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帆布袋送出去,教导主任的身躯还在微微上下起伏。眼眸深处映出几分后怕,但牠不得不做。
谁让二人的关系是这样的?谁让那些人的钱都好骗?说来说去,都不怪牠。
将自己安抚好后,教导主任的步伐轻快起来,意识到不能在这个地方久留,牠准备离开,至于钥匙,那人用完后,自会还给牠的。
该去看看保险柜里的宝贝了。
牠哼着歌儿,明明是成年人的面庞,此时却露出孩童的兴奋,却毫无让人怜爱之心,反而多了几分怪异。
–
夏起南有些疑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捋清楚学校的秘密是什么,知道的线索就如同在她的世界里,尸体与小谢的关系,以及传音球是谁放的,等等,这些事情杂乱无章。
不过现在她倒是从本人嘴里知道了,尸体与小谢的关系便是复制体与本体的关系。
“来捋捋我们目前知道的关系。”
谢希咬开笔盖,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先是画了一条线,上面写上小谷,依依,月儿三个名字:
“你看,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她们都还活着。但是第一次回溯的时候,小谷死了,我怀疑她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不然……”
说到这,谢希有些不忍,“不然以教导主任的脾性,牠的新鲜劲还没过去,不会贸然杀死一个已经被洗脑完成的小女孩。”
话语很隐晦,二人却明白了其中意味。
夏起南沉饮片刻,很快想到:
“她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教导主任同伙的脸?还是……保险柜里的东西?”
“我觉得都有可能,至少说明,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同伙的脸,还是保险柜中的东西,都不能轻易被别人看到。可能会被认出来这是什么,嗯……”
夏起南一拍大腿,目光了然。
“我知道了!”
“嗯?”
“我知道了!同伙的脸肯定是通缉犯的!保险柜中的东西是牠偷来的,也许是什么祖传夜明珠之类的东西,所以不能被看到。”
对这个猜测,谢希用最直观的动作语言来恢复,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虽说二人一体,夏起南看不到,但也能感受出这个动作。
“那我们刚刚不就看到那张脸了,牠没戴口罩,也没遮挡面部。如果真的是什么通缉犯,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沉吟片刻后,夏起南果断选择了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小谷看到了保险柜中的东西,所以被灭口了。”
“对,小谷母父常年不在这里,拜托给朋友,也就是教导主任照顾。却没有想到这个禽兽是这样的人。母父不在家的留守儿童,最好下手,也没人管,唉。”
谢希抿起了嘴,这次,她的嘴唇倒是没有破皮,可能是2048道具的加成,又或者还在回溯中,所以像之前的身体一样。
圆珠笔在草稿纸上勾勒出痕迹,在小谷名字上写了个一,又画了个保险柜。
“那么,我们需要调查的事情很多,在之前的回溯中,我调查出教导主任家里比较有钱,但是想让牠历练历练,就送到这里了。”
比较有钱?
这可是真看不出来。
看出了夏起南的疑惑,谢希开口解释。
“虽然比较有钱,但是似乎牠自己也是留守儿童,在母父还没企业成功的时候,牠是在乡下长大,似乎就是这一片。
后来企业成功后,母父身边有了另一个孩子,似乎要把家产全部给另外的孩子,没有钱也没有爱,可能心理偏激了?”
“嗯…有可能。但是偏激也不是牠伤害别人的理由。那么目前的疑点是,同伙的身份,保险柜里的东西,以及牠贪污的这笔钱的去向。”
从适才来看,教导主任和同伙的身份地位,教导主任在下,同伙在上。
明明牠是贪污的主力军,为什么心甘情愿地把钱都放在了布袋子里给别人?
谢希在纸上画了两笔,描出同伙的大概面貌。
“我们简称这个人为小b,教导主任为小a,已知小a在小b面前处于下位,可能是性格使然,也可能是a有什么把柄在b手上。”
从刚才的匆匆一眼来看,这个小b真算不得什么年轻人。从年纪来看,还大a几分,眼袋下垂,头发冒出白丝。
谢希拧眉思考,不自觉地就打算把笔盖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咬一会儿,还没放在嘴里,就被夏起南及时制止了。
“oi!我们还没看赵宗林的日记。”
“哦哦对哎。”
偷的教案有点多,谢希翻腾了一会儿,这才找到了赵宗林的教案。看起来正正经经,真不像写了什么小秘密的样子。
谢希突然想到另一件事,“那之前牠的日记里写的什么?”
