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要看到什么时候?”
小朋友问得小心翼翼,慕逸微愣:“怎么了?”
“我想尿尿。”岑砚已经憋了好一阵了,下午哈密瓜吃多了,到现在都没上过厕所,他伸手隔着裤子去抓牛牛,想要压制尿意,可是一抓上去更想尿了,急忙跳下床跑去厕所:“哥哥!我先去尿尿!不然会尿裤子!”
“……”
看小朋友小脸带着舒爽回来,慕逸忍不住笑了。
“哥哥,我们班有个同学叫哈里拜,他说他的哥哥早上起来牛牛是肿的,还很僵硬,会尿飞到马桶盖上!而且他的哥哥还会尿床!还是白色的尿!但是哈里拜说床没有湿,只有他哥哥的裤头湿了……哥哥也是那样的吗?”
慕逸刚露出的梨涡卡住:“……”
小朋友爬上床后就歪头盯着他的裆看,像是处于一种,看不到所以想摸一摸,可是又不敢摸的状态。
“我看哥哥的牛牛和早上的不一样……”
慕逸轻吸了一声气:“等你长大点了哥哥再告诉你。”
岑砚呆了一下,抬头看向他。
看了一会儿,爆发一连串的提问:“哥哥现在不能告诉我吗?长大点是几点啊?哥哥的牛牛早上真的是肿了?所以才会那么大?”
“………”
慕逸沉默几秒,躺倒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岑砚还以为他晕倒了,吓得立刻去叫他:“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有点困,先睡一会儿,你也躺下睡。”
岑砚小嘴呼出口气,乖乖躺下:“哦哦!”
慕逸在心里也呼出一口气。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古灵精怪,他小时候在这个年纪对那个部位的注意力仅限于洗澡的时候洗一洗和尿完擦一擦上,从未说出口过,更别提是给那个部位起个叫牛牛的名字。
但不愧是可爱的小朋友,哪怕一口一个牛牛地叫起来也很可爱。
除去小时候的差异,慕逸自己都是个性教育零基础的男孩。
慕逸不知道遗精,不知道精/液,他虽然有晨勃,但还未经历过遗精,也没见过自己的精/液。
就连晨勃这一概念,都是他第一次晨勃,以为自己生病了,从家庭医生那里得知的。
这样的慕逸,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岑砚的一堆问题。
那句“等你长大点了哥哥再告诉你”,更像是他对自己说的。
暑假有很多小孩会去亲戚家玩,尤里住在市里的堂兄也来了他家,是一对双胞胎,比尤里大一岁,和尤里上同一个年级。
但双胞胎是正常学龄,尤里比同龄小孩早一年上学,更准确的说,尤里上完幼儿园中班,就直接跳去小学,陪身体好转可以开始上学的岑砚念一年级了。
过去这些年,双胞胎的父母从不愿意把孩子们带去尤里家那种连栋高楼大厦都没有的地方,他们更愿意让孩子们呆在市里、去上兴趣班。因为他们就是从连栋高楼大厦都没有的地方出去的,好不容易出去,就再也不可能回去。
今年暑假他们依旧和尤里的父母打电话,明嘲暗讽地聊孩子的教育和学业,结果听说不是看一整天电视就是上蹿下跳的尤里没那么闹腾了,经常在和他的同桌玩,他们就赶紧把两个儿子送了过去,还嘱咐孩子们要和尤里的那个同桌一起学习、写作业。
他们知道尤里的那个同桌是神童,这一点并不是靠尤里和他的父母知道的,而是通过本地电视台。
尤里家还是比较大的,毕竟是个小院,好几间平房,给双胞胎小孩腾出一间不是问题,只不过两小孩在城里长大,再加上父母的教育方式,娇贵得很,偏要睡尤里父母的那间房,因为那间房比较大,家具也是过年新换不久,看起来比较新。尤里的父母性格温和,就随着两小孩去了,气得尤里差点原地喷火,愤愤跑出院子去找岑砚。
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岑砚本想拒绝尤里出去玩的邀请,却没想到尤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亲戚小孩的事,气得狗狗眼都红丢丢的,他就安静地听尤里说完。
“你别去我家,我陪你在外面玩,他们过几天就走了,我一看到他们就生气!”
