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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儿女姻亲

陈家幺女及笄日,宾客盈门,最亮眼的,非威武飒爽的长平侯莫属,众人纷交头接耳,传说长平侯与陈三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父辈的情谊在,这场宴会怕不是一箭双雕——其一庆贺幺女长大成人,其二捉良婿,结良缘。

这种说法少数人持悲观态度,称长平侯已纳妾,陈家簪缨世家,门楣清贵,三代往上数,男人便不纳妾,又焉许女儿受此委屈。

多半人笑说,男人娶妻纳妾世间常事,天家还后宫佳丽三千,况现下位居长平侯府的妾出身寒微,根本不够格和大家贵女的陈三小姐争高低,构不成威胁。

陈俢宜躲在雕花屏风后,将各路议论听了个七七八八,连日阴霾一扫而尽,心花怒然绽放。

人们把她和明隐哥哥相提并论,不正意味着他们登对吗?

——外人不曾见过明隐哥哥成为侯爷之前的样子,她见过,非但见过,明隐哥哥十五岁以前的记忆,她一概拥有;这份情缘,非常人能及。

至于那卫姑娘,倘明隐哥哥应下这门亲事的话,她……她会慢慢适应着不介怀的。

侍女月华同为主子感到高兴,附到主子耳畔低语:“大姑娘大姑爷、二姑娘二姑爷都回来了,带了好些稀奇货,咱们赶紧去瞧瞧吧。”

两位姐姐出阁前,顶疼她,这些情,她全记着,忙穿堂跨院去见人。

同一时间,通往宴席的甬道上,出现两瞥身影——高视阔步走在前头的是容恪,心猿意马落后一截的是卫琳琅;若非陈府管家笑面迎出来恭称二人“侯爷,卫娘子”,二人真如井水不犯河水的陌生人。

彭管家是特特恭维容恪来的,显然没卫琳琅什么事,她乐得装聋作哑,于是在容恪身侧三步远站定,冷眼旁观。

逐尘天不亮被揪起来操持打点贺礼等事宜,无可分心关注主子动向,眼下遇着,不明就里,偏他同宝格要好,不动声色地朝宝格使眼色比口型:主子们怎的了?

宝格也做口型回应:应该是闹别扭了。

逐尘无声问:因为什么?

宝格摇头表示不知情。昨日是姐姐上的夜,具体情况姐姐当清楚,然姐姐才不会背后讨论主子长主子短,想问也没着落。

底下人打眼色的小动作卫琳琅全留意到了,宝格猜测的闹别扭,她担当不起,顶多是容恪单方面烦她,为保全自己,她不得不和他保持一个不出错的距离,省得又挨他一顿冷言冷语。

“我家老爷有请,还请侯爷屈尊随小的前往。”彭管家的窄长脸上,孵出几条干瘪的纹路,分布在眼尾、嘴角。

容恪眼梢的余光偏向卫琳琅。

卫琳琅识大体道:“侯爷请去,不用惦记妾身,妾身自己能应付得过来。”

容恪转眸正视彭管家:“带路吧。”

陈老爷设香茶置棋盘于花厅静待,而花厅东北角连接曲廊的山水屏风后,陈修宜俏生生藏匿在此,陈老爷特许她旁听自己的终身大事。

“侯爷请。”彭管家让容恪进门。

陈俢宜按捺住窃喜,将身子更贴近屏风,凝神静气探听。

陈老爷两条腿往外一叉,比手示意容恪坐下。

容恪照着坐了,看着现成的棋盘笑说:“想当初,我的棋艺还是伯父教的。”

陈老爷执黑子,按下第一子:“当年我可没想过,多年后会叫一个小娃娃比下去,甘心自愧弗如。”

容恪落白子泰然对弈:“伯父老当益壮,自愧弗如的该是我。”

陈老爷捋一把胡须道:“我一天天老了,追不上你们年轻人了,只是放心不下三丫头——她两个姐姐的婚事是经我手而成的,夫妻还算和睦,轮到她这儿,我竟毫无头绪了。”

容恪暗暗失笑,心道这是有备而来。他落定下一步棋,慢条斯理道:“三小姐年岁尚小,伯父可慢慢择婿。”

陈老爷追加一枚棋,同时把试容恪立场的鱼线垂得更深:“贤侄有所不知,她母亲你伯母前些时忧心忡忡对我诉苦,说三丫头近来茶不思饭不想,看样子像是情窦初开,你伯母明察暗访,就是打听不出来。逢贤侄荣归故里,这孩子又活泼起来。贤侄和三丫头,耍到十几岁上,贤侄包容她小孩子气性,她也爱围着贤侄转,这孩子恐怕….”

容恪拈着上好和田玉打磨的棋子一笑,陈老爷心念乍动,猜想这是好事将成的前兆啊!

却不意容恪谦卑作了一揖道:“伯父棋艺精妙,我可望不可即。”

陈老爷回神睃一遍棋局,感慨容恪狡猾,原本势均力敌的局势竟叫他偷天换日地走输了;顾右右而言他,可知这小子不乐意同他陈家缔结良姻。

容恪以退为进,陈老爷无计可施,未再坚持。

容恪告辞以后,陈修宜兜着红润的脸六神无主地挪出来,一双大而圆的眼晶莹剔透,陈老爷吃一惊,忙安抚爱女情绪:“别伤心,为父自有妙计。”

陈修宜难忍失落道:“明隐哥哥说得虽隐晦,可字字分明,他摆明了对我无意……饶爹爹神通广大,可那是明隐哥哥啊,万里挑一的良才,爹爹又有什么转圜余地?”

