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祈望完成度不错,几乎每场都是一条过,但拍完夜戏已经接近凌晨。
他吃过几次亏后长了经验,让肖鹏打车回去,自己则开车前往郊区别墅,以免薄应中途变卦,荒郊野外的连车都打不到还得麻烦肖鹏。
意外的是,别墅里的灯还是亮着的,门外也没有不明人士的鞋,他进屋的时候,客厅和餐厅留了灯,薄应歪坐在餐厅桌上睡着,听到动静才醒来起身,披着的外套滑落在地上。
初秋夜晚挺凉,祈望替他捡起外套重新披上,然后转身把桌上的饭菜拿去重新热过。“不像你啊,怎么突然想跟我吃饭?今天没有模特或者演员在你这过夜。”
薄应没应,默不作声地摆好碗筷,并把热好的汤盛出一碗摆在祈望面前,“你爱喝的,特意让人做的。”
祈望喝了一口,放下碗笑着说:“很好喝。”
两人相对无言喝着汤,很长时间没再交流,薄应率先打破了僵局,“听说你最近和任亦走得很近。”
祈望用汤匙拨弄着碗里的肉羹,挑出了玉米和花生,就喝了汤,厨师的手艺不错,他不是挑食的人,不吃的东西就两样,玉米和花生,全占了。“同组而已。你听谁说的?”
“离他远点。”薄应显得很不悦,眉头都拧巴到一块去了。
“我们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甚至可能还没到朋友的程度,你多虑了。”祈望不知道薄应怎么做到精准踩雷,又或者喜欢的人太多贵人多忘事把别人爱吃的东西安到他头上,他既不揭穿也不迎合,全都笑着接受,并虚伪地说好吃,以至于到现在薄应根本搞不清他喜欢什么,不管送奢侈品或者房子车子表现得无欲无求无从下手。
薄应觉得肉炖得还不够,把碗推到一边不吃了,“最好是。但凡我看到你们有一丁点不正当关系,我就会让他从娱乐圈消失。”
也许是压抑已久,祈望忽然起了情绪辩驳道:“你怎么听不懂人话。我说我跟他没关系。”
薄应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次不是顺从而是忤逆。他变了。因为任亦吗?
当晚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破天荒地做了一晚上,忘情又深入,祈望沉溺其间不可自拔,仿佛听见薄应在他耳边软软地说他憋坏了。
祈望自嘲地想笑,薄应身边又不缺人,能憋坏什么?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祈望才沉沉睡去,醒来时身边早没有了人。管家说薄应一大早就去公司了,并给他带来了换洗衣物。
祈望一个人躺在床上缓了缓,做了那么久薄应不需要休息的吗,体力真好。
祈望忍着身上的不适,吃过管家准备的早饭,然后拿了车钥匙驱车去剧组,路上收到任亦的消息,问他能不能捎上他。他本来不想,郊区别墅跟他住的大亚湾别墅离得很远,并不顺路,但想了想他又掉转车头,导航重新规划路线。
祈望单手按着微信语音输入框回道,“等我。”
任亦上了后座发现副驾驶座空着,又下了车坐到副驾驶座上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你助理呢?”
祈望懒懒扶着方向盘,“昨天有事,我把车开走了,肖鹏在片场等我。”
任亦若有所思:“我今天就可以拿到车了,这两天谢谢你,今晚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我……”祈望想起薄应的警告。
“你帮了我,可不能拒绝我啊。”任亦大大咧咧的性格改不了。
什么歪理?祈望还想挣扎一番,任亦已经拿起手机打电话订好位了,做事风风火火的。
祈望比任亦多几个镜头,拍到傍晚才结束,任亦已经拍完很久了,无聊地坐在旁边等着,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见祈望走来,就拉着他往自己车走去,“让你助理把车开回去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一旁肖鹏冲祈望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丫怎么就赖上他望哥了。
晚上任亦开车带他到一家门面看着挺奢华的餐厅,没想到是吃火锅,祈望口味其实挺重,正合他意。
任亦叫了啤酒给祈望满上,祈望推脱,“你和我总得有一个不沾酒的,不然谁开车回去?”
“你喝酒多没意思。任亦满不在乎,“没事儿,一会让我助理过来。”
他们入行时间都挺长,只是没一起上过戏,之前听过对方名字没打过照面那种,共同点是都不太红。
这家店是一个知名演员开的,来吃饭的都是圈内人,像他们这种十八线开外的其实不用顾及伪装,只是任亦挺喜欢这家的菜所以常来。
任亦闲聊瞎扯,说了很多圈内八卦,一不小心就喝多了,醉得东倒西歪。祈望见时间差不多了,买了单拉拉扯扯地拖着他往外走,顺便往他裤兜里摸,“你车钥匙放哪了?”