岑砚拉住他的手,安慰似的摇了摇,小脑袋瓜思考了一会儿,说:“你去和你爸爸妈妈讲,你不愿意他们住你爸爸妈妈的房子,让他们换回来。”
“那不行的,”尤里皱巴着脸,“他们会为难的,他们是大人。”
两个小孩,从岑砚开始上学到现在,一个安慰一个,一个也会给一个想办法,有时候你帮我,有时候我帮你。
尤里说的,是岑砚没想到的,岑砚挠了挠头:“让我想一想。”
“我也想一想。”尤里也跟着挠了挠头。
岑砚开始上学前,一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虽然是小孩,但终归阅历和经验比不上尤里。
“其实我们家的几个屋子都差不多,我爸妈睡在哪里都行,反正都是我家,”尤里反手拉起岑砚的手,轻轻地捏,“我只是很生气那两个双胞胎,一点儿也没有礼貌,没有自觉,没有去别人家拜访该具备的教养!”
“就是就是!”岑砚鹦鹉学舌一般,笨拙地安慰他,“一点也没有礼貌!!没有自觉!!没有去别人家拜访该具备的教养!!”
“你……”尤里睁大眼睛看他,然后噗地一下,哈哈笑了。
“嘻嘻!”岑砚也跟着笑。
尤里没进过岑家老宅,岑砚也没邀请过他,两小孩站在庭院门前笑得很开心,陪在不远处的尤景潇被小孩子欢快的笑声感染着也露出了笑容。
最后尤里还是带着岑砚回了家里,而岑砚也没拒绝,跟着去了。
尤里的父母今天专门从农场请了假,为了去接两个亲戚孩子,家里也是专门打扫收拾过的,就连尤里每天都会枕一个窝出来的被子块都很平整,还换了新买的被套,因为家里原来的那些已经洗掉色了。
见尤里带着岑砚来了家里,尤里的妈妈热情地招呼道:“来了呀孩子!快进来!阿姨切了哈密瓜,你和——哦,狗蛋给你说没说?他两个哥哥来家里了,你去和他们一起吃。”
狗蛋是尤里的小名,岑砚第一次听到的时候也是尤里的妈妈介绍的,当时尤里羞红了脸,但岑砚很喜欢这个名字,也想给自己也起一个,但又不能用一样的,就起成了铁蛋,爷爷知道后就那样叫他了。
尤里像是炸了毛,脸唰地就红透了,呲牙咧嘴地伸着脖子往屋里瞅,生怕那两个讨人厌的双胞胎听到。
“谢谢阿姨!”岑砚听到哈密瓜就想去吃,拉着尤里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不要生气,你也叫我铁蛋就好了。”
“铁蛋……”尤里顶着猴屁股似的脸叫了一声,然后又叫了一声:“铁蛋。”
“狗蛋。”岑砚也叫他。
“……铁蛋!”
“狗蛋。”
走进屋里,扑鼻而来的哈密瓜香气,懒洋洋坐着吃瓜看电视的两个小孩看了过来。
不同于岑砚每次把瓜皮挖成薄薄的,也不同于尤里每次把瓜皮啃得很干净,两个小孩面前摆放了不少吃过的瓜皮,都还有一层厚厚的瓜肉在上边,很显然是小孩子的吃法——只吃甜的部分。
看着那些瓜皮,岑砚站着不动了,尤里则生怕最后几芽也被吃掉,连忙过去抢了两芽给岑砚拿过来:“给,你吃……下次,我下次再给你买。”他前几天买瓜,用岑砚的爷爷给他便宜的瓜钱多买了瓜,现在没有钱了。
两芽哈密瓜,被小心地,生怕掉在地上却又怕挨到瓜肉而蜷着手指地捧着,岑砚盯着那些瓜皮的目光终于移了回来。
“谢谢你。”岑砚接了一芽到手里,“你也吃,我吃一芽,你吃一芽。”
尤里下巴尖狠狠地皱了一下,因为好兄弟对他好,那种跑出门时的愤怒莫名地一下窜上来,气得他想哭,一边吸鼻子一边小口啃哈密瓜,怕啃得太大口,自己吃完了,岑砚还没吃完。
双胞胎里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弟弟的说:“你们俩站着干什么呀?把自己当客人呀?”
