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信息载入中……载入完毕】
【玩家名称：1890】
【精神值：78】
【伤害值（可升级）：53】
【生命值（可升级）：100】
【技能（携带数量1/1）：调酒师的双手】
【物品（携带数量2/4）：卡牌：守夜人；无名画】
【装备（可携带数量0/2）：无】
【通关率：73%（一个相当老派的副本，但还是有不少人折戟于此呢！）】
【可加点数：30】
短暂的白光散去，司澄听见一道轻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大人，到起床的时间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四周垂着乳白色床幔，幽幽的甜香飘荡在空气中，几道影影绰绰的人影等候在帘外。
又是没有任何任务提示，直接进入了剧情。
他伸出手想撩开床幔，无意间却看见自己的手小了许多，一摸脸，发现自己缩水成了少年模样。
司澄放下手，沉思了一会儿，系统不会无的放矢，年龄的变动应该与副本剧情有关。
随后他撩开床幔下了床，一旁等候的侍女赶紧上前两步，奉上摆放在托盘里简洁奢华的衣物。
一个上了年纪的白袍侍女走上前，垂着眼约束自己的视线，态度恭敬地为司澄更衣。
她的腰上系着一条淡金色腰带，中央嵌着枚猫眼石。
司澄张开手臂任由侍女服侍，环顾四周，观察房间的布局。
卧室墙壁用石膏雕刻出不同样式的花纹与浮雕，家具也都是圣洁的白色，用金箔勾勒出花纹。
可如此奢华的装饰下，却是无比简陋的陈设。
一张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条沙发和一面书架，就连窗帘都是简单的白色。衣帽间、卫生间等，通通没有。
整个房子四四方方，进门就一览无余，像一只华贵的笼子。
他仔细端详着那些墙上的石膏花纹，发现描绘的是或跪身俯拜或低头祈祷的姿势。
等找个空当，装备一下守夜人卡牌，看看这个副本有没有神明存在。司澄想。
最后，女子为他系上嵌着枚红宝石的淡金色腰带。
抚平衣袍上褶皱，女子放下手往后退了两步，恭敬地说：“圣仆大人，请移步外间洗漱。”
还没看见任务目标，司澄“嗯”了一声，遵循着设定行事，并未轻举妄动。
他在侍女的簇拥下离开卧室，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卧室两边都有房门紧闭着，似乎同样有人住。
侍女指引着他穿过走廊，进入一间宽敞奢华的公共浴室。
水池面上升腾着热气，龙头皆镀了金，墙上雕刻了繁复的浮雕，看起来像是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司澄对这个宗教的实力与风格有了大概认识，敛下眼眸，在侍女的监视中打理好自己。
全程他都没看见一个人，不知是有意将他与外界隔离，还是这个宗教本就少人？
司澄还没忘记，侍女称呼自己为“圣仆”。
在一些宗教里，教众会自称“主的仆人”，既然是“圣仆”，他的地位应该不低，为什么要监视隔离他呢？
洗漱完毕，一言不发的女人捧着一条白色的布带走到司澄面前，视线落在地上，语气恭敬：“圣仆大人，请原谅我的冒犯，我将蒙上您的双眼。”
“等等，”司澄叫住女人，“我想先喝杯水。”
女人点头，身后侍女立马端来热茶，举过头顶。
袅袅茶香萦绕在鼻尖，司澄伸手倒满一杯，发动技能，做出能回复生命值的饮品，收入背包。
女人耐心等待司澄喝完水，小心翼翼用布条将他的眼睛蒙住。
“请跟我来。”
侍女轻轻托起司澄的右手，指引对方前进。
若有似无的甜香萦绕在四周，司澄跟随侍女的脚步走上楼梯，又乘着石台上升，再拐了几个弯。
他默默记下来时的路，脑中逐渐搭建起大致的布局。
蒙住眼睛，连对时间的估算都不准确起来。司澄也不清楚走了多久才停了下来。
随后，女人将司澄的手交到另一个人手上。
那个人似乎是个男人，接过司澄的手后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司澄不由得挣扎了两下。
“圣仆大人，别动。”
男人声音低沉，死死扣住司澄的手，大拇指暧昧地在他虎口处一滑。
司澄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人倒是没带着司澄绕路，直走左转、再上一个楼梯就停了下来，为司澄解开布条。
“礼拜的时间要到了，快进去吧。”
男人彬彬有礼地说着，目光将司澄全身上下扫了个遍，喉结上下滚动。
他在神殿这么久，还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少年。
司澄瞥了高大粗鄙的男人一眼，走进眼前富丽堂皇的大厅。
