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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掐灭命运的火光 4

樱井慎一坐在桌前看着手机,尽量保持原样,不去引起没必要的关注。该死,早知道不点那么多了,一时半会还真走不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打包服务。他抿了抿嘴,眼神却飘向某处角落,静静地回忆起那一伙人进来的画面。他总觉得不止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但这有待考证,于是他佯装百无聊赖地刷手机,余光则悄悄地观察着嘻嘻笑笑的五人。

看不太真切,但一抹金色夺得了他的关注。金色的头发……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见过。就在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店员小姐端着大盘小盘来到了餐桌旁,像卸货一样,将菜品艰难地摆在桌上。樱井慎一茫然地看着一桌子的饭,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或许应该先尝尝这个招牌意面,于是他便挑了一大口塞进嘴里。咀嚼的动作短暂地停顿了两秒,随即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地清空这碗意面。

很独特的味道,却异常的好吃,这是樱井慎一给这碗意面的评价。给自己灌了一口柠檬茶刷新了一下口腔状态后,他又看向了色泽金黄的芝士蛋糕,眼里尽是惊喜与期待。

……

待桌面差不多都是空盘,樱井慎一打开手机,才下午两点半,他或许还可以出去荡俩圈做做任务。他满意的挑了挑眉毛,拿起纸巾擦了下嘴,就起身准备去结账。他走到前台,正打算抽出钱包付款时,几道隐晦的目光如芒刺背,仅仅一瞬,他就明白自己已经被认出了。真是怪了,吃饭的时候也没感觉到有目光投在他身上,也就从他们侧边路过了一下,还是隔了两个桌子的情况下,怎么就被认出来了。

而且不止一道目光,樱井慎一一边付账一边思索道,很明显,那几道目光还戳在他的后背上。离开咖啡厅后,他借着玻璃将那五个人的面貌收入眼底。呵,他终于知道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仅一眼,金发黑皮与一双湛蓝的眼睛唤起了樱井慎一在半个月前被掩埋的记忆。

他的步子加快,每一寸细胞都督促着他的离开。在察觉到一开始跟着他来的目光也消失了,樱井慎一心里的路线一改,直奔新建大楼。没有监视者,没有酒厂任务,简直是做任务的好时机。心里叨念着任务,转头就把那五个人抛到脑海的角落,心心念念三天后的系统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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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内,上一秒还在嬉闹的五人,见店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后,就默契地停下。其中三个人都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萩原研二看着眼前的四人,两个一头雾水,两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便咳了一下,缓缓地道出自己上一周在新建大楼时的经历。

“没办法,这种行为简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啦,你说是吧,小阵平。”

被点到名的人皱着眉头,沉思了一几秒,给出肯定的回复:“确实,如果是这样,那很可能是事先过来踩点的。”与萩原研二同属□□处理班的松田阵平对这种行为同样异常地敏感,从只言片语的描述中也可以拼凑出大概的画面。坐在隔壁的伊达航也对松田阵平对话表示赞同,而对面的一对幼驯染缺不发一语,互相对视,试图用眼睛进行一种独属二人加密对话。可能是在对方的眼神里找到了相同的惊讶,降谷零率先开口道:“你们还记得半个月前新建大楼的火灾吗?里面其中之一的死者曾经是我和景光的保护对象,一位小说家。”这句话一出来,不知情的三人疑惑的看着他,仿佛在问‘这和我们讨论的有什么关系吗’,但没有一个人打断他,于是降谷零接着说道:“那天的签售会结束后,而刚才那个人是和保护对象一起离开的,而我们的任务也是这个时候被叫停。”

“除此之外,事发前一周,我和景光在商场保护目标时,那个人也出现过。本来想去确认一下目标的情况时,那个人就已经没影了。”说到这,诸伏景光还点了点头,增加了这话的真实性,甚至还贴心地补充道:“而且那次火灾被判定为意外事故,但警视厅内部封锁了关于这场火灾的全部消息。”

话音落下,这场饭局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五人面面相觑,尽管不清楚那场的火灾的内幕,但一道猜想却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每个人的心中。

那个人要在新建大楼二次犯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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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慎一有点迷茫,离11月7日还有一天了,他本来想再去新建大楼溜达一圈,加大把握,可看见大楼莫名其妙增加的警力,他迟疑了。若不是他打探了一番,还以为这命运多桀的大楼又摊上命案了。考虑到自身安全性,他返回了住所。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想起自己在一周前无意间物色到点位。不仅隐蔽性都是一等一的好,由于纵火需要的通风性,已处于各个区域交织的地方。放信号屏蔽器可不就是要考虑这些点吗,隐蔽性和覆盖率。樱井慎一想到这,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动不动。他的神情略微呆滞,眼神空洞,但脑内却不停地搜寻着十二层的各个点位。片刻之后,复盘了所有的位置的他放松地瘫了下来,然而在把脚架上沙发的时候,磕到了矮小的茶几。尖锐的痛感席卷全身,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个尖角撞上了小腿肚的一块淤青上。

该死的,每天从训练场回来跟上过战场样的,一身伤。但他又不可否认,琴酒打人打得很专业,挑的都是不致命的地方,痛且不致命,完全不影响次日的行动。樱井慎一在沙发上把自己支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卧室,无奈地给自己的小腿再上一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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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七号,关键的一天。

六点,樱井慎一麻利地清点一起可能用得上的物品,随后便背上自己的贝斯包,前往新建大楼。比起之前,他带上了美瞳,将最明显的特征给遮住,穿上最普通的卫衣长裤两件套,便出了门。

不到半小时,白色的车子驶入了大楼旁的停车场。樱井慎一跟随着人流,进了大楼,庆幸的是这附近的警察可比他昨天来的少多了。就这样混了进来,他跟随着记忆的脚步,不急不躁地来到电梯口。

“叮。”

电梯门打开,一拨打工人涌了上去,包括伪装过后的樱井慎一。就在他想要摁下灰暗的12数字时,一只饱经风霜的手先一步做出了这个动作。本来樱井慎一还寻思省了一番功夫,不然他还要挤一下去摁电梯。

可就在他要收回目光,他瞥见了那个人以及那个人的公文包。在经验与直觉的共同主导下,他的身体比他先一步意识到那里面是什么。心脏骤然跳动,褐色的美瞳也没能掩住他此刻的心惊。樱井慎一竭力控制着身体的反应,低着头用余光观察着那个人,在脑中反复地刻画那个人的模样,同时在心里惊呼。

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一天。

可樱井慎一即便知道了那个人和记忆里的炸弹犯八成是一个人,却也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惊动了炸弹犯导致炸弹提前引爆了怎么办,那一电梯的人都可以一键跳过这美妙的人生了。

那既然暂时什么都做不了,那就只好放到眼皮底下了。樱井慎一随后像是关注到了什么,说了句抱歉后便蹲下身子,佯装系鞋带。得益于电梯里人群的密度,他的小动作进行得很顺利。

一次又一次的电梯门开闭,人逐渐减少,只剩下零星几个。看到红色的数字终于升到12,樱井慎一提了一下贝斯包,就准备下了。

双层的电梯门被拉开,樱井慎一果断地迈出电梯。

如他所料,与他一并出来的,还有那个预备炸弹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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