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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回

“听人说,少族长出趟远门还收了个小徒弟?”

窗棂前的坐榻上,一名紫蓝色罗裙的女子靠窗而坐,秀发盘起头戴银钗,面容娇好端庄秀丽,服饰多是些珍珠银饰,这正是那位鲛夫人。

她手拿玉杯抹了口杯里的茶,身侧那青衣侠服的女子正给她捏着肩膀。

才刚跨门而入的乜亦云,听此言脚步停滞了一瞬后才继续往里走,嘴里还冷淡地说着:“没有,拒了。”

就听鲛夫人轻笑了声,像似嘲笑,又带有些许可忽略不计的可怜。

“那小公子可是羽族族长早等晚等盼了八年才破壳的孩子,他娘亲疼他疼得紧,算你还瞧得清自己的楚境,没祸害人家的宝贝。”

乜亦云垂眸不言,眸光暗了暗。

“行了,不捏了,”鲛夫人拍了拍身后人搭在她肩头上的手,慢悠悠地说着,“两个时辰后用晚膳,青玉,陪他练两个时辰。”

青玉松手“嗯”了声,提起搁置在坐塌边的剑,她一席束身的青衣,身形均匀有致,头发半绾用一根玉簪扎着,她阖着眼,细看能瞧见左眼到右眼有一道贯彻眼间的伤痕。青玉是个瞎子,但却能准确无误地走到乜亦云的面前。

青玉抱剑朝乜亦云作辑,淡淡说了句:“少族长,请。”

乜亦云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然后跟着青玉走了。

二人踱步来到院外的平地。此处的山石与那颗沿岸边的老柳树身上面均有常年累积下来,一道道数不清的剑痕印在上面,既深也乱。

乜亦云抬手招来搁置在兵架上黑剑,剑柄方入手,转即提剑刺出去,同一柄蓝色的利刃,剑风凛冽,如海浪奔涌有破山之势,似在宣泄着心中压抑的情绪!

青玉耳尖微动,迎面感受到一股强风,随即抬手横剑回挡,只听“锵——”的一声,紧跟着发力扫剑将人击退。

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一蓝一青的身影难舍难分,最终青玉三//退一进以一个巧妙的身法挑了乜亦云手中之剑,剑端刺向少年阖着的眼睛。

至乜亦云六岁起,鲛夫人便要求他往后与青玉对练闭上眼,刚陷入黑暗之时,恐惧占据全身感官,乜亦云将自己弄得满身青紫。

那会青玉是拿去了头的枪跟他练。

青玉对力道掌控得极好,乜亦云身上大多均是些皮外伤,事后却也疼得休停了几日,但也因此被鲛夫人以“打的是你身手又没断”的理由罚抄了几日的政纪要录和文集。

逐渐习惯之后,乜亦云便也能和青玉交上几个来回,从这开始的往后,他们二人便真刀真枪的打,常常都是两天一小伤,三天一大伤,不过受伤的均是他乜亦云。

乜亦云猛地偏头躲过,脸颊处依旧被带飞几滴血珠,留了一指长的伤,这一次也是见了血。

此时双手手臂趴在窗棂上,看他们二人对练的鲛夫人出了声,她的言语冰冷:“剑都握不住,你还能握住什么?”

鼻尖嗅到血腥味的青玉身形顿了顿,收回剑问:“又伤哪了?”

“无妨,小伤,继续吧。”

乜亦云拿衣袖用力擦掉脸上的血,白色的袖口瞬间染成嫣红,惹得脸上一阵火辣的疼痛,但少年似乎是已经习惯了,神色淡然去捡被击飞到一边地上的黑剑,他如今也是个不把身体当回事的主。

幽幽山谷之间穿梭着自由的风,这里住着崇尚自由的飞鸟,日落半山,所有的景物也都敷上了一层金黄,如梦似幻。

王帐内,凤峦盘坐在软垫上的矮桌前,身后的红色羽翼蔫了吧唧的耷拉着,小手搭桌撑着脸,盯着面前被他用细长颈瓷瓶插起来的粉白色垂丝海棠花枝,满脸愁容和悲伤。

朱娘处理完事宜后便来找她家宝贝了,随即撩开帐帘就瞧见这小主闷闷不乐,不由得打趣道:“还在生气?”

凤峦偏头看了眼自家娘亲后又收了视线,继续看着花。

“阿娘说莫要怪他,所以我没在生气,就是……”

”想不通?”朱娘接下他的话。

半晌凤峦才“嗯”了一声。

朱娘走至他身侧陪他一起坐下,她摸了摸凤峦的头,然后一同看向桌上的花,她自然清楚乜亦云为何不接这花的原由,但作为娘亲,她也不想伤孩子的心。

“你少族长哥哥今日或许心情不当好,等他过几日心情好了,兴许就收你了。”

听到娘亲这话的凤峦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眨巴着两黑豆似的大眼睛望着她,这年纪的小孩子也最是好哄。

“真的嘛?”

