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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终南山北麓,楼观台,悬在两侧的楹联分别为“存心邪僻,任尔烧香无点益;”“持身正大,见吾不拜又何妨。”。

楼观台号称"天下第一福地",前来拜访的人巨多,场子也很大,岑砚跑丢过好几次。

岑砚开心地站在观门前,等着爷爷和扎丸子头、插根木头棍棍的老头聊完天,然后带他回家。

晌午气温升高,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紧跟在旁的助理慌了神:“小少爷,您快上车吧,这风吹日晒的,您……”

“瞎说!”岑砚腿一迈,站成外八字型,但由于腿还处于“小短腿”阶段内,一下没站稳,晃了晃才稳住,连忙接着道:“真男人不惧任何挑战!”

助理:“……”

岑砚生下来就是个病秧子,满月那天,头上、脚底都还在扎针输液,犹如错来人间要回去的天使,珍贵易碎,虽然在道观跟着大师混了段时间,但在烈日下站久一些还是会呼吸困难。

吸了口真男人却发颤的气息,捏了捏真男人却发颤的拳头,岑砚脖子微微缩起,拉开车门灰溜溜地钻了进去。

真男人的挑战从不在这一时半会!

太简单了,等困难的到来再迎战。

助理见状,紧绷的背脊顿时放松,连忙转身跟着上了车坐在副驾驶。

“小少爷,”助理说,“我们开车到山下就能坐飞机啦!开不开心??”

岑砚这才从能回家的惊喜中缓过点神来,转头看着坐在副驾驶的人。

他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激动地拍了拍手:“哥哥!你是谁呀?!你是来和我交朋友的吗!”

助理下意识回答:“我……”

岑砚观察他的表情,又欢呼:“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岑砚!你可以叫我岑岑,啊——”

岑砚忽然叫了一声,小脸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我大哥也姓岑,他叫岑云,你叫我岑岑有些不好……可是我喜欢这个名字,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起给我的……”

从岑砚出生起,所有人就在全力呵护这个孩子,一个团队的医生更是全天24小时待命,其中还包括心理理疗师。根据心理理疗师的建议,孩子在幼年时期很容易遭受心理创伤,理应合理规划岑砚身边的社交成员,多与青少年接触。

于是岑砚身边多了个性格敦厚朴实的助理,十七岁,正处于青少年阶段。

岑砚没见过这个黑黝黝的男生,见黑哥哥不太能说话,小脑袋里想了想,闭嘴不说了。

他转身趴在车窗上望,爷爷还在和那丸子头老头唠。他急得挪了挪屁股,想下去叫,然后记起开窗,等车窗降下就迫不及待地喊:“爷爷!我想你啦!”

“嗯??”正畅聊道观发展的爷爷腰背一下挺直了,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过去,半晌才回神,“铁……铁蛋你叫我呢?”

怎么能在外面叫我铁蛋!!

岑砚脸蛋一下红了。

爷爷:“……欸欸欸,爷爷我这就来,这就来!”

岑砚把头扭回去,关上了车窗。

车子很快开动起来,岑砚双手抱胸盯着窗外,眼尾余光偷瞄爷爷的反应。可是车窗在左边,爷爷在右边,他余光只能看到副驾驶的黑哥哥。

他等了等,爷爷也没有说话,只能回头握住爷爷的手:“爷爷,我还是想你的,只是没有那么想,我只是想让你快上车,来陪着我。”

爷爷!我想你啦!

这句话是爷爷第一次听岑砚表达情感,从岑砚出生到现在。爷爷还坐在座椅上愣着神,手忽然被软乎乎的小手包裹住,还撒娇似的摇了摇,爷爷诧异地转头,下一秒眼睛就湿润了。

“爷爷你怎么哭了呀?”岑砚睁大水灵灵的眼睛。

他的眼神中不可避免地带着茫然,这点倒是和过去相同。爷爷在恍惚中,找到些熟悉的感觉。

可还是止不住地心疼自己的这个小孙儿。

熟悉的是,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睛,除了眼泪,就只剩下无神。

一路到机场,岑家的一架定制商务机,起飞和降落都在市里的机场,只要搞定起降费、机场工作管理费、空中交通管理费、空域使用费、导航设施使用费以及通信设施使用费等一系列费用就可以。

岑砚被保镖抱下飞机时,还浑然不知地做着梦,能回家太高兴,反而精力消耗得更快,岑砚上飞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保镖是一米九五的壮汉,大概没抱过这么软乎的小崽子,而且小崽子的身体也比同龄小孩瘦小许多,壮汉粗壮的双臂想要尽可能不去压迫,又必须要在下舷梯时确保安全,结果抱得极其别扭,岑砚活生生地被两块硬邦邦的胸肌挤醒。

岑砚在肌肉中茫然四顾,抬头看到凶巴巴的脸颊流了汗,滴在他前襟上,一下就生理性炸毛了:“啊!!!!!”