陈老爷默然扫视着胜负已分的棋局,俄而叹道:“如不是你倾心于他,难以割舍,为父决计不能够旧事重提——你也了解,为父同你故去的容伯父交好,各自成家后情分依然不减,来往密切。到后来你母亲怀你之时,你容伯母喜得麟儿三年有余,这也就是当今的容恪。因我们两家热络的缘故,为父和你母亲便有意为你和容恪定下娃娃亲,彼时侯府也认可此事,还相互交换了信物。”

陈修宜瞳底闪烁的低落渐渐散开,她忍不住插嘴:“那信物现今可还在吗?”

陈老爷肯定道:“一直由你母亲保管。”

陈修宜先是欣慰,转念又变了神色,焦急道:“既约定了这桩姻亲,为何这许多年来我一概不知情?如果早前重视起来,那现今同明隐哥哥出双入对之人,会不会,会不会……”

爹爹早些年也是在京城安了家的,官职不及一品公侯,却也是三品大员,那会陈家的府邸仅和长平侯府一墙之隔。

后头爹爹手底下的一个得力干将误入歧途,被革职流放,爹爹自责万分,心灰意冷,决然辞官重归故土。

那年她十二岁,明隐哥哥十六岁。

少年时期的明隐哥哥便已崭露头角,随老侯爷开疆扩土,保家卫国。三年荏苒,老侯爷老夫人驾鹤西去,明隐哥哥继承侯府衣钵,位列仙班,与她云泥之分……如果能重来,那桩婚约作数,明隐哥哥这轮云间月,她是否也能摘入怀中呢?

陈老爷嗟叹道:“当时你年少,远不到议亲的时候,何况容恪非池中之物,必然要在天子脚下大展宏图,绝无可能放弃前程归隐市井。而我跟你母亲只育有你们姊妹三人,你两个姐姐一个远嫁扬州,一个远嫁河东,我们膝下寂寞,断不能再舍了你到京城去。所以,就当作戏言不去管它,谁料想你……唉!”

陈俢宜牵起陈老爷的袖角,饱含惭愧道:“是我不懂事,给爹爹娘亲添麻烦了……可我长到今日,从未求过什么,今天是第一次。但,但爹爹,咱们在京城呆了十几年,比江陵的感情要深,如若明隐哥哥念及旧情,愿和我白头偕老,咱们一家趁此机会回京城,纵享天伦之乐,岂不圆满?”

“……爹爹能不能再为我争取争取?假使明隐哥哥薄情寡义,那便罢了,我绝不会自轻自贱,纠缠不休。”

陈老爷沉吟再三,终答应改日邀容恪上门做客,打开天窗说亮话,再为女儿拼一把。

倒不是他抛不下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富贵繁华,而是爱女心切,不忍女儿终日伤神。

结果是好是坏,总归是个契机——好则全女儿一腔痴情,坏则快刀斩乱麻,及时止损,另觅良缘。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前。

卫琳琅根据指引,抵达后厅的女宾席,位子尚未寻到,就迎头赶上一个不速之客——她的表妹曹明霜,一身华贵,扶着云髻的金丝步摇,笑吟吟跟她叙旧:“还当是哪家没眼色的蠢丫头走错了地儿,走近一认,原是表姐啊。”

宝格一脸戒备,迈前半步,扬脸回敬曹明霜。

曹明霜蔑笑道:“瞧瞧,我只是同表姐你打个招呼,怎么你手底下的人这等没规矩,竖着两个眼珠子只管瞪我?表姐须得严加管教才是,不然岂不叫人看了笑话,说堂堂侯府,竟养出此种没体面的东西来。”

卫琳琅不呆不笨,何尝听不懂这指桑骂槐的弦外之音。她横胳膊挡在宝格身前,回笑道:“我们侯爷派遣给我的丫鬟,我愿意怎么对待,全凭我做主,论不满意,也应由我们侯爷出面指点,表妹又算哪门子主子呢?表妹倒不如把精气神用在自己头上的好。”

昔日容恪的告诫言犹在耳:她是侯府之人,一言一行不能失了侯府颜面。

背后有叱咤风云的长平侯撑腰,曹明霜何足畏惧?

曹明霜的喉管挤出两嗓子冷笑,尖锐刺耳:“呦,表姐好重的话呀!我是看在过去的情面上才提醒你谨言慎行,你不接纳就算,居然话里话外地贬我?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成?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妾,哪天长平侯新鲜劲儿过了,你就唯有被扬弃的份儿!届时可别哭哭啼啼上我曹家的门哭诉,我们家容不下叫花子!”

宝格衷心护主,如非叫卫琳琅捏着胳膊肘,一箩筐浑话听得她恨不得冲上去把曹明霜的头发扯了。

卫琳琅气定神闲道:“你怎知侯爷只爱我的皮囊?又怎信誓旦旦断言我会被侯爷抛弃?”

“除非眼瞎耳聋了,才瞧不出——”

“你这妇人,信口胡沁些什么?还不快住嘴!”关键时刻,何景盛飞出来厉声喝止曹明霜。

挑衅得正上头,曹明霜安肯就此消停,转过头来欲骂何景盛不成器净坏事,却直看见容恪立于寸步之外闲闲睇来。

曹明霜登时呆若木鸡,何景盛趁机拉着这她和容恪俯首帖耳赔罪:“小人管教不严,万万请侯爷网开一面……”

论素日颐指气使的何景盛因何低声下气至此?倒也不怪他,当代权臣,举世无双,谁敢亵渎?便是他粗犷野蛮的爹见了容恪还得拱手谦让呢!

容恪下颔微抬,指向气定神闲的卫琳琅:“她若发善心饶恕你们,你们便可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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