这种话岑砚分不太清,但尤里一听就额角直跳。
幸好铁蛋还陪着他,不然他就要扑上去打人了!
他打人的话爸爸妈妈会很为难,幸好铁蛋还陪着他。
岑砚吃完那芽哈密瓜就又盯着桌上的那些瓜皮看,他最本质的想法是想让那两个小孩把那些瓜皮再吃一遍,把瓜皮上的瓜肉吃干净,可是尤里看上去很生气,拉着他出了房门。
正往院门走的时候,他俩同时听见了灶房里的说话声。
“这不是想着狗蛋以后去市里念附中,能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咱狗蛋没去过市里,而且住校万一不适应,人生地不熟的。”
男声,看来是尤里父亲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愠怒的女声:“干嘛偏要去市里!到时候看岑砚那孩子去哪念,咱再定不行吗?跟那孩子在一起念书还能差了狗蛋的学习?!偏要学你哥他们家,眼里只有市里,附小,附中!”
“小学不是听你的让狗蛋在县城念了吗……”
“听我的?我看你是瞧着那孩子家里有钱!”
在岑砚的印象中,尤里的父母脾气很好,从来都是笑着和他说话的,可现在明显是在吵架,杵了一阵的尤里再次拉着他走。
然后走出院门没多远就开始哭。
岑砚最先听到很小的呜呜声,转头看见他脸上全是眼泪,一副委屈的模样。
“你为什么哭?”他伸手抹他的眼泪,“你不要哭了。”
“呜呜呜呜呜!!!”尤里一下抱住他大声地哭起来。
·
岑砚感受不到那么多,只知道尤里的爸爸妈妈吵架了。
这还是岑砚第一次见尤里的父母吵架,他带着哭了一路的尤里回了家。
“哥哥,我和尤里一起给你过生日。”
晚上慕逸回来,岑砚拉着眼睛肿肿的尤里在门口接他,因为这本不在岑砚给哥哥过生日的计划之中,他也要告诉哥哥一声。
慕逸沉默片刻,看向尤里,然后问:“他怎么了?”
岑砚感觉到牵着尤里的手被捏了一下。
很轻,像是下意识的动作。
岑砚想了想,说:“尤里很难过,而且他们家有讨厌的小孩,我就带着尤里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慕逸重新迈步:“进去吧。”
因为岑砚问过,而慕逸回答想在岑砚的卧室里过生日,所以今天岑砚的卧室是经过装扮的。
满地的气球,亮片,玫瑰花瓣。
慕逸走进来的第一步就怔住了。
他脸上似乎都缓缓出现了一个“?”。
岑砚给尤里介绍:“这是我的卧室。”
尤里淤积在心里的难过都退散不少:“你的卧室怎么像结婚的地方!!”
“啊??”岑砚挠了挠头,“我是按照网上说的最好看的那样布置的,女佣姐姐和助理他们都帮我的忙了。”女佣姐姐和助理没说像结婚的地方啊,他们还说很好看,哥哥一定会很高兴。
岑砚疑惑得很,不免去看哥哥的反应。
“你亲手布置的?”慕逸看遍每个装饰过的地方后,转头问他。
“嗯嗯!”虽然他还是面无表情,但岑砚莫名觉得他是喜欢的,开心地露出笑容,“因为我力气小,也够不着,女佣姐姐和助理帮我吹了气球,挂了彩灯,哥哥你喜欢吗??”
慕逸并没有回答,而是又去看那些气球。
不适感疯涨:“用嘴吹的?”