惊得保镖差点把怀里的小崽子扔出去。

来接机的一群人以为怎么了,都惊呼着朝舷梯底部围过去。

岑砚还处于头皮发麻的状态,使劲仰着下巴要远离自己的前襟。母亲岑雪抱不住他,连忙朝旁边的人靠:“快,快帮我一下,我怎么抱不动岑岑了……”

忽地,她反应过来后愣了一下,又局促地一笑,眼睛就已经红了:“看来我们岑岑在观里养得很好啊?力气大了这么多呢。”

还没等被别人接住,岑砚像猴子一样灵活地跳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跑进风里的孩子,一头卷毛短发刚刚扬起,随即身子摆了摆,趴在了地上。

“……来,来人啊!!!!柳医生!!!!!!”

傍晚,岑家老宅。

岑砚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扫了一眼,得知了自己在老宅子,他拔掉鼻导管,哝了哝鼻子。

岑家老宅平时没什么人,岑砚从小晕到大,突然醒来,身边没人也是正常的。岑雪现在估计已经出国了,爷爷应该回农场忙活去了,至于那些医生什么的,估计全和他一样,在这栋老宅子里。

岑砚坐在床上发了阵呆。

明明在道观里还好好,跑来跑去的,怎么一回来又晕了?

果然他就应该如那些道长伯伯说的,浪迹天涯!

岑砚唰地揭开被子跳下床,先来了几下伸展运动,然后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有一颗非常粗壮高大的胡杨,这种树经常被人拿来形容生命力的顽强,固有“生而一千年不死,死而一千年不倒,倒而一千年不朽”的说法,再就是胡杨具有耐寒、耐热、耐盐碱、抗风沙等特性,起到很好的防风固沙作用,因而被誉为“大漠英雄”。

他趴在窗边望了一会儿,肚子咕噜叫起来。

又可以吃饭啦!岑砚登时眉开眼笑,去餐厅要饭吃。

岑砚住在大宅子里,并不是饭来张口的,他需要选定想吃的餐种,然后会有专门的厨师来给他做,因为还涉及到营养师,所以每次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餐桌上餐都比较晚,他得饿一段时间才能吃上饭。

岑砚开心地坐在小毛毯上,捧着脸等自己的饭来。

吃完饭他就可以去找最最最好的朋友玩了!

·

晚饭时间,一些工作量满足的骆驼也要下班了,没有人类牵引,它们蹦蹦跶跶地奔跑,有的去牧草地吃草,有的去跑去湖边喝水,驼峰一抖一晃的,很是可爱。

而工作中的骆驼则需要把游客或行李托运到目的地,这样才能下班,去找它们的同伴,享受每日一次的快乐时光。

驻足眺望,一望无际的绿草地,远处更是能看到雪山和连绵的山峰,天空湛蓝,云朵纯白,葱绿的树木、各色鲜艳的花朵以及马群,清澈的溪水流淌而过。

茫茫戈壁与草原,这句话所概括的远远不止戈壁和草原。

骑在骆驼上缓缓前行,若是一转首,便能望见完全不同的风景,美不胜收,让人极具震撼。

六只骆驼行至目的地,管理这批骆驼的大哥看向跟在队尾的男孩。

男孩十四岁,一路徒步跟着骆驼队在走,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也已汗湿,但脸蛋只是发红,没什么表情。

慕逸跟着骆驼队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大哥忍不住,如往日一样,取出瓶水递给他:“累坏了吧?喏,喝吧。”

慕逸无任何回应,黑色眼眸冷冷地望着草原那边。

大哥两月来也已经习惯得不到他的回应,这男孩性格孤僻,脸上从未出现过表情,模样倒是长得俊俏,但在新疆这个极具五官特色的地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本地土著。

两个月,大哥和他说上话的次数还没一只手的指头多,就当成同事在相处,还能给他做个伴,挺好的。

大哥回到队首牵骆驼,慕逸走在队尾跟着继续前行。

大哥住在一个农场兼营的牧场,在草原那边,大自然的色彩全然丰富许多,经过溪水时,慕逸穿着黄胶拖鞋进去踩了几脚,溅起不明显的水花,当是洗脚,在沙漠徒步兜了一鞋底沙子。

