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义又蹲守两天,发现“鬼面将军”仍是那个作息规律,亥时仍是会一个人静立。
吴义再看时便已明白这是**裸的圈套。且不说他身着金刚甲,那两个阴狠的小矮人就藏在他脚下,暗处还有没有其他高手更是不得而知。
仿佛过去的十天时间里吴义总结出的“鬼面将军”生活规律全是假象。
吴义白天挑柴火,晚上蹲点儿,身心逐渐开始疲惫。
就在吴义一筹莫展时,事情出现了转机。
如姬夫人要来了。
如姬夫人来访时间恰好定在了初十。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九环岛全部戒严,禁止一切人员出入。
吴义打听到如姬夫人此来是为了调节“鬼面将军”薛刚与渭河流域总瓢把子飞鹰帮老江的矛盾。
飞鹰帮帮主老江不久前被人暗杀,身首异处,帮内上下都认为是“鬼面将军”薛刚所为,如姬夫人此来大概是为了这件事儿。
吴义对如姬夫人唯一的了解就是她是宰相府的人,有着官家的身份。
但不明白宰相府的人为何会亲自来调解江湖上的纷争……
“你知道如姬夫人吗?”一旁的伙计朝吴义笑眯眯的说道。
“听说过,不太了解……”吴义摇摇头接着干活。
“这次可让你们这些外来的长长眼啦。”伙计眉飞色舞道:“去年我见过一次,那模样,赛神仙!啧啧!……”
吴义听完忍不住叹道:“我见过最好看的,也就是我媳妇儿了,只是前些年在京城失联了,现在也不知在何处……”
伙计一拍大腿道:“哎哟!我在这说如姬夫人,你扯你老婆做什么,跟谁没有似的……这是能比的吗?你老婆再漂亮,只怕也比不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吴义听着心里老大不舒服,于是转移话题道:“哥们,你听过市里那个叫半日闲茶楼的案子没?”
伙计哼了一声白了吴义一眼道:“告诉你,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是谁做的!”
吴义闻言心中一动,忙倒了碗水笑道:“兄弟能详谈吗?”
伙计见吴义恭敬了,收了脸色接过水道:“我跟你说老弟,这京城大小事儿都躲不过我这双耳朵,早年哥们是做这个的……”说着比画了下两根手指“走路”,表示“跟踪”的意思,吴义领会后忙拱手致敬。
“这不,也是生活所迫,干起来挑夫的勾当。”伙计郁闷道。
吴义忙道:“老哥一时不顺而已,以老哥的能耐他日出头是早晚之时,何必急于一时。”
伙计闻言很是受用,笑道:“你想知道半日闲的案子,我便说给你听。半日闲的老板叫李挚,此人能言善道,在京城也算个小有名气的茶博士。原本半日闲的生意并不是太好,但不知为何,如姬夫人却光顾了一次。那之后,半日闲生意便异常红火,说这话大概是两年前了。”伙计的水喝没了,吴义忙添好水,伙计微笑点点头,继续道:“可李挚这小子有个毛病,喜欢吹牛,有的人是酒喝多了容易吹,这倒能理解,但李挚茶喝多了,也开始到处瞎说,而且说的那些话非常扯淡……别说人家宰相府听了动手,就是我在现场也得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吴义忍不住好奇道:“那李……李挚说了些什么?”
伙计瞥了吴义一眼,忍不住笑道:“那李挚说什么如姬夫人是他的老相好,她能混到这个位置全靠他李挚,你说这不是扯淡吗?他李挚就是个开茶馆的,如姬夫人是谁?那是宰相府张公子的女人,未来的宰相夫人。”
吴义闻言也没敢多想,忙问道:“然后呢?”
“事情传了出去,听说如姬夫人是非常生气,接着没过多久,半日闲就被灭了满门。”伙计指了指上边道:“这是谁下的手,还用得着说吗?”
吴义听完思绪翻涌,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满脑子想的就是自己妻子朱玉莲有没有被波及。
这个伙计能准确说出李挚的名字,吴义认为他应当不是那种只会吹嘘之人,看来确实知道不少东西。
伙计见吴义不说话,脸色沉闷,笑道:“怎么?你认识半日闲的老板?”