“……自然!”屁,不可能。

几日后——

凤峦这几日恶补了术法,跟羽卫的人努力学习了如何平稳飞行的技巧,换了身与乜亦云前几日类似的浅蓝色着装,手里拿着娘亲给他的水族玉令,悄悄摸摸地飞到了水族的领地上。

水族领地与羽族领地其实离得很近,两族之间就隔了一片海,羽族在山谷之间,水族在海岛之上。

水族的领地是一座位于海上的大型孤岛,四方绕水,一眼望去苍翠欲滴,生机盎然,与其他孤岛没什么不同,但如果真的踏上这片领地,他人才会惊觉此地异常的安静,无鸟鸣、无风声、无人言,简直就像一座巨型的囚笼,说是人间的宫廷也不为过。

而水族,也是所有部族里,最像人的部族。

凤峦心里其实很害怕,但是他也是真的很想跟乜亦云学东西。

水族的少族长虽鲜少出来,但不管是同龄还是青年、小孩均知道他的事迹。

水族少族长三岁习武,四岁理政,六岁武艺便有所成就,料理族中事宜更是一把好手,文武双全,天赋异禀,是同龄之中的天之骄子,是青年人口中值得学习的孩子,也是小孩心中所向往的存在。

只是好景不长。

凤峦听族中的大人说,少族长七岁那年,水族的长老便不再让他管事、习武了,对外说是少族长习武时落下了病根,需要休养。但那日在春山,少族长英姿飒爽,神采奕奕,好像不似传言所说的那样?

凤峦年纪太小,不懂其中的勾心斗角,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毕竟他只是想拜少族长为师,跟他学习武艺。

随即凤峦闭眼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握紧手里的玉令抬脚试探性地往前迈去,这才刚抬脚,凤峦忽地觉得左肩膀一沉,他被一只冰冷且有力的手按住了。

“什么人!”凤峦被吓了一跳。

紧接着就听刀剑出鞘之声,两道声音齐齐响起,一个是最近才被安排到凤峦身边,贴身保护他的羽卫统领,一个是冰冷如霜不带任何感情,陌生的少年的声音。

“放开他。”

“擅闯水族领地者——死。”

凤峦猛然回头,就见一只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正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抓得他又点疼,他一抬头,瞧见的是一位比乜亦云还大点的少年,这人仪表堂堂,身上的衣裳如琉璃一般蓝中透着点紫。

水族少年同样回头看着那个拿长刀架在他脖子上,带着黑色恶鬼面的黑衣羽卫。

紧接着少年的眸子微睁,他本以为能发出那种似野鬼低嚎之声的人,应当是个胡子邋遢的中年男人,但眼前之人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鬼面羽卫竟是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人,身形、身量均与他差不多,只是前者的头发是规规矩矩的用银冠束着,后者因不会打理给自己剪了个上短下长,零散的披着。

而那个难听的声音,应当是鬼面少年刻意为之。

凤峦见到熟悉的人瞬间不紧张了:“哎!统领哥哥你怎么在这?”

鬼面统领不答,视线透过鬼面注视着面前的水族人,他动了动拿刀的手,利刃在水族少年的脖颈上留下一道墨蓝色的痕迹:“不想死就放开他。”

那水族的少年眯起眼打量他,随即缓缓抬起放在凤峦肩膀上手。

鬼面统领:“少主,跟我回去。”

凤峦左右各自看了二人一眼,也察觉到场面气息不对,但是……让他回去是不可能的,他好不容才飞来这水族之地,不见到少族长死不回去,所以在那个水族少年放开他的那一刻,凤峦脚底跟抹油似的麻溜地往水族屏障里一钻,跑了!!

他身后的两人均是一惊!

那个水族的少年更是蹙眉啧了声,说了句“找死”。

琉璃似的衣摆下方忽地生出几只墨色的触须袭向那个即将跑远的小身影,紧跟着寒光一闪而过,黑色的身影从他面前掠过,似鬼似魅,眨眼那几只墨色触须就被那鬼面少年一一斩断。

羽卫统领一甩刀上的墨蓝色血迹,鬼面下传来玩味似地轻笑:“原来是只墨鱼啊。”

刹那间二人再次交锋,双方僵持不下,而凤峦抱着“趁他们打架赶紧跑”的心理,早就跑没了影。

那个水族少年烦躁地骂道:“你们少主真的作得一手好死!”