任亦指了指屁兜,歪在祈望身上彻底醉得不省人事。
祈望费力地把他弄车上,自己也钻进车里等任亦的助理小云过来。
车里的香薰熏得头晕,祈望降下车窗点了根烟,想戒烟后他很少抽,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来两根,转眼他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帅哥往这边来。
那位帅哥刻意压低鸭舌帽,高冷地敲着车窗,“你下来。”
祈望也有点醉,“你谁?”
定睛一看,入目一双飞扬的桃花眼,清冷气质顶着一张下海八百万的脸靠近,正是当红影星纪修染。
祈望无比错愕:“呃……你们认识?”
纪修染头也不回,有些粗暴地把半醉半醒囔囔继续喝要爬出来的任亦塞回后座,车开出一段又停下,纪修染摘下墨镜像是交代,“小云不过来,我送他回去。”
“哦。”祈望自己也醉了七八分,甚至没反应过来一个顶流中的顶流亲自来接一个十八线有什么却不对,只是机械性应答。
纪修染皱眉:“要不要我帮你喊他,我看你也醉的不轻。”
祈望脑子是懵的:“谁?”
“薄应。”
祈望这会脑袋本就空白,听到薄应两个字后,脑子更是彻底当机,纪修染没空理会,径自开车走了,只是顺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的人我带走了,你要不要去接他?”纪修染听完电话那头的人说完应道:“那随便你吧。”
祈望在路边吹着风,一直打不到车,穿得单薄冻得瑟瑟发抖,碍于时间太晚又不好意思给肖鹏打电话,只好蜷缩蹲在地上等。
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对着他暴躁按喇叭,之后降下车窗映出一张线条分明的侧脸,薄应嘴唇抿成一条线,“愣着做什么?上车。”
祈望刚钻进副座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薄应有点嫌恶,把四面车窗都打开透气,结果是当晚刚到达别墅祈望就开始发烧。
薄应最近手头有个案子非常忙,忙里还去接了祈望,到家就一直拿着手机在谈公事,一大早又去了公司,压根没注意到异状。
祈望生病做不了别的昨晚在客房睡的,整个人都烧糊涂了,睡到了中午直到肖鹏给他打电话,才清醒过来,“几点了?”
“已经下午一点了。我的祖宗,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了都,今天有一场很重要的戏,林导看你还没到脸都绿了。”
祈望按着发痛的太阳穴,也没多解释,“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他到了剧组,肖鹏跟在他身边给他递了水和剧本,“林导把后面的戏往前提了,先拍了别的。”肖鹏一脸八卦,“你跟任亦什么关系啊,林导刚气的那臭脸谁都不敢往前凑,任亦不仅凑上去还给你说情,哎,林导居然还买账。”
祈望知道他们这种小咖在导演面前根本无足轻重,这一行特别势力,风光的时候谁都捧你,跌下去的时候狗都不如。
“不过林导肯定不是看任亦的面子,我听说好像是因为纪修染,那小子不知道怎么跟红的发紫的顶流有一腿,虽然圈内挺多知情的,但纪修染本人挺低调的,所以大家都绝口不提。”
祈望昨晚亲眼见纪修染亲自来接的任亦,看来传言不假,但别人的私事他没兴趣八卦,他推门进更衣室换了戏服,然后让化妆师尽快上妆,随时等待林导召唤。
祈望拍完当天的戏份,坐进车里正准备回去,任亦叫住:“嗨,昨天不好意思,喝得烂醉如泥,小云还没把你送回去,那地段不好打车的,后来你怎么回去的?”
祈望随意说道:“没事儿,我朋友来接我了。”
“那就好。昨天我朋友……就纪修染……没对你说什么吧?”
祈望心领神会,“嗯。没有。就说了什么也没事,我嘴很严的。”
任亦笑出声:“谢谢你啊,望哥,改天再一起吃饭。说好我请客,结果还是让你买了单。”
“好啊。下次你请。”祈望笑道。
任亦匆匆回头给他一个飞吻,然后打开车门上了一辆大奔,那不是任亦平时开的车,而且全车玻璃贴了防窥膜,不出意外,车上的人应该是纪修染。
祈望觉得自己身体好热,这会才想起让肖鹏买点退烧药,他上车后就着矿泉水吃过药,不知不觉躺在后座上睡着了。
肖鹏觉得不对劲,伸手摸了摸祈望的额头烫得吓人,正好这时薄应打来电话,肖鹏替祈望接了起来汇报:“薄总,不好了,望哥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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