吴义掏出一两银子,哽咽道:“兄弟,实不相瞒,半日闲老板与我是同乡好友。我的妻子就是送到他这来落脚的,只是现下已失联两年多了,不知是不是和这个案子有关。老哥您若有办法打听,还请帮帮兄弟……”
伙计见他说得恳切,起身拿过银子道:“你妻子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吴义道:“拙荆朱玉莲,江南道西塘朱家庄人士,今年二十七岁,三年前来到京城,一年后开始失联至今……”
“二十七岁……朱玉莲……”伙计喃喃道。
忽然,伙计眼神一亮,“你妻子是不是腰间挂了个翡翠环!”
吴义闻言立刻抓住伙计的手道:“好兄弟!你见过她!她就是腰上挂着翡翠环!你知道她人在哪吗?!”
伙计见吴义异常激动,忙安慰他道:“你别急别急,我再想想,我两年前确实见过她,你说的很对,你妻子长得确实好看,尤其那腰……”伙计正极力回忆当时的印象,不小心说漏了关注的焦点,这也是他为何能记着吴义妻子腰间挂饰的原因。
吴义正沉浸在对妻子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在意,只盼伙计能提供些重要线索。
伙计仔细思索半天,终于是摇了摇头道:“兄弟,这话我不知该如何跟你讲,原本半日闲的茶水价格不低,等闲不会去这种地方。只是那天好友做东,我这才去了一趟,也只见过一次。我说这话你别不爱听,若真是我没记错,她那种模样在京城是留不住的。只是从你描述失联的时间来看,大概率是牵扯到了半日闲的案件中了……”
说罢伙计沉重的叹了口气,“兄弟,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你若不死心的话,可以去衙门把当年的卷宗调出来,里边有死者姓名籍贯,你就说你是老家的人过来认尸的,稍微打点一下,他们不会不给你看。”接着好似猛的想起什么,认真道:“对了,我可从来没说这是谁做的。你可别到地方把我卖了出去,这个案子在衙门那算是个悬案,我只是简单的帮你推理一些东西,你明白吗?”
吴义拱手道:“你放心,兄弟绝不乱说话。”
伙计点点头,岔开话题道:“看来你跟你妻子感情很好。那又为什么把她送到京城来?”
吴义叹了口气道:“家妻容貌较好,村里刁民又多,总是被人惦记。这不是想着让她到京城学艺,混个上流圈子,到时候也好提点一下家里人。为送她学本事,我还欠了一身高利贷……”
吴义觉得自己说太多了,忙住嘴道:“兄弟,衙门里的人情我不太懂,您老哥一看就是走江湖惯了的,等这边解禁了,您老哥瞅个方便日子,代我去查查可好?”说罢吴义掏出了二十两银子递了过去。
这伙计怕是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吓了一大跳,忙用手捂着道:“你疯了?敢漏这么多财?”
吴义四下瞅了瞅道:“没事,这时间就咱俩在这说,兄弟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伙计道:“好说,你确定用这么多钱吗?”
吴义点头道:“只要能打听到我妻子的下落,我还会再加十两银子!”
伙计把钱收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吴义一番道:“怪不得你媳妇那么漂亮,看不出你是个富家子弟?”
吴义道:“老哥说笑了,富家子弟谁会来这干挑夫的勾当,这已是全部家产。”
伙计略做思考道:“用全部家产能把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找回来也算值了。”接着道:“出去有消息后怎么联系你?”
吴义道:“从这出去十天后,就在半日闲改做的那家客栈。但是老哥我话说在前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衙门卷宗,我也要拓本。”
伙计笑道:“你给我这么多钱,不怕我出去跑了?你到时候可去哪找我?”
吴义叹了口气道:“老哥您若是那种人,断不会给我说这种话。咱走江湖的都是义字当先,您是讲义气的,这点我能看得出来。您若真没按时到场,那也是您有难处,兄弟我认了。”
伙计哂笑道:“好小子,倒挺会说,怪不得能娶漂亮媳妇。你这忙,我帮了。不多说了,干活吧。”
吴义想起一事道:“还有个交代……”
伙计见他黯然神伤道:“怎么了?”
吴义道:“如果当天我若没能按时到场,老哥您就不必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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