“没什么营养,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老婆什么洗脚什么儿子,总而言之封建味快要溢出来。”
本来打算下铅笔哗啦哗啦的谢希,又定在了原地。
她脸上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听到是这样的东西,突然就不是很想动手画了呢。”
“哎呀哎呀,线索多一点是一点嘛!我们快涂吧~”
费劲八叉半天,却断断续续。
二人细细观看起来。
9月1日,晴。
今天太阳真大,晒得人快化了。这些家长,就知道往里面送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管管,唉,头都大了。
9月5日,多云。
好麻烦啊,今天有好几个家长找我谈话。说他们的孩子这科薄弱那科薄弱,还想让我私下开小灶补习,拜托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啧,跟那老许一样麻烦,不就是没借她一根笔吗,到处xx的嚷嚷,所有人都知道了!真xx的xx。x。
9月15日,晴。
教导主任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我看这学校里没好人。明明我之前去牠办公室收拾东西,写的是一等教师奖金八千,结果老许只到手了三千。
这样的事还真不少,那大肚子男人,心眼还真不少。好讨厌牠那小眯眯眼,看的人犯恶心。
算了,我是男的。
9月18日,雷阵雨。
雨好大好烦,女朋友说有工作不能接我。谷傲雪她爸妈怎么又没来啊,爷爷走的又慢。一天天的烦死了,这些该x的傻x。
好在教导主任说可以暂时把谷傲雪放在牠办公室里,不然不知道要耽误我多少功夫呢。
10月8日,晴
嗯?今天有人找教导主任了,还以为是什么漂亮娘们,啧,原来是个五大三粗的。看起来岁数不算牠爹,也算不得牠儿子。
这到底是什么人?吵架声音还挺大,不过平日里恨不得用鼻子看人的教导主任居然在牠面前低头耷拉脸,哈哈!!
好像说到了什么爸妈什么钱的,该不会是什么家庭纠纷吧?真有趣,真有趣。我得注意一下。
10月11日,小雨
最近这个人找教导主任很勤啊,我都撞见两次了。牠们俩关系似乎很不好,每次都是吵的脸红脖子粗,我还听见教导主任让牠别来找自己了,每次都给不少钱,就不要找事。
结果那男的好像说了什么,教导主任马上就服服帖帖不说话了,到底说了什么啊?好想知道。
……
在后面,就没有了。戛然而止,就被谢希偷过来了。
现在,又多了几条线索,那就是小b很可能是小a的亲人,或者认识小a的亲人,因此才可以用来勒索这笔钱。
当务之急,还是要搞清小b的身份和保险柜里的东西。
一体两魂的坏处现在就显现出来了,只有一具身体,却得做两件事。唉,分身乏力。
商榷过后,决定先去跟踪小b。因为教导主任现在很可能已经回到办公室里面了,但小b很可能还在这个村落里。
谢希超绝不经意地围绕村口走了两圈,本以为毫无收获,却看到了黑色的一片衣角。
小b还是那一身衣服,但帆布包却已经变得扁塌,里面的钱消失了。
牠手中转着那串钥匙,一下一下地在飞驰,转的夏起南和谢希的心中也七上八下的。
钱不见了,包还在。
这是不是说明,二人之所以约在这里见面,和这笔钱消失的这么快,就是因为小b的老巢就在这?
帆布包虽很简约,却有一个logo。谢希好歹也是在这里混过这么多回溯的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终于看出了一些门道。
“这个帆布包,我们这里只有一家卖!而且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价格还挺贵。买的人很少,也许我们可以从店里获取一点信息?”
夏起南遗憾摇头。
“但是我们不太可能通过店员得到买包的人的消息,万一买包的是教导主任,那么我们获取了一条无用消息,还可能打草惊蛇。
万一买包的是小b,但是店员应当不会泄露客户的**。”
她打量了身上片刻后,最终从破烂的衣角以及洗的发白的短t上,更冷酷无情地指出了一点真相。
“况且,我们看起来这么贫穷,也不像是能买得起这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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