牵着骆驼回到牧场,大哥把骆驼一只只栓起来,慕逸则去了农场,背靠木栏坐在石台上,望远处的雪山。

晚风吹拂,慕逸遮眼的发帘被吹乱,他抬手拨开发帘,继续朝远处望,然后揉了下有些发红的眼睛。

吃过晚饭,慕逸就一声不吭地起身离开。

走出农场他就开始顺着雪山一路往前走,周围牧群逐渐变少,等到人烟也消失不见时,就会看到一个尖形房顶,剩下的全部被大片树林包裹。

那里有一栋外看像雪山下的城堡一般的房子,墙体、围栏、庭院大门尽数雪白,住宅入户门为木制棕色,每次开启都会发出吱呀的响声,前院只有草坪和一株巨大的胡杨,后院连通花园、马场和庄园,边缘直达雪山脚下。

行至一半,慕逸抬头望了一眼,这里能看到那栋房子的窗户。他正要像往日那样收回目光,忽然一顿,睁大眼睛再次看去。

抽了口气,但很轻,情绪起伏都不足以带动脸部肌肉做出什么表情来。站了一阵,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确认那栋房子是亮着灯的。

……蹋踏踏。

慕逸朝着光源处疯跑起来,已经两个月没剪过的头发全部吹向脑后,乱糟糟地扬着。

跑得近了,能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贴着围栏。岑砚做贼似的扒着围栏,脑袋却转向房子那边瞅,生怕那些医生什么的发现他偷跑出去玩的心思。

慕逸在围栏外边的不远处停下,黄胶拖鞋早就被他跑得窜到脚踝,两只拖鞋歪歪扭扭,造型各不相同,脚掌心满是泥土和落叶。

干燥起皮的唇瓣大张,止不住地喘着粗气,慕逸控制自己想要原地躺下休息一下的身体,重新迈脚,继续往前走。

“他们该不会发现我吧,我只是想找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告诉他我回来了……”

岑砚狗狗祟祟地蜷在围栏边,一不小心内心音从口而出,而他自己还未察觉到,回头看了看没人就潇洒地扭头要出逃——

一双黑峻峻的眼眸直勾勾地在围栏对面盯着他。

啊!!

“啊——”

岑砚刚尖叫出声,就被慕逸从围栏外伸进来的一只手捂住嘴巴。

慕逸抬眼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移回目光,用手掌按了下他的嘴唇,像是给他的嘴巴上了什么禁止说话的符咒,这才收回手。

岑砚惊恐过后就是呆愣愣,紧接着开始开心。

岑砚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住声音,还做贼似的,这才喊道:“哥~哥~!”

终于又听到了。

慕逸很轻地点了下头,还给出回应:“嗯。”

“我~好~想~你~啊~!”岑砚伸一只手出围栏,不断摸他,就像对待喜欢的事物,不知如何表达,只能不停地摸来摸去一样。

上一个被这样摸来摸去,表达喜欢的事物,还是一匹雪白高贵的小马。

但很显然,慕逸不是白马,慕逸听得懂,还能给他同等的回应:“……我也想你。”

“嘻嘻!”岑砚高兴地蹦了蹦,后知后觉怔了下,又捂住自己的嘴,朝房子那边警惕地看了看,稍稍松口气,回头悄声悄气地对他说:“哥哥,你是来找我玩的吗?我也想找你去玩。”

慕逸只是每日一次地来看看岑砚有没有回来,垂眸想了想。岑砚满脸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忍不住又伸出手摸了摸他:“哥哥。”

扒着栏杆,只能够着慕逸胸前的衣襟,岑砚小脸挤压在围栏上使劲伸手,想要去拉哥哥的手,可是脸都挤痛了还是没够着。

“天快黑了,不安全,明天玩。”慕逸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看到岑砚脸上的红印,也没表现出什么表情,只是补了句:“乖。”

慕逸说完,目光始终还是落在岑砚脸上,这个九岁的小孩好像很失落,刚被风干不久的眼泪又一整包聚集在眼眶,雾蒙蒙的闪着亮光,婴儿肥的小脸蛋上一鼓一鼓。像是吃东西时的模样,每次都吃得很香。

两大包眼泪冲破束缚,顺着岑砚白嫩的脸蛋大颗大颗地滚落而下,一颗两颗,三四五六七八颗……哥哥也没有因此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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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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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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