“不是的,”岑砚摇了摇手,“是电动打气筒,女佣姐姐怕气球炸到我,就帮我了。”
“哦。”慕逸身体一松,但不适感不是一下就能消退的,每次都需要过程和时间。
“喜欢。”他终于回答。
小朋友果然重新露出笑容。
女佣将蛋糕端来,岑砚带着尤里坐到地毯上,发现哥哥在看着他,于是起身过去坐到哥哥那边。
动作和反应都太快了,连慕逸都没想到他会坐过来。
和小朋友认识到现在,春天到夏天,过去形单影只的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小朋友在身边,而且是从小朋友跟在屁股后面,到反过来想要小朋友看着他。
过去没有接触过同龄人,更没接触过小孩子,慕逸不太会定义和小朋友形成的这份感情。
“他今晚在这里睡?”他问小朋友。
尤里正哈喇子直流地盯着蛋糕,闻言愣了愣,连忙去看岑砚:“我没有在外面住过,而且我也没和我爸妈说我要在外面住,我觉得还是得回家的。”
岑砚没多少处理人际关系的经验,听尤里自说自道,就点了点头。
“看我。”
岑砚连忙转头看向哥哥。
“嗯。”慕逸闭上眼睛,“我要许愿了。”
岑砚憋着没问,等天快黑透尤里要回家后,送尤里出庭院门,这才跑回去激动地问:“哥哥!你许了什么愿望呀??”
慕逸胳膊搭在茶几上,岑砚去送尤里的时候,他去拿了习题来,现在在学习。
“你猜。”慕逸对他说。
岑砚原本一脸期待哥哥会直接告诉他,闻言只能用力地猜了猜,想出来就急忙说:“哥哥想要牛牛长成肿的时候那么大!”
“……?”
慕逸定定地抬头看着这个几天过去依旧把牛牛挂在嘴边的小朋友。
“错了,再猜。”慕逸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然后又笑了一声出来。
小小的脑袋瓜,岑砚只能又用力地猜了猜。
“哥哥想要头发长成长长的!”
慕逸愣住了。
虽然表达得不准确,但意思大相径庭。
岑砚眼珠滴溜溜地转,观察他的反应,慢慢地也呆住了:“哥哥!你真的想要长长的头发呀!!”
卧室里还满是生日装扮的痕迹,满地的纯白气球,纯白花瓣,纯白亮片,将两个人簇拥在雪白的地毯上。
慕逸目光凝在那双钻石般璀璨的瞳仁上,良久才:“你喜欢吗?”
“喜欢!!!”岑砚跳起来在满地的纯白之间蹦跶来蹦跶去。
慕逸突然觉得,岑砚幸好是小朋友,若是跟他同龄,这么闹腾这么幼稚,他肯定不会和对方产生交集的,结果还没想完,就被扑过来的小朋友抱住,亲了两口嘴角。
慕逸抽了口气。
哪怕到现在为止已经被小朋友亲过很多口了,还是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还是离嘴唇很近的,足够柔软的,带着响亮声的吻。
“哥哥,我问尤里,他说他的妈妈亲他的脸蛋,可是妈妈亲我的额头,为什么呀?”
至今只得到过小朋友在嘴角边的吻的慕逸不知作何回答。
“哥哥,”岑砚坐回他身边,“每个人是不是只能亲一个地方啊?”
慕逸只能沉默。
“哥哥,那你先不要亲我,等我想好位置,你再亲我。”
慕逸:“?”
他转头看向自问自答中的小朋友。
小脸上的表情有些苦恼,距离很近,能听到很轻微的鼻腔发出的叹气,看来在认真思考位置,也有可能是位置太多取决不了的贪心鬼,慕逸移开眼,拿起笔继续学习。
“哥哥,我想不出来,我下次再想好不好?”
