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苇难以置信这话会从王含秋的嘴巴里讲出来，她定定的看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含秋浑身颤抖着，明亮的眼眸里晶莹的泪珠一滴滴从脸庞滑落，她眼眶红红的，嗫嚅道：“你要是讨厌我，我立马就消失，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希望还可以和从前一样。”
曲苇摇摇头，“既然你袒露了心迹，那我们就回不去了。”
王含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我的心思你都明了了，我知道这种感情大逆不道，违背祖宗的纲常伦理，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曲苇捡起地上的盖头晃了晃，眼神中一片苍凉，“为何今天过来跟我讲这些，我都要成亲了。”
王含秋泪如雨下，情绪彻底失控了，“我今天来就是不甘心，这种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说出口的，我就想问问你……”
曲苇歪头凝神静听。
“我就想问问你，你心里可对我有一丁点那种感情。”
王含秋咬牙问出这句话，瞬间如释重负，这个问题积压在她心里好久了。
曲苇一阵错愕，“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王含秋万料不到她是这种答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吗？”
曲苇觉得脑子有点痛，“师姐，我真不知道，我不懂爱情，更不明白我们之间的感情算什么，你——太突然了，我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王含秋泪眼朦胧，“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吗？你难以接受我。”
“不是这样的！”曲苇见她伤心连忙否定，“你在我心中分量很重，我很难想象没有你的日子，就是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讲。”
曲苇一语罢，王含秋擦干了眼泪，“那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吗？”
“我答应，但那是什么？”曲苇不明所以。
“你先闭上眼睛。”王含秋慢慢靠近耳语道。
她听话闭上了双眼。
王含秋轻轻从她手里接过盖头，仔细的盖好。
“师姐，这是——”
“嘘——”
曲苇安静下来，依旧闭着眼，突然王含秋抱住了她，娇小的身躯温软又坚定，将她紧紧搂进怀中，虽然是在九月，但曲苇从她身上闻到一股栀子花的香味，这味道清香又让人沉醉，曲苇不自觉也将她回搂起来。
王含秋感受到了她手臂环来的力度，轻轻笑了，“我们要是一直就这样抱着该有多好，今晚你可以当我片刻的新娘吗？”
曲苇正在犹豫该不该回答，下一秒，隔着盖头微薄的丝缎，两片柔软如花瓣般轻柔的覆盖在了她的唇上。
她被一个女孩亲了……
那两片花瓣并未立马离开，久久的在她的唇上停留，慢慢的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唇瓣，曲苇心跳在那一刻停止，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王含秋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吻的更加动情。
曲苇心中一股火焰慢慢在升腾，她心跳的好快，不自觉开始回吻，盖头从她头上掉落下来，她俩像是久旱的枯田遇到甘霖一般，放肆的热吻着，王含秋见她回吻，心情更是激荡，抱的也更加用力。
良久，她俩终于从拥吻中回过神来，双方各自衣裳散乱，曲苇更是钗环掉落，妆容都花了，唇上的胭脂更是所剩无几。
“我觉得你俩在一起挺好……”男子沉厚又低落的声音响起，二人一惊，猛的回头一看。
柯长霖颓丧的靠在床沿，上好的大红喜福在他身上显得格外讽刺。
曲苇忙整理了下衣服，站了起来，慌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好一会儿了，你俩太投入都没注意到我。”
王含秋神情镇定，曲苇面上一阵羞恼，“这……”
“不用解释了。”柯长霖看出了她想掩饰的心，“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常在烟火之地混，这种事虽然不多但也是见过的，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
曲苇疑惑，她实在想不通柯长霖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成亲？”
柯长霖俊美的眼睛弯了弯，“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跟我成亲，难道真的是爱慕我吗？”
曲苇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反倒是王含秋跟亲热后洋洋得意的对着他道：“你这个问题简直白问，我俩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曲苇恼火的看了她一眼，但是又不好说自己是为《九冥经》而来，咬着牙也不好说什么。
柯长霖释怀的笑笑，“也对，那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是为了权财还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跟你成亲是因为你师父。”
“我师父？”曲苇和王含秋同时一惊，万料不到他是这样的答案。
“对的，他全名叫杨尘，我没说错吧。”
曲苇大惊失色，“你问我师父又有何意？”
“也没啥，就是我小时候他教我练过他的武功，后来他就消失了。”柯长霖面上怅然，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曲苇垂下头，共情了他的哀伤，“他死了……”
“死了？”柯长霖之前也想过杨尘可能会去世，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悲伤还是不可抑制，他眼眶红了。
“那他葬在哪里，我可以去他墓前祭奠一下吗？”
曲苇在他素来纨绔的脸上竟然看到了真诚，但是她没办法满足他，“师父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去处，对不起。”
柯长霖意料之中的点点头，“师父一向都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只是真的过去这么多年真的想他了。”
“我也想他……”
曲苇附和着，王含秋在这个问题上不好插嘴，三人一直保持着沉默，明明是挂着大红喜字的新房，但是屋子里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柯长霖打破了了沉默，伸出手笑道：“既然如此，以后就化干戈为玉帛吧，都是师父教过的，按理说我还是你师兄呢。”
曲苇看出他是真心和自己交好，握了下他的手表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实不相瞒之所以入柯府，是为《九冥经》而来，师……兄可知道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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