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一场闹剧,时安当晚睡得倒是挺踏实的,没有悲伤没有做梦,第二天早上九点多才起床。
洗漱之后才发现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间,幸好在火车上还留下几包泡面,于是便开始烧水。
就在等待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时安过去开门。
门开了,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站在她面前,是邵宁。他端着早餐冲她微微一笑,时安竟然看出了那么一点儿羞涩的味道。
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时安心里想。
“姐,我给你留了早餐。”
时安侧身请他进来。
邵宁进来后将早餐一一摆好,坐在沙发上不动了。
时安纳闷儿,这人是不是有啥毛病,昨晚先是霸道地赶客,接着又请自己吃馄饨,现在还巴巴地跑来献殷勤。这家民宿生意这么不好吗?
时安默默地打开早餐,煮鸡蛋,小米粥,包子,还有拌的小菜。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邵宁又开口说话了。
时安客气地点点头:“我早餐一般也是吃这些。”
“那就好。”邵宁不咸不淡地说着这些话,可完全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时安有点不好意思吃,她心里想着现在的男孩都这么看不出眉眼高低吗,人家吃饭还在这里看。
“老板,我吃过后会把餐具送回去,您先忙吧。”
时安委婉地说出了送客的话,可邵宁听了没什么反应,反倒是笑了一下:“我不忙,我看姐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陪你吧。还有叫我邵宁就行。”
时安:……
没办法,人家把话说成这样了,也不好硬赶的。
吃过早饭,邵宁收了餐具,连同昨晚白雪带来的餐具一并收回。
本以为这家伙要走了,时安心里马上就要变得轻松,这小子来了一句:“一会儿我陪姐姐看看附近的风景吧。”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走走就好。”时安直接拒绝了。
“不行的,这里的雪深浅不一,地势复杂,容易走进去出不来。还有这几天雪下得勤,山上的东北虎啊,金钱豹,熊瞎子等可能食物会不够,这样就会下山觅食,还是很危险的。我得保护顾客的安全。”
这人到底什么意思,还死缠上摆脱不掉了吗?
时安心里有点烦躁,便说:“那这样危险,我就不出去了。”
邵宁则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漠河,也不能整日闷在屋子里。漠河的冬天值得你来这一趟的,一定要看看我们北境的冬天,森然大气之感。没事啊,姐,我保护你。”说完就出去了。
时安无奈地叹口气,这人这性格还真是~怎么说呢,说不好,挺执着的。
**
时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跟在邵宁身后。
这里是民宿的后山,是大兴安岭的山脉,山上全是树木,形成了一片森林。上山的路被人工开出了一条石阶,不算陡峭。
两个人走得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因为时安喜欢这里的树木,虽然光秃秃的,却有一种落寞却不枯竭的力量感。
“大家普遍认为冬天才是东北的魅力所在,当然这么说是没错。可春天的大兴安岭生机勃勃,远远看去一片新绿,让人觉得充满希望,人间值得。
夏天漫山遍野郁郁葱葱,夹杂着火红的杜鹃花,还有林中不知名的各色花草,出没的驯鹿,有森林秘境的悠然。
秋天那就更不用说了,整个东北层林尽染,五花山,五花树,简直是上苍涂抹在人间的一幅油画,美到极致,幸福到极致。”
邵宁说出了这么一大堆赞美之词,心里对家乡由衷地热爱。
“你文采不错。”
邵宁正沉浸在对故乡四季的回想中,时安的这句话让他心里小小的emo了一下,就~扫兴。
“姐,我听白雪说了,你是临时起意来的这里吧。”
时安:“嗯,没计划过,就忽然来了。”
“你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吧?”邵宁忽然问。
时安听了,沉默不语。
“昨天晚上我也纳闷儿,你骂着骂着怎么自己哭了,我想也不全是因为我的蛮横无理吧,大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过委屈。”
被骤然猜对了心事,时安有些不自在,她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强势回应:“你也知道昨晚自己的行为蛮横无理是吧。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做事风格主打一个霸道。”
时安说完这话瞥着眼睛看向邵宁,就见邵宁笑嘻嘻地,踢了一下地上的雪。
“真的是这帮工作人员乱安排,你住的那屋子是我的专属。姐姐你昨晚在房子里感受到我的气味了吗?”
时安听着这话怎么都像是挑逗,面对这样帅气的大男孩也是哭笑不得,气得打了他一下:“你是动物啊,还气味。我昨晚很累,根本没注意到。”
“要说动物,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谁还不是动物呢。只不过你是雌性,我是雄性。”
邵宁的话越发说得没正经了。
时安索性站住:“你和我没大没小了是吧,小孩儿?”
“什么小孩儿啊,也就是比我大了五岁而已。”
“呵呵,我上幼儿园的时候,你还不存在。我幼儿园毕业你才出生,我十岁的时候可以在你放学的路上劫道儿。我可以捏着你的胖脸说,小孩儿,把老师发的糖果通通叫出来,然后你就得满含泪水地交出糖果。”
邵宁听后哈哈笑了起来:“哇,想象力丰富。不过呢,听我往下给你讲。我十五岁的时候,你刚刚高考完,忧心忡忡担心成绩。我二十岁的时候,你大学毕业不久,每□□九晚五生死时速地上班下班,还要担心老板骂。再过两年,我二十五,你三十,我可以堂而皇之地叫你大姐,那位大姐,哈哈。”
时安被呛声,却无法反驳,这个坏蛋说得完全没错,很快她就要被人喊大姐,喊阿姨了。刚失恋又遭遇了青春末班车的危机,这就叫雪上加霜吧,这个邵宁嘴甜但是真毒。
“我要回去了,爬不动了。”时安没好气地说,然后转头往回走。
邵宁坏笑着跟在身后,说:“哎呀,这就生气了。这才半山腰,要登顶才对嘛。”
“你们东北是不是管那些欠儿欠儿的坏孩子叫小王八犊子?”时安虽然不高兴但说这话的语气还是平常自然的。
“哎呦,真生气了。姐姐,姐姐,好姐姐,你慢点走,等等我。当心有老虎哦,我可是要保护你的。”
几声姐姐叫得时安心里忽然酥麻,倒是年轻美好啊,嘴贱了点,但也着实讨厌不起来。
就在两人没下几十个台阶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的树林里沙沙作响。时安立刻停下脚步,紧张起来。
“姐姐,怎么了,走啊。”
“邵宁,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邵宁愣了一下,然后静静地听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低吼,大概位置无法判断。
邵宁睁大眼睛看着时安:“是老虎的叫声。”
“快走。”时安说完加快了下山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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