“……贪心鬼。”慕逸轻捏了下他的鼻子。
即使慕逸变得爱笑了,但这种眼底唇边皆是笑意的次数还是少得可怜,每当这时他身上的那种冰冷气质就会淡化,矜贵气会被衬托,显得他连垂眸都很优雅。
慕逸继续学习,岑砚没再说话,坐在旁边捧着脸蛋望他。
一页题做完,慕逸起手翻页,小朋友像是抓住了机会一般,突然凑过来亲了一口他的嘴角边。
慕逸将抽的一口气呼出去,转头盯着小朋友:“今天怎么一直亲。”
小朋友装乖似的眨眨眼。
慕逸:“……”
其实这种情况下,岑砚的眨眼动作只是在缓冲。人还处于呆的状态,脑袋瓜还没处理完当前信息,在这个区间内岑砚就会眨眼。
毕竟面无表情的人也会眨眼,实属是大脑空白,加载条还没完成。
“真是欠你的。”慕逸回头继续将那页题翻过去,语气无奈道:“但你一直亲我,我会觉得奇怪,所以哪怕我欠你的,你也不能一直亲。”
“好叭。”岑砚撇了撇嘴,眼珠滴溜溜转起来,开始思考不能一直是多久才能亲。
小流氓,小鬼头,小贪心鬼。
慕逸无奈地笑了一声。自认识小朋友开始,他真是学会无奈是什么滋味了。
又写了几页题,坐在旁边的小朋友突然说话了,像是想出结论了,不用下次再想了。
“哥哥,我亲你的嘴巴,就可以不一直亲你了,好不好?”
慕逸正在写题的笔呲地划了道斜线。
岑砚观察着他的表情,可是看不到表情,忍不住又问:“好不好哥哥?”
“……”
岑砚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脑袋缓缓耷拉下去,重新陷入思考。
“……”
“……”
“……”
“为什么?”
他终于说话了,岑砚连忙回答:“因为亲亲是用嘴巴的,我亲哥哥的嘴巴,就等于哥哥也亲了我,一个亲亲是两个亲亲!”
“……”
“而且!”岑砚见他又不说话了,急得往前凑了凑,“这样就不算哥哥亲我,是我亲哥哥,我还没有想出来位置。”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骄傲地说:“哥哥,我是不是很聪明??”
“………”
岑砚又等了好久,哥哥还是没说话,他只能再次把脑袋耷拉回去。
晚上躺上床的时候,岑砚凑过去给哥哥晚安吻。
顺利地给到哥哥的嘴角边后,岑砚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哥哥不让他亲了呢!
“哥哥晚安!!”他开心地躺回去道晚安,慕逸很轻地叹了声。
“晚安。”他说。
“哥哥,我刚刚想了想,发现不对。”
“什么。”
“每个人只能亲一个地方,我已经亲过哥哥的小窝窝了,就不能亲哥哥的嘴巴了。”
“……”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慕逸撑床坐起身,在斜上方垂眼看着他,天花板的水晶挂饰全部铺在了身后,像是置身于星空之中。
慕逸薄唇动了,“你亲过其他人吗。”
“没有。”岑砚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乖乖回答。
“嗯。那是谁告诉你这些的?”
“什么?”
“像你说的‘每个人只能亲一个地方’。”
“哦哦!是我自己想的。”
慕逸捏着被角给他盖了盖肩膀,什么都没再问,躺回去闭上了眼睛:“睡觉。”
“哦哦。”
望了一阵天花板的水晶挂饰后,“每个人只能亲一个地方”早已被忘到九霄云外,岑砚转头看向睡着旁边的哥哥,他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提议,一个亲亲变两个亲亲,明明辣么完美!他忍不住嘟囔:“哥哥,你是不是不愿意我亲你的嘴巴。”
慕逸猛地睁开眼。
岑砚惊得都抖了一下,下意识挤住眼睛装睡。
然后使劲挤一边的眼睛,好让另一边的眼睛能偷偷睁开一条缝,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哥哥正在看着他。
“啊!!!”
岑砚吓得直叫。
慕逸:“?”
岑砚自己吓完自己就开始委屈,两包眼泪唰地就聚起来了:“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呜呜呜呜呜!!你不让我亲你的嘴巴呜呜呜呜呜!!你就直接告诉我呜呜呜呜呜!!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呜呜呜呜呜!!”
慕逸:“???”
慕逸被他哭得云里雾里,简直比丈二和尚还摸不着头脑,眉心微蹙地伸手轻轻拍着哄他不要哭。
拍了半天不管用,只有这一个自学成才的经验的人眉心一瞬即逝地拧了下。
一声很重的、让人听着都觉得有些暴躁的鼻腔吸气声传出后:“算了。”
岑砚还在嚎啕大哭,阵仗太大,压根没听见他说话:“呜呜呜呜呜!!”
“亲吧。”
“呜呜呜呜呜!!”
“来亲!”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