地上通铺着纤细柔软的地毯，玻璃窗上绘着美丽的花纹，两排共四根洁白高大的罗马柱撑起穹顶，穹顶上勾画着美丽的壁画，描绘着神明从天而降带来风雪，居民喜极而泣跪地膜拜等一系列场景。
大厅中央有一池泉水，鹿头形的龙头不停往池中注入清水，大致有齐腰深。
大厅尽头，一尊巨大的石膏像几乎要触碰到穹顶。雕像的石台下围着一圈蓝色鸢尾花，花圃前面摆着十二个金箔包边，饰以各色宝石的奢华宝座。
司澄走进大厅，还未细细观察，又有人被领了过来。
他回头看去，只见来人一样是白布蒙眼。
不久之后，几名少男少女站在大厅之中。身后，石门发出沉闷的响声，随后重重合上。
十三。
司澄数过人数之后，在心里默默想到，这个副本似乎与宗教和神明有关。十三在基督教里被认为是恶魔的数字，他们身上穿的却是古希腊的长袍。
基督教是一神教，希腊神话则是多神教。
正当司澄思考时，一位棕发少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悄悄跟司澄搭起了话：“你好啊，我叫安索尔，你叫什么名字呀？”
司澄看了看身旁的少男少女，发现自己的表情过于冷静，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于是他歪了歪头，忽然绽开一个温柔纯洁的微笑：“你好，我叫司澄。我们这是在哪？”
眼前的少年太过耀眼，安索尔惊艳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小声又惊讶地反问：“什么？！你都成为圣仆了，居然不知道神殿？”
安索尔羞涩地瞥了一眼司澄精致的脸，挪了两步离他更近，眼睛里闪过一丝虔诚的狂热。
“我们可是神选的仆人，是距离主最近的羔羊。没有比我们更虔诚的信徒了，连我的爸妈都没有我虔诚呢！”语气中还带着淡淡的炫耀。
司澄捕捉到少年对自己的称呼——“羔羊”，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弱小盲目、任人宰割。
司澄还未触发任务目标，可身旁种种不正常，已经让他对副本的目标有所猜测。
他看着少年陶醉的神情，一言不发。
安索尔自得了一会儿，狐疑地看着司澄：“你连神殿都不知道，信仰如此不虔诚，是怎么选上的？”
“我睡迷糊了，”司澄随口扯了一句谎话，“知道被选上后太兴奋，没有睡好，脑子都是昏的。”
这个说法骗过了安索尔，他合上双手抵在额前，兴奋地说：“我也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居然能成为圣仆，拥有侍奉神明的机会！”
“等到主教为我濯洗之后，我就是主最纯洁的羔羊！”
说罢，他低声诵念起祷词。
“伟大的北风之神。”
“你是一，也是万……”
司澄保持着脸上无害的微笑，仔细记下少年的祷告词。
其他少男少女也三五聚成一团，眼睛里皆是纯粹的狂热。
忽然，“吱呀”一声，十二道人影分别从神像后走了出来，依次坐在宝座之上。
“主教大人来了！”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十三个少年少女立刻低头噤声，自觉排成两排，低头觐见。
司澄站在人群中央，低头前瞥了一眼主教。
他们穿着类似基督教主教的红衣，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可身上奢华的配饰掩盖住了他们斑驳苍老的皮肤，眼底沉淀着长久掌权带来的自矜。
“孩子们，不必多礼。”其中一个主教温和地说，“你们是主最纯洁的羔羊，是离主最近的人。”
听见这句话，身旁的少年少女们激动得满脸通红，狂热的表情配上他们稚嫩青涩的脸，看起来分外诡异。
司澄微不可察地低下头，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认真观察。
“接下来，你们将受到最严苛的考教，直到证明你们的纯洁，得到神的认可，升入神国！”
主教的声音低沉磁性，富有煽动力，少年们一听，恭敬地趴伏在地上，齐声高喊：“唯信仰北风之神！”
司澄跟随他们跪拜，面无表情地敛下眼皮——越是冠冕堂皇，越不正常。
主教们互相对视一眼，满意地抚了抚胡须。
“伊斯德尔城已经经历了三年的酷热，我们急需一场风雪滋养干裂的土地，抚慰人民的心灵。”
“而你们，将是伊斯德尔的希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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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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