下一刻几只墨色触手缠住了鬼面少年的脚踝和那纤细的腰身,他一手掐着鬼面少年的下巴,一手按住刀身,力气之大不似方才,眼神阴冷不带活人气息。

鬼面统领顿感一阵阴冷潮湿的气息从下至上爬上他的脊梁骨,让他有力也使不上:“你……”

“不想你们少主有事劝你就此打住,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这孩子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哦对了,统领大人,你可知有种墨鱼带毒,无人敢碰?”

“什么?”

此话刚说完,这位统领大人才后觉脚下一软,头脑发晕整个身体往对方身上倾去,四肢麻木使不上劲儿,不过片刻竟是昏死过去了,鬼面磕上人的肩头有些松动。

水族少年冷呵一声,收了缠在黑衣少年身上放毒的触须,转手将人丢进一旁的灌木丛,就见统领大人头一歪,黑色恶鬼面要掉不掉的盖住了半张脸,而另一半,面如冠玉。

……

凤峦苦学了几天的法术在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一路隐身按着娘亲跟他讲过的路线,七拐八绕的摸进水族宫墙内,随后他就有点迷路了。

水族宫墙里相似的地方和建筑太多了,凤峦路过了好几个相似的拐口,已经有点分不清了,周遭无人,有人凤峦也不敢问路。

“啊,完大蛋了,迷路了!”

凤峦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玉令,这是一块玉质的长方条,厚度有一指宽,玉令的四边都刻着乜亦云衣襟上那种花纹。朱娘跟凤峦说过,这上面的花不是杜鹃,而是一种与杜鹃很相似的茶花,是这块玉令的主人生前最喜欢的花。

玉令中央还刻着一个凤峦看不懂的字,他娘说这是水族的文字,看不懂正常,她也看不懂,但她知道这个字——念“云”。

他娘亲还说,若是找不到路,就问问玉令,它会带着他找到少族长的,因它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它认得回去的路,等凤峦何时见到玉令上面的茶花,那就离目的地不远了。

现在凤峦确实找不到路了,他也确实打算问问玉令知不知道少族长在哪里了。

凤峦盯着玉令小声嘟囔了句“傻乎乎的”,半晌才说:“阿娘说你知道回去的路,那你真知道少族长哥哥在哪里吗?”

话音才刚落,玉令便忽地泛起淡淡的光晕,一缕红地从中间的“云”字里飘出,如同指标一般飘向凤峦的前方,为他指明方向。

凤峦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睛忽地瞪大,眸子里泛起光亮:“山神在上,这还真知道?”

后面凤峦便按照红丝的指示,左拐右拐直走来到一处木制的长廊下,玉令的红丝便淡化归无了。

“哎?没了?”

凤峦还在奇怪之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阵沁人心脾芳香,淡淡的,很好闻,凤峦顿时想起了什么,紧跟着抽抽鼻尖仔细嗅了嗅花香飘来的方位。

随即一阵踏踏的脚步声从后方远远传来,还有人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陆公子”。凤峦心下一惊,左看右看想着赶紧找地方躲躲,转即就瞥见右上方有一座小型假山,脚步愈来愈近,他急急忙忙跑向假山,隐藏身形蹲下!

“寒松,你来这作甚?”

一个老人敲着拐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他拦在一个少年面前,蔑了人家一眼问。

“生辰时小妹送我的玉佩不见了,我正在四处寻呢。”

这个声音凤峦前不久才听过,他探出脑袋偷偷瞄了一眼,正是水族屏障外拦着他的人。少年面前的老人是凤峦在春山有过一面之缘的龙长老,他对这老人的印象并不好。

“你那玉佩能丢到这云宫之地?不能吧?”龙长老眯起那双浑浊的老眼。

听到“云宫”这个字眼时,假山后的凤峦忽地低头看了眼手里玉令上的“云”字,心里想着:云宫?云……那应该不远了。

陆寒松淡笑一声,模样温文尔雅可不像先前对待凤峦他们二人那般,他不经意地瞥见假山后面微微晃动的灌丛,笑容一滞眨眼又恢复正常:“午时我来给鲛夫人送膳玉佩还在我身上,回去后便找不见了,其他地方找过了,只剩这一处了。”那作死的小子真跑来这了。

他又说几句将龙长老忽悠过去了,看着那佝偻的背影渐行渐远走出视线之外,陆寒松笑容收敛,脸色一沉闪身到假山后面,一看,发现后面什么都没有,那个本该在假山后面的羽族少主早已离开了。

“……”

陆寒松朝云宫的方向望去,良久,他叹了一口气,甩袖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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