如今也不过才十一岁,能活到现在也定是吃了不少苦,她也甚是心疼。

朱娘怀里的凤峦听见“少族长”三个字以后,扭咕着身躯像个虫子一样就一拱一拱地窜了下去,大步跑向那个快要离远的蓝色身影,他腿下一边跑着,嘴上还一边着急忙慌地喊着“哥哥,哥哥,哥哥”!!

喊得特别大声,有耳疾的都怕是要这动静治好了。

乜亦云茫然回头,就见一个火红的“太阳”朝自己奔赴而来,然快到他跟前时,那小孩却被路上的石子绊了一跤,他心下一惊。

只觉一阵轻风拂过,凤峦在即将摔倒之际被人扶住了身形,少年温热的手掌落在他的身前与背后,稳稳地托着自己,像前不久这人抱着他那般,令他有些羞。

乜亦云蹲下身,那双平淡如水的眼睛因他而泛起一丝波澜,他问他:“你这小孩跑这么急做什么?”

凤峦小脸微红,立稳脚跟后将手里的花枝举到了少年的面前,也不怕戳人脸上,说:“师傅,花,给你!”

“……哈?你叫我什么?”他神色微顿,那双眸子染上几分诧异,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均搞不懂这小娃娃到底在想先什么,娃娃的娘来问也什么都不说,就是执拗地将花枝高举着,大有乜亦云不接就一直举着的意思。

见凤峦眼里的真挚,和他倔强的神情,少年眼里的诧异也渐渐淡去,最终闭眼再睁眼,他叹了口气,眸中多了几分无可奈何。

“……为何认我为师?”他问。

“因为少族长很厉害,能文能武,什么都会!”

龙长老双手交叠在拐杖上,面带笑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凤峦,说:“朱族长,你家这娃娃……?”

朱娘回予一个礼貌的笑容,眼里没有丝毫笑意:“这孩子随性,我这做娘亲也管不住他。再说,你们少族长都还未说话呢,龙长老急什么?”

听见凤峦回答的乜亦云眼睫微动,垂眸沉默了一会,到最后也没有接过凤峦手里的花枝,即使面前的娃娃眼里已泛起泪光。

他也只是摸了摸小孩的头,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早了,早些回吧”。

龙长老笑着冷哼一声,带着乜亦云头也不地离开了,独留凤峦在原地抓着花枝无声掉眼泪。

朱娘上前抱起孩子,看着少年离去的方向,满眼的心疼,即是对凤峦的,也是对乜亦云的,她说:“莫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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